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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点颐竹的消息!
禁军的秘密搜索包括了整个京城,可失踪的人就像融进水里的泡沫,不见一点踪影。
赫廉腾无心再继续宣瑾的计画,他早知道那个俊雅的谦谦男子是戴着面具的狐狸,却还放心与他合作,活该失了最重要的宝贝。
一向强悍的心隐隐地抽痛,强烈的不安藏在深深的懊悔里。
三更天,郑王府。
连仆人们都睡去了,郑王府内只剩主卧室的窗口还泄出一点灯光。郑王爷烦躁不安地在屋中踱来走去,国字脸上双眉紧锁,一双无神的眼中全是惊惶恐惧。
“这可怎么是好?你说过计画会万无一失的,可这几天不光是宗人府来人,连皇上都派人来查探情况,你叫我怎么向外面交代啊?”
想要咆哮的音量被严格控制成耳语的高低,引得对面安然坐着的男子低低地浅笑“何必着急呢?皇上与宗人府的人不也没查出来吗?你镇静些,别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什么时候了你还坐得住!没错,你就快让我变成京城里的大笑话了,你唉真是!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还说这计画一举两得、万无一失,现在呢?那婆娘什么也不肯说,还加上两个惹不起的累赘”
“够了,住口吧!郑王爷,言多必失。”低低的男音沉稳有力,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却足以让郑克塽住口。
背对着窗子的身影魁梧而高大,仅是坐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压迫的气息。这背影相当熟悉,门旁的窗棂处,蒙着的窗纸被唾沫浸湿,戳成一个小洞,一只眼睛专心地盯着屋子里的场景,深思地凝起眉,一身黑色劲装的男人蒙着面,只露出鹰隼似的锐利眼神。
“我言多必失?王爷,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否则事情穿了帮,可不只我郑克塽一人倒楣而已。”重重地冷哼一声,郑王爷的软语威胁只换得对方的一个挑眉。
门外的蒙面人闻言倒是一惊,京里的王公贵族虽多,可能被人称为王爷的,只有那么二十几个,而其中又能让郑克塽如此敬畏,不敢正面得罪的人就更少了,这男子到底是谁?
“郑王爷真的不必如此惊慌,凭我赫廉腾的势力,难道还保不住你吗?你”赫廉腾?偷听的蒙面男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屏息看着讲话的男子转过脸,正对上他视线的褐眸中是讥诮的嘲讽,那张脸如此的清晰,如同自己在照镜子
“赫廉跃”他低喃着,握紧了拳头,几日来因为焦急而混乱的思绪中露出了一点清明的线索,可来不及细想,他就看到赫廉跃的眼神,那样笃定的睥睨,而且正对着自己。
“你”他张开口,发觉不对地想要以喊声惊动旁人,可身后的细微响声却让他先回了头,一阵过浓的香气扑鼻“迷魂散!”
不甘地挣扎,蒙面男子倒在地上,一个高大的仆役将他扛起来,消失在夜幕中。
赫廉跃露出满意的笑,而陷在焦急中的郑克塽却什么也没有察觉。
夜深人静,郑王府内只听到来回的踱步声与熟睡的酣声。
眼睛刺痛得厉害,一时无法睁开,只能用手去感觉所在的地点。泥土松软而潮湿,发霉的味道充斥鼻端,京城处于陆地中,偏旱,只有城郊的地方有一条护城河,自己被从郑王府送到了这儿吗?
感觉到脸上的束缚,伸手拉下蒙面的黑布,有些苍白的脸正属于克穆亲王赫廉腾。
“怎么样?迷魂散的后座力比一般迷葯都强,你觉得如何?”偏暗的空间里突起的人声早在赫廉腾的预料之中,没有被惊吓的尴尬,他准确地面向发声人的位置,点了点头。
“的确厉害,是我太疏忽了。”慢慢地眯起眼,赫廉腾试着将眼帘拉开,看到一身黑衣的弟弟“原来是你,怪不得”
“不用太伤心,这一次连宣瑾也被骗了,大哥,我想向你借一样东西。”
“你要什么?克穆亲王的位子?你要就拿去好了,刚才郑克塽不是也叫你王爷吗?”全身无力,迷魂散的葯力未退,赫廉腾握起的拳又松开,明白现在自己只能乖乖听话。
他知道有些疑点浮出了水面,但心里关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她在哪儿?你把颐竹藏到哪里去了?”
“她不是我藏的,不过我的确知道她在哪儿。你很紧张她?大哥,你甚至不问候一下自己的儿子,宗亲贝勒赫克律可也失踪了,我那个无缘的侄子可深得皇上宠爱呢!”他邪肆地笑着,黑暗的心绪里是不明的挑衅。“你竟然向女人投降了吗?
大哥,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风。”
“不要兜圈子了!赫廉跃,我不管你在做什么,告诉我她在哪儿!”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赫廉腾,让我们最后赌一次输赢,如果你赢了,我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如何?”
“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警惕地看着弟弟眼中的邪光,赫廉腾警觉到他的动作,刚想向后仰避,却因为未散的迷魂葯力而倒在地上。
“你一会儿不就知道了。”赫廉跃一手按住兄长挣扎的身子,一手探向他颈间,扯下被体温熨烫的玉佩,戴在自己颈上“上一次她是以这个认出我的,我倒要看看这一次,她是不是还能坚持自己的判断。”
“赫廉跃,你”一下子明白弟弟的打算,赫廉腾瞪视着头顶放大的笑脸。
孪生兄弟的心意相通,即使再怎么敌对,也难以完全切断感应。他在心里默默叹息,其实自己也期盼这场试练,完全安心后,他才可以真正交心。
烛火燃亮着整个空间,颐竹无聊地缩在墙角,出神地看着木制的栅栏。
已经好多天了!她与克律郑王妃一起被宥谚贝子所抓,关在这个地方,除了看守的两个大汉,什么人也没见过。
微微地皱起柳眉,颐竹不肯让心里的恐惧浮上来,宣瑾哥哥曾说过,宗人府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可宥谚贝子应该不会擅自行动,私抓八旗贵族可是砍头的大罪。
她直觉夫君与自己都陷在了别人的戏码里,故事不像宣瑾说的那样,她担心夫君的安全,对于自己的困境却难以真正静下心来考虑。
“额娘、额娘”
“啊!克律,怎么了?”神游的心思被拉着袖子的手扯回,颐竹一脸茫然地看着继子,不明白静默了好几天的男孩脸上的光彩。
“额娘,我知道这是哪儿了。”赫克律一脸兴奋,偷瞥过栅栏外看守他们的两个男人,低声向颐竹报讯。
“哪里?”
“我们在护城河边。整个京城只有这里有水,而京城周围都是旱地。”
“护城河边?”颐竹还是不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想看到赫克律失望的眼神。她是个不称职的额娘,至少无法在学识上赶过继子。
“护城河是京城唯一的水源,所以皇叔下令要宫中禁军分岗巡视,两个时辰一次,以保证河道的畅通与干净。”赫克律耐心地解释,看着颐竹逐渐明了的大眼“我们只要想办法跳进河里再呼救,一定可以获救的!”
“可我们怎么样才能跳进河里呢?外面的两个男人怎么对付?还有”颐竹丧气地摇了摇头“克律,我不会游水。”
“这”赫克律为难地低下头,他一想到护城河边的守军可以救他们,便高兴得忘了实际情况。
懊死,他们根本出不去!他狠狠地瞪一眼栅栏外的魁梧男子,只可惜自己还是个孩子,要是阿玛在的话,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他收起了脸上兴奋的神采,正准备缩到墙角处去另想对策,眼角余光却正好看到栅栏外本来坐着喝酒的两个男子,被闯进来的另一个黑衣男人打昏,卸下蒙面黑布的男人打开木制栏门,那张不算热情的脸是属于--
“阿玛!”惊喜地叫着,克律站起身来。
“嗯。”淡淡地回应儿子的兴奋,他焦灼的视线在看到颐竹后,化为热切的盯凝,粗嘎的男音因为不敢置信而轻哑。
“竹儿”他叹息似地低唤,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将颐竹拥入怀中,轻嗅着熟悉的发香,激动的神情,就像一个久旱逢甘露的旅人。
“廉腾。”不敢置信地睁大着眼,颐竹感受到腰间有力的臂膀,隐藏的恐惧在忐忑已久的心里平息,她忍不住伸出手反抱住丈夫,呢喃着她对他的信心“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沉浸在喜悦中的她没有看到头顶上原本深情款款的一双眼中划过的一丝邪光。
两个人紧拥了好久,各自平复下激动的心绪后才勉强分开。
他打量着阴湿的牢房,谨慎地皱起眉“这几天你们都被关在这儿?”
“是的,阿玛。”看出陷在喜悦中的颐竹恍惚的神情,赫克律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他点了点头,向颐竹伸出手“竹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转过身,他示意克律跟在自己身后,就要往外走,却被颐竹突然的问题拖住了脚步。
“竹儿,你说什么?”他奇怪地提起眉,不明白小妻子的意思。
“郑王妃被宥谚贝子带走了,你不去救她吗?”
“郑王妃?嗅,你放心,我已经让别人去救她了,竹儿,快跟我走,这里很不安全,有什么事回王府再说。”他一愣,疑惑地眯起眼,看着颐竹缓慢地走近自己,用力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后突地涨红了脸,大步地向后退,黑玉的眸子里全是不解的困窘。
“怎么了?”他直觉地皱起眉,向颐竹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快走吧!竹儿,拖久了对大家都不好。”不耐地催促,他朝颐竹的方向前跨了一步。
“不!你你别过来,二叔,你站在那儿就好了。”随着他的动作而后退的颐竹将自己贴到墙壁上,局促地站着。她不安地绞着手指,大眼睛里有着明显的失望“廉腾为什么不来呢?二叔,他代替你在宗人府牢里吗?”
赫廉跃仔细地看着大眼里的情绪,知道颐竹是真的确认了他的身份,分不清心中突然松懈下来的心绪是失望还是兴奋,他无谓地收回伸出的手,敛尽眼中伪装的热情,露出冷酷的淡笑,好奇地张口:“这一次你又是怎样认出我的?玉佩与称呼,我可都没搞错。”
“是关于郑王妃,还有”颐竹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低声地说着:“你的味道,廉腾身上不会有烈酒的味道。”
“味道?”赫廉跃举起袖子,自己闻了闻,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颐竹说得对“我那个有节制的大哥平日里都是不近酒色的,不像我这没出息的弟弟,烈酒美人缺一不可,小嫂子果然与众不同,凭气味认人,哈倒也让赫廉跃开了眼界。”
“二、二叔”听出赫廉跃语气中的淡淡忧痛,颐竹觉得眼前的男子被莫名的黑色情绪掩盖,好哀伤。
她直觉地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汉人说,长嫂如母,可面对这个奇怪的小叔,她只有怔怔地站在原地,焦急地绞着手指,什么也不能做。
刻意地匆略颐竹的表情,赫廉跃站直了身,向着木栅栏的方向用力地拍了两下双手,啪啪两声之后,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押着出现的,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
“我认输,赫廉腾,这该是你的家庭,还给你。”他向着两个押着他的男子点头,让他们解开赫廉腾被封住的穴道,游戏的结果已定,他没有再玩的兴致。
深深地看了一眼颐竹,他忍不住再次开口:“真的可以只凭味道就认清楚一个人吗?”
“是啊!只要只要心里有他的味道。”颐竹坚定地回答,大眼在触到真正的赫廉腾的视线时,闪过羞怯却认真的承诺。
“是吗?”赫廉跃耸了耸肩,记忆里有些固执的表象被打破,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曾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好团聚吧!珍惜你的幸福时光,大哥”他带着两个跟随他的男子打算离去。
他是个守诺的人,而且愿赌服输,至少在这件事上如此。
“不送。”赫廉腾冷冷地回应弟弟的认输,热切的眼盯着心爱的妻子,无法表达心中的狂喜。
“保重了,各位。”赫廉跃了解孪生兄长的矜持,无意再与他僵持,他随意地点了点头,举步便要离开。
“你就是赫廉跃?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个与阿玛一模一样的人,我还以为是额娘她疯了,我没有想到,你、你们”原本一直静静地站在一边的赫克律此时却出声拦住了赫廉跃的脚步。
“你说什么?”赫廉跃猛地回头,逼视着侄子,听见了他全部的呢喃。
他不相信地抬眼,以为这是赫廉腾安排的花招,可也同时瞥到他震惊的眼神,孪生兄弟间无法作假的感应让他知道,这十二年来他想要的答案也许就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你说什么?赫克律,你知道我?”
“我额娘留给我一封信,要皇叔转交给我。她说这个阿玛不是我的阿玛,她知道有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与阿玛一模一样的男子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以为额娘的信全是疯话,皇叔说额娘写信时已快去了”赫克律断绩地说着,向来镇静从容的稚嫩面庞上,满是了解真相的恐惧与慌乱。
“我知道了,怪不得无论我怎样努力,阿玛始终不理睬我,原来我根本不是阿玛的儿子”他说不出心中的悲痛,巨大的震撼超过他能承受的程度,他一步步地后退,跌坐在泥地上。
“克律”颐竹担心地唤着继子,不想承认她听到的话语里带来的惊人事实,她徒劳地安慰着赫克律“克律,你别乱想,赫廉跃他他是你的二叔,你”“原来玄敏竟然来了这么一招!不错,克律,我不是你的阿玛,我是你的大伯,站在你前面的赫廉跃才是你的亲生阿玛。”赫廉腾拉住了颐竹欲起的身子,以平常的音调诉说着心中隐藏了十二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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