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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哭起来“阿土啊,你听听你女儿说那什么话宋家的公妈啊,谁来给我评评理,我是做了什么坏事,生出这种女儿来忤逆我”她边抱怨边哭,想让女儿感到悔意。
其实,宋莳说这些话不是没有根据,在她老爸死后不到三个月,她老妈就改嫁给杨茜她爸,而他就是当时跟她老妈偷来暗去、搞七捻三的那位男朋友,只是她老妈依然死不认错。
在她老妈生下杨茜四、五年后,老毛病又犯,开始在外勾三搭四,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去卡拉ok,还趁杨茜她爸到大陆出差,跟男人到钓虾场钓虾,两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也不在乎旁边有没有人在看。
接著,她还被亲朋好友目睹她和男人到旅馆开房间,这消息最后不慎传到杨茜她爸耳里。
杨茜她爸在大陆从事养殖业,当时他正搭著舢舨在养殖池里看鱼,一听到这件事,气得直跳脚,一不小心摔进鱼池里,就这样被淹死。
事隔不到半年,蔡秀绸三度改嫁,当时已经九岁的宋莳,还特地到庙里求个平安符给新爸爸,还告诉他说:
“祝你多活几年!”
就是说了这句话,害得她当时被她老妈修理一顿,并且被罚不准吃晚饭,那天晚上,懂事的杨茜偷偷拿了一块面包给她,就是从那时候,她们才开始培养出深厚的情谊。
没想到,那只平安符并没有保佑她们的新爸爸,不到两年,他就因为搭飞机发生空难,而过世了。
从那次之后,就算她老妈想嫁人,也没人敢娶。
然而,丰厚的保险金和赔偿金,让她足够挤进富婆之列,怎知,她这老妈永远嫌钱不够多,非要把她们往有钱人家里头推,不达目的,绝不手软。
手机不停传来她老妈哭喊的声音,宋莳听不下去,干脆把手机放在一边,任由她咆哮。
她只是静静的穿起运动服,接著套上布鞋,头绑上运动松紧带,慢慢的走到后院,将宾拉登和海珊叫醒,陪她一同去外头小跑步,顺道去做做巡逻的工作。
今晚有寒流来袭,不过,她宁愿选择在冷清的街道溜达,也不愿回到温暖的被窝睡觉,因任务需求,她的手机不能关机,但是她又不愿整晚听她老妈说些不中听的话。
唉,或许就是因为看到她老妈的例子,才导致她对婚姻不感兴趣,在她的价值观中,金钱与男人都是俗不可耐的东西,她一点都不向往。
暗夜,深巷寂静。
在江老太太家的大门外头,有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两个看起来像是还不满十八岁的小表,他们躲在一台载卡多的后面,一人拿著石头,一人则负责在一旁把风。
ㄎ1ㄤ
宗以舜眯起眼睛,缩起脖子,暗咒一声,气自己竟然这么肉脚,没能一次就将巷弄里的监视器给打歪,还不小心打到一旁美而美的铁板招牌,发出超大声响。
“厚,你可不可以瞄准一点?你这鲁肉脚,眼睛是脱窗了喔?”小妖压低声音啐道。
宗以舜回瞪他一眼“妈的,你哭夭什么?那监视器那么小,你以为很容易就可以打歪吗?你要那么行,你自己来试看看!”
小妖吞吞口水,衡量一下距离。
妈的勒,这监视器没事装那么高做什么?
要不是看在它正对准他们即将去行窃的江老太婆家里,怕到时留下他们犯罪的证据,他们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不行不行,我看要用别的方法,让我想想看喔。”
小妖走到旧衣回收箱前,打开铁盖,大肆翻找,最后,他找到好几双女用丝袜。
他把其中一双丝袜交给宗以舜,接著说道:“这个最好用了,把这个套在头上,就算监视器拍到,也看不出来我们是谁。”
宗以舜面露难色“你脏不脏啊?这是人家套在脚上的,你拿来套脸!?你不怕被薰死喔?”
“薰死总比被打死好,你想被认出来,当街被打个半死吗?”小妖边说边挖好眼洞,然后捏紧鼻子,往头上套“你看,这个除了套在头上外,还可以当作绳子,将那老太婆给反绑,然后又能够拿这个来塞住对方的嘴,让她无法出声。最重要的是,把这丝袜套在手上,这样警察就查不出指纹,这么好用的东西,不拿来用岂不是太可惜了!”
要不是前两个星期,宗以舜他哥哥宗以尧带他到这来,探视小时候曾有恩于他的国中老师,他也不会知道这位江老师家境会是如此优渥,更不会知道她子女都在国外,加上她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又卧病在床,只剩下一位看护在照顾她。
当宗以尧跟老师闲聊时,他无意间发现好几个抽屉,里头都放有黄澄澄、闪亮亮的金链子。
所以,不对这位江老师下手,似乎太对不起自己。
那些金链子少说也值十几万,若能兑现拿来上网咖,肯定能让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天啊,这女人一定有香港脚,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臭!”
宗以舜快被薰死了,要不是看在那些金链子的份上,他死也不会把这么恶心的东西往头上套。
“你少啰嗦,油压剪带了没?”
他们绕过监视器,两道身影在昏黄的路灯照映下,悄悄的闪进一旁的防火巷。
宗以舜摸摸帆布包,说道:“安啦,你怎么跟女生一样啰哩叭嗦的?”
“带了就好,我告诉你,从现在起,都不要出半点声音,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最好从厕所上头的气窗爬进去。”小妖指著江老师家厕所外的气窗,说道“看到没,就是那个窗子!”
宗以舜抬头看,发现那个气窗小到把头塞进去都有问题,要是小妖的话那还好,但他这种篮球选手的骨架,可能会被活活卡死。
“你有没有搞错啊?那个气窗我进得去才有鬼!”
“我也晓得你塞不进去,所以我先进去,再绕到后门去帮你开门,谁叫你不等我把话说完。”
“靠北呀,别废话一大堆!我的妈呀,这袜子臭死人了,你快进去啦,我快要吐了!”
要不是他老哥小气,零用钱给得太少,他也不用在这么冷、这么深的夜里,出外“赚钱”了。
“那你坑谧下来呀,你不蹲下来,我怎么爬得上去?”
宗以舜环视四周,气窗下方正有一条家庭用的排放废水沟道,那令人作恶的水沟臭味,加上丝袜的气味,呛得他几乎要晕死过去。
“你你趴好,我要爬上去了!”
小妖拿起油压剪,小心翼翼爬到宗以舜的背上,他突地感觉到,这“辛苦钱”真是难赚。
他才刚站稳,却意外发现防火巷外头,竟然出现四只亮闪闪的萤火虫,只是那四只萤火虫说也奇怪,突然停止不动。
“小小妖,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我不是让你站在我的背上看看风景的!”
我的妈呀,他不但要忍受恶臭,还得要承受他那五十多公斤的重量,快把他搞死了!
“喂,小舜子,你快看,外面怎么会有萤火虫?这感觉怪怪的啊!你听,有没有听到狗在呜呜的叫?”
顿时,他觉得腿软了,这三更半夜的,竟然听到吹狗螺!?这、这不就表示附近有
表!
“哪里有萤火虫啊?”
趴在地上的宗以舜,吃力地转动脖子朝外看过去,在黯淡昏黄的月光下,他发现小妖所说的萤火虫,越来越亮,也变得越来越清楚
这不看还好,一看还得了,那根本就不是萤火虫,而是
“那是狗的眼睛啊!”“宾拉登、海珊,去咬住那两个小偷,别让他们跑了!”宋莳一声令下,两只大狗便像脱缰的野马,卯足全力,朝两人狂奔而去。
“我我的妈呀!”小妖腿一软,当场从宗以舜背上跌下来。
至于宗以舜,连叫都叫不出声,他只能勉强从地上爬起,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小巷的另外一头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