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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没来了。
自那夜过后,她就连着半个月没来,在有过前车之鉴后,这一回,步青云决定在她又在暗地里完成了某件事之前,先一步去打乱她所拨的如意算盘。
因此在这日,当有间客栈里所有的客人,皆在天字一号房的住户踏进客栈内后,全都吓得逃之夭夭,而东翁因此趴在柜台上垂泪时,遭步青云派人去拎来的八月,在一室仅剩的人们讶异的目光下,委委屈屈地站在客栈外头晒太阳。
坐在客桌边喝酒的步青云,在人已拎来时,语气平淡地问。
“她又逃了?”那女人什么不会,就是逃跑这本事最是高竿。
“回侯爷,小姐没逃”一脸心虚的八月,畏缩地站在大门口角落,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面上,目前还算是平静无波的表情。
他挑高朗眉“那,她又做了什么?”她该不会又是窝在上官府里准备算计他什么吧?
“小姐什么也没做,是我家老爷”八月先是看了看东翁他们,然而在他们都对她摇首,暗示他们都没法救她之时,只好硬着头皮说出实情。
“上官卿又将她关起来了?”哼,可以想见之事。
“不是,而是我家老爷已作主将小姐嫁予他人当小妾”八月浑身发抖地往大门的柱子后头缩。
“你说什么?”一掌重拍在案上之后,不只是步青云,客栈所有成员都因此而差点瞪凸了眼。
“呃”八月胆战心惊地瞧着步青云那张似要噬人下腹的脸。
“说清楚!”
“小姐历劫归来后,向老爷吐实,身子早已遭山贼玷污”她愈说声音愈小,怯怯地看着他“老爷在盛怒之下,就作主将小姐嫁给老爷门下的门人作妾”
清脆一声,那只方才还握在步青云手中的酒杯,此刻已遭人捏碎,当下所有人,全都急忙转过头看向那个满面阴沉的步青云。
“好啊,当我是山贼?”他先是冷冷笑了笑,再将十指扳得咯咯作响。
原以为在断了她财源后路,也将她给拐上床后,她的小脑袋就会安分些,乖乖不再造反或是不再同他玩花样了,没想到她竟还是那么不死心!
哼哼,打他活到现在,这辈子曾惹毛他的人,大都去见了阎王,偏偏就属她上官如意,惹过他最多回,仍旧还活得好好的不说,她还照样继续以惹毛他为乐!
眼下,这已经不是他两人之间结不结梁子的问题,而是他俩谁较高竿或是固执这类的问题了,若是他没能破她的永远如意,还让她当真去嫁给别的男人当小妾的话,他步青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就在步青云一径忙着火大时,客栈里的众人,则是因为很想笑,但又不敢放肆笑出来,于是纷纷掩着嘴,别过脸去努力地忍耐着。
步青云瞪着八月“她何时出阁?”好,既然她来阴的,那就别怪他也来狠的。
“明日”说到后来,八月整个人几乎要躲到柱子后头去了。
“速战速决,够狠”很想要鼓掌致敬的东翁,口边的低喃才出口,某人的冷眼马上就朝他杀过来,于是他很识相地闭上嘴。
“侯、侯爷?”
“你可以回去了。”面无表情的步青云,只是在更进一杯酒之后,开口放人。
“啊?”呆楞楞的八月,没想到他竟这么好说话。
“鞑靼,送客。”反而还嫌她继续留在这很碍眼的步青云,朝身后弹弹指。
“快走吧,他就快变天了。”鞑靼急急忙忙出去外头放生。
步青云冷声低哼“顶多只能嫁人作妾?”
“你赌他是疯了,还是气坏了?”东翁凑至跑出来看热闹的丹心身旁,低声与她咬起耳朵。
“我赌后者。”看惯步青云脸色多年的丹心,连想都不用想。
东翁没好气地撇着嘴“啧,那还有什么好赌的?”
坐在一旁兀自思索了一会后,步青云突然站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下,走进柜台里抄来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阵后,将纸张折妥放入信封里,再走出柜台交至鞑靼手中。
“速将这送至宫内总管手中,顺道告诉他,天明前,我要拿到圣旨。”
不明所以的鞑靼,只是侧首看向东翁。
“去吧、去吧。”不想在这节骨眼惹毛步青云的东翁,也只能挥挥手叫他快去。
“东翁。”步青云再转身朝东翁勾勾指。
“你确定你要这样找我的碴?”附耳听了一会后,东翁面上写满了不情愿“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口中的这一点小事,我得要花上多大的工夫?”他只是个房东哪,他干啥要为这尊房客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你若不愿,那也无妨。”步青云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到时圣旨若是下来,本侯是绝对不会保住你的项上人头的。”
硬是被人给拖下水的东翁,含怨地瞪了他许久后,转身用力将衣袖一拂。
“真是,随便你们了!”
无道王朝全国最大二城,蚀日城与吞月城,在事先接获东翁火速散播的消息之后,在这日,两大城所有街道皆已净空、门户紧闭,街上亦见不着半个人。
以往总是将自己关在天一字号房内的步青云,则是在今日,大摇大摆的离开有间客栈,骑着骏马穿过吞月城,再大大方方一路骑进了有若空城一座的蚀日城,直奔向他的目标上官府。
迎亲的艳红六人小轿,在前头的喜乐阵仗的开路下,方自上官府离开,准备载着里头的新娘子前往上官卿旗下门人所居之处,但他们才走了没多远,远远地即瞧见,一匹载着人的黑马挡在路中央,并未因他们而让道,相反地,马上的男子还以沉稳的音调向他们下令。
“停轿。”
喜乐骤止,后头抬轿的轿夫也止住了脚步放下轿,一干迎亲人等,面面相觑了一会,全都想不出这是哪号人物,竟胆敢在这大喜之日防碍右中丞大人嫁女。
“我乃千里侯,把轿里的人留下。”在众人的目光下,难得外出招摇示众的步青云,大剌剌地报上名号以及他为何来此。
在一听见千里侯这如雷贯耳的名号后,所有人都吓得面色苍白,赶紧扔了手中的东西匆忙逃命而去,唯有坐在轿内的如意,气怒地一把掀开覆盖在她喜冠上的红巾。
他来搅什么局?
他不是应该病得走不出他的天字一号房吗?
下了马的步青云,大步走向那顶喜轿,在走至轿前站定后,一手掀开绣着喜字的轿帘,将它翻至轿顶,接着他微眯着眼,直瞧着里头打扮得如花似玉,身着一身红艳喜服的美娇娘。
“上官姑娘,久违了。”他一手倚着轿顶,状似惬意地同她问候“近来过得可还如意?”
他还有心情同她寒暄?
她气得额上青筋直跳“若你没出现在这的话,我会更好。”这下可好了,半路被他给拦在这里,谁来把她的轿子给抬去她爹的那个门人家里?
“不想念我?”他懒洋洋地摊开纸扇,漫不轻心地问。
“我想念我那些被你坑了的银票”在没了那些银票之后,她好不容易才又想出一条生财之计,没想到他老兄却又来坏她的好事!
“我再问一回。”步青云倏然将扇面一合,两眼直直地盯着她“你,不想念我?”
抬首看着他那张虽是在笑,可却笑得让她打心底发冷的笑意后,她转眸想了想。
“没得到这个答案你不会死心是不?”她已经开始后悔她没事干啥去同他打什么赌了。
“没错。”他笑意可掬地颔首“我有的是大把时间可同你在这慢慢耗。”只是有两座城的人会因此而跳脚就是了。
在他那缠人的目光下,坐在轿里又没别的地方躲的如意,不情不愿地别开隐隐发烫的秀颊,不去看这个平时都不好好打扮,难得特意打扮出门,就让她的目光差点没法自他身上拉回来,还在这半个月来老在她的梦中騒扰她的男人。
“想啦。”
“我没听清楚。”他掏掏耳,觉得太小声了点。
她涨红了脸“很想啦!”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她这话而稍稍抚平了一点心火之后,步青云弯下身子,满面笑意地朝她勾勾指示意她靠上前点。
“昨日我听见一则很有趣的传闻,哪,你要不要与我分享一下?”哼,这笔帐若没算清,他就不姓步!
她也很配合,故意装傻地眨眨眼“什么传闻?”
“听说,那日与你一块躺在天字一号房里的男人,被你称为山贼?”把他说成是山贼就算了,他还“玷污”了她?
如意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瞧着他那让人愈看愈冷的笑意,感觉好似有一阵寒意忽地自她背后窜爬而上,她不禁缩了缩肩头,小心翼翼地问。
“你真的很生气是不是?”就知道他生性记仇,一定会找她算帐可他算帐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害得她的全盘计画又被他给打乱。
他皮笑肉不笑的“那还用说?”
“你今儿个就是特地来这找我算帐的?”她撇撇嘴,开始在想到底要如何才能打发他。
“不只。”他未做之事,不多不少,眼下正缺一桩。
“有帐咱们改日再算成不成?今儿个我有要事。”如意笑咪咪地将他弯下来的身子推出轿外,并且伸手要去拉轿帘。
“我看你还满闲的。”步青云瞄了她一眼,依然不动如山。
“今日我要出阁,谢谢。”她指了指身上的衣裳要他看清楚。
“你是今日要出阁没错。”他先是同意地颔首,接着以扇指着他自己“但,除了我外,这辈子你谁也别想嫁。”
如意沉默了半晌,总算是知道他特地来搅什么局了。
“你想强抢民女?”要她嫁入他步家?她又不是呆了,嫁去他的一号房好一天到晚跟他斗吗?
他摆出一脸无辜貌“严格来说,我没抢。”
她有点毛火地瞪着他“那你以为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打算让她用走的去嫁人吗?
“迎亲。”
“迎亲?”她楞了楞,以为她听错了。
步青云字正腔圆地告诉她“咱们今日成亲。”
她眯细了眼,两手环着胸“你耍什么花样?”一女怎能二嫁?他是呆了,还是被气疯了?
“我已上书陛下,我要娶你为妻。”压根就没把上官卿放在眼里的他,徐徐缓缓地说出他做了什么好事“我相信,眼下你爹也已接到圣旨了,倘若你爹的门人还是坚持要纳你为妾,那么,我会派人告诉他,叫他先去问问陛下允不允。”
“你说什么?”
步青云自袖中掏出一卷天亮前才刚出炉的圣旨,拉过她的一手放在她的掌心上,还好心地顺道替她摊开。
如意瞪着手中的圣旨“你居然弄得到这玩意”太太奸诈了,他居然搬出皇帝当靠山?
“我不过是告诉陛下,若我步青云今生无法娶你为妻,我便从此退隐,再不过问任何政事。”可以想见的是,他若退隐,全国百官会乐坏了,但那个老是要他帮忙拿主意的陛下,脸色则会很难看。
她气得握着圣旨的手都在发抖“你这是威胁陛下”
“上头的人名与日子,你瞧清楚没有?”他才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段,只是以扇柄指着圣旨上所书之字。
“够清楚了。”清楚到让她觉得眼睛有点刺痛。
他一脸无谓地再问:“那,你可知道抗旨有何下场?”
“我会人头落地,而我爹也会因此而丢官。”还能有什么下场?皇帝根本就是站在他这边的!
志得意满的步青云,在她气得红霞满面时,心情愉快地抚着下颔。
“我已经开始觉得,娶你过门,是件赏心悦目的乐事了。”但愿日后他也能天天都有这种乐子可以找。
忿忿地收起那卷圣旨后,如意紧握着圣旨,怎么也没料到她竟会栽在他这一招上头。
“你卑鄙,我下流,咱们乃天作之合。”步青云偏首朝她笑了笑“你说是不?”
当下什么辩驳之词或是脱身之计都想不出来的如意,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走吧,吉时快过了,咱们还得赶着去拜堂呢。”也不管她是否气坏了,他一把将她给拉出轿,再弯身打横抱起她将她放至马背上,随后,他也攀上马背,自后头将她给圈得紧紧,以防她再次脱逃。
生平头一回出阁的上官如意,出阁所乘的,不是什么六人花轿,而是遭人拖上一匹骏马,一路飞奔至新郎官府邸。而这件事,日后在京城内外,流言传了很久很久
难得办起喜事的有间客栈,在住在里头的天字一号房住户强行抢了个新娘回栈后,身为房东的东翁,拿出步青云事先赠他的一盒金沙当作成本,以千里侯的名义,将通往有间客栈的卧龙街摆上喜桌与酒菜,大宴起整条街上所有的住户,与千里侯一块庆祝大婚。
为此,几乎半座吞月城的人们,全都涌至这条贯穿整座吞月城的卧龙街上,欢欢快喜地大吃大喝,独独唯有一人,此时是呕得吃不进也喝不下。
“这是什么意思?”
在厅外打发走也同住在这间客栈里的其他住户后,步青云才回到被布置成的新房里时,就见他那刚过门的娘子,已收拾好一整套寝具,并将它摆在隔壁房。
“我要与你分房。”才不想乖乖就范的如意,占地为主地一手指向隔壁的书房,要他今晚自个儿过去那边睡。
他挑挑眉,不痛不痒地开口“无所谓,反正咱们早就已经圆过”
“住、口!”满面通红的她,抄起床上的绣枕朝他扔过去,阻止他继续说完全文。
身手俐落的步青云,及时挡住绣枕后,拎着那颗绣枕走向她,并在她全身充满防备地与他保持距离时,兴致很好地坐在花桌旁,为自己斟了杯喜酒。
他边喝边问:“让我猜猜,你本是打算在与你爹的门人大婚当日,连夜逃走,再留书你已是不洁之身,无颜苟活于人世?”如此一来,她就用不着真嫁给那个她爹的门人了,她还可在众人都以为她去自尽之后,逍逍遥遥地离开此地,且此后身后再无追兵。
与她所盘算的,几乎一字不差如意默然地瞧着眼前这个简直像是会读心术的男人。
“你爹留给你的嫁妆,还有那位门人所给的聘金,已被你的婢女八月全数盗走了是不?”在她东山再起之前,那笔庞大的嫁妆,应当是会被她打算拿来当离开此处的盘缠。
他也未免太可怕了吧?浴厄他也知道?如意愈想就愈觉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与她约在哪儿会合?”步青云在为她斟了一杯后,拿至她的面前,欣赏着她面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京外四线官道六线民道,皆已在我令下设下检口,若我没料错的话,她应当会在民道上被左刚的人手给拦下。”左刚这回要是再逮不到人,他就等着被连降三级好了。
一手抢过那杯喜酒灌下肚后,酒意加上怒气,令如意的双颊变得更加桃红艳丽。
“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生平踢到的第一块铁板。”早知道她就不来这里送什么折子和动他的歪脑筋了,如今这等后果,实在是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我早说过,你不会永远如意的。”步青云得意地在她喝空的酒杯里,再次为她斟满烈酒。
如意二话不说地又喝了一杯,并伸出杯子示意他继续倒。
“娶我对你有何好处?”这是她最纳闷的一点,至今她还是想不通,他俩之间的赌局,有必要闹到连人生大事也都搅和进去吗?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我曾向你示爱过。”故意灌她酒的步青云,殷勤地再为她斟上一杯,并徐徐替她复习记忆。
“除了那之外呢?”回想起那回他露骨又直接的示爱,如意连忙再喝完一杯镇定情绪。
“因我的心眼很小,生性又特爱记仇。”已经倒空了一瓶酒的他,再接再厉地又拿来一瓶。
“所以?”她黛眉微挑,这一回是直接把整瓶酒给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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