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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简小鹏的那天,我简直衰神附体。
首先,早上起床,我像往常一样把响破天的闹钟摁了两下,结果它愣没停,我一冲动一个巴掌拍了出去,它就飞出去很远,然后直接碎尸,估计永远都不会再响了。其次,我妈数十年如一日做早饭的习惯从没间断过,可就在今早却告诉我她肚子痛让我自己解决。第三,离上学只有十分钟的时候,我捡起了窗台上的一袋奶和厨房里的一颗咸鸡蛋,飞驰而去。
以上三点的直接结果是,四十分钟的早自习,我跑厕所到把前排男生的手纸都借光。
前排男生小脸红红地给我传来一个纸条:“我有检查过你的奶,半月前就过期;我也查过了你的蛋,连皮上都有层绿茸毛”末了他又传来一纸:“我这样的男生绯闻很多,没法告诉你,你懂的”
我把纸条捏在手里,看着那句“我检查过你的奶”手掌握成拳然后咬破了下嘴唇,想戳戳他的后脊骨问问他究竟怎么个情况,结果肚子一拧,下一轮战斗又要打响了。
全班同学都在摇头晃脑地读课文,而我轻轻扒开后门,准备再一次地奔赴时,只感觉脸边突然一阵大风袭来。我一抬头,只见前面五十米处有个男生正火箭般迅速朝我玩命地跑过来,并且边跑边大喊“让开,快给我让开!”
我几乎是愣在门框边,来不及任何反应,只感觉这男生火星撞地球般地撞飞了我,然后往一个墙边的空桌子下一钻,冲我猛招手“关门关门,快过来挡住我!”
我原本要排泄的感觉被吓没了踪影,再抬头看看班里的学子们仍然在晃着脑袋读课文,完全没察觉飞进来一个人。我的脑袋纠结成了毛线团,竟依着他的指示坐到座位上,然后缩着脖子瞧挤在我小腿后边的他。
嘴刚张开,只听见啪的一声前门被踢开了,一个个子高高脸蛋帅帅的男生走到讲台上问“刚才跑进来的人呢?”
全班寂静。莘莘学子们一个看一个,刚才他们读书太认真了,完全不知道台上的大帅哥在讲啥。
但我一看讲台上的那个男生,一颗心就瞬间澎湃起来,紧张加激动,综合作用着早上那袋过期奶就蹭蹭往上涌,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终于在台上那男生目光扫向我的时候,哇的吐了一地。
全班哗然。
门口的一伙不良少年齐齐往后一蹦,表情复杂成了人字囧。有人上去扯扯帅哥“我看,咱们要不撤吧。”
讲台上的帅哥,抬着眉看了我十秒钟,表情是匪夷所思和痛心疾首的双重体现,然后他点点头,拥着一群人出去了。
下课铃适时响起,我前排的几个同学提着书包飞檐走壁地向前逃。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狼狈模样,又回想了刚才帅哥那稍纵即逝的表情,突然就鼻子猛酸起来。
桌子下的男生觉得没什么动静了,扯着桌腿从下面爬出来。他拍拍裤子咂咂嘴,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看我:“哇你哪道上混的呀,太性格了吧,那可是让全校女生都疯狂的雷宁呀!你竟然给吐了”
我原本强忍着眼泪,被他一说就终于失控了。我冲到他面前吼得撕心裂肺:“我愿意吗,我愿意吗?这是我愿意的吗?!我想吐吗?是我想吐的吗?”
众人回头,目光火球似的抛过来。
这男生突然就慌了,脑袋向后一缩,一手抓着我胳膊,另一手捂住我嘴巴说:“姑奶奶,你喊什么啊?就当是我错行不行?我帮你打扫卫生再连买一个月的早点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我不挣扎,独自汲着鼻涕不说话。他就慢慢松开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张卫生纸塞给我说:“哎,我最怕你们女人哭了,怎么眼泪那么多!”
我还是不哼声。他就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去去去,一边去,我给你打扫干净了。”说话间就真的捋起袖子搞起了卫生,还边扫边念叨:“我这大清早的走的什么狗屎运啊”我将旁边的椅子一脚踢到他身上。
他不答理我,绕过去继续扫,扫完了拖,拖完了又打开后门通风,完事后就对着玻璃弄弄头发,斜瞅我一眼,叹道:“真是连午饭都吃不下了。”
真想一脚踩死他。
见我还摆着副臭脸,他也无所谓了,字正腔圆地对我说:“那,我说到做到,明天早上起来高三(3)班找我领早点吧。”
他摆摆手给我道别,走了两步又好像想起什么,扔了句:“没事别就只知道吃,看你那小腿,粗得跟象似的!”
他说话的时候耷拉着一张脸,指指点点好像阅美女无数,臭屁得不得了。其实我到现在才刚刚看清他长相,眼睛亮亮的,鼻子高高的,长相是完全不输雷宁的。只不过雷宁像星辰般耀眼却温柔,眼前这个傻瓜更像日光,明晃晃地站在你面前,躲都躲不及。
“喂,他们干吗追着灭你啊?”
他回头,道“因为我抢了宁优啊!”他八个字,我愣成一座雕像。
见我呆掉,他哈哈大笑起来,在楼道里大声说:“我就是简小鹏啊!花痴。”
从天而降的不良少年(2)
简小鹏。我绝对不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我自认在二中已经是个本本分分的好学生,不惹事不三八,但耳边却始终被这个名字轰炸着。
先是大美,被誉为二中八卦女神的这位同学就是我相交十年的好朋友。打从简小鹏入校,她的嘴巴就没离开过这三个字,半年不到,全校就到处可听闻这个名字了。
江湖传说,简小鹏家从前在这市里是响当当的人家,于是他像大多数富二代的成长过程一样,充满了叛逆与蛮横。上小学时他抢男老师的假发扯女老师的辫子,上中学时打架闹事抽烟喝酒名声远震数十所学校,所经之地人仰马翻民不聊生。刚升到初三,他父母突然就双双失了踪,简小鹏一夜之间没爹没妈痛哭流涕夜夜买醉。街坊邻居们都觉得这孩子铁定完蛋了。可偏偏就在中考的时候,一连三个月没上学的简小鹏蓬头垢面地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考入了二中。
二中校长以他背景不良为由拒收,可神奇的简小鹏却在几天后以各种名堂成为了市十佳青少年。
校长一夜白了头。简小鹏也从此穿上了二中校服。
从那以后,二中就热闹成一锅粥了。三年来白榜红榜都是他。这边是他跟老师顶嘴气得三个班主任都住了院,那边是全市三科联赛总成绩第二,风头强健地把雷宁那个冠军都压了下去。
大美啧啧嘴,转过头来抱住我说:“史佳乐你给点反应好不好,你觉得简小鹏真人跟传说中有什么差距呀?”
我不知道大美这个好朋友是怎么当的。我认定她会在简小鹏离开的第一秒冲过来,最起码她张口该先问史佳乐你怎么样啊?你还吐不吐啊?结果她确实第一个冲过来了,第一句问的竟是天杀的简小鹏!
我把头咚咚地磕在桌子上“我活不下去了,我注定要让简小鹏这个贱人搞死了!”
大美显然喝了过量鸡血,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她托着腮帮子说:“他好像比平常远看还高一点是不是?而且是单眼皮哦,我一直觉得那么大的眼睛起码得三层眼皮”
我说:“大美你走开好不好?就五分钟,我想安静五分钟。”
大美无视我,左手换右手托腮帮:“不知道他跟宁优现在发展到哪步了”
我一本正经地推她,做痛苦状,我说:“大美,我又想吐”
鸡血少女瞬间蒸发。
我真是打内心里鄙视死这个女人。我把头重新埋回臂弯里,回想起刚才讲台上雷宁看我的眼神,一定是鄙夷中带着厌烦的,我的心就再次拧痛起来。
可是雷宁,我发誓这辈子不会遇见比他更心动的男生。
第一眼看见他,我就有冲动去见见他父母以确认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遗传基因可以创造出那样的一个人儿。他的头发像蓬松的海草,皮肤像柔软的云彩,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嘴巴就算不笑的时候,都自然向上弯翘着,简直就是日本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嫩男。若说简小鹏是学长界的新晋风云人物,那雷宁压根就是天生的vip。从小学到高中,雷宁创造着每个学校的神话和奇迹。学校红榜永远的占领者,图书馆里凡是有他报道的校报总是失踪率最高,连他主演的话剧海报都是刚贴出来转眼间就没了踪影。学校不得不加印,后来考虑成本过于庞大,就专门派了学生会的同学看守着海报,以防连续失窃。
结果,失窃依然。
暗恋雷宁,简直成了大部分女生的原始本性。
我原本还有着本性的权利,可就在刚刚过去的半小时里,我亲手毁掉了自己美好的初恋,亲手毁掉了我高中生涯奋斗的动力。
以二中八卦的传播速度,从明早开始,别说见雷宁,就是我面对众兄弟姐妹都得走消防通道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天杀的贱男——简小鹏。
我披头散发地从桌上爬起来“好吧,你敢招我,就别怪我下狠手,要死,一起死吧!”
事实上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一介弱弱女流,说我跟简小鹏约出来单挑结局无非两种:我被简小鹏干掉or简小鹏将我干掉。
若上升到智取,我打小就被人整,却从未整过人,论智商论经验都基本是零。
我忧伤得简直想了却此生。
从学校回到家,距离事件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可我依然无法从痛苦的深渊中自拨。
我吃饭没心情,我作业写不下,我翻开最喜欢的杂志,猛然发现竟然所有的小说男一号都是雷宁,男反角全是简小鹏,而女主角全是白痴加花痴一样的我。
我遭遇了和小说一样陈旧的破烂的情节。
我搔头我抓脸,我试图把自己换张皮明天可以神情自若地出现在校园。
但我却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到简小鹏落在我手里了。我把他五花大绑扔在郊外,挖个大坑活埋进去。他跪着叫我奶奶,说他再也不敢了。但我还是果断地一铁锹盖在他脑门上,掩埋上了最后一层土。
梦里笑出声来的时候,手机闹铃响得惊天动地。
我坐在床上思索了十分钟,然后找出了围巾口罩帽子。
谁也不会成为永远的主角对不对?过了今天我依然是高二小菜鸟对不对?雷宁他根本不会记住我是谁对不对?
对!
从天而降的不良少年(3)
可到底何为贱男呢?就是你发誓将他视为氨气、嗅而不见的时候,他却大发贱功冤魂不散地出现在你身边的每个角落!
我推着自行车刚一进校园,就看到了站在中心喷泉边上的简小鹏。
我竖高衣领压低帽子推着车子迅速逃,刚走两步就被红袖章拦下“同学你校牌呢?”
校牌我开始陷入回忆,校牌我怎么觉得打从昨天早上我就再没见过这个东西呢?
红袖章同学意识到抓住了现行,于是声音加大两倍“同学,请出示校牌。”
“我好像应该肯定在班里”我吞吞口水“你别扣我们班分,班主任能要了我命,我给你回班里找找”
红袖章同学长得就一副包公样,他掏出小本子,问我“姓名。”
“象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哥们儿名叫大象腿。”简小鹏手里晃着一个校牌,绳子在手里绕成一团麻。见我一脸厌恶的表情,他立刻超不满地叫唤起来“喂,你这个人是不是习惯性以怨报德啊?”
我从他手里抢回校牌,递给红袖章,然后就跟简小鹏嚷起来“什么以怨报德啊,这成语我怎么没学过?你偷我校牌你卑鄙不卑鄙啊!”由于我声音过于洪亮且承载着我一晚上的愤怒与不爽,于是这一通喊叫后,等着登记的几十个同学齐齐地朝这边看过来,顿时间议论纷纷。
简小鹏笑眯眯地瞅着我,似乎很享受大清早就被关注的感觉。
结果却是我败了阵,头埋在衣领里,接过校牌火速推车子走人。
刚迈出脚,就听简小鹏在后面声音里裹了蜜一样地喊:“dear啊dear,你今天想吃包子还是油条啊?”
我胸腔里小火焰蹭蹭燃到最高点。我压,我压,我努力地压。我推着车子开始没命地跑。
我想再在那孽畜身边停留一秒钟我都可能头发起火实现自燃。
整个早自习我都上得坐立不安。我用拖把顶着后门,又用两张桌子顶着拖把。我想简小鹏他除非皮厚到极致,从前门一直走到最后排来蹂躏我,不然他是断然靠近不了我的!
同学们背书的抄作业的偷吃早点的,整个早自习只有我一个人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结果望了四十分钟,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
下课铃响的那一刻,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我想我真是多虑了,简小鹏这个逆子,他终于玩够了。
我刚松一口气,准备问大美借作业来抄一下,就见门口站了个高年级的女生叫大美,然后大美就从我眼前活蹦乱跳出去。
我鄙视大美,她不知道阴阳怪气地崇拜些什么东西,比如喜欢跟学校里混的男生沾亲带故,恨不得全认成哥哥;又比如喜欢跟高年级的女生一起玩,感觉自己倍儿有地位,遇见了迎面笑一下都显得如此有脸面。
事实上,人家谁认识她是谁啊!真是无语哽咽了我。
几分钟后,大美回来了,进门就一直看着我,一脸很灾难的表情。我手心突然就冒了汗。
果真,她在我面前坐了下来,眼睛和眉毛皱成一条波线,像演电影一样摆好一张凝重的脸说:“佳乐你有麻烦了。”
我就知道,简小鹏这个贱人哪会这么消停?我蹿起来挪桌子搬板凳准备从后门跑路。
她迎过来“找麻烦的不是简小鹏,是宁优。”
我抱着板凳愣在原地,绯闻女朋友?我的脑子飞速转一圈“她有什么麻烦?”
大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史佳乐,你清早在校门口和简小鹏搭话,全校都知道了,你还要瞒着我?”
“跟他搭话?”我简直要崩溃了。“大美你是不是疯了?我见了那个王八蛋跑都嫌慢啊!”大美手臂在胸前交叉,脸转过一边,道:“如果宁优也信你的话。”
我放下凳子抱住她的头“好吧,你有什么内幕消息你说。宁优她怎么了?”
“早上你找简小鹏搭话的事,已经传她那里了,听说整个早自习她都拉着简小鹏在天台问话,刚才一回教室就开始乱摔东西。”大美眼皮翻起来“刚才那个找我的学姐说宁优正在四处打听你。”
“你意思是说,传说里是我勾搭了简小鹏,是我拉着他眉来眼去,是我活腻歪了跑去招惹他对不对?”
大美不看我“我不知道,反正你似乎已经有很多事瞒着我,从他莫名其妙地跑到你桌子下面开始,你就没有对我解释过一句!”
我终于明白这原来不只是人民群众的对外矛盾,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在打内战,大美对我不满并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事儿!
我举手投降“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你问吧好不好?”
大美正视我“你防着我,怕我沾你光认识简小鹏这个名人,我也无所谓,但是史佳乐,你不把我当好朋友,这次我也可能帮不了你了。”
大美转身走开,顺手拿走了我桌上我妈亲手给她煎的葱油饼。
我气急败坏地坐回位子上,然后就看到笔袋边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条。
打开一看,那行娟秀的小字娓娓地写着:“我姨妈认识学校教导主任的二表婶,你要是有麻烦,可以找我”
我一头撞在桌子上,连笔袋带课本扔回给前排男生,让你姨妈和教导主任的二表婶一边玩去吧!
我转头看了眼最左排的大美,她正吃着葱油饼极尽投入地听同桌讲着清早搭话事件的各种版本。
我就想我这些年的投入与产出,是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比例。
我妈早说大美这孩子黄眼球没良心,早晚坑死我。可我妈也是墙头草随风倒,两家住一个院,每逢大美的家长就夸大美有心眼,说我傻样,美得大美妈就特别中意我,没事就叫我去她家玩,害我跟别的同学完全失去交集,这一失,就是十年。
大美是依靠不上了。从小学起我让留校在小花坛罚抄写,她路过就当不认识我,这都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她这白眼狼特性我太明白不过了。
可是如果真的宁优来找我,我是说如果真的她特别在乎传闻中我勾搭简小鹏的这事儿,我能找谁捞我一把呢?
前排男生?那还是让宁优抽死我算了。
简小鹏?这明明是他生出来的事,我本来就应该找他解决嘛!可是我甚至都没办法确认这些不利于我的传闻,是不是由他给宁优的解释传出来的。
我好忧伤好忧伤。我一直没有阻止大美出来混,也没有当面指责过她拍马溜须的行为就是觉得如果万一有一天我身陷江湖中,也能有个人救救我。
可是那个人她吃着我的葱油饼已然决定了袖手旁观。
难道要我去找简小鹏吗?我一听要上高三部的楼我都腿打颤,况且他是在几班来着?高三(2)?高三(3)?还是高三(4)
我脑海中出现了国内某校众女生群殴一个小女生的画面,那小女生让殴得连脚趾都飞了
我趴在桌子上,像我这种模样的,不知道现在开始混江湖,还来不来得及呀
呜呜呜呜呜。
第一堂英语课在忐忑中过去了。
第二堂政治课在忐忑中过去了。
我真的有点承受不来了,像我这种急性子,恨不得有任意门可以直接对话简小鹏,但是我孤身一人跑到四楼高三部去,这种胆量我是真没有。
还记得高一上半年当值勤生,我们四个女生带着红袖章在楼道里深呼吸,彼此打了十分钟的气才敢走向高二部。
走廊里靠墙站着的全是男生,造型各异的发型千奇百怪的穿戴,都统一用瞧小鸡仔儿的眼神瞧着我们几个,别说进每个班查卫生,没左脚左胳膊地走成一顺子就算很长脸了。两分钟不到,四个人跟赶着投胎一样挤挤嚷嚷地就冲下了楼,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彼此安慰,过去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也就是那一次,我第一次见到雷宁。
他跟着几个男生从三楼上来,在楼梯口的拐弯处与正在平息心跳的我们几个撞个正怀。
他走在最后,其他几个男生全是面向他走路,背对着我们就撞了上来。
他喂喂地提醒了两声,但我们的人还是已经坐地上两个,被踩了两个。
一群男生这才正过身来,插着口袋一脸不在乎地问:“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聊天?多挡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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