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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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老师,名叫田亚军,在生活中,他决不是“亚军”的心态,在各个方面都精益求精,严于律己,并严于律人。清瞿的身材,五官显现着分明的棱角,高鼻梁,深邃的双眼,时而会闪着锐利的目光。我的小学时光里充满着对他的敬畏,或许我性格中那种是非分明多少也有一些他的影响。
那是乡村的一所小学,高高的白杨环抱着校园,前后共五列尖顶的瓦房是学生教室及老师办公室。教室门前宽宽的场地便是同学们下课的乐园,后面还有一个大的操场。方圆几里的孩子都要到这个小学就读,而每个班的班主任要负责语文、数学两门课及班级的其他杂务。学校里的老师少有正规院校毕业分配来的,八十年代初期大学毕业生还并不多,只要是读了大学,少有分在农村任课的。本校的教员大都为民办教师,就是从村子里面选出较为有学问的人,比如高中毕业生来给学生们讲课,但他们还是农业户口,只有到转正了才能成为非农业户口。那个时候非农业户口在乡亲们眼里还是铁饭碗,所以乡村民办教师渴望农转非是很迫切的一个要求。田老师就是众多民办教师中的一员。
脑海中他穿一身蓝色的中山装,用一个去了皮的白色柳条小教鞭,侧着身子站在黑板一侧,大声地教我们朗读:“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语调抑扬顿挫,座位上鸦雀无声,黑黑的小脑袋里或许还想象不出这是什么境界,只知道必须手背在身后,专心致志而且要大声地跟着读。他又迅疾地转身,随手扔掉由于用力过猛在黑板上压折的一小截粉笔头,用手中剩下的那段粉笔写下王维两个字,靠黑板一侧的胳膊上已沾满了白色的粉笔灰。
他要求我们尤其严厉,在自习课上不允许出任何声响。因为田老师早年就没有了父亲,长兄为父的道理,他便成了家长,对弟弟更是恨铁不成钢。恰他的弟弟也在我们的班级,而又有些淘气的,便成了他严厉管束的对象。记得一次他弟弟在田老师不在的自习课上和班上同学打闹,被他发现。他将弟弟拉到全班同学的前面,用那个白色的小教鞭抽打弟弟的脊背,把小教鞭都打折了。当是同学们都吓坏了,现在想起来也许是以儆效尤,也许是对弟弟的期望过高所致。从那以后,我们班确是全校纪律最好的,少有人敢在班级里调皮。
我们班级的成绩是全乡同年近三十几个班级中属一属二的,总是被乡里评为优秀班级,可是田老师的农专非问题却迟迟没有解决,可是因为他总是那样刚直不阿,不善于人际关系吧。
他家就住在我家附近,有一个两岁多的小儿子。家里收拾得分外干净,是农村有里少有的,儿子也打扮得利落,可能与他那个下乡知青的老婆有着一定的关系。他家的自留地侍弄得熨熨贴贴,人们常见他在天还麻麻亮时就在田里的身影。待大家去田里的时候,他已经从田里锄了地回来,要到学校上班了。
田老师少有笑容,只一次开心的笑在我的心里至今还保存至今。那就是我们乡里同年级的学生参加数学竞赛。开始是预选了几个人的,我们班去了四个,同级的二班也去了三个。我们是到乡中心小学参赛的。由田老师带队,去时我们心里都闷闷的,想我们这些乡下的孩子怎么能有乡里的孩子聪明呢。田老师鼓励我们说: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他们都是些纸老虎。最终的成绩是我们班参赛的四个同学都在乡里前十名之内,而且前三名都是我班的。成绩下来的那天,田老师嘴角挂着笑快步走进教室,我想用“兴高采烈”这个词来形容他绝不为过,对大家宣布了这一好消息,当时他的脸上灿烂至及。全班一片欢呼,那一刻我们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很久都没有与田老师联系了,不知道他现状怎样。田老师,你在乡下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