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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说,显得有些疑惑。“很多男人想要我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未婚夫想要我。”

    她有未婚夫?他条地一僵!

    他的表情令她笑了。抬手轻触他的颊,说:“别紧张,他是我前任未婚夫,没有人会因为戴了绿帽子来追杀你至少不会是因为我。”她轻笑出声。“我们分手了,因为他的床上有别的女人。”

    “你呢?你为什么找上我?”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拿他的问题来问他。

    老板的花边从来就不是新闻,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他喜欢波霸,喜欢冶艳的女人,她这种小家碧玉,向来不对他的味。

    他静静看着她,估量着她酒醉的程度,猜想着她是不是容易接受敷衍的个性,一边在心中为自己找个合适的藉口,或者是想办法转移话题。

    不过他根本不用花那些心思,她看了他两秒钟,转过身朝洗手间走去,还一边说着:“我要上厕所。”

    他没好气地瞪着掩上的门,心中却又同时松了口气。

    待她从洗手间走出来,她站在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口齿清浙地说:“我要睡了。”

    他看着她说完、爬到床上钻进了被窝,下一秒便进入了昏睡状态。

    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清晨中醒来,她感觉到腰间沉重的压力,然后是背后抵着自己的躯体以及耳边传来均匀平缓的呼吸声已然习惯黑夜的双眼让她在幽暗之中仍可分辨出追不是她的卧室。

    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虽然醉了,可是她并未醉到不省人事,她记得一切,包括与他的每一句对话。

    她轻轻移开腰问的手,坐起身来看他。

    许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竟也转醒。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交曾,他问:“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

    他生起身,捻亮了床头灯,又问了一次:“怎么了?”

    “我饿了。”她说。

    他笑,下了床对她伸手道:“来吧,我们去找吃的。”

    她摇头,随即因为一阵晕眩而蹙起眉来。待那不舒服的感觉稍退之后,才说:“不要,我不想动。”

    他的表情霎时变得滑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侍候她?自己从来只有被侍候的份。

    他昨晚没说错,她可真是擅于使唤人。算了,他想,步出房间去为她觅食。

    在冰箱中找出微波食品为她加热,顺便窃自己弄了一份,他又回到了房间。可是面对他挥汗辛勤准备的食物,她非但不心怀感激,反倒是紧锁眉头,甚至有些嫌恶的表情。

    “怎么,你嫌弃啊?”他怪声怪调地嚷了出来。

    她白了他一眼,随即懊恼地发现眼部肌肉与大脑是相连的,连这么小的动作都会牵引她的头痛。“我头痛。”她闷声说。

    他顿了一下才道:“你昨晚喝了那么多,不痛才怪。”

    他的话让她不顾头痛,再次赏他一个白眼。瞪着面前的食物,她勉强地吃了两口。

    反倒是怕对食物失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静静地审视着她。

    “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半晌之后他问。

    她抬起眼来看他。这是她的新发现,她只要不移动头部就不会头晕头痛,至少不那么严重,所以她只抬起眼皮瞄他。

    “你在人前总是温顺可人,可是现在的你”地想着合适的措辞,最后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不一样。哪一个你才是真实的你?”

    她笑了。

    “什么叫在人前?你不是人吗?”

    发现自己的语病,他也觉得好笑,不过他仍不忘追问:“告诉我。”

    “你觉得呢?”她不答反问。

    看了她一会儿,他语气肯定地说:“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其它时候只是一种伪装。”

    她又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要伪装自己?”

    “你该问,为什么在你面前不伪装自己。”她纠正他的问题。

    “好吧,为什么在我面前你不伪装自己?”他从善如流。

    她还是笑着,依然不答。

    “你耍我,不管什么问题,你根本一开始就不打算回答。”撇着嘴,他沉默了会儿,又搬出昨晚没得到答案的问题:“为什么是我?”

    笑容淡去,她没有笑意地址着嘴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食物。

    他的第一个问题,她就算回答了,他大概也不会相信,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曾经伪装些什么,她是很随性的。在他面前表现得不同,不代表其它时候的她就不真实。

    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是他?说真的,她也不知道。

    与他发生关系可以说“酒后乱性”的结果,她并不后悔,可是心头总觉得阴郁她不知道,也不想现在去追究──她头痛得很,任何问题都比不上她的头疼。

    即使要哀悼她失去的“贞操”也得待她头不疼了再说。

    她的安静与复杂的神色让他真的对食物完全失了兴趣,抛下手中的餐具,不再追问,他跳下床道:“我要洗澡,你要不要一起来?”

    她摇头,上列皱起眉来,头痛令她口气不佳地答道:“不要。”

    他挑了挑眉,一把将她抱起,朝浴室走去。

    不顾她的抗议与尖叫不休,他独力完成了为他们俩沐浴净身的动作。

    她原本穿着的他的衬衫被水泼湿了,他也没再另外找件衣服,连浴巾都不给她,就这样将赤条条的她又抛回床上。她立刻拉起被单覆住自己,愤怒地瞪着里着另一件干净浴袍在房里走来走去又进入浴室里的他。不过她的怒气随之消褪了些,因为沐浴之后,她头痛的症状减轻了许多。

    他没有将门掩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他,她猜想怕在刮胡子。

    目光在房间四周绕了一圈,她将被单夹在腋下,伸长了手勾来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掏出香菸与打火机。为自己点了菸,面向窗外,她徐缓地抽着。

    余光中她注意到他出来了,她没有理他。

    爬上床坐在她的身后,他在她的肩上印了个轻吻,同时伸子取下她指间的菸,抽了一口。

    她突地笑了。

    “笑什么?”他问。

    “那是薄荷凉菸。”她答。

    “那又如何?”

    她回过头,满眼的笑意。

    “你没听说吗?薄荷有损男性雄风。”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抽了口才道:“无所谓,我本钱雄厚。”

    他的说法令她扑她笑了出来。“自大。”她说,又从他手中取回香菸。

    他没有回嘴,而是吻了她的颊。

    “坏女人,又抽菸,又喝酒。”

    她不以为然地瞥视他。

    “你不抽菸、不喝酒?凭什么男人做来天经地义的事,女人来做就被冠上坏女人的名号?”

    他笑着,并不争辩。那原本就只是随口说说,他并不真的那么认为,而且现在他感兴趣的是另一个话题。细细审视她的眉眼,他问:“昨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哀悼与那无缘未婚夫的恋情?”

    她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抽了一口菸,突然觉得菸变了味,变得又苦又涩。张望着,地想找个菸灰缸什么的将于捻熄,却什么也找不着。

    明白她的举动,他将她手中的菸取下,以指头捻熄了菸头,看也不看地往床下一抛。他的视线始终锁着她。

    看了他许久,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不想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垂下头将额抵着他的胸口。

    好一会儿,他几乎以为她睡着了,却听见她开口说:“我的确在哀悼,只是我哀悼的是我四年的青春。”数了一声她又说:“你知通我难过什么吗?我在难过发现他有外遇,我竟然一点都不难过。我根本不爱他,我不知道自己这四年来在做什么,平白浪费了自己的和他的青春。”

    搭在她肩上的手放开,改以臂圈她在怀中。

    停了许久之后她突地又开口,声言有些飘渺空洞:“我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好像自己被隔绝开来一般,像个透明人,没有人需要我。”数了一声她才又说:“最近每个人都幸福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该为他们开心的,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凌云又怀孕了,我爸梅开五度,就连我妈牧场上都添了好多只小牛只有我”发现自己糊里糊涂中说了些什么,她一怔,条地退出他的怀抱,将他的手拍开。“没事,我乱说的,我更年期提早来,你别理我。”

    依然紧抓着胸口的被单,她左右张望着不肯看他,一边嘀咕着:“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为什么不见了?”

    她的衣服在客厅,他们昨晚是从客厅移到房间的,不过他没打算提醒她,而是下了床,取件干净的浴袍给他。

    “到外头去,我弄点像样的东西给你吃。”他说。

    她盯着他,又看向他手中的浴袍。“你哪来这么多浴袍?”这已是她今晚见到的第三件浴袍。

    “买的。”他说着,动手要剥除她身上的被单。

    “你走开,我自己来。”她闪过身轻嚷,适时响起的电话让他没再坚持,将浴袍塞进她手中,转身接起床头的电话。可按起电话,对方听见他的声音,却只嘿笑两声便将电话挂上了,他柠眉咒了声,也将听筒挂回去。

    凌雪则趁他接听电话时,以最快速度卸除身上的被单又将浴袍穿好。

    她穿他的浴袍的模样令他发笑。她身形纤细但不娇小,算高姚的了,可是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仍是太大。很可爱,他想。

    他们一同走出房间,穿过客厅:还没走到厨房,门铃便响了起来。他脚下一顿,立刻这身走向大门的方向。

    她看着他的背影,考虑着是否该回避,可她还来不及做决定,门外的人已经进门了,且大声嚷嚷,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好家伙!你到手了对不对?”高瘦男子以拳击着沈淙沂的肩。

    “我早说他没问题的,愿赌服输。”另一个壮硕的男人拍着一个个头较矮的男人“等一下:他亲口说了才算。”个子较矮的男子说着看向沈淙沂。“你自己说,昨晚那个小姐你到底弄上手了没有?”

    另一个男人连忙又补了一句:“别骗人,我们赌的最高原则就是诚实。”

    沈淙沂紧握拳头,巴不得把他们几个打得满地找牙。可是他们却完全没发现他铁青的脸色,继续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没完,直到有人先发现沙发附近有凌乱的女性衣物,然后有人发现了身着浴袍站在厨房门口的凌雪,一个个才明白自己闯了祸,纷纷住了嘴。

    沈淙沂瞪了他们一眼,转身望向凌雪,而这一眼今他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柠着浴袍的系带,垂着头,一脸无助羞惭的模样。

    她是装出来的,他知道。不过回过头,他又瞪向那群成事不是败事有余的家伙。

    “对不起,我们不是因为前天晚上在pub看到的你和昨晚在餐会上看到的你不太一样,所以我们才打个小赌,赌噢!”高瘦男子的解释顿时化成一声惨叫,他身旁的人或踩或踢或拧,全都选在同一个时间攻击他。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马上离开!”壮硕男子向凌雪道着歉,将其他伙伴都推了出去。回过头,还对沈淙沂补了句:“抱歉,因为你从来不让女人在这儿过夜,我们不知道”

    他没能将话说完,因为其他人将方才对待高瘦男子的招数全改用在他身上,也因为沈淙沂“碰”地将门关了起来。

    屋内霎时回复清静。

    他犹豫了几秒钟才回过头去看她,果不其然,方才那一副羞怯不安的模样不见了,可他也没瞧见预料中怒意勃发的表情,相反地,她正扯着唇,兴味十足地看着自己。

    “你们赌多少?”她问。

    他忍住咒骂的冲动,在心中叹了一声才通:“他们只是开玩笑,没有──”

    “我前天确实是去了pub,八百年没去,一去就被你们看见,很巧。你们赌多少?”

    “凌雪”

    她突然发现这竟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满讽刺的。不过这个大老板知道他“临幸”的小职员的名字,她该觉得荣幸了是不?

    “我相信你绝对是押自己可以嗯”她停了一下,思考方才那些男人的用词。“将我弄到手。现在你赢了,赌金该分我一半吧?”

    他走到她面前,谨慎地审视她的神情,问她:“你真的不生气吗?”

    她耸耸肩,不经意看到自己的衣物竟散落在沙发附近,在心中斥着自己,却面不改色地走向沙发,一一拾起衣服,简洁地答道:“不。”

    “为什么不?”他跟着她的脚步。

    “为什么要?”她回眸眸巧笑倩兮地看他一眼,朝房间走去。“你的花名在外,我早已久仰。我说过了,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一个在公司餐会上引诱职员上床的老板,我本就不期望你能有什么高尚的──啊!”一把将她抱起丢在床上,他压低了身子将双臂撑在她身旁两侧,眯起眼沉声道:“你还记得我是老板,说话就该有分寸。”

    震惊过后,她微倾坐起身,伸手抓住他浴袍的衣襟,两张脸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她的气息扑在他脸上,低声喃语:“真是抱歉,现在不在公司,是在你的床上。在床上,只有男人与女人之分,没有老板与职员之别。”

    她的唇轻轻擦过他的。

    他的眼神闪了一下,握住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他以自己的重量将她定在床上,俯首狠狠地吻住了她。

    唇舌纠缠,不再有任何的威胁与挑衅,随着衣物的逐渐褪去,两具躯体赤luo一如新生儿。满室寂静,只剩下男人与女人的低吟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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