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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这当中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便向谢靖安求救道“靖安兄,我觉得唐大人的办法可以,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呢?”
谢靖安道“他的法子,是可行的,只是这中间有一个隐患,需要向你说明。”
肖紫晨垂眼沉吟了一会儿,抬眼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靖安兄请说吧。”
谢靖安道“好,那我就说了。庞龙落网之后,我们自然会全力拷打,以求他招供,但是拷打逼供并不是万能的,万一庞龙抵死不说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肖紫晨道“不说的话,不能一直拷打下去,直到他说的吗?”
谢靖安摇头道“不能,幽州军方已经给我开了文书,委托我全权负责庞龙的抓捕,审判以及行刑工作。庞龙的主罪是逃兵,而拐带景缘并无实证,无法判决,故而,依照天朝律法,在庞龙落网后的七日之内,我必须完成审判,审判后三日内必须问斩,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十天了。”
“只有十天?”肖紫晨轻声惊呼起来“庞龙不是还没被抓到么,怎么就只有十天了?”
谢靖安道“通缉令已经发下去了,威远镖局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是绝不敢包庇庞龙到明天的,所以今天夜里,庞龙必逃。也就是说,今晚庞龙就会归案,不过,假如逮捕足够顺利且隐蔽的话,我可以尝试将案情压一压,多争取两三天的时间。”
肖紫晨沉默了,来的时候,她是兴致勃勃的,而此刻从谢靖安嘴里说出来的话,则像一盆冰水一般,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她固然是想要把庞龙扳倒的,但是她更想要回自己的妹妹啊,区区庞龙的一条贱命,怎么能与景缘的相比,景缘是她穿越后第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对她最好的人啊,要是景缘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她该怎么办?
她怎么舍得,她怎么忍心
可是,她发现自己似乎也到了不得不接受的地步了。谢靖安说的很明白,通缉令已经发布了,庞龙的被捕已进入倒计时,他的死也已进入了倒计时,这一切的进程,都是不可停止,更不可以逆转的。
说到底,谢靖安肯把这些实事这么早就告诉她,都已经令她足够感激了,如今她所能做的,只有接受,然后祈祷。
通缉令张贴全城之后,立刻引来了各地百姓的围观,一时间,庞龙的过去,现在,以及庞龙与肖家的恩怨再次成为金陵的热门话题,只不过这次话题的重心转移到了庞龙近几年如何如何为非作歹之上,再没有人再讨伐肖家了。
逃兵是无可商榷,无可推诿的死罪,而包庇逃兵将受到连坐,威远镖局感觉到了危险,果断的放弃了庞龙。这一天还等不到天黑,已经有多名镖师前往官府高密,诉说了庞龙如今藏匿在江宁,并且有意逃亡徽州的实事。
在江陵的马王镇外围,金陵捕快及时的捕下了天罗地网,次日凌晨,庞龙现身,束手就擒。依照谢靖安的意思,这次逮捕越隐蔽越好,越低调越好,但参与行动的官差们未能很好的为此次行动进行保密,次日早晨的多家报纸上,都刊登了这个消息,肖紫晨无奈,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拷打之上。
一日复一日,一日又一日,肖紫晨静坐于金陵城有名的龙泉寺之中,为景缘祈福。作为一个在无神论社会中成长起来的人,肖紫晨对佛祖的虔诚显然是不够的,临时抱佛脚没有帮到她任何的忙。庞龙虽然恶贯满盈,但他也的确是条硬汉,十天的拷打没有能撬开他的牙齿,甚至,有牢里传来的消息说,他甚至连自己是个逃兵都没有承认。
第十一日,行刑日。
这一天,肖府一家从老太太开始,一直到最小的小八弟肖遥,一家人倾巢出动,前往刑场观摩。
刑台之上,庞龙半裸着身子,跪在中间,他的脚伤带着脚镣,手臂则被粗粗的麻绳反绑在身后。在他的双臂之间,cha着一片四尺长的木牌,牌子的顶端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斩字,为了保证这个字能受到足够的重视,它的周围被画上了黑圈,以增添醒目。上简单的书就了庞龙的罪证,在牌子的下方,则简单书就了庞龙的罪状。
肖紫晨注意到,庞龙浑身上下有多处鞭痕,黑一条紫一条的,触目惊心。由于肖家人的阵仗太过壮观,庞龙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发现了肖紫晨。他低垂的眼皮缓缓地抬了起来,因为缺少睡眠而浑浊痴呆的双目开始变得清晰,变得有了神采。
庞龙一次又一次的将眉扬起,想借此吸引肖紫晨的注意,但是后者并不是很敢看他,目光虽然停留在他身上,却是在穿着裤子的双腿那里,不是在他的脸上。庞龙见挑逗无果,张开嘴来,哇哇的叫了几声。他的生硬沙哑却高昂,听起来很像一个愤怒的哑巴在嘶喊。
肖紫晨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裂开了大嘴,哈哈的笑了起来,那表情肖紫晨是见过的,他笑起来的时候,是那样可怖,那样狰狞,即使庞龙此刻是一个身在刑台之上的将死之人,肖紫晨依然不敢与他对视,事实上,她也觉得没有必要了,所以她的眼皮很快又垂了下去。
庞龙又在台上开始叫了,屋里哇啦的,一声比一声高。肖紫晨觉得很烦,找了个借口就退出了观众席。刑台上的庞龙觉得非常失望,他其实并不是想挑衅她的,他是想给她看,他的舌头被割掉了,她如果看到的话,应该会领悟到什么。
午时一到,监斩官抄起了令牌,潇洒地从堂桌后将它往刑台上一抛,口中高声喝道“斩!”
“斩!”传令官以更高的声调宣判着庞龙的命运。
侩子手抄起一碗酒来,递到了庞龙的嘴边,后者张开大嘴,将碗沿稳稳地叼住,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还要再来一碗吗?”侩子手嘿笑道。他很喜欢这个犯人临死前的从容,不像某些窝囊废,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嗷”庞龙点头。
“你是哑巴?”侩子手问。
“嗷!”庞龙再点头。
侩子手笑了笑,又盛了一碗酒,送到庞龙的嘴边,道“祝你下辈子长出舌头来,把这辈子没说的话,一口气都说了,啊,哈哈哈。”
庞龙哼了一声,专心饮酒,侩子手则盛起了第三碗酒,自己饮了半碗,剩下的半碗,被他噗一声喷到了右手执着的鬼头刀上。
咣当
庞龙喝完了酒,将酒碗往刑台上一抛。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侩子手往刀上喷酒,这是每次斩首前必做的仪式,这意味着,行刑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阳光下,侩子手缓缓地将五尺长的巨刃举了起来,那刀刃银晃晃地,反射着灼灼的光辉。刀光正好照到了肖遥的脸上,后者瞳孔骤缩,眼睛也迷了起来。
“嘿!”侩子手一声厉喝!
刀落,刀光也落,于是肖遥的眼中再没了这档视线的东西,他的瞳孔里清晰的印出了庞龙的脸,印出了那把正在急速下落的鬼头大刀,在肖遥的心中,有一把锁忽然解开了,他意识到了什么,高声的喊了起来“斩!”
话音落下,庞龙的人头也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