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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突然的亲吻之后,沈莎莎难过地掉泪哀悼自己逝去的初吻,每次想起厉凡刚带着点淡淡烟草味的亲吻,仍是教她难以自己地心跳加快。
这阵子,沈莎莎老是板着张没有表情的脸,远远痹篇厉凡刚,不是因为气那个吻,更不是在意他老是嘲笑自己两颗小小的荷包蛋,而是因为害羞、因为在意,因为心里对他那份无从解脱、无从宣泄的爱慕。
因为清楚明白自己与厉凡刚是这么不同的两个人,他们两人的世界,距离遥远得就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不可能有所连结。
因为太过明白自己对厉凡刚的喜爱,所以沈莎莎选择远远逃开。
原来,她是喜欢上了厉凡刚,因此对那一幕欢爱画面感到嫉妒、感到心痛、感到无以名状的苦楚。
“醒醒吧,沈莎莎。你没有资格与权利拥有这些感觉,他不是你的,永远也不会是。你醒醒吧”沈莎莎难过地躲在被窝中掉泪,对自己这样劝说,好停止根本无以为继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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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结束一场“成人运动”的厉凡刚,烦躁地推开还沉浸在满足中的汪天莉,迳自起身到浴室冲澡,留给汪天莉一片黑暗与难堪的冷淡。
汪天莉无言地看着厉凡刚的背影,怔怔地惆怅着,她静静地穿上散落一地的衣物,连冲洗的念头都没有,明白地离开了。
进了他的房里又如何?拥有他的体温又如何?她始终进不了他心里,那里没有她的位置。残留在身上的短暂体温,很快就会失去,因为没有爱。
汪天莉有一份人人称羡的亮丽工作时尚公关;有一幢位于东区,让许多人艳羡的高级公寓;有一对开明富有的父母;有一副人人夸赞的曼妙身材与长相
可是独自驾着高级跑车回家的汪天莉,却清楚自己在爱情里,其实一无所有。
爱上一个根本对自己无心、无情、无求、无爱的男人,注定是场心碎的悲剧。
聪明如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从这场痴恋中醒来?
从浴室中裸身走出的厉凡刚,对汪天莉的离去感觉不到任何情绪。
他挂念着刚刚闯进房里的沈莎莎。
黑暗中,他听见沈莎莎因为惊讶所倒抽的那口吸气声,也看见了沈莎莎蹑手蹑脚逃离现场的无所适从,更察觉自己对沈莎莎逐渐加深的在意与挂念。
或许越是碰不到的,越是渴望拥有吧?人性,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个“贱”字。摆在眼前的不要,远在天边的渴望得要死
不知道沈莎莎撞见这一幕有什么感觉?说不定躲得更远了。厉凡刚燃起一根香菸,闷闷不乐地胡思乱想着。
无聊中,厉凡刚顺手打开电视解闷,探索频道正在播映花豹发情求爱,以繁衍下一代的行径。
萤幕上,公花豹顺着天性热切示好,母花豹也顺着天性欲拒还迎。偶尔,这两只明明情投意合的花豹,还要装模作样地互相撕咬攻击一番,追逐纠缠了几天几夜之后,才遂了好事
如此看来,花豹发情时的行径,多么像人类的求爱过程啊!
多么像自己和沈莎莎!
厉凡刚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扬起愉快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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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颜色逐渐自天空散去,夜像是要尽了。可是天还没亮,星子还固执地高挂在天空闪耀。
沈莎莎起身拿取一盒新的面纸,手里揉掉第n张湿透的面纸,脸颊上却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懊恼自己整夜不能成眠,然而越是懊恼,眼泪越是掉得凶。
自从几天前撞见厉凡刚的“好事”之后,沈莎莎身上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说不上倒楣的“坏事”
最近,厉宅里休假的人特别多,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沈莎莎想排个几天连续休假,到外地透气、散心兼痹篇厉凡刚的心愿便落空了,甚至连正常休假也不可得。这意味着她每天都有可能撞见最不想见到的厉凡刚。
而她真的好希望自己能赶紧从对他的爱慕中跳脱出来。
沈莎莎转而想找要好的姐妹淘聊聊以排解心事,她们一个个偏偏又都忙着自己的事,分不开身。
身为料理好手的骆燕飞,最近忙着挽救自己即将倒闭的小餐馆,还得与无论是在事业或感情上都纠缠不清的饭店小开周旋。
新任职于某知名公关公司的工作狂褚虹秀,则忙着争取新的职务、忙着建立新的职场舞台,以求在现任雇主面前一展长才。
她们两个的忙碌程度,别说分身抽空陪伴她,就连分神倾听也不可得。
小祖明开始学走路了,变得活泼好动,调皮得像只小猴子似的。偏巧沈莎莎连着几夜失眠,加上胃口不好不怎么进食,根本没有足够的体力应付小祖明。
即使每天晚上都累得晕眩不已,沈莎莎仍是难以成眠。恶性循环下,她每天都挂着两轮明显的黑眼圈见人。
这些不顺遂,虽然还称不上倒楣,却绝对称得上是坏事。
每天夜里,沈莎莎总会因为心底的不快乐而彻夜失眠。失眠之后,便是掉一夜的眼泪。
最近,沈莎莎的眼睛总是带着一圈红肿,高高肿起如迷你荷包蛋似的眼皮,遮去了眼中原有的明亮动人,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难以忽略的憔悴。
与沈莎莎感情甚笃的女佣阿香,就曾开玩笑地间她:“莎莎,你最近怎么啦?不是带着两圈大黑轮,就是带着两颗小荷包蛋出门见人?怎么,打算改行当厨娘,不当保母啦?还是晚上做贼去了,睡眠不足?”
待她一向慈蔼的陈妈,反应更是夸张,她自作主张地以为:“你这孩子是不是因为自怜孤儿身世,在夜里头躲起来偷哭啊?还是感情上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人可以倾诉?别怕,陈妈疼你,你跟陈妈说说吧!”
面对这些充满关爱的探询,沈莎莎除了报以苦笑,实在无言以对。
沈莎莎暗地里将自己所受的内心煎熬与外在折磨,通通归咎到厉凡刚身上。毕竟所有坏情绪与坏遭遇的起因,都来自这个磨人的老板。
沈莎莎胡思乱想一阵之后,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连忙拭净脸上的泪痕,披上外套应门。
门一打开,沈莎莎的泪水又险些不试曝制流下。她低下头喊了声“厉先生”犹豫了半晌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浑身酒气的厉凡刚,静静地瞅着沈莎莎,不说话也不动作,像一尊石像伫立在她房门口,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暗中。
沈莎莎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又低头吸了吸鼻子,心里感到无端别扭与巨大的惊慌。
“你哭过?”厉凡刚一开口便直捣核心。
“没啊,有点小靶冒。”沈莎莎连忙否认。
“感冒得这么严重,连眼睛都红了?这是哪一型的流感病毒?”厉凡刚打死不相信。
沈莎莎一抬头,便狼狈地撞进厉凡刚布满温柔的眼里,却还要嘴硬。“这不、不干你的事。”她想了想,觉得这样无礼的语气似乎不太妥,连忙改口说道:“我是说员工生病一向不干老板的事。谢谢厉先生关心。”
“你可不可以别再喊我厉先生?”厉凡刚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
沈莎莎狡猾地微微一笑,换了个称呼。“是,老板!”
厉凡刚也被她天外飞来一笔的聪明应变给逗笑了。话锋一转,他直截了当问:“那天晚上,是你闯进我房里?”
沈莎莎怔了会,决定坦白招认。“是,不小心撞见了你的好事。”
“所以你伤心、难过、失眠、魂不守舍,而且还夜夜哭泣?”厉凡刚自作主张地认定。
“不!不是。”沈莎莎在黑暗中红了双颊,却还要否认。
厉凡刚往前逼近几步,将沈莎莎逼入房内,也顺势反手带上房门。
此刻,两人都笼罩在同样的黑暗中,窗外隐隐透入的天光,让他们对视着的双眼显得格外明亮。
沈莎莎的房内很安静,只听得见彼此交错吐纳的呼吸声,短促而仓皇,急切而热烈,再无其他声响。
“你是。”厉凡刚不由分说将沈莎莎揽进怀中,他体内残留的酒精,仿佛将彼此的温度与心跳都增高增快了不少。
“不”沈莎莎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臣服在自己对厉凡刚炽烈的感情下,静静地感受这渴望已久的拥抱。
沈莎莎深深地体悟到,这个不陌生的男人、不陌生的体温、不陌生的怀抱,却带来一种全然陌生的相处方式与感觉。
厉凡刚低下头,轻轻啄吻着沈莎莎的额头与鼻梁,笃定地说道:“你应该很想念我的吻”
不容拒绝地,厉凡刚霸道而温柔地覆住沈莎莎柔软的唇。
这阔别已久的吻啊!与初次那略显促狭、玩笑的亲吻是那么不同。
蕴含了浓浓的思念与渴慕,还有强烈压抑过后的满足。
这是情投意合的一吻。
沈莎莎生涩地随着厉凡刚的动作回应着,终于确定这个男人的确主宰着自己的心跳频率与爱情。
“是的。我想念你的吻”沈莎莎含糊不清地在厉凡刚的亲吻中,承认了自己的爱情。
即使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感觉对了、频率对了,在爱情里,仍有相互吸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