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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说就是。你像打游击似的,戳一下老大老二、踹一下老四,再分别赏他们一点甜头,让他们左看右看、看不清,事实上你做的每件事,真正讨好的人是皇帝。
“皇帝看见你的尽忠职守、一心为国,看见你的精明干练、不结交党派,越看越多、越瞧越清楚,慢慢明白,齐穆韧是无半分私心,事事站在朝廷立场想的人,到时候,你再往旁边一挪,让皇帝看见你身后的那个人,不是背景很棒的老大、老二或老妈很强的四皇子,而是寡淡尔雅的三皇子,恍然大悟,哦“原来他所有的儿子里头,最能干、最厉害、最懂得知人善用的,居然是老三,只有他心里想着国家百姓、装着朝廷天下,不像其他几个成天只想着大位与权力,暗中斗来斗去,再然后”她用力拍一下手。
“水到渠成!”
长篇大论结束,她仰头看他,脸上有得意、有骄傲,还有一个小小的、带着挑衅问号-本姑娘推理怎样?
两手一缩,齐穆韧把她纳入怀里,头凑近她的颈窝,笑问:“你这么聪明,我该拿你怎么办?”
厚,他又动手动脚,是越玩越上瘾了吗?她的哥儿们可不敢这么过分,但下一秒,她叹息,唉,怎老是忘记,他不是哥儿们,是老公。只是还没冲破最后关卡、抵达终点的老公!
她缩缩肩膀,试图把自己缩出他怀里,但他不允,挣扎几下,只好作罢。
“我这么聪明,有赏吗?”她胡乱找话说,不然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谁晓得会不会擦枪走火,她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发生在晃动的马车上。
“这样也要赏,你讨赏越讨越勤快了。”
“赏罚分明嘛,不然谁肯劳动自己的脑袋?”
“说说,想赏什么?”
“嗯妾身存在爷那里的银子,可不可以归妾身自己掌管?”她的眼睛闪亮起来。
他很鸭霸,大姜替她卖壶的钱他全收走了,连同之前皇帝赏的百两黄金和她嫁妆里的黄金白银,通通霸占。富婆观变得一穷二白,只剩下一堆搬不动的死物和田庄铺子。
对,他是会让卢管事来向她报告自己有多少财产存在钱庄里,问题是看得到、吃不到、摸不到又闻不到,空中楼阁似的财富哪会带给人安全感。
“缺银子花用吗?我使人在月季那里多放些银两,有需要就花,别替爷省钱。”
齐穆韧顾左右而言他,他再清楚不过那些银子是她的根,他把她的根给攒紧,她便不会飞高飞远。
她望一眼他的笃定确信,双手圈住膝盖把头往里头埋。真是恶霸欺人,明明是她的财产,怎么就没入公库杳无音讯了?嘟起嘴巴,她一语不发。
见她那委屈的模样,齐穆韧能不知道她想什么,但其他事都好商谈,独独这件事,想都别想。
车子停下,他替阿观戴好帷帽,扶她下车,后面车子的婢女小厮很快跟上。
齐穆韧率先往万客楼走,阿观乖乖地低头随后,脑子盘算的还是自己的银子,她考虑能不能同“大姜”谈谈,往后她赚的银子分成两分,一分交给齐穆韧,一分留给她当私房钱?
在小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二楼厢房,点好菜,晓阳才将她的帷帽取下,没想到,此时门板敲两声,小二推门进来,还以为菜上得这么快,谁知小二后头竟然跟着一名年轻男子。
阿观细细观察他,这人皮相不错,眼是眼、眉是眉、鼻是鼻的,皮肤白得发亮,嘴唇很红,有几分男生女相,他的个头不高,但全身透露不可一世的威仪,她想,此人非富即贵。
他进门,齐穆韧迎上前,拱手说道:“四皇子。”
四皇子?阿观扬扬眉头,他就是那位该喊自己一声阿姨的齐宥莘?不错嘛,很有叶家遗传,难怪觉得他眉宇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叶茹观在娘家身分太低,四皇子造访叶府时,没她拜见贵人的分,娘家人进宫,名额也没有她,因此阿观对齐宥莘缺乏印象。
齐宥莘笑脸盈盈道:“方才我听说二堂兄也进了万客楼,便赶着过来打声招呼,我与贺侍卿他们几个在隔壁喝酒,二堂兄要不要过去喝两杯?”
“今日我与拙荆出门,就不过去扰四皇子兴致了。”
人家热情喊堂兄、攀亲戚,他却口口声声四皇子,与人家撇清关系,真是哦太不懂得人际关系,要是阿观,早就上前勾住人家的肩,笑道:堂弟在,当然要过去叨扰两杯水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咩。
四皇子闻言,向阿观投去一瞥,她连忙起身,微微屈膝。
“姨母这是做什么,认真算来,宥莘还是晚辈呢,只不过姨母嫁给堂兄,硬生生让我赚了一辈,对了,母妃经常叨念姨母怎不进宫去陪她说说话呢?”
“皇贵妃身分高贵、宫事繁忙,妾身不懂规矩,怕扰了皇贵妃清闲。”
这话和她与人为善的性格不符合,可嫁鸡随鸡,老公要和人家生分,她总不能热热络络上前喊一声好甥儿。
“母妃说过姐妹之间没有太多规矩,有空,姨母还是进宫走走吧。”
“是。”她低头应下。
“二堂兄,过几日便是大皇兄生辰,咱们几个兄弟想上他府里,好好热闹一番,届时邀二堂兄一起,如何?”
“若四皇子不弃,自然是一起。”齐穆韧淡淡笑着,待叶定华交出兵权的消息传来,他还有心情为大皇子热闹?怕是要在府里砸锅毁灶,闹得鸡犬不宁。
“既然如此,就说定喽,弟弟先回去,不打扰堂兄和嫂子了。”
“四皇子慢走。”齐穆韧把他送出门后,才缓步进屋,关上门,坐在她身侧。
“怎样?”
“什么怎样?”
“你觉得四皇子怎样?”
她没规矩地把手肘靠在桌面上,捧着脸,噘嘴想过半晌,然后说出了齐穆韧怎么想都没想到的说法。
“毒蛇,一条色彩斑斓、张扬吐信的毒蛇。”
还真是恰当形容,他问:“怎么说?”
“他的皮相好、满脸聪明,可惜目光闪烁、心神不定,看起来满腹诡计,却不够沉稳大气,倘若心性能够多几分纯良,少几分野心,把心思放在朝堂上、替皇帝办事,行事能力未必差到哪里,只可惜”她摇摇头后续道:“我没猜错的话,过几日大皇子,二皇子定会听到一个传言:“四皇子与靖王爷在万客楼相谈甚欢。”即使爷根本没同他说上几句。”
如果是八卦杂志,下的标题会更耸动一点,比方:四皇子情系靖王爷,断背关系浮出台面。
齐穆韧赞许地摸摸她的头说:“好分析,这样的人少沾为妙。”
“所以王爷不会让我进宫见我那位高贵的姐姐?”她虽然强调人际关系,却不会无事替自己找荏,能攀交的人,自然多付出一点热忱,不能攀交的,还是远观别亵玩焉。
“不,你得进宫,见见你那位高贵的姐姐。”他抿起一抹笑意。
吭!怎么会,他不是想同他们保持安全距离,怎又把老婆送上门,难不成他又想打一场迷糊仗。
“我怎么觉得,爷在算计妾身?”眼睛一勾一勾的,她上下打量。
“爷是啊。”捏捏她的脸颊,他真喜欢她的勾人眼神。
“无功不受禄,无禄不做工,妾身干嘛帮爷跑腿?天越来越热了呢,待在屋里睡觉不更好。”她挑挑眉毛,一脸坏样。
“吃过这顿,就乖乖上工吧。”
“光一顿饭就让我进宫冒险,那个后宫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要遭罪受刑,行差一步就要落个身首分离的耶,爷还让我去?”
她严重夸大后宫的可怕性,以为他会安慰自己几句、再哄个两声,然后送上一个大竹杠任她敲得铿锵响,最后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眼含两泡泪水”点头同意。
没想到,他只是笑得微妙,把筷子塞到她手中,说道:“是啊,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不?”这句话可是他从外公那里学来的。
菜一道道上来,没竹杠可敲的阿观,苦起脸看那些珍馔佳肴,失去了举箸兴致,齐穆韧替她夹几筷子菜,放进碗里,柔声问:“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穿肠毒药呐,妾身怎么吞得下去?”
他大笑,捧起她的脸,重重蹂躏一番,动作亲昵,让晓阳、琉芳连忙背过身,走到屋外守着。
见两个婢女识趣,他益发放纵起来,趁其不备,一口亲上她的脸颊,阿观尚未从那个湿湿软软的感觉中回神,就听见他凑在自己耳边低语“放心,爷说过,会好好保住你这条小命的。”
耳边吹来的气息,带着他的味道,害得她脸红心跳。
看过不少*片的现代女子,竟被他一个称不上限制级的小动作给挑逗了,造成荷尔蒙大量分泌,唉,叶茹观,你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