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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觉得无所谓,但是,越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越是担心对方受伤害,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
“你的确是想太多了,喜欢就喜欢,爱就爱啊!尽情地去喜欢,尽情地去恋爱,结果就算是分开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如何深刻激荡的爱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暗淡、昏黄、褪色。任何失去的爱情不管当初如何的美丽动人、刻骨铭心,都会在时间中缓和平淡,直至最后变成一个回忆。生命是有限的,没有人会为一件事、一段情、一个人而停伫不前,你不会,他也不会。最后,大家都会继续走各自的路,把那段逝去的爱情留在心上,偶尔会想一想,感伤一下,但生活还是得过下去。你放心好了,伤痛总会有的,没为爱情受过伤的男人成不了一个好男人,你就把自己当成是上天给他的磨炼好了。”这就是她李燃雪的恋爱论。
因此被她替天行道磨炼过的男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当然还不包括学生和幼年时代的受试炼者。
犹豫了片刻,陶乐西还是不知该怎么办,虽然李燃雪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她一时说不出。原本还想靠李燃雪帮忙分析指导一下,哪料到听她一席长篇大论之后脑子更乱了。
“啊,他回来了,我们见面再继续说。”看到柳元卿买东西回来了,她赶紧把电话挂掉。
“哎这么快就挂电话!”电话这边的李燃雪看着电话不满地说道。还没告诉她,自己和朱载烈拍拖的事呢,算了,见了面再说,反正都快到均县了。
“你刚才和陶乐西在说什么?”朱载烈拿着水袋过来,并递给她。
“不关你事。”接过水袋喝了几口,补充刚才给那个爱情白痴上课浪费的水分。
“你什么都说不关我事,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忿然伸出铁臂一揽,不由分说地将那娇若柔柳的纤腰卷进怀中搂紧,仿佛这样才能感到她是他的。
“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
“你”这女人干脆得让人气恼之余还附带伤心。
“你这么大个,就算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也放不进去。”唇角轻扬,眼光闪动,调皮得像苹果树叶上跳动的阳光,看得人心里暖暖的,痒痒的,想气又气不起来,想笑又笑不出。
懒得跟她废话,低头堵住那娇嫩红润的樱唇,发泄怒气般,翻江倒海的一吻,用她的甜蜜謦香弥补刚才被她利舌刺到的小小受伤。
这家伙又使用不正当手段妨碍她的言论自由。早知他是那种霸道型的男人,还以为自己脑控制得了他,想不到反被他占了一个大便宜。
半天才被放开的李燃雪大口大口地吸气,不满地瞪着令她呼吸困难的始作俑者。
陶乐西如果知道好友在挂掉电话后即刻享受了一段法式热吻,包准羡慕得口水直流。
“我们走吧。”柳元卿轻轻唤着发呆的她,并一把将她抱上马背。
“嗯。”她红着脸答应着。
虽然这几天都是如此上路,但她还是无法习惯那么亲密地与他共乘一骑。由于马背就那么点位置,两个人骑在上面身体必然要紧贴在一起。在前面的她背向着柳元卿的胸膛,虽然之前她僵直着背,尽量不碰触背后温热宽阔的胸膛,但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一直这么直着身子累得不得了,她常常累得不行就往前倒,偏偏马脖子不粗,倒不中的话很容易大头朝下地栽下去。
最后柳元卿实在看不过眼,将她的身子一圈,稍稍使力便将她按入自己怀中“骑马僵着身子会很累的,靠着休息一会。”
他的声音很有说服力,淡淡的一句,就打消了她心底的羞涩和顾虑,无从辩驳地顺从了。
他的胸膛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瘦削单薄,相反很厚实宽阔,不是肌肉累累型的胸膛靠起来非常舒服。他的身材应该是属于那种一眼看上去纤瘦,但实际上体格匀称,魁梧结实的类型。说实话,靠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好舍不得这个怀抱耶,要是可以带回家去就好了。
“在想什么?”看她不说话就知道又神游不知到哪儿去了。
“没、没什么。”凑近耳边的轻言细语让她不期然的耳根发热,几乎碰触腮边的薄唇更是令她心中一窒,羞涩地支吾着。
聪敏如他又怎么会不懂陶乐西的变化为何?这些天来他都以百般亲昵柔情的态度对她就是因为知道以她的聪慧,已经明白他对她的感情,而她早前就表现出对他的爱慕之情,所以,他尽可以放心以对待亲密爱人的态度待她。
他是个寡情的人,能付出给他人的感情少得可怜,除去父母的亲情和与朱载烈的友情之外并没有人能得到他丝毫的真情。
不管多美多好的女子都从没令他动心过,还以为自己此生都不会感受到何为男女之情,如今却为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动情,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两队人马终于在均县会合,陶乐西他们先到一步,在约好的客栈门前等着。
“燃雪、小万!”陶乐西老远就看到她们了,高兴得跳上跳下地边喊边挥手。
看到她的小万和李燃雪自然快马加鞭地朝这边来。车还没停稳,李燃雪已经跳下车和迎上前的陶乐西抱个满怀。
这一幕让两位男士看着觉得挺碍眼的。
“哎,你的那位看起来好像不满我抱着你不放耶。”李燃雪伏在陶乐西耳边耳语。
“什么‘我的那位’,他到现在还没有向我告白,我也没正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啊,你别胡说了好不好。”
“既然你的还没确定,那我就说我的好了,我向朱载烈告白了,他也向我告白了。”李燃雪爽快地说。
“什么!你竟然会喜欢他?你不是常和他抬杠吵架的吗?还骂他是恶劣男、沙文主义什么的。”陶乐西对这个消息惊叹不已。
“你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吗?我骂得越凶就是说我越爱,欺负得越厉害就是说我越喜欢嘛,你应该很清楚。”
“对哦,我就是经常被你欺负得最惨的那个,还真得‘谢谢’你那么喜欢我。”陶乐西白了她一眼说道。
“喂,你们两个还要在门口站多久?”朱载烈没好气地看着两个女人抱得紧紧的还亲热地咬耳朵。知道吃女人的醋是很蠢的事,可他就是受不了李燃雪的双臂环绕在别人的身上,就算女人也不行。
“你也累了,我们进去喝杯茶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柳元卿温柔地上前拉起陶乐西的手往客栈里走。那动作是再自然不过了,就像普通情侣牵手一般,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却比天外来客还要稀奇。朱载烈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异地看着他们相携走人客栈。
两个吃醋的男人,谁吃得更高杆些,一目了然。不过,她就喜欢朱载烈摆明吃醋的模样,总比柳元卿那般巧妙伪装自己的感受好。虽然她不欣赏柳元卿为人处世方式,认为他太善于隐藏,让她觉得这是虚伪的表现,但这种人配陶乐西刚好,她很清楚陶乐西在某些时候和柳元卿是同一类的人。
小小的客栈因一下子进来一群人而显得有些拥挤。大家坐下后,老板和店小二即刻端上清茶给众人解渴,柳元卿点了些饭菜,订好了房间,打算今晚在此过夜。
在等待上饭菜的时候,陶乐西听到有个怯懦但却热烈的声音在小小声地叫她—一
“陶姐!”
“是小万啊!对不起,差点把你忘了。这些天过得还好吧?”陶乐西这才注意到小万正坐在另一张桌边。
看见陶乐西和他说话,小万高兴地望着她点头。
“你坐那么远干吗?过来这边坐。”陶乐西指指身边的空位。由于朱载烈和柳元卿是主子,所以他们的部下都坐在其他位上,并不同他们一桌。
“不用了,陶姐,我是下人,坐这就可以了。”小万摇头摆手说道。
“哪儿来那么多规矩,我说过来坐就过来坐。”陶乐西任性地说。对小万,她总以姐姐的姿态要小万听她的命令。
小万乖乖地坐到陶乐西的身边,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如利箭般射向他,不必回视也知道是谁对他发出这无言无情的警告。
“好像又长高了,变得更俊了呢!”陶乐西看着害羞地低着头的小万。
“才几天而已,怎么可能长高又长帅,太夸张了吧!”
李燃雪在一旁嘲讽道。
“燃雪,你怎么一见面就爱和我抬杠!”
两人吵吵嚷嚷的情景众人见惯不怪,多日的分开反而有点怀念这种情景呢。
正说着,店小二送上茶水饭菜,陶乐西肚子适时地饿了,举起筷子准备来个“横扫千军”时,突然在离目标红烧排骨还有1mm的时候停住了“哦,大家起筷,吃吧。”
幸好,幸好,于本性大发时及时刹车,在喜欢的人面前狼吞虎咽多难看啊,说不定会惹人讨厌,嫌她没教养。想着,陶乐西一改风卷残云的吃饭作风,规规矩矩,很有气质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起来。
“乐西,这饭菜不合胃口吗?”一直注意着她的柳元卿问道。
“不,不是”
早看出端倪的李燃雪凑过来对她耳语:“在喜欢的人面前假惺惺,小心到最后他喜欢的是真正的你还是伪装的你都不知道。”
这句话对陶乐西的确有如当头棒喝,只见她再度高举筷子,以密不透风的阵式将桌上的美味一网打尽,最后以打着饱嗝结束。如果柳元卿喜欢像她这种没仪态兼大吃的女人,她会看不起他的品味,可是,如果他讨厌这种女人,她又觉得有点伤心,唉。
晚上他们就在这家客栈过夜。哪知陶乐西她们枕头都还没睡热,就听见整个客栈被一阵鬼祟的脚步声惊动了。
头一次感谢古代差劣的隔音设计,两个女生只不过是拉尖了耳朵,就听到外面的人小声地说话:守着门道,等这批商队的人全睡着了就下手。如果里面的人有动静就冲进去。记住,别吵醒其他房间的人。
“糟糕!我们碰上黑店了!”这是陶乐西第一个反应。
“刚才我看了这里的老板娘,很像电影龙门客栈里的女主角,那个老板娘是卖人肉叉烧包的女人!幸好今天我们没点包子。”
“别说些有的没的,现在怎么办?”李燃雪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经常依赖着陶乐西,也许跟她是她经纪人有关。
陶乐西侧着头,想了想,眼珠子一转,马上计上心来。
“还好,我怕闷把东西拿上来了。”只见陶乐西将手提电脑拿出来,放入光盘“你快点爬到床底下躲起来。”说着就在电脑上做好设置。
虽然不大明白陶乐西这么做有什么用,不过她还是赶紧躲好,不一会儿,陶乐西也跟着躲进来。
“你到底在搞什么?”李燃雪小声地问。
“嘘,等着看好戏!”跟着钻进床底的陶乐西小声说。
守在门外的坏人突然听到一个雄壮的男人声音从房间里传出:“你们这群无胆匪类快给我滚出来”
门外一干坏蛋听见里面有人发现他们赶紧推开门冲进去,一看室内竟空无一人,顿时心悸胆寒,加上漆黑一片的房间内,有个发光的东西放在床上,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里竟然有个活生生的小人在动,还在对他们说话哦,撞鬼啦!“今天我萧峰就要为武林除害!降龙十八掌!”
霎时,房间里风声雷声大作,还兼备飞沙走石,金石断裂的声音,一群坏蛋当场吓得屁滚尿流,个个争先恐后地冲出房间。这巨大的声浪毫无疑问也叫醒了整个客栈的人。
“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看到人都跑精光后陶乐西才从床底下爬出来,仰头狂笑。
“你怎么想到这么个鬼方法来的?”跟着爬出来的李燃雪一边拍着衣服上的灰一边问。
“这是跟小表当家学的!想不到还真管用!”陶乐西洋洋得意地说“我怕跟你上山找灵感会闷,就带了几张影碟来看,还好,拿的是天龙八部,要是蜡笔小新>就没那么好效果了。”
正说着,柳元卿和朱载烈就冲进来了。
只见柳元卿二话不说,一把将陶乐西紧紧拥在怀里,完全不顾周围有那么多眼睛盯着他。
陶乐西也尴尬加脸红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只呆呆地任他搂着。
好半天,他才开口,伏在她肩膀上的头重重地压着她,一道轻轻的细语传进她的耳朵:“幸好你没事,差点把我吓死了!”
他说把他吓死应该不假,因为听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得仿佛刚刚才死而复生。
当他抬起头时,神情已经恢复成以往的镇定自若。闪亮的眼睛,柔柔地凝视着她,俊美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笑,万般宠溺地为她扯下头发上的蜘蛛网,拂去衣服上的灰土,扯起袖子轻擦弄脏的脸,那神情专注得仿佛在做一件艺术品。
陶乐西迷失了,迷失在他一片无言的柔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