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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萝娜想向亲王道歉,却不知道如何启齿。
父亲的举止使她一时目瞠口呆,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父亲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时,她感到茫然无助,毫无反抗的余地,那时,她脑子里所能想到的,只是背上那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
“我应该和亲王讲几句话,告诉他我多么抱歉。”她正打算要开口的时候,马车却来到了城下。
聚集在城外欢迎他们的群众发出如雷的欢呼声。
伊萝娜向他们挥手致意,此时,喧嚣和呐喊声音响彻云霄,即使她要向亲王道歉,恐怕他也听不到吧!
热情的群众蜂拥在通往萨勒斯首邑维多加的道路两旁。他们要通过河上的木桥时,桥的两头都被堵塞得水泄不通了。
大把大把的鲜花随着声声祝福扔进马车里,花瓣洒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亲切和兴奋的神色,群众高昂的情绪达到了沸腾的地步。
伊萝娜根本就没想到萨勒斯的人民竟会如此和善、富庶和快乐呢!
城内有一块广场,广场中央立了一座雕像,四周花团锦簇,她从刻在雕像基座上的碑文中看出那是为了纪念一位勤政爱民的亲王而建造的。
现在他们被层层的群众给包围住了,大家齐声呐喊,要亲王向他们说几句话。
亲王便牵着公主站了起夹,就在那一刹那,她觉得似乎有一股奇妙的电流通过她心房,使她不由得颤抖着。
突然间,一切都寂静下来,鸦雀无声,大家都把目光投注在他们两人身上。
除了最后几句话,其余的大致和先前在宫里所说的差不多: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战争发生,那要靠大家全力的支持和拥护,虽然我们时有外来侵略的威胁,但是只要我们能联合一心,就可以永远的长存下去。”
头一次,她怀疑以他们的婚事来联合这两个城邦,会不会是他的主意呢?
马车继续前进,但是他们彼此还没有交谈过。
许多人骑着马跟在车子签头,直到他们驾车登上矗立在峻岭上的城堡,那些人仍在下面高声欢呼。伊萝娜的视线穿过丛丛盛开的金合欢,看到雄伟壮丽的城堡,此她想象中还要漂亮。
在城堡一边,有一座用来了望的塔台,一个叠着一个的小角楼,椭圆形的拱门,再加上精致的石雕,一眼看去就像是神话中的古堡。
城堡四周没有城墙围绕,古木参天,绿叶成荫,红、黄、白、紫的花朵点饰其中,鸟语花香,相映成趣,如入画境。
卫士们在城堡外排成一列,他们的制服也和国王那边的不同。
马车在城堡门口停住,伊萝娜下了马车,亲王一一为她介绍管家和一些军官。
他们此她先前在宫里看到的那些人要年轻很多。这些英俊的军官穿着整洁的制服,个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坚定而令人敬畏的光芒,便她感到非常欣慰。
他们鱼贯走进城堡,伊萝娜觉得这儿一点都没有父亲宫里那种阴森恐惧和不自在的感觉。
墙上挂了许多珍禽异兽的头颅,另外,还有几帧男女的画像,她猜想那些人大概是亲王的祖先了!
匆匆向四周扫视了一下,她抬起头望着丈夫,不知道他离开皇宫时的那股怨气消退了没有?
“我想,”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大概需要休息一下,管家会领你到你房间去。”
伊萝娜迟疑了一下。
她想告诉他,她还有话要私下对他说,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怕给仆人们听到。
于是,她曲膝行礼,然后拖曳着长裙,优雅地走上楼去。
她夹到楼上,管家站在那儿恭候。此时,楼下传来一阵谈笑声,她想一定是那几位军官在向他道贺吧!
管家拎着一长串钥匙,很有礼貌地向伊萝娜鞠躬请安,然后领着她进入一个非常宽敞的房间。
“公主殿下,”她说:“这房间以前一直都是给萨勒斯的公主住的,殿下就住在隔壁的那一间。”
这房间不但舒适而且漂亮极了,没有一样家具不是经过木匠的精心设计。他们从树林里挑出最上等的木料,然后再把各色的木料嵌在一块,镶出花卉鸟兽等美丽的图案,甚至连床脚都雕刻油漆得异常考究。达布罗加的雕刻技术一向是相当出色的。
天花板上有一幅巨大的雕画,白胖可爱的邱比特双手捧着一个金色的冠冕,展翼翱翔在苍天白云之中;幽闲的村舍四周是一片彩色缤纷的花叶,争奇斗艳,令人痴迷。
另外还有一些白兔、狐狸、野猫和老鹰徜徉追逐在田野间,鲑鱼跳跃在清澈的湖面上,激起了圈圈涟漪。
“我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么可爱的地方!”伊萝娜惊喜道。
管家的脸上也跟着浮起了一抹喜悦。
“这城堡的年代相当古老了,公主殿下,但是这里的每一个地方一直都是很小心的整理和维护着,所以看起来不会显得老旧。”
“这样子才像是一个家呀!”伊萝娜说道。
“是的,公主殿下,我们都在为您祈祷,希望您在这个家里能过得非常愉快。”
“哦,谢谢你。”伊萝娜回答。
玛姐正忙着替她收拾散乱的行李。
亲王嘱咐过伊萝娜好好休息一下,她确实非常疲倦,而且她的背被父亲抽得疼痛不堪,但是她仍然兴趣盎然地在每一个房间逛来逛去,有时又到窗边俯瞰那醉人的湖光山色。
她不晓得他们离开之后,父亲又作了些什么?
她真担心他会回到殿中冲着那些贵宾破口大骂或是侮辱他们。
一想起他对亲王所说的那些话,就令她感到极端厌恶。
“那有人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她想“如果在同样的情祝下换了别人的话,也许早就剑拔弩张了呢!”
然而,亲王却一声不吭地带着她离开那里。
他自制的能力实在令人钦佩,但是伊萝娜觉得他这样作可能会为这婚姻带来一个不幸的开始。
因为他虽然一言未发,但是心里一定会以为她和她父亲是一伙的。要是在他们结婚之前,能有机会让他们先见一次面就好了。
接着,她又想到在树林里他吻过她,还有那种带着嘲弄意味的声音:
“回家去吧!小姑娘,回去找你的情人吧!”
他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她身边没有侍从跟着就不能显出她的身份和地位吗?或者是说——一种可怕的想法——她会像那种在巴黎独自一个人遛马,到处卖弄风情的女人?
“我敢讲他一定不会那样想的!”伊萝娜自忖着。
但是,他那么不礼貌地吻她,直觉告诉她,也许他就是那么想呢!
她彷佛坠入一个骇人的漩涡里,愈陷愈深而无法挣脱出来。
“我会解释的,”她勇敢地对自己说道:“晚上我们见面的时候,我要把一切事情对他解释清楚。”
大约过了两个钟头,她告诉玛妲有人在敲起居室的门。
玛姐走过去开门。
她在门外和那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伊萝娜的身边说:
“有一位先生,小姐,他说他是殿下的内务大臣,有事要见您。”
“请他进来吧!”伊萝娜说完,站了起来。
能有个人和她讲讲话总是件令她快慰的事。
一位白发斑斑,大概有六十多岁的人走进了房间,恭敬地行了礼,说道:.
“夫人,殿下要我给您送这份明天的节目表来,您可以先有个准备,顺便也报告您,今晚有一个宴会,在会中您要和亲王的一些亲戚见面。”
“谢谢你。”伊萝娜答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杜沙,夫人,杜沙伯爵。”
“你是这儿的内务大臣吗?”
杜沙伯爵微笑着说:
“那只是我的职务之一,夫人,事实上,我还负责这堡里分派差役、行政和核帐的工作。”
伊萝娜轻轻一笑。
“那你一定是忙得不可开交罗!”
“是的,但是只要您吩咐,我随时都愿意为您效劳的。”
“谢谢你,伯爵,希望你能多帮着我一点,好让我少出些差错,因为我离开达布罗加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所以,这里有些事情对我来说好像有点陌生呢!”
“夫人,我们都希望您能很快就适应这儿的一切。”
“但愿如此。”
杜沙伯爵转身离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伊萝娜突唤住了他。
“请你先不要走,伯爵,”她请求道:“能不能告诉我今晚来赴宴的都是那些人好吗?我好紧张啊!”他的眼中露出一种先前没有的,迷惑不解的神色。
“当然,”他答道:“我这儿有一份他们的名单,我非常乐于告诉您他们和萨勒斯之间复杂的关系。”
伊萝娜请他坐了下来,他们聊了将近一个钟头。
她现在才知道萨勒斯王族的渊源,事实上,比起拿达克来要久远多了。
萨勒斯有相当众多的人口,其中有不少的人与欧洲其它国家的王室成婚或是有着某种亲戚关系,而拥有显赫的地位。
她所听到的种种,更使她觉得父亲侮辱亲王的那种态度真是丑陋到了极点。
伯爵离去之后,她再一次告诉自己,一定要为父亲那不礼貌的举动向他致歉,并且请他原谅。
“这里真是个世外桃源啊!小姐。”玛妲帮伊萝娜穿晚礼服的时候说道。
“你是怎么样觉得的呢?”
“我觉得这儿的人民像今天这样的兴奋雀跃,不仅为了庆贺您们的婚礼,也是出自于他们内心的愉悦和安逸自足的一种表露。”
“我也这么觉得。”伊萝娜答道。
她定过漂亮的卧室,来到一面很大的镜子面前打量着自己。
她今晚挑了一袭金光闪闪的白色晚礼服,她觉得这件衣服比较适合一个新娘的穿著。
“您看起来可爱极了!小姐,如果您母亲现在能看到您这身打扮那该多好!”“也许她已经看到了。”伊萝娜认为母亲彷佛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刚才她洗澡时,玛妲无意间发现她背上一道道紫青的伤痕,不禁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是谁把您弄成这个样子的?”她问道。
她匆匆洗完澡,然后裹上一条浴巾走出浴室。
“我骑马时不小心摔了一皎,玛妲,”她回答说:“不过,不要紧的,只是擦破了点皮,没受什么伤。”
她们彼此都知道那是谎言。玛妲非常清楚是谁在伊萝娜细白的皮肤划下了一道道的鞭痕,然而她却装出一付相信的样子。她接着说:“是的,小姐,晚上您卸装以后,让我帮您擦一些药膏,那样您身上的瘀伤很快就会消去的。”
“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伊萝娜自语“至少我现在总算获得了自由,再也不会挨爸爸的打了。”
这想法给她带来了无比的愉悦,她抿着一丝笑意,下楼参加晚宴去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即使亲王对早上的事还耿耿于怀,他也会非常乐于把她介绍给那些亲戚的。
她犹然记得他那片灼热有力的唇紧紧地贴住她的,像要从她身上攫取什么,在她平静的心湖上荡了波波汹涌的-潮。想到今晚在客人离去以后,他或许会再热烈地吻她,更使她兴奋得震颤起来。
仆人领着她进入大厅,厅里每一张桌上都摆着各色的鲜花,扑鼻的芳香洋溢在大厅里。
老远的那一头,约有二十几个人在那儿谈论说笑着。
在那群人之中,她看到了亲王,他今晚穿着礼服,显得帅极了。
他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她仰起头望着他,与他炯炯的目光相接的时候,她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她多么渴望能获得他的赞美,或是深情地一笑但是,她非常失望,他欠身轻吻她右手的时候竟没注视她,就将她一一介绍给在场的亲戚。
对伊萝娜夹说,晚饭是一天当中最愉快且最有情趣的一餐。她从没参加过这么盛大的晚宴,也没吃过这么丰富的美味,一道接着一道,直到大家望之兴叹为止。
亲王的亲戚不但衣着考究,举止也温文儒雅,谈吐充满智慧和风趣,让人觉得他们阅历丰富,见识广博。
伊萝娜大部份的时间都在静听他们的对话。从这些贵宾的口中,她生平第一次赢得了如此诚挚而热情的赞赏。
长形餐桌上摆了些金质烛台、各色水果琳琅满目的桌饰,挡住她和亲王的视线。
吃完饭,大家相继来到酒吧间,亲王的几位长辈坐下来玩扑克牌,其余大多数宾客围在伊萝娜四周,有一个人对亲王说:
“我可以想象到今晚这个宴会对你这位年轻漂亮的新娘来说,也许乏味了点吧!”
“她在法国呆了那么久,我怕她会觉得这里就好像是乡下一样,不但沉闷而且还很落后呢!”亲王说。
伊萝娜惊讶地望着他。
他真以为她在巴黎过得起那种骄奢浮华的生活吗?
她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了解她的过去,而对她来说,他也是全然陌生的。
“我们需要彼此相互了解的事实在太多了!”她轻轻地叹口气想道。
这个宴会过了没多久就结束了。
伊萝娜和亲王在大厅门口向他们一一道别,他的姑妈在伊萝娜的右颊亲了一下,然后和蔼可亲地对她说。
“亲爱的,我们很高兴你能成为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你长得真是漂亮,我想你和亚雷德一定,会过着幸辐快乐的日子。”
亲王的一位堂兄吻了她的手接着说道:
“我真希望我能在亚雷德之前先认识你,他实在是有福气呀!”
在一片赞赏和笑声中,他们都走光了。
仆人们关上了大门。伊萝娜心想,亲王一定会叫她先上楼去,但是他一直没说话,似乎有些不自在的样子。她就自个儿扶着栏干走上楼去。
玛妲在宽敞的卧室等她,床头两边各摆一座金质烛台,上面点着红色大蜡烛,使房间显得非常柔和雅致。伊萝娜在巴黎买的那件漂亮睡袍放在一张天鹅绒面椅子上。
她默默换上睡袍,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直在想等一下亲王来到她身边时,她该说些什么才好。
“晚安,小姐,”玛妲在门口说道:“愿上帝祝福你。”
“晚安,玛妲。”
玛姐随手把门关上。现在房里只有伊萝娜一个人了。她靠在枕头上,心碰碰的跳着,紧张得有点唇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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