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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我可是把染血的毯子保留起来了。’他抛给她一记威胁的眸光。
‘可是、可是’就答应他呀!傻蛋,你不是流口水肖想他很久了吗?
可是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礼拜,掐头去尾不算的话,他们才见过三次面而已,这样不是太草率了吗?
学校有教过,在拟订任何一项口头与白纸黑宇的合约时,都一定要详加考虑、思索再三,凡是急着签订的合约与决定,事后必定会招致极重大的漏洞与危险。
青青‘可是’了老半天,温言声有耐性地微笑等待着,最后她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你?’他温柔反问。
她呆了一下,脸颊发烫。‘诘问的反应动作那么快,你好像比我还适合当律师喔。’
‘傻青青,谁都比你适合当律师。’他含笑回道,怜爱地看着她,‘你答应我了吗?’
‘这样太快了,我一时很难消化这个消息。’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是想和我’父往吗?’
‘也许我们可以直接跳过那个阶段,’他笑得好不愉悦,气定神闲地道:‘直接结婚好了。’
‘什么?!’她指着他的鼻尖,震惊得说下出话来。
‘你不喜欢我吗?’他语气平静地问。
‘我没有不喜欢啊!’她可以感觉到臊红又悄悄爬上双颊。真是的,问得这么直接,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连该矜持一下也忘了。
‘很好。’他满意地微笑。
等等,这算哪门子的求婚?她忽然冲动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脱口而出,‘那你呢?’
‘我?’
‘对啊,你喜欢我吗?你为什么想娶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想娶我的?为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
温言声黑眸炯炯发亮,迅速将方向盘一转,休旅车马上停在路边,然后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熟悉的男性体味又重重包围住她,青青娇喘一声,融化在他的热吻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见他这么说,但她不是很确定在耳鬓厮摩的当儿,她什么都不确定了
就这样,青青傻乎乎地成为他的未婚妻,小手被他套上了一只蒂芬妮四克拉半的粉红色梨形钻石。
一切还是跟作梦一样。
但是在这刹那间,她却疯狂地愿意用自己的律师职照换得这个美丽得不像是真实的梦,永远不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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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声沉默地伫立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底下的台北市街景。
圆山饭店总统套房宽阔的阳台盛满灿烂的夏日阳光,他没有沭浴在朝阳光芒之下,而是隔着一重落地窗,眼神陌生而遥远地观看着这个城市。
他是在这里出生的,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充满阳光和海洋气息的迈阿密才是他的家。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不再踏上这片土地,但是他为了那一缕莫名纠结,难以解释的怦然心动,他还是来了。
‘tim。’
温言声缓缓回头,冷峻紧绷的脸庞瞬间柔和了一些。‘乔,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十点整在外头的客厅里开始。’和穿着落拓洒脱不羁的温言声正好呈反比,他的律师乔一身范伦铁诺铁灰色西装,俨然一副人们心目中所崇仰的王牌律师模样。
乔是他的律师,也是美国最成功的年轻华裔大律师,不轻易接受寻常人的委托,但只要由他出马,必定百战百胜,所以英俊精悍的他也成了人们口中的‘检察官杀手’,尤其是女性检察官,往往难以抵挡他惊人的魅力与词锋。
教人又爱又恨是大家对他一致的评语,但尽管乔笑面虎杀手般的作风常令敌人望风而逃,每接一件大案子的酬劳不输给一家中型企业的年度总收入,而且行事历和case总是排得满满的,但是他三项铁一般的原则也极为令人激赏
一,他不为黑道辩护;二,不为强暴犯辩护:三,不为凌虐孩童的罪犯辩护。
所以尽管很多人对他恨得牙痒痒,但多半是敬畏胜过厌恶,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绝对不愿意成为他的敌人。
乔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在学校里各领風騒,后来在因缘际会下不打不相识,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次,也是乔自告奋勇要和他回台湾。
‘谢谢你。’他真挚地凝视着好友,‘为了我,还让你推掉了好莱坞明星的离婚官司。’
‘我才要谢谢你让我有借口推掉这桩委托。’乔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心地道:‘坦白说,我真怕帮好莱坞明星打离婚官司,而且最怕帮同一个男明星摆脱历任老婆,这种官司打久了会作恶梦的。’
‘你这个明星律师绝非浪得虚名。’温言声也笑了,扬眉问道:‘要暍杯咖啡吗?’
‘实不相瞒,昨晚灌了一大壶咖啡,我到现在还在心悸,眼睛都快合不上。’乔一脸敬谢不敏的摇摇手。
说是这么说,他全身上下却是找不到一点紊乱失措、狼狈躁郁的痕迹,事实上温言声觉得他比自己体面从容十倍。
‘又熬夜讲电话了?’他同情地看着好友,情知内幕。
‘对。’乔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无奈地苦笑。‘真不知道女人为什么有那么多话好讲?光是听她在第五大道疯狂血拚的惊险历程就花掉了我两个小时又二十分钟。’
‘亏你受得了。’
‘不然能怎么办呢?谁教我和她在床上是如此契合,而我一向对我的女人慷慨,无论是金钱还是精神。’乔英俊脸上微微闪过一抹倦意,‘但不知道是不是老了,兴致一天天消失,光是听电话都觉得是种苦刑相较之下,我宁愿去打明星离婚官司。’
‘男人。’
‘对啊,可怜的男人,始终得不到真心。’乔叹了口气。
‘得了吧你,不知有多少心碎了的女人在背后咬牙切齿,恨不得你终有一天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那个脑扑我的女人几时才会出现?’乔向往地道。
‘先把手头上这个处理奸再说。’他淡淡提醒。
‘这两天我会同她说清楚的。’乔神情有一丝狼狈,连忙清了清喉咙问:‘你呢?我几时可以看看那个令你鼓起勇气强忍厌恶来到台湾的女孩?她的魅力可真够强大的,也许她懂得某种魔法’
‘她的魅力?思,咖啡倒是煮得挺不赖的。’一想到青青,温言声沉郁的眼神也不禁柔和起来,唇畔笑意隐隐。‘还有,莽撞傻气、胡里胡涂又初生之犊不畏虎,我想只要在她面前吊根胡萝卜,她就会像只兴奋激动的驴子一样横冲直撞勇往直前。’
乔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起来不太符合你平常的品味。’他迟疑地道。
‘没错,但是她很不一样,身上有股珍贵罕见的正义感和坚贞信念,我相信她的字典里一定没有“背叛”与“欺骗”这两个词。’
‘嗯这就很难得了。’
‘而且她很热情,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的事。’温言声笑了起来,黑眸里透着柔情。‘你能够想像她居然为了区区三万两千元台币,就单枪匹马前往“天使眼泪”岛,死皮赖脸不顾一切地巴在我的小木屋里,就为了要我乖乖跟她回台湾覆命吗?’
‘噢,这年头这么傻里傻气又卖命的伙计难找了。’
‘可不是?’他笑意盎然,‘尤其她煮的那手好咖啡唉。’
‘被你讲得我都感兴趣起来了,什么时候请她露一手,煮一杯给我暍暍?’乔满脸兴味浓厚。
‘也许等这件事结束后。’温言声眼神微微一黯,然后变冷。
‘说得也是。’乔也跟着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