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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丑了。对了!我们还为她做了一些检查,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上面记载着她的病历,你看一下就能了解。”主治医师将病历表拿给杜狂风。
“谢啦!”杜狂风略颔了首,专注检视着手中的病历。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接下来只要让她好好调养即可。”主治医师不敢居功,他能得到杜狂风的答谢,已是莫大光荣了。
与主治医师交谈过后,杜狂风随即转入病房探望。
凤轻舞尚未苏醒,小巧的脸蛋上已慢慢恢复血色,年轻的肌肤几几乎不带有任何瑕疵,不讳言地,她姣好的条件甚至不输给影视红星。
为什么要让自己落魄至此?杜狂风没来由地心里一阵绞痛,可是又为了她不肯出卖自己而稍稍宽心。
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凤轻舞才慢慢睁开眼睛。
启了又合、合了又启的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目前的亮度,这时她才发现床边坐了一个陌生人。
小妮子轻呼出声,反射性地拉拉床被,将小脸埋进被窝里,只露出水汪汪的大眼。
杜狂风原本瞧她瞧得入神,她这小小的举动反倒让杜狂风恍如梦醒。
迅速站起身,杜狂风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习惯性压下心中的情绪,不愿让人有识穿的机会,只是不着痕迹,口气轻淡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任何疼痛或不舒服的地方?”
凤轻舞缓缓抬眼,被这拥有修长身躯、俊美面容的男人所发出的磁性嗓音给慑去了魂魄。上天真是厚爱这个人,给他这样无暇的外貌,还赐予他宛若大籁的声音,无懈可击得令人嫉妒。他是医生吗?可是他没有穿白袍,电视上的医生、护士都是这样穿的。他一身的黑,与这冰冷的白色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医生,那他是谁?她不记得她认识他,但他长得好像是
凤轻舞灵动的大限转呀转,但始终没有回话。
她该不会是个哑巴吧!应该不是,资料上没这么记载,那么,就是她听不懂他的话喽!杜狂风的问话仿佛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应,他狐疑地望向那张添加了活力的脸。
“凤小姐,今天你倒在我的工地前面,是我送你到医院的。”山不过来,只好我去就山,杜狂风只好自己接话,试着唤回她的记忆。
堡地?
对了,她才送完报纸,在回去的路上,的确经过一处工地,但那里她早就经过八百次了,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她为什么会被送来医院呢?
凤轻舞终于开口,但声若细蚊,与她那活灵活现的双眼不太相符。“请问我怎么了?”虽然觉得这么问很蠢,但她不会无缘无故倒在人家工地上。
杜狂风看这小妮子眼睛骨碌碌地转,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起什么了吗?”杜狂风殷切地问。
凤轻舞摇摇头。
“你的心脏出了点毛病,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资料上写着你有一个弟弟,而且在心脏方面也有毛病,可能是家族遗传。”杜狂风拿起手上的病历表,再次浏览一遍,虽然他早已倒背如流。
“心脏?”听到这个词,凤轻舞的心一揪,难怪最近她老是心绞痛,原来是心脏出了问题,莫非她也得了同样的病?
但不管了,她自己不重要,可是他为什么连弟弟的事都知道?
没想到眼前出现的这号人物竟也有两把刷子,短短几个小时内连弟弟都查出来了,有意思。
凤轻舞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人,终于灵光一闪,让她抓住之前朦胧的感觉,他的背景资料迅速飞进脑中杜狂风,二十六岁,青年才俊,不仅医术高超,且在建筑设计上有独特的创意。无论在医界或是建筑界,都视他为传奇。
是他!
凤轻舞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来,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杜狂风,就是她近日接下case的当事人。
前阵子还在报上看过他的消息,杜氏集团总裁公开甄选媳妇,只不过她对他没什么兴趣,她只拿自己该得的,其余的一切她不放在眼里。
不过也许就是自己太过自傲了,才会落得现在孑然一身,也因此才不得不接下这份工作,一百万元对她来说是很有帮助的,况且偷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件难事,她可是出生于偷儿世家呢,再加上有花叔这个高人指导,她偷东西的技巧,甚至可称得上高段。
只要不违反她的处事原则,她都可以接受,更何况,这件东西的到手与否,还关联着她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的生死。
也许连老天爷都可怜她的境遇,才会让她有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能够不费吹灰之力顺利接近他。
风轻舞闭上眼,诚心诚意地感谢上帝。
主啊!谢谢您的恩宠。
她心中总算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似乎一切比想象中来得顺利。
看凤轻舞又闭上眼睛,杜狂风以为她的病情有变,急忙检查她的瞳孔、心跳与血压指数。
被人硬生生剥开眼皮,凤轻舞难受地紧闭眼眸,愈是如此,杜狂风就愈是紧张,直到凤轻舞将眼皮缓缓抬起,并且用一种“很痛耶!”的表情怒视着他,杜狂风这才停手。
“原来你没有不舒服。”杜狂风赶紧收回手,为自己的失态尴尬不已。
凤轻舞还是以敌人般的眼神瞪视着他,她向来对不温柔的男人不具好感,如此一来,偷他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内疚的感觉了。
真是粗鲁的男人,东西被偷了活该,你就别怨我!
风轻舞在心中这么说着,这明显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藉口,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决定
接了。
看着俏佳人变化万千的表情,杜狂风不确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得出来她对他似乎不怎么感激。
杜狂风对此并不在意,他救她并不是为了要得到她的感激,只是一份责任罢了。
“你好像不喜次说话,而且也不太喜欢我,这样吧,”杜狂风递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你有任何需要可以打电话联络我。”
语毕,杜狂风随即步出病房,透过玻璃帷幕可以看见他与护士正交头接耳,仿佛在交代些什么。
果然,不出十分钟,凤轻舞即被换到一间单人的豪华病房,说它是超高级豪华套房也不为过,病房的颜色不同于一般毫无生气的白色,而是舒服柔和的粉嫩色,所有家具一应俱全,病房内到处都是随手可及的按钮,方便病人在任何紧急情况时可以使用。
不愧是大医院,不仅医师一流,连病房也都是一流的。
凤轻舞觉得现在的情况好多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看来她得赶紧开始实行计划了。
本来凤轻舞已经打算办出院手续的,但没想到护上却说还得待上十天半个月好好观察一下。
她哪有这么多美国时间好浪费!
避他三七二十一,今晚她一定得走。
偷溜的工夫,她早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练得纯熟,孤儿院里最疼她的工友花叔总是教她一些有意思的“技术”比方说如何开锁、如何蹑手蹑脚地侵人等等,不过她并不是用来做坏事的,只是有了这一身好本领,每次躲猫猫她总是自己走出来的,换句话说,她从来都没有被抓到过,要不是她主动要求当“鬼”或自愿被抓,她几乎如鬼魅一般穿梭在各个黑暗的角落,眼见有人快接近了,她就移形换步又躲到另一个地方去,所以别人永远都没办法摸到她一分一毫。
十多年来她一身工夫自认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若不是“紧急”时刻,她是不轻易露手的;而现在紧急时刻到了,为了花叔、也为了弟弟。
凤轻舞在黑暗中亦步亦趋地注意着前后左右的状况,一有光源出现,她就马上埋低身子。
五分钟后她已来到医院厨房的后门,夜半时刻应是没有人在此才对,但凤轻舞还是莲步轻移,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大意。
直到翻过医院的围墙,而且离它一条街后,风轻舞才松了一口气。
凤轻舞整一整衣衫往由自己新租的公寓走去,天色尚未破晓,但路上已有清洁人员整理着路旁的花草树木及清理垃圾。
这个工作她也做过,所以她知道他们的辛苦,走过他们的身旁时,风轻舞点点头,送上一朵使人看了舒服的甜美笑容。
“叔叔、阿姨,你们辛苦了。”黄莺出谷般娇柔的嗓音,使人听了心旷神怡。
正在打扫的清洁队员纷纷抬起头也点头回应,脸上没有一丝埋怨或憎恨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和善亲切的笑容。
这个世界有时还是挺美好的,有人甘于如此付出,虽然也是为了微薄的薪水,但起码他们大多数都不是愤世嫉俗的,至少在她眼前的这一群就不是,他们只是默默地工作着。
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富有,但活得快乐自在,而有些人虽然很富有,但却永远不满足于现况,说什么好还要更好,去!
也许是因为迎着曙光,也许是遇见了辛勤工作的叔叔阿姨,总之她现在的心情特好。
昨天、今天、明天、每一天,她的心情都是这么好,尽管自己的身世让人听起来会很想掉眼泪,但这样的情节在孤儿院里一直重复上演,久而久之,她也不觉得自己特别可怜,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特别试炼,天生我才必有用,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其道理存在。
比如说,让弟弟到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比如说,让年老破脚又不屈服于恶势力的花叔能够活命。
凤轻舞拿出公寓钥匙,从今天起她凤轻舞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偷得杜狂风目前正为美国十大富豪史迪恩家族所设计的跨国企业总公司的建筑工程蓝图。
只要任务一完成,她就可以拿到热腾腾的一百万元,而弟弟和花叔也就有救了。
虽然这样自我安慰着,但无可避免的,杜狂风那张俊美如雕像的脸庞,仍旧如聚焦般,愈来愈清楚,他何其无辜啊!但对于一个富有如他的人来说,一张图应该死不了吧?凤轻舞不禁苦苦地笑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又回到那个改变她命运的晚上。
她拎着水果轻轻蹑着手脚,摸到了“师父”花叔位于孤儿院中一角的简易铁皮屋旁,原本打算给久不见面的花叔一个惊喜,没想到,从小也没看过花叔有什么朋友来找他,此刻花叔房里竟有着不少人影。
凤轻舞让身子贴着墙,无声无息地摸到了铁皮屋的窗边,却听到房里传来恶狠狠的声音,对着花叔说:“花雄!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于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闻言,凤轻舞定住了往前的脚步。
“我我花雄是真的老老了!而且你看看我的脚,哪还能帮人哥你偷偷东西呢?”
棒墙听着花叔的声音,感觉有些上气接不住下气的无力,似乎像受了伤!凤轻舞想到这里,不禁失神地轻叫出了声。
“谁!”这声音马上就让房里的人騒动了起来,而风轻舞也马上被带进了花叔房里,拉扯间,水梨掉落了一地。
但,孤儿院磨练出来的刚毅性格,很快让凤轻舞回复了冷静,尤其是当她看到一直疼她的年迈花叔满身狼狈的伤时,她几乎毫不考虑地便冲口而出“我来!我来为你们偷东西!但是你们要放了花叔,而且事成后我还要一百万!”这样一来,不但花叔没事,这一百万也能治好弟弟的病。
“你这黄毛丫头!口气这么大!”带头的大哥对着凤轻舞吼着,而花叔则满脸担心地看着风轻舞。
“我、是、花、叔、的、徒、弟!”凤轻舞坚毅地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
“是吗?你是飞天蜘蛛花雄的徒弟?好吧!就信你一次,有本事就把杜狂风设计的‘史迪恩家族跨国企业总公司’的建筑工程蓝图带来给我。哈!炳!炳!”
说着,几个男人快速地架走了花雄,只留下风轻舞一个人定定地留在屋里,而那老大离去时的笑声,兀自在屋里回荡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