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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迈特提议四个人一起庆祝她生日的时候开始,梅蒂就怀疑到时不知会变成什么样的局面。可是当派克和莉莎先后到达的时候,他们看起来都是欢欣愉快的样子,所以梅蒂也不禁乐观起来,心想也许今天晚上不至于太糟。
“生日快乐,梅蒂!”莉莎说道,并且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然后递给她一个礼盒。
“生日快乐。”派克也说道,也给了她一个小盒子。“费迈特还没有来吗?”他问道。
“还没有,不过厨房里有酒和点心,我正要把它们放到托盘里。”
“我去拿。”莉莎说道,然后就走向厨房去了。
派克望着莉莎那一身鲜橙色的缎质衣服,问梅蒂说:“她为什么要穿得那样?她为什么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穿衣服?”
“因为她很特殊,”梅蒂微笑着说道。“你是知道的,”她不解地朝派克望一眼。“大部分男人都认为莉莎很漂亮。”
“我比较喜欢你穿衣服的格调,”他说道,然后刻意转变了话题。“趁费迈特还没有来,你何不先拆开我的礼物看看?”
梅蒂小心地打开那银色的包装纸,里头是个蓝丝绒盒子,装的是一条镶着蓝宝石和钻石的手练。她小心翼翼地把它取出来。“真漂亮。”她低声说着,可是胸口却痛得发紧。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使她眼前的钻石闪着迷蒙的光采。在那一刻之间,她知道了她知道,无论是这条手练或是派克这个人都不是她所能拥有的,因为她的心已经背叛了派克,她已无助地被迈特吸引而无法自拔。
她抬起头,强迫自己迎向派克那满怀期待的眼光,然后把手练交给他。“对不起,”她便咽地说。“这礼物太好了,可是我——我不能接受,派克。”
“为什么?”他问道,可是他终于知道了答案,感觉到该来的事情终于来了。“就是这样了,”他痛苦地说道:“费迈特赢了。”
“不尽然,”她平静地说道。“可是不管迈特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能嫁给你,现在不行。你应该找个更能控制对另一个男人感情的太太。”
僵了一会儿之后,派克说道:“姓费的知道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吗?”
“不知道!”她有些焦急地解释着。“我宁愿他不知道,不然他会更坚持。”
派克迟疑了一下,然后接过手练,毅然为她戴在手腕上。“我不放弃,”他对她一笑。“我认为这只是一时的受挫。我真恨那个无赖。”
门铃响了,派克抬起目光,正好看到莉莎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托盘。“你站在那里多久了,在偷听吗?”他问道。梅蒂则走去为迈特开门。
“不很久!”莉莎说道,声音出奇地温柔。“你要不要喝一杯酒?”
“不要,”他恨愤地说道。“我要一整瓶。”
莉莎没有跟他顶嘴,只是默默地倒了一杯酒递给他,眼光温柔而带着一种奇特的神采。
迈特走了进来,梅蒂顿时觉得整个屋子都充满了他的人。“生日快乐,”他说道,并且微笑地打量着她。“你看起来漂亮极了。”
梅蒂谢过他,尽量不去注意他有多么好看。莉莎这时先采取行动,使气氛轻松起来。“嗨,迈特,”她笑着对他说。“你今天晚上比派克更像一个银行家。”
“我可没有那种兄弟会的别针。”迈特开玩笑地说道,然后勉强与同样不甚情愿的派克握了握手。
“莉莎讨厌银行家。”派克说道,然后他走去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吧,费迈特,”派克的口气相当不客气。“今天是梅蒂的生日,莉莎和我都记得。你的礼物在哪里呢?”
“我没有带来。”
“你是说你忘记了。”
“我是说我没有带到这里来。”
“各位,我们上路吧!”莉莎说道。她跟梅蒂一样,希望赶快把这两个男人带到公众场合,最好是一个嘈杂的地方,不让他们斗嘴。“我的礼物梅蒂可以待会儿再看。”
迈特的车子在路边等着。莉莎先坐进去,梅蒂也跟着坐在她旁边,省得那两个男人又惹起不快。车上唯一神色自若的是欧乔伊,然而他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又加重了气氛的紧张程度:“你好,费太太。”
车内的冰桶里放了两瓶香按。“来一点香槟如何?”莉莎说道。“我想——”乔伊的车子一开上路,莉莎就被甩到后背上,不由得惊呼出来。
“老天!”派克喊了出来,一面尽量抓住椅子保持平衡。“你的白痴司机刚横跨过四线车道。还闯了一个红灯!”
“他绝对胜任,”迈特答道。他得大声说话才能盖过旁边愤怒的喇叭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辆旧雪佛兰车跟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迈特打开一瓶香按。“三十岁生日快乐,”他把第一杯还给梅蒂。“对不起我错过了前面十一年的——”
“梅蒂喝香槟会不舒服,”派克打断他的话,然后转头对梅蒂亲切地一笑,说道:“记得你上次在雷明顿的周年庆祝会上喝香摈吗?”
“不是不舒服,只是头昏。”梅蒂说道,不明白派克为什么要说这件事。
“你要我陪你站在阳台上一起吹冷风,然后莫史丹夫妇也加入我们。”他朝迈特望一眼,故意用高高在上的口气说:“认识莫先生吗?”
“不认识。”迈特说道,同时递一杯香槟给莉莎。
“你当然不认识了,”派克说道。“他们跟我与梅蒂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刻意要使迈特像一个局外人,于是梅蒂连忙转变话题,莉莎也跟着帮忙。派克连喝了四坏香槟,又说了两件他觉得有趣的事,相关人物都是迈特不认识的。
迈特选的餐厅梅蒂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她一走进去就觉得很喜欢那里的英国酒馆风格,而且到处充满了圣诞节的欢愉气氛。
“我可不会挑这种鬼地方来庆祝梅蒂的生日。”派克不屑地看了迈特一眼。
迈特看在梅蒂的分上尽量按捺住脾气,淡淡地说道:“我本来也不会选这个地方,可是如果我们想安静地吃一顿晚餐,就得找这种地方。”
“派克,这里会很有意思的。”梅蒂安慰着他。她是真的喜欢这里,这种英国式的气氛,还有现场乐队的演奏。
“这里的乐队很好。”莉莎同意梅蒂的说法,她倾身向前,看着乐队演奏。一会儿之后,她瞪大了眼睛。因为迈特的司机也走了进来,在电台那边坐了下来。“迈特,”莉莎难以置信地笑着说。“我想你的司机觉得外面太冷了,要进来喝杯啤酒。”
迈待头也不回地说:“乔伊喝的是姜汁,工作的时候他不喝啤酒。”
这时一个服务生来请他们点酒。梅蒂决定不必告诉莉莎说乔伊身兼保镖,因为她自己也想忘记这个事实。
服务生记下他们的酒之后,就走到吧台把酒单递给酒保。这时一个穿得异常臃肿的矮个子走到他身边,说道:“你想不想赚一百块钱,朋友?”
那个服务生转身看他。“怎么说?”
“让我在那边的架子后面站一会儿。”
“为什么?”
“你那一桌是几位重要的客人,我这外套底下有一个照相机。”他伸出手,亮了一张记者证给那服务生看,另外还夹着一张百元大钞。
“尽量不要让他们看见你。”服务生说道,并且接过了钱。
在人口处,餐厅经理也拿起电话,打给论坛报的专栏记者贾诺艾。“诺艾,我是亚力。记得上次我说过,如果你帮我们餐厅说一点好话,我会设法回报你吗好吧,猜猜看,现在有谁坐在我们这里?”
“你不是开玩笑?”诺艾听见亚力说出贵宾的名字之后笑着问道。“也许他们跟上次记者会的情形一样,是个和和乐乐的小家庭。”
“今天晚上可不是,”亚力说道。“那个未婚夫脸上有一层阴霾,而且喝了很多酒。”
诺艾考虑了一下,笑着说;“我会带摄影记者赶过去,帮我们安排一个好桌位。”
“没问题。只是要记得-一你报道的时候要把我们餐厅的名字拼对,还要写上地址。”
亚力挂上电话,心里庆幸能有芝加哥名流光临吃饭,给他的餐厅作免费宣传。随后,他又打了几通电话给其它报社和电视台。
等服务生为他们端来第二回合的酒——派克是第三回合了——时,梅蒂知道派克实在喝得够多,也够猛了。本来这也不怎么样,只要他不是老是提他与梅蒂做过的事情,开场白总是:“记得从前”
梅蒂可记不得那么多,倒是注意到近特越来越生气了。
迈特并不生气,而是愤怒。他已经捺住性子听派克讲了四十五分钟的话,目的都是在暗示不管他多有钱,社会地位都绝对无法跟相家与雷家相比,内容则是什么梅蒂跟派克打网球时打断了球拍,或是在某个私立学校舞会上她掉了项链之类的。
派克又要开始说他和梅蒂共同参加的一项慈善义卖会,梅蒂连忙站起身,说:“我要去一下洗手间。”莉莎也站起来说要跟她一起去。
到了洗手间,梅蒂痛苦地撑住洗手台。“我受不了了,”她对莉莎说道。“我没想到情况会这么糟。”
“我是不是应该假装不舒服,让他们送我们回家呢?”莉莎笑着说道。
“就算我们今天晚上都昏倒在派克脚边,他也不会在乎的,”梅蒂说道。“他一直忙着激怒迈特。”
莉莎正在涂口红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她生气地看梅蒂一眼。“是迈特惹他!”
“迈特一句话也没说!”
“那正是他的方法。迈特就坐在那里看他,仿佛在看小丑表演一样!派克不习惯失败,然而他失去了你。迈特却幸灾乐祸地坐在那里,因为他知道他会赢的。”
“我简直无法相信你会这么说!”梅蒂生气地低声说道。“这么些年来,每次派克对的时候你都在批评他,现在他又酸又错得离谱,而你竟然帮他说话!再说迈特什么也没有赢,他也没有幸灾乐祸。他只是试着表现无聊的样子,可是他决不是幸灾乐祸!相信我,他是在生气——真的生气,因为派克故意使他像一个社交界的弃儿。”
“那是你的看法,”莉莎说道,那口气使梅蒂惊讶得退后一步。莉莎的下一句话又使梅蒂的惊讶变成了愧疚。“既然你对派克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怎么还会考虑要跟他结婚?”
梅蒂和莉莎回到位子上的时候,派克已经改变了话题,不再提他和梅蒂的陈年往事了,而开始直接盘问迈特的背景,借机嘲弄迈特。“告诉我,费迈特,”他大声地说道,引来了领桌的眼光。“你念的是哪个大学?我忘了。”
“印地安纳州立大学。”迈特说道。
“我念的是普林斯顿。”
“那又怎样!”
“我只是好奇而已。运动方面呢?你在学校喜欢什么运动吗?”
“不喜欢。”迈特答道,并且站起身准备迎接两位女士回座。
“你从前空闲的时候做什么?”派克追问着。他也站起身。但身子却摇摇晃晃的。
“我工作”“在哪里?”
“在钢铁工厂当机工。”
“我在学校打马球,也打拳击。还有,”他故意轻蔑地上下打量一下迈特全身。“我给了梅蒂她的初吻。”
“她的初夜是给我的。”迈特回嘴道,他的忍耐已经超过了限度,可是目光仍盯着朝他们走来的梅蒂与莉莎。
“你这狗养的!”派克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挥动拳头朝迈特打去。
迈特及时收回注意力,避开了派克那一拳,然后本能的反应使他也挥拳反击出去。顿时整个餐厅起了骚动,女人尖叫着,男人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派克倒在地板上,他们身后闪起了无数的闪光灯。莉莎骂迈特是无赖,迈特抬眼看她,只见一个小拳头朝他挥来。梅蒂则在这时正好弯下腰去扶派克。迈特发现向他挥拳的竟是莉莎,于是连忙收回自卫的拳头,却感到手肘撞到了什么东西,又听见梅蒂的喊叫声。
乔伊挤过一些惊慌的食客,朝他们这边冲过来。迈特抓住莉莎的手腕,阻止她再挥拳打他。一时之间,好象全世界的记者都忽然冒了出来,挤上前想拍更多精采镜头。迈特用另一只手把梅蒂从派克的身上拉开,然后把她推向乔伊。“把她带开!”他喊道,并且用身体为她遮住记者的照相机。“带她回家!”
梅蒂感到自己突然被半抱着穿过人群。“后门在这里,”乔伊喘着气说道,一面连拖带拉地带她穿过后房门,吓坏了里头的厨子和准备上菜的服务生。他们跑到外面,找到停车场。乔伊打开车门,把她推到后座的地板上。“蹲下去!”他喊道,然后把门关上,自己跑到司机座上。
梅蒂仿佛在作梦一般,恍恍恍惚地瞪着地上铺的毯子。她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她拒绝像懦夫一样缩在车里,挣扎着要坐起来,但这对乔伊发动了引擎。车子发出一阵吼声,往前猛冲,梅蒂又被甩回了地板上。只见车子飞快地转出街角,街灯一个一个地掠过窗外。她这才明白乔伊并不打算再开回餐厅接莉莎。
她战战兢兢地爬到位子上坐好,想命令迈特的疯狂司机减速并且开回去。“对不起——乔伊,”她喊着,可是他忙着加速超车,旁边的车子发出愤怒的喇叭声把她的声音盖过了。“乔伊,”她恐惧地说道,看着车子差一点跟一辆货车撞到。“求求你!你把我吓死了!”
“别担心,费太太”乔伊说道,一面由照后镜里朝她望一眼。“谁也挡不住我们。就算他们赶上我们也没关系,因为我有家伙。”
“家伙?”梅蒂木然地问道。“什么家伙?”
乔伊笑着摇头,掀开他的外套给她看。“这个家伙。”梅蒂瞪大了眼睛,骇然看着他挂在枪套里的手枪。
“嗅,我的天!”她喘着气喊道,感到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她心里在为莉莎担心,却不怎么担心迈特和派克。就算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得在牢里过夜,她也不在乎。她看见派克对迈特挥拳,所以知道是谁引起这场纷争。可是她不能原谅迈特,他竟然对已经半醉,又没有打中他的派克挥拳!而莉莎起先正在皮包里找东西,所以没看到是谁先动手,她抬起头时正好见到迈特一拳把派克打倒,所以才会做出那么不可思议的事——莉莎竟然会想护卫素无好感的派克。
梅蒂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莉莎竟然会对迈特挥拳头,家里有许多兄弟大概就有这种好处。她不知道莉莎有没有打中目标,因为那时她正在检视派克,而她抬起头时却被迈特的手肘撞到了眼睛。她这才注意到右眼感觉怪怪的,用手指去摸了一下,感到那里酸酸肿肿的。
几分钟以后,车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你的电话,”乔伊愉快地喊道。“迈特打来的。他们已经离开餐厅了,大家都没事。他想跟你说话。”
迈特害她落到这种地步,竟然还敢打电话来,梅蒂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她愤愤地拿起电话。“乔伊说你没事,”迈特说道。“你的外套在我这里”梅蒂没有听见他还说了什么。她缓缓地、刻意地,而且得意地把电话挂上了。
十分钟以后,她的公寓终于到了,乔伊这时才踩了煞车。像一架波音七二七降落在一条超短的跑道上,他把车子猛然停住,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跳下车,为梅蒂打开车门,得意地笑着说:“我们到家了,费太太,绝对安然无恙。”
梅蒂握紧了拳头。不过三十年的良好教养毕竟不容易抛弃,所以她松开手指,双腿发软地下了车,然后客气地——虽然不是很由衷地——跟乔伊道了晚安。但是乔伊坚持要陪她进去。她走进大厅,里头每一个人都惊讶地瞪着她,包括守卫、管理员和几个住户。“晚——晚安,柏小姐。”管理员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好不容易挤出话来。
梅蒂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惊人。然而她还是昂起下巴,勇敢地面对大家。“晚安,约翰。”她答道,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却抗拒性地挣开乔伊搀扶她的手。
几分钟以后,她关上房门,看见自己在镜中的模样,不禁呆住了。她睁大眼睛,然后冒出了大笑: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小上衣和领巾歪都到了一边。“好极了!”她对着镜中衣衫不整的自己说道。
“我真的应该回家了,”派克说道,一面揉着发痛的下巴。“十一点了。”
“你那里一定挤满了记者,”莉莎说道。“今天晚上不妨待在这里。”
“梅蒂怎么办?”几分钟以后莉莎又端给他一杯咖啡的时候,派克问道。
见他竟然还关心一个并不爱他的女人,而且事实上是他根本不应该爱的女人,莉莎不禁感到心痛。“派克,”她轻声说道。“事情已经结束了。”
派克抬起头看她,明白她指的是他与梅蒂的未来。“我知道。”他阴郁地说道。
“不过这并不是世界末日,”莉莎说道,然后在他身边坐下。派克这时才第一次注意到灯光照在她的头发上,映出闪亮的光泽。“你跟梅蒂的关系一直很‘舒适’,可是你知道几年以后‘舒适’就会变成什么吗?”
“不知道,怎么样?”
“它会退化成‘无聊’。”
派克没有答话,只是把咖啡喝完,然后放下杯子,打量着她的屋子,因为他很奇怪地不敢看莉莎。她的房间布置非常现代,就跟她的人一样——大胆、耀眼、不定。他不安地站起身,走到壁炉前欣赏上面摆饰的瓷像。“很漂亮,”他由衷地说道。“是十七世纪的东西,对不对?”
“不错。”莉莎说道。
派克走回来,站在她面前,目光小心地避开她那开得极低的衣领。然后他问出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是什么原因使你挥拳打费迈特,莉莎?”
莉莎猛然站起身收拾杯子。“我不知道。”她扯着谎,心里则在气自己竟然因为他们这么接近而声音发颤。
“你一向受不了我,但今天晚上你却像复仇天使一样护卫我,”派克追问着。“为什么?”
莉莎在心里挣扎着,不知道她是不是该用一个笑话来带过这个问题,告诉他说他需要一个保镖,还是应该不顾一切地告诉他实话,以免又有别的女人把他抢走了。他困惑地站在那里等她回答,然而她知道他并末期待她对他示爱。“你何以认为我受不了你2”她回避着他的问题。
“你在说笑?”派克自嘲地道。“你从不隐瞒你对我和我的职业的感觉。”
“噢,那个,”她几道。“那——那是在开玩笑。”她避开他那逼人的蓝眼睛,拿着杯子朝厨房走去,不幸他也跟在她后面走到厨房里。
“为什么?”他追问着她何以打迈特。
“你是说我为什么开你玩笑?”
“不是,不过你可以从那个说起。”
莉莎耸耸肩,一面把杯子放到水槽里,一面在动着脑筋。派克是个银行家,什么事情在他都得一点一点地加起来,因此她必须一点一点地把她的理由说出来。她可以唬他,不过她知道这对他是行不通的——或者,她可以投下她这辈子最大的赌注,把真相告诉他。她决定赌一下。她早就把心都给了他,现在把自尊交出来也无所谓了。“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大概九岁或十岁的时候?”她说道,然后迟疑着不愿说下去。
“多少还记得。”他冷冷地说道。
“你那时候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然后尽量想办法吸引她注意?”
“有过。”
莉莎无法回头,只能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小男孩怎么做,可是我有一个邻居的男孩就会朝我丢树枝,或者开我的玩笑。他那么做,”她勉强把话说完。“是因为他不知道有别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她扶住水槽的边缘,等着他在身后说一些话,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莉莎握紧了拳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眼望着前方,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对梅蒂的感觉是怎样的吗?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带给我的。她是我所认识最好的人,我爱她远超过爱我自己的姊妹。派克,”她说道:“你能不能想象我的这种感觉有多可怕——爱上一个已向自己最好的朋友求婚的男人?”
派克终于说话了,他的口气贸然而讶异。“我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我在胡思乱想,”他说道。“明天早上我被叫醒以后,心理医生一定会想知道我到底作了什么样的梦。为了跟他解释清楚,我要再问一下,你是在告诉我说——你爱我?”
莉莎含着泪笑起来。“你若是没有注意到就真是笨得可以。”
派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莉莎,看在老天的分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很抱——-”“你什么也不要说!”她喊道。“尤其别说你很抱歉!”
“那你要我做什么?”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声音充满无奈和痛苦。“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缺乏想象力的男人?”派克抓紧她的肩膀,然而她拒绝让他把她转过去。“派克,”她说道。“在这么一个晚上,有两个人都极需安慰,而碰巧他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这个问题的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派克仍然没有动,她的心停止了跳动,然后又开始狂跳起来,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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