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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她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她腰间的带子已经被谭辰翮一把扯开。接着,他大手一翻,她身上的睡裙像朵白云般软软地飘落在脚下。
“啊!”她惊呼一声,双手连忙护在胸前,恐惧地看着神情已经不再平静的谭辰翮。
谭辰翮抓住她的双手背在身后,专注的目光巡视过她全身,最后盯在腹部。
他怪异的神态和无礼的举动让凤儿害怕,而与他这样“裸裎相对”更令她感到不自在。可是无力挣脱他的束缚,她只好难为情地别过脸,努力隐藏自己的羞怯。
谭辰翮再次被凤儿绝美的姿色所震撼。
在泉眼边,他见过她赤裸的身躯,但那毕竟是惊鸿一瞥,其震撼力远远不如现在,只见她小肮平坦,腰肢如柳,黑发似墨,媚冶销魂。
她的体态婀娜,文静中充满了撩人的风姿。最令他迷惑的是她身上这种柔弱与娇媚本是他最讨厌的特质。可是此刻不仅没有引起他的怒气,反而引发了他心中蛰伏的柔情。
离开的这几天,他时常想起她。而每当想起自己酒醉时她的轻言细语和贴心照顾、想起她刺伤手腕帮助他的勇气、包扎伤口时的眼泪他的心就无法平静。
他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一个比别的女人漂亮却更笨拙胆小的女人,他不必在乎她。可是他的心似乎不是这么想。
此刻她楚楚动人地站在他眼前,他的意志和情绪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为此,他感到无比的恼怒和沮丧!
于是他不理会凤儿的感受,一把将她抱住。“过来,别磨蹭了,我们还没洞房呢。”
凤儿试图推开他,可是却无法挣脱他有力的怀抱。
“城城主”凤儿被他紧紧地抱着,彷佛胸腔里的空气全被窒住就要被闷死了似的。她一点都不冷,被他炽热的身躯围住,又有被子盖着,她该热得出汗才对,可是她却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牙齿也不时发出轻微的“格格”声。
“辰翮。”他低声说着将她的长发拨开理顺,放在枕头上。
“啊?”凤儿不知所措地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发间穿行。
“辰翮,叫我辰翮。”他重复道。
凤儿的心快要不能负荷狂猛的心跳了。她结结巴巴地说:“辰、辰翮,你你在做什么?你你要、要伤害我吗?”
“我不会伤害你。”他低沉地说着,一只手在她的小肮细细抚摸。
“放、放开我,我得穿、穿上衣服”她懊恼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
“不,跟我在一起,你不用穿衣服。”谭辰翮的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温柔,令她不由仰起脸来看他。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看到他的表情,就被他深深地吻住了。
双唇相接的剎那,凤儿的世界倾覆了!
她惊骇地想逃,可是根本没有退路。
随着谭辰翮的唇舌在她嘴上不断移动,她的身上忽然觉得冰冷,然后又变得滚烫,她的呼吸也更加困难,颤抖得更为厉害。
可是当唇间的压力变成一种缠绵地倾诉和无声的祈求时,她的意识渐渐丧失,她张开了嘴,接纳了所有的入侵,也纵容一缕陌生的情愫滋生。她所有的感觉只是唇上的火焰正蔓延至她的全身,而她竟然愿意被这烈火燃烧,哪怕烧成灰烬
谭辰翮并没预期自己会亲吻她,他与女人交往一向都不允许亲吻,如果哪个女人违反他的规矩强吻了他,那么这个女人就永远被踢出他的生活。他认为唇舌相交是一种更亲密、更接近心灵的动作,他无意将自己的心与任何人分享。
可是他却吻了她,而且还欲罢不能!
当感觉到来自她的接纳和热情回应时,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激情!但在逐渐加深的吻中,他也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脆弱和迷茫。
“老天,怎么会这样”他愕然地低语。
他猛地移开唇,紧闭双眼埋首于凤儿的肩颈之间,努力克制着心里突然升起的恐惧和仿惶。
突然失去热源的嘴唇感到了寒冷,也获得了空气。
凤儿大口地呼吸着,急于调整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和依然茫然失措的神志。当她的呼吸逐渐正常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双臂不知何时已经环在辰翮的腰上,而他们的身体正以一种令人羞耻的姿势纠缠着。
她急忙想抽回手脚,可是耳侧却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别动,就这样。”
凤儿僵住了,不敢再动弹。
颈间再次传来他低嗄的声音:“睡吧,今晚这样就够了。”
凤儿不明白他此话的意思,只好安静地躺着。不一会,她耳边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寂静中感受到他平缓有力的心跳。
“哦,原来这就是洞房啊。”确定他熟睡后,凤儿放松了紧绷的身躯,偷偷地咧嘴笑了。这样的洞房之夜除了让人呼吸困难点,好像也不坏嘛!而且这个已经成为她夫君的男人似乎也没有那么凶狠。
她试着往后挪,想移出他的怀抱,却发现她越动就与他靠得越紧,而他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也收得越紧。
她转头想看看他是不是还醒着,可是他整个脸埋在她颈项间,她看不到。
怕把他弄醒,她只好放弃了,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心想反正这样也挺舒服的。在他稳健的心跳声中,她也渐渐的睡了。
清晨,当轻微的声音将凤儿惊醒时,她看到谭辰翮正翻身起床。
“城主”
“我说过叫我的名字。”一根手指头毫不温柔地压在她的唇上。
“可是,大家都说城主”她想说,大家都说城主从来不许女人直呼他的名字,可是她的话消失在他严厉的注视下。
“你听大家的,还是听我的?”谭辰翮不悦地问。
“听听你的。”凤儿又感到了那股逼人的寒意,只得吶吶地说。
“那么就叫我的名字。”
“是,辰辰翮,你的衣服在凳子上。”凤儿怯怯地指指床前的凳子。
谭辰翮回头一看,一套藏青色滚边长衫和同色腰带都已经放在那了,而且看起来还是新的。
“哦?新衣服?”他拿过那迭衣服翻看,问:“哪里来的?”
“我用你送来的料子替你做的。”凤儿躲进被子里小声地说。
“是吗?你几时放在这的?”他的心头一热,却故作没事似地穿上衣裳。
“天快亮时。”凤儿低声回答,因为没有听到他的赞美而有点失望。
谭辰翮没再说什么,穿戴好后出了门。
等屋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个人时,凤儿长叹口气: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会体验到这么多的情绪呢?
她坐起身,拍拍身边还残留辰翮压痕的枕头,发现昨晚到今晨,自己对他的恐惧情绪已经褪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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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当凤儿沉浸在缝纫的快乐中时,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巧巧夫人。
巧巧是带着一肚子的醋意来的。昨天她听说谭辰翮中午就回来了,心想他一定会像以往那样去月香居见她。可是直到晚饭了也不见他去,她派个小婢去打听,说他正在与王大姑等人在宗祠里交接产权,于是她耐心地等着。
然而,到了晚上快三更了还没见到他的人影,她急了,再差人去打探,竟被告知城主早已回主屋去了。同时她还得知是凤儿促使王大姑将产权交出的。
气得她一回到月香居就摔了几件玉器。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小老鼠会有那样大的能耐说服固执的老太太?如此一来,她不是更得城主欢心了吗?
巧巧越想越恼,若非怕惹到谭辰翮,她真想当夜闹到主屋来。为长远之计,她按捺着心头怒火熬到天亮。
一大早,她就等在谭家主屋外,总算等到了神清气爽的谭辰翮,可是没得到他的一个好脸色,反而被他狠狠训了一顿。
巧巧恼羞成怒地回到绣坊,她无端地找宋娘的麻烦,找所有绣娘的麻烦,搞得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午饭后又去祠堂找城主,她绝对不能让那个丑女人抢走他!
可是她没找到城主,又不甘心就这样回绣坊去。于是带着又妒又恨的复杂心情来到主屋。却在见到凤儿的一瞬间,震惊地僵立当场。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美得勾魂摄魄、气质高雅的女人竟然就是那个身着粗布衣裳,低头垂目,从不言语的小老鼠?
难道城里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她真的是绝世美女?!巧巧难以置信地想。
眼前的女人是如此娇媚,她根本用不着笑,用不着开口,光那双盈盈水眸往人身上一瞧,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年老还是年少,准被她连魂都勾掉。她的美艳足以让任何靠近她的男人疯狂!包会让天下女人心碎!
难怪自从成亲那夜后,城主就没有再踏进月香居半步!
作为女人,尤其是青楼中打滚多年的“行家”巧巧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可是她岂是轻言放弃的人?
看到巧巧,凤儿倒没有多少芥蒂,只是急着打听宋娘的消息。哪里知道巧巧这会儿正妒忌得发狂呢!
“宋娘?你还记得宋娘啊?”巧巧嘴巴一瘪,将所有的愤怒和嫉妒都发泄到无辜的凤儿身上。“有你这么个媚狐狸在,宋娘能吃亏吗?”
听到宋娘没事,凤儿安心了,对她尖刻恶毒的话语也不想理睬,坐回去继续缝制那件即将完工的锦袍。
看着这件她精心缝制的袍子,凤儿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而僵硬地站在她身边的巧巧看到她毫无反应的样子,可是气炸了,一开口就是恶毒的话。“哟,当初我真是看走了眼,竟把这只媚狐狸错当小老鼠了!”
听到她的谩骂,凤儿心里有气,但平素的教养让她无从还口,只能沉默。
她的平静更激起了巧巧心中无法克制的妒忌和恨意。“哼,别以为凭你就可以迷惑城主。”
听出她言辞无趣,凤儿不想理她,埋头在针线活中。
凤儿的沉默使巧巧心头的妒火到达最高点。她失控地骂道:“狐狸精!你别得意,我才是城主的女人,城主心里只有我,永远只有我!”
被她左一声“媚狐狸”右一句“狐狸精”喊得心烦,又听到她口口声声宣称是城主的女人,凤儿也有了脾气。
她放下手中的活儿,生气地说:“既然你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不关心他?他的衣服又破又旧了也不为他换新衣?”
巧巧得意地扭动着身子,说:“哈哈,城主找我就是为了脱衣服的,你不知道吗?就在你苦守新房等新郎时,他可是到我那里呢跟他在一起时我们不需要穿衣服,我又怎会知道他衣服上有洞呢?”
听她这么说,凤儿的脸色“唰”地白了。
她想起了昨夜“跟我在一起,你不用穿衣服”他是这么说的,可原来他对这个邪恶的女人也是那样的!
心头突然涌上了酸涩的异样滋味,她忍着心里的难受,对这个得意洋洋的女人说:“你走吧,我很不舒服。”
“我话还没说完,要知道,凭你那点媚态,还不够迷住城主!”
“林伯”凤儿知道自己无力赶走这个女人,只得求救。
她声音未歇,林伯已经出现在门口,显然他已经待在那儿多时了。看到凤儿面色苍白,便对巧巧说:“夫人累了,请你回去吧!”
“我也不想待了呢!”巧巧臀部款摆地离开了主屋。
林伯将大门关紧后,回来对凤儿说:“对不起,夫人,我不该让她进来的。”
凤儿摇摇头道:“不怪你,该来的总是躲不了的。”
“可是,”林伯犹豫了一下,说:“那个女人的话,你不要相信,城主”
凤儿淡淡一笑,说:“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不会介意她的话,毕竟她跟了城主这么多年,我能跟她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