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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竟这么小意思,看来不打开瞧瞧,还真有点对不起自己呢!
哇全是瓶瓶罐罐。大概是些刀剑跌打损伤葯吧!她拿出一两瓶,证实了她的臆测。
她拿到第三瓶,乖乖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瓶应该就是椎心蚀骨粉了。
解葯呢?怎么会没有解葯?闲闲翻遍了木箱,像是抄家一样,就是什么影子也没找着。怎么可能只有毒葯却无解葯?
远处突然传来喧闹声,而且声音愈来愈近,闲闲迅速躲回兵器堆后面,准备等郭葯师睡熟之后,再来个大搜身;就算把他全身衣物扒光,也要找出解葯。
这时两位辽兵抬着醉得像死猪似的郭葯师进入营帐,将他扶上经过处理后的枯木上。
拿枯木当床?真是怪人,木头硬邦邦的,还不如她的枯草床。不过以后她也想弄张这样的床睡睡,看看感觉如何。
辽兵离开后,闲闲立刻打开木箱,轻手轻脚地取出了一瓶迷魂散,悄悄靠近枯木床,撒了迷魂散;不一会儿工夫,郭葯师即不省人事。
闲闲不疾不徐地搜遍郭葯师全身,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一定在他身上。她翻转他的身子,再搜了一遍。这才发现腰间似有微微的突起物,她立即抽出腰带。
好家伙,原来腰带上有暗袋,里头放了个粗布包。
粗布包里藏了六颗黑黄相间的葯丸。应该就是这葯丸,将军有救了。
回到藏马处后,闲闲骑了马迅速离去。
闲闲快马赶回宋营之后,直奔将军营帐,立刻将解葯交给张光亮。
“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解葯?”张光亮狐疑地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她能如此轻易地就取得解葯。
“因为我试过了。”闲闲简短地回答。
张光亮仍不信任地看着她。
“由辽营回来的路上,我吞了椎心蚀骨粉,当时痛苦难当,几乎是快死了;后来我又吞下这黑黄葯丸,一炷香后,那种不适感就完全消失。”闲闲顿了顿后又说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再试一次给你看。”
张光亮半信半疑,他有责任保护将军安危,进说道:“好,你再试一次。”
“不可以,你疯了。”风野在一旁阻止闲闲,不要她再冒险,真是不明白,救人归救人,她干吗拿自己的性命来搏。
闲闲推开风野阻挠的手“阿风,别拦我,不碍事的。”
闲闲打开木箱,取出椎心蚀骨粉,倒了些粉末入口中,和着水吞了下去,眉头连皱一下也没有。
果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毒性发作后的症状完全和岳将军相同,全身发烫,亦感受到椎心刺骨的痛;须臾间,闲闲立即取出一粒黑黄葯丸和水服下。果然,一炷香后,她的热度退了,完全像个没事人一般。
“快,赶紧让将军服下。”张光亮见状立即取出一颗葯丸,扶起岳楚云,喂他服下。
闲闲见没她的事了,悄悄退出营帐。
风野追了出去问:“闲闲,你还好吧?”
“不是很好,我已经累得快趴下了。”除了来回奔波之外,加上两次经历椎心蚀骨粉的折磨,她可以睡上三天三夜。
“你为什么对将军这么好?”风野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
“因为他是将军啊!有什么问题吗?”闲闲反而偏着头问风野,一副纯真无辜的模样。
“只因为这样,你就愿意为他而死?!”
“将军为国为民,愿为苍生百姓、社稷而死,我为他死又算得了什么?”她说得可是正义凛然。
风野点了点头,竟然相信了她的话,并且由衷地钦佩。
“不算什么啦!我不再跟你多说,我要回去休息了,再不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待会儿你就会看到我躺在这儿,睡得四脚朝天。”闲闲顽皮地边挪移步子边说道。
“是谁救了我?”服了解葯后的岳楚云,转醒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知道这件事。
“是咱们军队里的一位营妓关闲闲姑娘。”谋士张光亮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必闲闲?好耳熟的名字,像是在哪里听过。岳楚云疑惑地想着。
“将军认识那位姑娘?”张光亮观察入微,由将军脸上的情绪反应,解释了他的臆测。
“不确定,或许只是恰巧同名同姓吧!”
他的箭伤仍未痊愈,还隐隐作痛,不过命算是保住了,是该好好谢谢那位勇敢的姑娘。他岳楚云何德何能,竟值得那名女子舍命相救?待会儿沐浴之后定当好好当面谢她。
沐浴,在平日虽只是一件轻松寻常的事,但有了箭伤之后就变得十分不方便,必须非常小心,免得伤口碰到水又恶化。岳楚云沐浴完毕后,换了件戎装,原来那件锁子甲已经破损又沾有血渍,已不能再穿了。
岳楚云整整一天半的时间未出现在兵士们面前,阵营里已纷纷传出将军战亡的消息。而这些谣言在他走出营帐四处巡视时,自然不攻自破。
张光亮告诉他,关闲闲下榻的地方是营妓休息区西边偏东处第三个帐幕。
堂堂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宋将军,光是站在营妓区就够瞧的了。果然他一出现就引起一阵騒动,每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无不卯足劲吸引将军注意。可惜岳楚云不解风情,教这群美人儿全白忙了一场。
他站在一处帐幕前问道:“有位关闲闲姑娘是否住在这里?”他指了指段青烟身后的一帘帷幕。
段青烟见了英挺伟岸的将军开口向她问话,而所询问之人竟是关闲闲那贱女人,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她在里头睡大觉,将军别白费心机叫她,叫不醒的。”她不齿地说道。
“她在睡觉?”他喃喃自言。
“是啊!大白天睡觉,昨天夜里也不知和哪位士兵大哥鬼混去,一早进来一看见枕头就睡死了。”段青烟卯足全力,极尽所能地想丑化闲闲。
岳楚云联想到的却是一幅海棠春睡图,不觉失笑。
“关闲闲是将军的朋友吗?”段青烟不信闲闲会有这么体面的朋友,于是随口问问。
“不只是朋友,她可能还是我心里偶然飘过的一片云。”他有些失神地喃喃低语。
“什么?”段青烟哪有智慧领悟如此深奥的言词。
他知道自己语无伦次了,赶紧说道:“若关姑娘睡得正沉,就不用叫她了,我明天再来看她。”
他说完后旋即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段青烟呆愣着。
睡了一天一夜,闲闲终于恢复精神,打了水抹过身子之后,她顿时觉得精神百倍。
段青烟十分无礼地钻入屏风后,也不管闲闲是否着装完毕。她问道:“你和岳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段青烟愈想愈不对,急着想知道究竟。
闲闲愣了一下。岳将军来过?
“只是普通朋友。”着装完毕的闲闲离开屏风后,挑了张干净的石椅坐了下来,悠闲地托着腮。
“是吗?将军说今天还会来看你,你应该帮我们这班姐妹引荐引荐,别只是你一人飞上枝头做凤凰。”青烟双手交握于前,要求闲闲。
引荐一班姐妹?说得这么大方,我看是单独引荐你吧!闲闲心里暗忖,段青烟的心眼她会不明白吗?
“你怎么不回答?”段青烟见闲闲不答腔,心里老大不高兴的。
“昨天将军说了些什么?”闲闲对于无聊的问题,懒得回答。
“没说什么啊!只是问起你为什么大白天还睡懒猪觉?”青烟故意讽刺她。
懒猪觉?闲闲知道岳将军是不可能这么说的,所以只是了然地笑了。
“你笑什么?人家骂你你还笑?”段青烟没想到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她还真低估了关闲闲这女人。
“因为你刚才说了一则很好笑的事,所以就笑啰!”
闲闲边说边往外走。
“喂!你到哪儿去啊?万一大将军来了,找不着你怎么办?”段青烟朝闲闲的背影又是挥手又是喊叫。
“不要紧呀!你替我招待他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比我出色。”而且是求之不得吧?!
闲闲走了几步,便遇到艳芬“怎么?我记得你说想学女红的,又不想学啦?”
“暂时不学,里头有只九官鸟,太吵了。待在里面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把人给逼疯的。”闲闲没好气地说。
“九官鸟?什么时候飞来的九官鸟?”艳芬尚未联想到段青烟,只当是真鸟。
“早飞来了,从开封随咱们一块儿来的!你进去看看便知道。”闲闲调皮地笑了笑,便往营妓区另一头走去。
艳芬狐疑地钻入帐内,当她见着段青烟一脸气愤的模样时,立刻就明白了闲闲的话,忍不住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