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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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就快开始了,江维志满脸喜色的盯着他未来的妻子,白丽琪也同样地望着他。
“走吧!快开始了。”杨玉琴在前面向他招手。
一对璧人在音乐声中出现,刹时掌声如雷,每个人都惊叹这对才子佳人,两人往台上一站,江家两老站在他们身边,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者走到台前。
“今天,很荣幸能主持江氏企业董事长江竞雄先生的独子江维志先生的订婚典礼,我可以说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他小时候很调皮,也很爱捉弄人。”台下传来一阵笑声。“可是他是个有为的青年”
纪亚涵并没有注意台上在说什么,她偷偷的打量一下人群,他来了吗?她知道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家里,甚至打到公司,可是她都推说不在,既然决定到英国去,还是别再跟他见面,免得自己又改变主意。
“咦?爸,你不是说有事不能来吗?”她看到父亲也来了,有些纳闷的问。
纪少秋勉强的笑一下,他本来不想来,可是又怕亚涵一见到那小子,会被那小子说服,那他的苦心就全白费了。
“事情临时取消,所以我就来了,二十年的朋友这种喜事怎能不来呢?”
“见过江爸爸、江妈妈了吗?”纪亚涵开口问?
“见过了,你要在这里待到典礼完毕吗?看情形不到半夜是不会结束的,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
“我我还想待一儿,爸,好不好?”
纪少秋知道她的想法,他怎能让她有机会再跟任家齐说话。“亚涵,爸爸跟你说那么多,你还想不开吗?听话,忘了他吧!”
“爸,这是最后一次,就这么一次,好不好?爸!”纪亚涵哀求道。
他吸口气,只好勉强点头答应。
纪亚涵笑得好开心,在父亲颊上重重亲一下,高兴的往人群走去,她马上可以再见到他了。
远远地,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任家齐的眼光也朝她这边望过来,一见到她,脸上有种放松下来的神情,四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她在心中呼喊他的名字。
他也朝她走来,蓦然间,纪亚涵的眼睛被不远的动静引过去,她微微转过头去,一个穿黑色服务生衣服的男人从衣内掏出某样东西来,但更使她注意的是那男人的脸孔,毛明山!不会错,是他!
他想干什么?他眼中错乱的光芒使她胸口重重一震,不!不!他要伤害家齐,他会杀了家齐,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掏出的是一把枪,一把足以致命的手枪。
“不!不要!”她大喊着,身子并开始往前跑。
所有的人群全集中在前面,毛明山可以准确无误的射中家齐,他嘴角露出阴森的笑意,快要报仇了,哈任家齐见纪亚涵脸色苍白的奔向他,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她那么惊慌害怕?他感觉到颈背一阵凉意,他的后面有什么吗?他转身想看清楚什么东西。
“不!”纪亚涵发出一个凄厉的叫声,紧接着-一声枪声响起,一切就像电影中的慢动作般,她挡在他身前,张开双臂为他挡下一颗子弹。
“不!”一个发自地狱的怒吼震撼了这个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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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人们的尖叫声,椅子桌子翻倒的声音,人群奔跑的声音,就在那数秒之间发生了。
所有的人惊骇的望着眼前发生的情形,毛明山在开枪后便被数名安全人员制伏了,他口中仍得意的大喊:“我报仇了,我报仇了,你夺走我的一切,现在我也要夺走你的一切,哈”纪少秋,江家两老,江维志和白丽琪全冲过来。纪少秋看着女儿血淋淋的躺在地上,悲痛交加的喊着:“亚涵,乖女儿,爸爸在这里!”
“走开!别碰她,不准任何人碰她,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任家齐吼得声音都哑了,他跪在地上,一手抱着她的上身,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外套按在她的胸口上,可是血还是拚命的流出来,将她雪白的礼服染成腥红色。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从纪亚涵像破碎的洋娃娃一样软软的倒向他,他经历了一生中最恐惧的一刻,她不能死!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呢?
“亚涵,醒醒!求你醒一醒!”他低哑着的声音满是哀求,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他觉得自己无助,他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此时饭店的医护人员闻讯赶了过来,一见她伤势实在太严重了,立即以电话通知附近医院派救护车过来,其中一名医护人员想为她做些止血处理,任家齐几近疯狂的眼神把他吓得连手都不敢伸过去。
“走开,你们休想再从我身边把她抢走,她快死了,我该怎么救她?天呀!谁来救我的亚涵!”任家齐从胸口发出沉痛的哀嚎,震慑住在场所有的人,有谁真的经历过如此真挚的情感,听到他如此赤裸裸的表达出心中的悲愤,都被他所感动得难以形容。
白丽琪掉着泪,脸上的妆也模糊了,她明白他快崩溃了,她难过的说着:“董事长,亚涵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镇定,亚涵现在需要你在她身边,所以你一定要冷静,你听到了没有?救护车就快到了,她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任家齐听进去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亚涵还年轻,还有好长的一段未来要走,老天不会就这样把她带走的。他从来只相信自己,可是现在他只能祈求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夺走一条年轻的生命。
“亚涵,你要忍耐一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任家齐轻抚着昏迷不醒的脸庞,眼眶中的泪水一滴又一滴的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你这个小笨蛋,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替我挨这一枪啊!”门口数名着白衣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奔进来,这一切经过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却给原本应该是充满喜气的日子,抹上一道可怕的阴影。
这家医院规模不算小,应付任何突发的事件都绰绰有余,即使是再严重的状况,但是没有像今晚因为一个病患而闹得天翻地覆。
尚不知情的院长正坐在院长室内研究一个病历,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人脸上那份不容抗拒的魄力所吓住,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家齐。他一把揪住院长的衣襟,双眼燃烧着两把火炬,把那名年逾六十的老院长吓得两腿发软,还以为他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或是杀人犯。
任家齐简直快发狂了,他们竟然派一个年轻的医生来执刀,看那名医生的年纪八成没有动过这种大手术,这家医院如此罔雇人命,如果亚涵有个不测,他非要它倒闭不可。
老院长在任家齐的威胁下,立刻紧急通知其他的外科医生加入这个手术。医院里的护士小姐看到一向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院长,竟在一个比他小一半年纪的男人指挥下,急得满头大汗,纷纷到处打听这个性格得要命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医院里不论病人或者职员,都密切注意那些等在手术房外的一行人,他们个个身穿华服、气质非凡,只是人人脸上都带着忧虑,手术房内的病患一定是极重要的人,尤其是对那个男人而言是比任何宝贝还珍贵。
任家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手术房那扇门,他多想进去陪她度过这一段时间,她血流得那么多,伤口一定非常的痛,可是他却只能在这边束手无策,他的双手操纵着如此庞大的事业,现在却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把我女儿还给我!都是你,要不是为了你,亚涵根本不会受伤,她不必受这种罪,都是你害的!”纪少秋气得直发抖,指着任家齐大吼大叫。
江竞雄夫妇上前安慰他。“少秋,你不要太激动,现在怪他有什么用,亚涵是心甘情愿的替他挡那颗子弹,那孩子就是太冲动了。”
“亚涵不会那么容易走了的,她哪舍得离你,她才二十三岁啊!我看着她长大的,我也舍不得啊!”杨玉琴泣不成声倒在丈夫怀里痛哭。
江维志也搂者白丽琪,眼眶红润,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的喜事到头来差点害死纪亚涵,如果他多注意一下安全措施,绝不会让那凶手有可趁之机。
“纪伯父,是我的错,是我害死她,要不是我太自负,以为所有的事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也不会害死我最爱的人,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尸任家齐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此时有一把刀,他会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心口插,只求能代纪亚涵试凄。
“不错,该死的是你!”纪少秋扑上前,右拳一挥便往任家齐脸上打去,任家齐躲也不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拳,一个踉跄,坐倒在地板上。
“纪伯伯!”江维志拉住他的手臂防止他再扑上去。
“董事长!”白丽琪飞快地上去将任家齐扶起来。
任家齐挣开她的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嘴角漾着凄楚的笑容。“打得好!懊死的是我,为什么在里面的不是我?她那么脆弱,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怎么熬得住?呵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纪少秋握紧的拳头放了下来,不知道是被任家齐自责的神情所撼动,还是明白就算扦。死任家齐,也帮不了女儿渡过难关,他走到长椅上坐下,头低垂着不再言语。
其他人也坐了下来,现在除了等待以外,真的什么也帮不上忙,时间突然变得好漫长,一分一秒都使人心急如焚,毕竟这是一场大手术,耗费的时间也就更长了。
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仓卒的跑步声,众人闻声抬起头,纪少秋头一个跳起来。
“佩君!”他叫着。
来的人正是宋佩君,旁边陪的是刘嫂。在接到电话时,宋巩君当场差点昏厥过去,她一路哭喊着女儿的名字赶来医院,一见到纪少秋,叫:“亚涵怎么了?我的女儿怎么了?”
“巩君,冷静一点!先别慌,亚涵在里面动手术,她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你这个做爸爸的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她?万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拚命!”
纪少秋任宋巩君抓着他摇晃,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见到自己的孩子受了伤,又是那么严重的枪伤会不伤心欲狂的。
“妈,你要怪就怪我,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任家齐走过去,希望母亲责骂他,任何的处罚,他都甘心接受。
宋佩君瞪着儿子,说:“你你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结果你做到了吗?家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我怎么把亚涵交给你?”
“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家齐惊讶得睁大眼。
纪少秋捉住她的手臂,逼她看着自己。“佩君,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说出来的!”
“妈,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妈,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任家齐大叫。
宋佩君看看两人,她再也不要管什么誓言,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孩子的母亲,尤其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生死未卜,她更加希望女儿能得到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至于她对自己所发的誓言,她愿意承受一切报应。
她握住任家齐的手,温和的语气希望他能承受她将说出的事实。“孩子,妈对不起你,我曾经发过誓绝不告诉你,可是我没料到你跟亚涵相爱得那么深,甚至她为了救你愿意为你死,妈只不过是个平凡的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子女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我我想要告诉你”“佩君,不要说!我绝不会再让姓任的夺走我的女儿,我绝不答应!”纪少秋打断她的话。
“少秋,你的怨恨差点害死了女儿,我不能再隐瞒下去,你要恨就恨我吧!我只要女儿一辈子幸福就够了!”宋巩君对纪少秋有些埋怨。
任家齐不用再听下去也明白,他跟亚涵真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为宋佩君根本不是他亲生的母亲。
“妈!我亲生的母亲是谁?她在哪里?”他的声音在发抖,虽然他早有怀疑,可是一旦成真,他竟是如此难以承受这份打击。
“她生下你之后就死了,家齐,她是个勇敢的女人,她是真的很爱你,所以她才要我发誓永远不告诉你真相,她怕你难过、自卑,你该为她感到骄傲。”
她死了?他竟无缘见她一面。
“她葬在哪里?”他平静的问。
“在美国的一处墓园里,我一直想把骨灰带回台湾,这样她就能更近的看着你,她一定会很高兴你已经长那么大了。”宋佩君擦着泪说。
任家齐不恨宋佩君现在才告诉他真相,反而更加爱她,因为她能不计前嫌的抚养他长大,试问有几个女人能如此宽大的接受丈夫在外面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而且将他视如已出的爱他、疼他?
“妈,谢谢你,我的一切是你赐给我的,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妈妈!”
“儿子,我的好儿子!”宋佩君不禁动容,才干的双眼又红了起来,母子俩抱头痛哭,其他人面对这样的画面,也感动的默默掉泪。
纪少秋靠在椅背上坐着,他终究还是输了,他这一辈子总是败在姓任的手里。
江竞雄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说:“少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俩年纪也不小了,过去的恩恩怨怨还有什么好记恨的,总不能把它带进棺材吧!想开一点!至少亚涵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你说是不是?”
纪少秋看老友一眼,挫败的叹口气,这口气似乎也把积了三十多年的怨恨吐了出来,心中霎时感到轻松。
“唉!也许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缘分’这两个字真是强求不来的。”纪少秋感叹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显然他已经看开了,心中对任家齐的芥蒂便已释怀。
手术后第三天,医生终于宣布纪亚涵已脱离危险期,幸好那颗子弹没有射中心脏,否则当真回天乏术。
任家齐这三天来几乎都守在纪亚涵床边,除了挪出时间回公司交代一些事情外,其余的时间任谁也无法赶走他。当手术完第二天,纪亚涵清醒过来,两人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的爱侣,她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那双含着浓浓爱意的眸子凝视着他,而任家齐纠结的眉头满是关怀,捧着她的小手不知该如何疼惜。但她实在太累了,没片刻又昏睡过去,此时她最需要的是休息。
这天下午外面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那暖意将纪亚涵从梦中唤醒。她彷拂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双大手握着,床沿上坐着她最想见的人。
“你醒来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任家齐眼底满是关注之情,大手在她脸上摩擦着。
纪亚涵环视一下四周,原来她还在医院,她一向讨厌医院冷冰冰的感觉。
“我要在这里待几天?到处都是葯水味,闻得我好想吐哦!”她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那模样俏皮得使他想笑。
“你受了伤当然要多住几天,万一随便乱动牵动伤口,不小心又裂开怎么辨?乖乖的躺好,听话!”他语气柔软的像海棉一样,生怕她又出什么状况。
纪亚涵心底窃喜他对她的关心,但是以她好动的性子,要她四平八稳的躺着不动,那铁定教她无聊得快发疯!她咬着下唇,故作可怜状的说:“可是人家连动也不能动一下好难受哦!我可不可以”
她还未说完,他已经打断她的话,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石头一样,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准,你敢乱动一下,我就拿条绳子把你绑起来,我说话算话,听到没有?”
这下她脾气也来了,不依的喊着:“你就会欺负我,人家伤成这样还对人家凶巴巴的,也不懂得安慰人家,逗人家开心,等人家伤好了,看我理不理你!”她一哼,头别向一边,双眼一闭不想理他。
任家齐真是拿她没辨法,这世上大概他只有对她有如此大的容忍,任由她怎么吼他,他只有更加爱她、宠她,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太多,今生来还债的。
“亚涵,不要跟我闹脾气,你这次真的是吓掉我半条命,我再不好好看着你,我这另外半条命很快就呜呼哀哉!你舍得我英年早逝吗?”他凑在她耳畔轻声细语,那口中发出的热气使她一张俏脸红扑扑的。
“别那么靠近人家嘛!人家又不是听不到”
他就等着她转头过来,她张开小嘴还想说什么,就被他火热的双唇堵住,像久逢甘霖一般,他灵活的舌尖窜入她的小嘴里与她斯缠,惹得她娇喘不已,这是不对的!纪亚涵心中有一丝念头在阻止她。
这一吻说是缠绵并不过分,任家齐等着这样吻她等得好苦,如今佳人在怀,他哪肯放过,倾注他所有的热情,吮吸着那两片软糖般的朱唇,直到两人都需要喘口气才放开她。
“你你不能这样吻我!我们”她粉脸一片潮红,又是欢喜又是伤感的说。
他忘了告诉她那件事,这小丫头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亚涵,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我妈她并不是我亲生的母亲。”于是他把那天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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