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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秦劭爵不断的清喉咙,示意田芯儒开口招呼段沐刚,可惜佳人不理会他的暗示。
服务生进来在他们面前各放了一杯水,摆上餐具后又迅速退了出去,但包厢里的人还是没有人开口。
“铃……”段沐刚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跟对方说了几句话便挂断,继续维持一号表情。他是打定主意不开口,想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秦劭爵坐如针毡,不安地挪动身体,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他让胸腔装满空气,又小心地呼出,终于下定决心
“沐刚,我们从大学时期就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绝对不会蓄意欺骗你,但有些事莫名其妙就发生了……我这么说,你了解吧?”
段沐刚耸耸肩。
田芯儒白他一眼,对亲密爱人说出言不及义的话很不以为然。
这女人似乎忘了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会在这里还不是拜她所赐!秦劭爵很无奈的心想。
见段沐刚没有反应,他只好继续说下去,“我想你已经发现我跟芯儒早就认识了……你应该记得,我回台湾后到公司找你那天,曾跟你提过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就是芯儒,一切要从七年前说起……”田芯儒如何李代桃僵设计他的情形,他也不敢有任何隐瞒。
秦劭爵战战兢兢地赔罪道:“你该知道,这是不得已的,绝不是蓄意欺瞒。身为好友,请你原谅我们!”
田芯儒亦一脸期待地看着段沐刚。
全家上下捧在手心呵护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子!难怪他在床上醒来总是没有做过爱的真实感,模模糊糊地想不真切,再加上他以为自己将蕊儒当成了珊侬才……原来孩子是劭爵的!
当了两次冤大头,他竟然毫无所觉,现在,真相大白,劭爵在外逍遥自在,他在台湾帮他打理公司,更甚者帮他照顾老婆、孩子,他这个朋友帮得还真彻底!
若没有小小报复一下,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们把离婚、监护权的文件准备好吧!”段沐刚笑着对他们说道。他实在佩服自己竟还笑得出来,孩子不是段家骨肉这件事,可能会让他母亲气得发飙,他得想办法安抚、安抚,现在他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离婚可以离得毫无牵挂。
“当然、当然!”田芯儒开心地笑着。
秦劭爵可不会像她这么乐观,因为段沐刚并没有说要原谅他们。
“如果没事,我要回公司处理事情了。”段沐刚站起来,仍对他们笑着。
珊侬沉入沙发,电视上正播映日剧“跟我说爱我”片尾曲,剧中男主角用手语比着“我爱你”,温柔醉人的深情眼神以及专注的表情,令人动容。
这齣日剧她已经看了三次,每次都让她感动不已,双颊残留心酸的泪水……
拭去泪水,片尾曲还在拨放着,电话就进来了。这个月来,段沐刚总是选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她,假借孩子之事对她行骚扰之实。
他难道不怕再被她挂电话吗?他真以为把儿子转到她班上,当他要找她时就可以名正言顺?哼!他在作梦!
或许一开始她是愿意跟他聊聊凯丰,但自从他开始有意无意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还口口声声说很想她、想约她出门,她就不理他了。
等到忍受不了催命似的电话声时,她才拿起话筒凶狠地说道:“有什么事?若没正经事,我要挂电话了!”
电话另一头的段沐刚咬牙切齿地说:“叶珊侬!你敢再给我挂电话试试看!”他已经被她挂电话挂得耐心尽失,整整一个月两人一点进展都没有,他的好脾气几乎要被她磨光了。
谁怕谁啊!“喀”的一声,电话再一次被挂断!
段沐刚双眼圆睁。赫!她真的挂了他的电话?!
珊侬得意洋洋,享受着挂电话的快感,顺手拿起当年他送给她的网球拍用力擦拭。好一会儿,她唇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可恶的男人!”她将莫名其妙被她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球拍丢在地上,看着它,她孩子气地再补上一脚。“可恶!”一想起自己将他送的东西小心收藏着,舍不得丢弃,她就觉得自己很窝囊。
“哼!什么嘛!当我叶珊侬好欺负?我又不是傻瓜,你怎么可能想追我?都已经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我才不相信你呢!我不相信……”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气,手指下意识写着那个让她气愤不已的名字,继续嘟囔着:“我又不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好像心理建设一般,每晚她总是要为自己来上这么一段咒语,不断为已然崩塌一角的心防再加上高高的一层墙。
晚上十一点,段宅。
“放开我!你这是绑架!我、我要告你掳人……”珊侬头昏脑胀的被段沐刚扛在肩上,口中不时哇啦、哇啦叫闹。
“安静!吵死人了!”对毫无进展的追求,段沐刚已经失去耐心,也不想再被她挂电话,只好出此下策。他的追求方法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他对她是真心的。
“我就是要吵!怎样?”她的手搥着他的肩背,像在帮他按摩般起不了任何作用,倒是她的手痛死了。“放我下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可是他家耶!他到底想干嘛?
开了门,经过客厅,他朝房间走去,身着睡袍的田芯儒站在她的房门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回来啦!哇!还替自己带了个大抱枕呢!”
看见他的妻子,珊侬的脸黑了一半。“不关我的事!是他逼我来的!”
“早点睡,别玩得太晚喔!”田芯儒好笑的看着这场戏。
“晚安!”
“砰”的一声!门被段沐刚给锁上,接着珊侬像袋货物一样被他掷到床上。
她赶紧离开床铺,坐到椅子上,免得让人误会,然后她开始对他晓以大义,说着违心之论。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要害我成为破坏家庭的第三者,你最好赶快放我回去,然后跟芯儒解释,告诉她事情绝对不是她想得那样……”
段沐刚任她自说自话,还帮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珊侬拿起杯子,一边喝一边继续教训他,就象是她说给自己听的咒语。“所以我建议你……”
段沐刚坐在她面前,他直摇头兼叹气,对她无可奈何。“你说完了吗?”
“呃……说完了!”原想继续说的珊侬猛然停住。
谢天谢地!“可以换我说了吗?”他笑问。
“当然!”
他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转开视线。
这情境有些熟悉,珊侬察觉气氛有点像咖啡厅那一日,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段沐刚倾向她,看着她的眼睛,字字出自肺腑的说:“我爱你!”
她愣住,以为听错了,心开始狂跳,但她及时拉回理智。“你疯了!”
“我爱你!”他更加肯定地说。
“你疯了!”他一定是在戏弄她。
“我爱你。”他眼里柔情荡漾。
“我恨你……”她隐藏许久的脆弱就快要无所遁形。
“我爱你……”移近她,他开始亲吻她的眉……眼……
“我恨你,真的……”不!再也不要了,为情伤神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傻的事啊!
“我爱你……”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头。
“我真的恨你……”她喃喃低语。
“我非常、非常爱你。”浓情的吻住她的唇,他再次强调,“相信我。”
泪雾冲上眼眶,她抬眼审视他,晶亮的眼中找不到一丝心虚。“你怎么可能……”她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了!他爱她,冰封在她心中的感情开始蠢蠢欲动。
她的眼泪让他心疼,用清澈的瞳眸盯住她,传递着她无法否认的讯息。“我是真的爱你。”
“可是你结婚了,芯儒她……”珊侬没被他的告白冲昏头,想到将有一个女人因此受到伤害,她就高兴不起来。
但他给她一个肯定的吻,几乎要令她窒息。
“静静听我说,我跟芯儒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是劭爵的,当初……”他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为芯儒烦恼。”他低声轻笑。
“那……凯丰跟凯絜的监护权也要转移给他们囉!”段沐刚可是独生子啊!如果她不能为他生下孩子的话……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突然变得黯淡的眼神。
“我……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她咬着唇瓣,不知如何说出口。
“你说。”他紧握住她的手。
“我可能没办法为你生孩子,这样你还要我吗?”想起这件事,她心里又是一阵疼。
“为什么?告诉我!”就他对她的了解,喜爱小孩的她不可能不想生,除非有无法抗拒的原因。
“记得我去旧金山找你的最后一晚吗?”
“嗯!”他当然记得。
“那晚让我怀孕了。”
他惊愕地望住她。“你不是安全期吗?”
“我骗了你。”她苦涩一笑。“你说要分手的那晚,你走后,我一个人在街道上行走,被一辆车逼坐在地上动了胎气……”她回忆那晚的经过。
“然后呢?”他一脸苍白的追问。虽然心里明白可能的结果,他仍忍不住想着,如果那天他有冲过去看她,或许会有不同的结局。
“后来孩子并没有保住……”经过的路人赶忙将她送进医院,但来不及了,不论她怎么哭喊,仍阻止不了慢慢剥离的小生命。
他深拥住她轻颤的身躯。“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要求分手,你也不用独自承受。”他在心中痛苦的吶喊:孩子!他们的孩子……
“医生说以后可能会习惯性流产,还有……高中毕业、联考之前,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曾流掉一个孩子……”泪水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埋在他怀中嘤嘤哭泣。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天啊!当他还在为学业、前程烦恼时,她却因为流掉孩子而备受折磨,她私底下到底还为他牺牲了多少呢?
“我不希望你自责。”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他为重,她完全没为自己想过。
天啊!他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自从认识她,他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倾心爱恋?他又该如何帮她洗去伤心过往?
“侬侬,别哭了,只是习惯性流产,又不是完全没希望,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会有办法的。”拭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他说出誓言,“我们会有孩子的,相信我,我会努力让你怀孕,即使会做到把自己累倒、累瘫,我也会为你做的!”
她笑出声,泪也不流了。“讨厌!你好色,还说了那么多借口。”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愈笑愈大声。
“笑什么?嗯?有这么好笑吗?”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红晕,娇笑的神情灿烂无比,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脸。“我想吻你。”
她停止了笑,缓缓闭上眼,迎接他贴近的唇瓣。
“我爱你……”
他们彼此低喃轻语,浓情蜜意地用身体倾诉爱恋,贪婪的从对方身上汲取爱的养分,滋润自己的心灵,直到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