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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股气打心底涌上,竟对他使起性子来,她不顾尊卑的把他往外推。“这是奴婢的房间,既然王爷没有事情要吩咐,就请王爷不要来打扰奴婢,夜色已晚,奴婢累了,要睡了。”
他冷峻的脸一沉,两眉拢起。
他来找她就是打扰,她去找贺踏雪便行?他才来她就喊累,却陪了贺踏雪一晚上?
“我偏要进!”他霸道的说完,轻易扣住了她的双手,将她往房内推,同时一脚后抬踹上房门。
寄芙被他粗暴的举动吓着了,一时之间不敢动,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皇甫戎的眉头挑得老高,迎上她的目光,不悦的问道:“听说贺踏雪要为你赎身?”
她的心一窒,他怎么知道?
她润了润嘴唇,看着他皱紧的眉毛和抿着的嘴,战战兢兢的道:“贺公子是有这么说,如果王爷同意的话”
不等她说完,他喉头一紧,低吼道:“我不同意!”
寄芙的心剧烈狂跳着,她想抽回手,但她双手被他紧紧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背抵着墙,根本动弹不得,而他的神情又是暴躁得吓人,好像要吃了她似的,这使她倏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这是在发哪门子的火,而她又为何心虚?既然他视她为刁奴,她跟贺踏雪走了,他便能眼不见为净了,不是吗?
她心中憋屈,不自觉鼻子又酸了,忘了自己奴婢的身分,有些赌气地说:“王爷为何不同意?奴婢只是个刁奴,留下来只会碍了王爷的眼,让王爷堵心,不如走了好,若是担心绝命鸩再复发,王爷大可以放心,解毒之法奴婢已写给孟大人了”
皇甫戎紧咬牙,竟然如此误解他,这丫头当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他深若墨玉的黑瞳一眯,倏地将寄芙强拥入怀!他双手捧住了她的头,不由分说的堵住了她的唇,他这才知道,他老早想要这么做了。
瞬间,寄芙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同样的事情,由喜欢的人做起来截然不同,周平压住她的那一夜,她内心恐惧,抵死抗拒,还存了咬舌自尽的心,但此刻被困在皇甫戎怀里,她却是一点也不想离开,心里满涨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情思如水荡漾,愿自己能拥有他,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她闭起眼眸,攀附在他的怀里,任由他炽热的唇瓣和滚烫的舌尖在她唇齿之间撞击、占有,他身上满是侵略性的阳刚气息,她根本无力招架,只有被吻得昏天暗地的分儿。
到最后,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四肢酥软无力,就记得他身上有着淡淡的沉香气息,她想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两人唇齿缠绵许久,皇甫戎才终于放开了她,他的呼吸为之粗重,寄芙也一样,适才她几乎是瘫在他怀里,因此她现在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双颊酡红、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个丫头就这么入了他的心,误打误撞救了她的那一夜,是他重生到皇甫戎身上后最难熬的时期,清醒时都在暴跳如雷,情绪无处发泄,病痛毒症缠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是她治好了他的病,解了他的毒,也进了他的心,人人都当他是皇甫戎,只有她知道他不是,而她还将他的秘密守得严实,未曾对他人透露半句口风,这让他感到踏实,不再有天地苍茫的惶惑,至少,他在大燕朝里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他没有细想过她对他有多重要,如今想来,他根本已是少不了她,当他违背自己来江北的不良意图,一再对她让步时,就已说明了一切。
“王爷,您不要再这样看着奴婢了”寄芙觉得双颊热得似要烧起来了,心依旧跳得极快,方才的事就像梦一样不真实,他怎么会怎么会对她那样呢?她脑子发晕,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他,与白日对她残酷无情的他连结在一起,他无法捉摸的态度真的让她胡涂了。
皇甫戎凝视着她半晌,对她的不解风情感到无可奈何,终是轻叹了口气。“傻瓜,还不明白吗?我不想你再插手时疫之事,是因为担心你也跟着染病,也不想你一心想要救人而触怒了房俊丽,要是她回京参你一本,你要如何?”
寄芙傻乎乎的看着他,嗓子眼突然堵得厉害。他这么说,是表示他喜欢她、在乎她吗?
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我以为这般疼宠你、纵容你,对你一再让步,你都能感受到,没想到你这么不开窍,若是我再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怕就要跟别人走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彷如叹息,却无比温柔。
她的心怦怦乱跳。“没、没那回事,奴婢奴婢从没想过要走。”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性子怎么有些吃软不吃硬,他不过说了几句好听话,她就不伤心,也不觉得委屈了。
“当真?”皇甫戎再次确认的问道。
寄芙的心怦怦乱跳,对于自己太快服软悔得不行,但是心里那团郁结消散的感觉又是如此的好,她真是弄不懂自己了,也不敢看着他的眼,胡乱点了点头。
皇甫戎魅惑的低嗓再次在她耳畔响起“假使没有这张卖身契,你也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看到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来,她瞪大了眼,那是她的卖身契吗?她从没见过她的卖身契,她只知道她当初签的是死契,永远都是王府的奴婢。
以前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一辈子在王府过日子对她而言是理所当然的事,离了王府,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能如何维生,但如今她很明白自己是因为他而不愿离开王府,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咬着唇,低声说道:“奴婢说过不想除了奴籍,就算没有这卖身契,奴婢也不会走。”
他一听完,便拽着她的手走到烛台前,将那张卖身契给烧了。
皇甫戎行事向来缜密,离开京城之前,他便向周海要来她的卖身契,便是想着若有朝一日他有机会回大秦,在走之前要把她的卖身契给她,让她可以选择她往后要过的日子,只是没料到如今她已在他心里占了一个极重要的位置,若时机真的到来,反倒换他不晓得能不能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王爷这是做什么?”寄芙急着要救她的卖身契,但他拿得老高,也烧得很快,那张卖身契很快便化为灰烬。
皇甫戎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向自己,凝视着她,深情的道:“听着,没有了卖身契,你不再是王府的奴婢,从今以后,没有人能再把奴字加诸在你身上,就是我也不能。”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想明白了,他终于知道他的话狠狠伤了她,也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冒犯顶撞房大人,她顿时感到如释重负。
她明明就非常介意被他误解,偏偏又倔得不肯解释,她真是真是无药可救!是不是心里头在意着一个人,就会变得这么傻?她在王府时明明不是这样的,若是有人误解她,她一定会直白的说出来,而今天她却是能解释而不解释,在他误解她之后,对她口出恶言之后,她又为他的全盘相信房大人而心绞成了一团,最终竟是令他烧掉了她的卖身契。
寄芙深吸了一口气,蓦然抬眼瞅着他。“不管有无卖身契,寄芙永远是王爷的奴婢,也只有当王爷的奴婢能一辈子待在王爷身边,所以寄芙想一生一世都当王爷的奴婢,请王爷成全,再写一份奴婢的卖身契。”
不管他原来究竟是什么人,他此刻的身分摆在那里就是个亲王,她又怎么配得上他?能有片刻的情生意动她该满足了,往后她只要守在他身边为奴,就能一辈子看见他,这就足够了。
皇甫戎知道她是何意,她身分低微,连做通房小妾的资格都没有,只有做奴婢能永远在他身边,他动容的看着她,眼里带了几分思量。“芙儿”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道:“大燕朝没有亲王娶婢为妃的先例,我便做那第一人。”
他的语气里有股不得违逆的霸气,寄芙还没反应过来,蓦然之间就被他打横抱起,她低呼了一声,有些错愕,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他的眸色变深了。
当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想要拥有全部是很自然的事,不过皇甫戎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懵懂不解,不由得在心中叹气,想来没有人教过她男女之事,她根本不明白他此刻想要拥有她的感觉有多强烈。
为了不再让两人之间有所误会,他决定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芙儿,今夜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寄芙猛地一震,心如鹿撞,当他将她放在床上,吹灭了烛火,挥落了床帐,欺身压上她之后,她越发紧张不安,可身上那沉甸甸的重量却又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可是沐浴过了?身上有着干爽醇厚的男性气味,还有淡淡的沉香。
见她已是意乱情迷,皇甫戎伸出大手抚着她的脸颊。“搂着我试试。”
她脸上泛着红晕,软软地嗯了声,便羞涩不安的试着伸手环抱住他结实的腰杆,他的唇马上压了下来,含住她娇嫩的唇,她嘤咛一声,他滚烫的舌尖随即窜进她的唇齿间,勾住了她湿濡的丁香小舌,两人的身躯贴得密合,隔着衣衫她仍可以感受到他胸膛很烫,起伏剧烈。
皇甫戎绵绵密密的吸吮着她的唇,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拔去她头上钗环,让她秀发散落,跟着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轻抚游移,他的吻也霸道的落在她身上,他探手抽落她的衣带,如同穿花拂柳似的,她的衣衫一件一件被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