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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看着燕祺渊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呼吸也由急促转为绵长,她心里有千万个后悔,她已经被燕柏昆狠狠骂了好几顿了。
她错了,可是她真的没想到喻洁英会同意堂妹的条件。
她知道堂妹疯魔了似地喜欢着燕祺渊,家里要给她订亲,她打死不肯,有这个机会,哪里会放过,问题是喻洁英
她亲眼目睹他们夫妻之间的恩爱,那不是唬人的,燕祺渊说傻是真傻,可他心里清楚的很,谁待他真好、谁待他假好。
所以既然这么要好,为什么舍得嫡妻的位置?她真的摸不透这个女人。
在守过一夜,白轩松了口气,对洁英说:“祺渊没事了。”
这句话是天籁啊他没事了,他会活转过来太好了!心中感激无数,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子,不作兴跪拜的,但她跪下来了,真心诚意地感激白轩。“谢谢白爷、谢谢”
他急忙把她扶起来。“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带回还魂丹,祺渊早就回天乏术,只是另外半颗”
“我知道的。”她一定会把药弄来,无论如何、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洁英问:“白爷,祺渊什么时候会醒来。”
“最快也得晚上,你去歇歇,这里我来就好。”
晚上会醒来啊?好,那时间不多了,她得抓紧着出门。
洁英起身往外走,她走得飞快,行至门外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天蓝见状,要过去扶她,洁英却一把推开她,因为下雪了
她跪起身,摊开双手,鹅毛似的细雪落在她的掌心间,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际。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百姓千盼万盼的瑞雪,这场雪将为明年的丰收带来希望与喜悦,也将为祺渊的生命带来崭新的乐章。
跪起身,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感激老天爷的恩赐。
雪越下越大,霎时,在她发间、身子染上一层淡淡的白。
梁氏从厅里往外看,看着洁英纤细的身子、挺直的背脊,心,不知道被什么刺了似地。
这就是爱吗?无悔的、不求回报的爱?!
她不认识爱,她只懂得盘算,只会阴谋手段,她懂得竞争、掠夺、狠毒懂得所有可以让自己顺利活在人世间的事儿。
所以她不懂,为什么喻洁英退让了、牺牲了,却还要感激上苍?
只是刺刺的、麻麻的感觉爬到心头,她的鼻子微酸、眼睛微涩,她不懂得这个女人,却为她感到动容
跪在礼王和礼王妃跟前,和离书摆在桌上,一屋子静默,所有人都傻了。
事情都清楚了,洁英是和燕柏昆、梁氏一起从庄子上返回的,梁氏将事情始末说得清清楚楚,难得地,她这次没有加油添醋。
只不过礼王早已经与燕齐怀碰过面,心里有底,知道燕祺渊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也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见这个孩子。
没想到洁英会救了他,给了他再生的希望,只是这个代价
礼王让梁氏退下,望着地上的洁英,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怎样的感情让她不顾自身,一心顾念着丈夫?和离的女子日后哪还会有前途,难道她真要青灯木鱼伴一生?
答应这种事,确实莽撞,但是骂她自作主张?他也开不了口。
他很清楚小两口的感情,这样的感情他懂,所以洁英这么做,心里得有多伤、多痛。
礼王妃早已泣不成声,她是女人,懂得这样的犠牲是从她胸口刨去一块心头肉,祺渊有多危险,她就有多痛。
看着形容憔悴的媳妇,礼王妃止不住泪水奔流。
王爷怕她担心,五皇子回来之后绝口不提渊儿受伤的事,只说渊儿回庄子,过几天方能回府,直到现在她方才明白,为何丈夫愁眉深锁、食不下咽。
因为他知道,渊儿将会躺在楠木棺椁中返回?
她懂洁英,何尝不懂得渊儿,那么重的伤,还硬要回庄子,他是拚着一口气想见洁英最后一面呐。
这样相爱的两个人,谁舍得将他们拆散?
礼王妃颤微微地走到洁英面前,蹲下,一把将洁英抱在怀里。
她哽咽道:“孩子,你不要母妃了吗?不是说好,要母妃帮着带孩子?不是说好,咱们娘俩儿要打扮得美美的一起出门显摆?不是说好要当母女,不当婆媳?不是说好你买新宅子,要留最大的院子让我住?我们说好这么多的事,通通不算数了吗?”
“对不起,母妃。”洁英泣不成声。
“对不起的是我们,我们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让你去犠牲。可是什么都能让,丈夫怎么能让?不能让的,你知道吗?这世间相守夫妻多,相爱夫妻少,你和渊儿有幸遇着,就该想尽办法携手一世,谁也不该离开谁。”
洁英何尝不懂,跟随他一生一世的念头早已发芽生根,贪心的她早已开始祈祷下个轮回再聚,她怎么舍得在此刻松手?
只是她摇头,声音微哑“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活着才是真。”
这话再真实不过,也再伤人不过,是啊,不活着,谈什么相携相守?不活着,事事皆空。
可是渊儿的“活着”却要用洁英的一世幸福交换,这让当娘的怎不心疼?
“渊儿知道这事的话,会是怎样的难过?”
她吸吸鼻子,强装出笑容“所以咱们不教他知道,让他快快乐乐的养伤,母妃,您快允了我吧,媳妇还要赶回庄子。”
白爷说他晚上就会醒来,洁英希望他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
“能瞒多久?渊儿不是真傻啊。”
“等他伤好了,又可以做想做的事,可以实现理想,男人嘛,前途事业重过女人,何况时间是最好的伤药,刚开始也许会难过伤心,但久了也就淡了。
“我见过梁姑娘,那是个美貌有才情的,她喜欢祺渊,只要肯花心思,再冷的心焐着焐着也会慢慢热起来。只要有了孩子,有了共同的目标,就可以顺顺当当的生活下去。”
洁英在说服婆婆,更是在说服自己。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离婚率没有那么高,相守容易,不是每对夫妻都需要爱情这种润滑剂的。
“你只想着渊儿,自己怎么办?”礼王妃问。
她怎么办?是啊,她没考虑过这个。
如果不曾爱上他,抽身半点不难,她是现代人,没有那么强的贞操观念。
可是她爱上了、喜欢上了,想要和他纠缠一辈子的欲望,在心头扎了根,所以她要怎么办?
摇头,她笑得好凄凉。
她说:“母妃,我顾不得了,我只能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不死,怎样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现在他好不容易活下来,我只能想着真好,他还活着;真好,他不会死了,他不会离开父王和母妃,不会离开爱他的人,其它的”
洁英猛摇头,顾不得这么多,是真的。
一心想着渊儿,半点没为自己考虑?真是傻瓜!
礼王妃又气又痛,可以这么傻的吗?人人都说渊儿是傻子,可真正傻的人是她,是她的傻媳妇!
怎么办?她就是喜欢自己的傻媳妇,不想用她去交换精明的媳妇。
“笨蛋、傻瓜、蠢货”她骂着,她举起手,一下一下的打着媳妇。
心,疼痛、不舍,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痛洁英,只晓得自己的心像被锤子不停敲打似的,痛得好凶。
“你让母妃气死了,离了渊儿,你能活吗?渊儿能活吗?他能像现在这样快乐吗?不会,他再固执不过,没有你,他就再也不会快乐了。你的选择是让两个人都坠入痛苦深渊啊!”“再痛苦终究是活着,他可以实现抱负理想,可以孝顺父王和母妃,他的人生那么长,可以做许多事,他有机会幸福的。母妃,求您了,快去提亲吧,祺渊需要另外半颗药。”
“可我不愿意去提亲,不愿意让梁羽珊当媳妇,我都这么不愿意了,渊儿怎么能够愿意?”
是啊,整件事情里,乐意的人大概只有梁羽珊,她一个人的梦想毁了许多人的梦想,可有别的选择吗?
“母妃,梁姑娘于祺渊有救命之恩。”
“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就是这个婚不能结。”
“祺渊需要剩下的半颗药。”
这是最强大的理由,任谁都无法反驳的理由,唯有成亲,才能换得祺渊未来的几十年。
“所以只能促成一对怨偶?”礼王妃自问。
“不会的,只要夫妻双方尽力,婚姻就会和谐。”
礼王苦笑,说什么呆话,渊儿会尽力?是!他会尽力让梁羽珊生不如死。
“不管怎样,你别离开,留下来,不当媳妇就当女儿,我会禀明皇上,收你为义女。”
礼王道。
他想允洁英一个前程,礼王府的姑娘,谁不能嫁?
礼王妃满脸苦涩,男人的心思多糙啊,那不是折腾人吗?夫妻成了兄妹,日日相见却不能相爱,这是在两人心头插刀啊。
不过,她明白这是丈夫的一片疼爱之心。
下定决心,她勾起洁英的下巴,低声道:“不怕,一切有母妃呢,你先回去照顾渊儿,过几天,母妃去庄子看你们。”
像作了一场梦似地,梦里什么都不清晰,唯有洁英的脸是清楚的。
看她笑,他便笑着;看她哭,他的心便扯得紧,像是谁把绳子拴上,两端施力,痛得他龇牙咧嘴。
痛的感觉也清晰,只不过洁英的声音掠过耳边,那股子疼就会淡一点、再淡一点,直到他的脑子里满满的、满满的被“洁英”充斥。
他想,七师兄肯定用洁英入了药。
沉重的眼皮松动,他试两次终于张开眼,却发现洁英趴在自己身侧,用一只手撑着下巴,一手拨开他的乱发。
“你在做什么?”燕祺渊问。
他醒了,洁英笑得像个孩子,说:“我在看你。”
“看我,为什么笑成这样?”
“因为我在想啊,我的丈夫真是妖孽,竟然可以好看成这副模样,比女人更胜一筹呢,如果一辈子都不老就好了。”
“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所以啊,我用心、用脑子,把你的模样描绘千百遍,把你深深的、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永永远远的记住,就算不见面,也能清楚的想起来。”
“怎么会不见面?天天都要见的。”
“谁说,你离开八日,我差点儿记不得你的模样。”她的眉头纠在一起,连同他的心也给揪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他用食指顺起她的眉头。
“这是哄人呢,上次受箭伤时,也说不会了;离开时,也说不会受伤,讲好五日,结果却拖了整整八日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都老了。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害我说那么多狠话,把天蓝她们都给吓坏了。”
“说什么狠话?讲来听听。”
大伤初愈,他其实很累的,但看着她的笑颜、听着她的声音,他舍不得再度闭上眼睛。
“我说,你再不回来,我就卷款潜逃,找个比你更好看、比你更温柔、比你待我更好的男人嫁了,最重要的是,他不会说好五天回来,却整整八天不见人影。”
他笑了,扯动伤口、微疼,但不明所以地,连痛都觉得幸福着。
“没有这种男人,别瞎找了。”
“不试着找找看,怎么确定没有?”
“确定没有、肯定没有,就算有,他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我灭了。”
“这么狠?”
“敢抢我老婆,我能不狠?”
才怪,他只会对自己狠,上次的毒伤才多久,这会儿又差点儿掉了命,她不知道“忠君爱国”、“家国百姓”真有那么重要?
幽幽地,她叹气“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在了,我怎么办?我不知道你对谁狠,只知道你对我好狠。”
望着她的落寞,他哑口,半晌才济出一句“对不起。”
“下次”她咬了咬唇,泪水却冲上眼睛,她瞠大眼睛往上看,尽全力不让泪水往下掉。
他的“下次”与她再无干系了
“下次怎样?”他抚上她的脸,他的掌心有一道刀伤,裹着厚厚的棉布,指头轻轻滑过她的脸颊。
她瘦了、丑了,因为他,这些天寝食不安吗?
“下次我要对你狠一次,让你知道自己多缺心肝。”
“好,你对我狠一次,不对,狠两次、三次,不管你多狠,我都受着。”
他答得真诚,洁英却忍不住飙泪,她是真的要对他耍狠了,是真的要掐断两人之间的联系,真的想要
越想,泪水越激狂,它们一滴一滴沾在他的指间,一点一点告诉他,她好委屈。
心疼了、不舍了,掌间棉布沾上她的泪,印上一点一点的湿痕,他心急:“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
她摇头,就算他再会她也照管不到了,那时自有个心仪他的女子,去忧、去烦、去担心着。
抹去泪痕,洁英转开话题。
他们的时间不多,她不想浪费在感伤上面,她要快快乐乐、幸幸福福,要笑容无限。
“知道吗?这几天我老骂你,你耳朵痒不痒?”
“骂我什么?”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勉强自己快乐,但他选择顺从她的心意。
“我说等你回来,就要揪着你的耳朵,叫你跪算盘,一面跪、一面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话不算话,声音要够大,大到庄子里里外外都晓得,大少爷正在被大少奶奶罚。”
“这样很损面子。”
“损面子算什么,我还有后招,让你连里子都损了。”
“什么招?”
“憋你三百天,不教你上我的床。”她斜眉勾勾他,够损了吧!
他失笑,那点被扯动的微疼,化成糖浆蜜了他的心。“到时,你憋坏了,我心疼。”
然后,她也笑了,成功地把心里的痛给压下去。
笑是会感染的,他笑、她也笑;她笑、他更笑,明明两个脸色惨白、黑眼圈浓墨的人,却是笑得满脸幸福。
这时候,洁英才晓得,有一种幸福叫做“你在我身边”
他裹着棉布的大掌心从她脸庞往下滑,滑到她颈间,一路滑到她手臂前端,握住她的手,认真说道:“洁英,我回来了,我发誓,再也不教你担心。”
她点点头,回握他的手,柔声道:“我信你。”
说完,她打了个呵欠,好累,她靠在他颈间睡了。
礼王妃到梁家之前,先走了一趟喻府。
她摆明态度:燕家要洁英这个媳妇,绝不放她回喻府。
喻宪廷更不想失去礼王府这个姻亲,竟妥协道:“就让洁英当贵妾吧!”
对于喻谨的妥协,喻明英不屑、喻骅英狂怒,只不过喻宪廷的反应早在喻明英预料之中。
他对礼王妃说道:“梁家那边,王妃先劝劝,如果对方固执,咱们再想办法。”
礼王妃点头,走了一趟梁家,威胁、利诱,她不是个恶毒的女人,但这回面对梁羽珊,却是什么恶毒话都说尽了,无奈梁羽珊固执,一意想嫁入礼王府。
她说:“王妃可以试试,让皇上来逼我交出还魂丹,看到时,我是舍了这条命把环魂丹给烧了,还是交出去。”
她的绝决,让礼王妃不敢轻举妄动。
喻明英很快就晓得梁羽珊的响应,他也不急,再派人与梁羽珊周旋,她的态度依旧坚定。
他不愿意对付一个弱女子,何况是对燕祺渊有救命之恩的女人,只是过分的坚持让人很为难。
更可恶的是,为了把自己的逼娶行为合理化,为日后礼王府休弃洁英,再娶梁家女这件事找到说法,她居然到处散播洁英不贞的消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喻明英送了封信进礼王府,信里面只写三句话,一是“放心”、一是“照梁羽珊所求进行”最后是“婚礼若能拖上一、两个月,再好不过”
喻明英的要求并不难办,燕祺渊的伤还没好呢,总得下得了床才能迎娶吧,何况礼王知道喻明英是个有主意的,便让礼王妃照着他的话做。
于是礼王妃向梁家提亲、交换庚帖,并定下婚期,取得另外半颗还魂丹。
吞下丹药,燕祺渊像九命怪猫似地,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复原,那个再生能力啊,让洁英怀疑他生肖是属海星的。
七天下床,第十天时,庄子里陆陆续续有人来拜访。
梁家的事洁英瞒得密不透风,她令庄子上下不得将此事告知燕祺渊。
白轩同意这个安排,伤者需要安心休养,知道这件事,对病人没有好处。
于是所有的人都绝口不提梁羽珊、不提还魂丹。
在今天之前,喻明英和喻骅英已经来往庄子无数次,与燕祺渊共谋大事,只是对梁羽珊的事半点口风都未泄露,所以洁英并不晓得家人已经知道梁羽珊的存在。
这段日子,除了喻明英和喻骅英之外,还有不少人陆续到庄子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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