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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住她的手心,要她的承诺。“袭人,告诉我,你不会恨我,你一定不会恨我。”
他眼里的急切与痛苦撼动了她“我不会恨你,我一定不会恨你。”她承诺。
于拓深深地看她,然后,他笑了,一个美丽而哀愁的笑容。
他缓缓站起身,他的眸子落在她的背后。
阮袭人也站起来,转身,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她看见丁峻站在她身后的榕树下,树叶厚重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不知怎地,她却感觉到丁峻锐利的眼神,像鞭似的打在她身上,阮袭人整个人冷了起来。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的落叶,漫天飞扬,在一阵静默中,悄然无声地飘落在他们的脚边。
“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到我那里练习了。”
于拓的声音随着风飘进她耳朵,也飘送到了丁峻的耳朵。
阮袭人心头一震,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你的课程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再到我那了。”
一阵静默,死寂般的沉默。
没必要原来,昨夜那个吻是good—byekiss,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是呀,从头到尾,人家连一句“喜欢”都没说,是她自以为是!
阮袭人脸色惨白,身子微微一晃。这时,一只手马上扶住她的肩。不知何时,丁峻已来到她身后,默默传送他的力量。
阮袭人对他微笑,想起了她与丁峻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她迎视于拓“是因为杂志上的照片吗?”瓜田李下,所以他要和她划清界线、避嫌吗?心里这句话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于拓又变回闷葫芦了,只是看着她。
他没有否认。阮袭人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果然,他的确是很在意,他一向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
“我知道了。”她轻轻笑了起来,笑得很寂寞,笑容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
于拓还是不说话,只用那双漂亮而忧郁的眼睛看她。
这一刻,阮袭人几乎怨极了他的沉默。
“小阮,换你排戏了。”丁峻突然开口,适时地打断这沉闷的气氛,也道出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喔,”阮袭人回过神。“走吧。”她甩甩头,率先走开。
远处的天空被夕阳渲染成一片艳红,美丽的颜色就像她正淌血的心。
她无法忍受再多留一分钟,那只会令她憎恶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她现在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夕阳拖长她孤独的身影。
丁峻看了于拓一眼,然后追上去。
于拓站在风中,一身黑衣,黑色长发飞扬在身后,看起来极端的冷漠与俊美。他在笑,一朵美丽而哀愁的微笑。
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不要恨我
—
一路走回剧院,阮袭人与丁峻都沉默着。
当她踏上第一个阶梯,丁峻开口了:“你是不是喜欢于拓?”
阮袭人的身子僵住。
“没有。”她闭了闭眼睛,否认。忍了很久的眼泪却在这时滑落下来。
“小阮”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压抑了一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她神情木然地走下阶梯,往回家的路走,不理会丁峻的叫唤。
她今天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不让她安安静静哀悼她的爱情?!阮袭人边走边用手背抹去新涌出来的眼泪,但却愈抹愈多。
“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不要恨我”于拓的话悄然在耳边响起。
真狡猾!她停住脚步,立在风中,凄楚地微笑。
她连恨他都难!
—
回到住处,阮袭人直接往房间走。
“袭人,等一下!”凌凡抓了一本杂志追上去。砰!房门在凌凡挺直的鼻尖前关上,凌凡傻了一下。她本来想问问阮袭人杂志上的事情,却被她反常的举动吓住了。“喂,袭人,你怎么了?你出来啊?”一回神,凌凡用力地敲门。
“leavemealone!”阮袭人用英文吼了一句。
god!事情大条了!凌凡忽地一惊。
阮袭人平常说话总是温温文文的,不过,当她动起气来,就会猛爆英文。她就见过她在路边骂一个中年人,因为那个男人当街揍打他的妻子与孩子;而那个男人竟然闷不吭声地让她骂,因为阮袭人说的是英文,男人根本不知道她在骂什么。事后问阮袭人,她说还是用她习惯的语言此较畅快。
“喂,喂,袭人呀,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呀。”凌凡开始紧张了。“是不是于拓欺负你?”她想起了杂志上的照片,认定了是于拓的错。“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算帐,替你出口气!”
这时,门打开了,阮袭人站在门口,脸上爬满泪。“不干他的事。”
“袭人,你”凌凡错愕,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阮袭人这副模样。“都哭成这样,还说不是于拓的错!扁凭这张照片,我就可以把他碎尸万段!”凌凡摊开杂志,指着那张放大的彩色照片。
“不干他的事。”阮袭人别开视线,还是那句话。
“袭人”
“你要是找他麻烦,我就不理你。”说完,阮袭人再次把门关上。
“袭”凌凡想再敲门,背后一只手伸过来阻止她。
她回头,阿曼达表情肃穆地站在她身后,对她摇摇头:“让她静静。”
“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回到客厅,凌凡气得团团转。“我以为他是爱袭人,我以为他会好好照顾袭人,所以,我才把袭人交给他。结果,他竟然伤了她的心,还让她哭!懊死,当初实在不该带袭人去那个鬼试镜会,这样,袭人不会遇见于拓,就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心碎!”
“凌凡,你以为你在扮演上帝吗?”阿曼达在桌上摆着塔罗牌,冷冷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凌凡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以为是你让他们相爱的吗?”阿曼达又问。
“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认识于拓!”追根究柢,都是她的错!
“你错了。”阿曼达嘴角讥诮地一掀。“坐下来,我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拜托,这牌子能代表什么?”凌凡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坐了下来。阿曼达对易经、算命,还有时下流行的塔罗牌都有研究,有时候还满准的。
阿曼达淡淡一笑,翻开一张塔罗牌,上头画着齿轮。
“命运之轮,代表命中的邂逅。”她解释。“在很久很久以前,袭人与于拓的命运就结合了。”她又翻开一张,这次上头是一座塔。“塔是二十二张塔罗牌中最倒楣的一张牌,这意味他们之间发生了意外,使他们因此而错过对方。”她又翻开一张,牌中是三人行的图像。“恋人这张牌,表示一段新关系的开始。也就是说袭人、于拓他们透过了第三者,也就是你,又相遇了。但是,”阿曼达翻出一张面目狰狞的鬼牌“恶魔”她沉吟了一下“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试图阻扰他们。”她弹了一下纸牌。“这家伙才是关键所在!”
“他是谁?”凌凡横眉竖眼,衣袖已经卷起,准备上门找人。
阿曼达摇摇头。“不知道。”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袭人伤心吗?”凌凡怒不可遏。
阿曼达这时又翻出一张牌,纸牌上室画星星。
“星星代表希望,表示这件事一定会有个不坏的ending。”她望住凌凡。“这是他们的命运,凌凡,我们插不上手的。”
“命运?”
“是的,命运。”
—
黑暗的舞台中央,一阵白烟袅袅升起。若不是看见那与黑暗融成一体的身影,八成会以为闹鬼了。
于拓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黑暗笼罩住他的神情,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此时也被他手上那只菸的迷雾掩住,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黑暗。
“我以为你戒菸了。”楚天两手插在口袋,从舞台侧翼走出来。
所谓艺术家,多半会酗菸、酗酒、酗咖啡,寻求灵感。于拓三者都有。
那年,于拓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开始放纵生命,几乎菸不离手,成为尼古丁最忠实的信徒。当他振作后,慢慢戒掉菸瘾,已经三年了。
于拓掀唇一笑,丢开已经烧到手指的菸,又掏出一根香菸。
“借个火,”他把菸叼在嘴边。“本来只想哈一根,只带了一根火柴。”
啪!火光闪起。两个男人的头凑在一块,分开,黑暗的舞台上,幽幽地出现两条烟雾。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楚天吐出一口烟,不解地问。
“我要那家伙对她失去戒备。”
“你既然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将那个人揪出来?”
“因为,那个人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我不想让她伤心。”
“所以你宁愿她误会你?”楚天嘲弄地笑起来。“老天,这实在不像你的作风。”他想起他们逞勇斗狠的青春年少。
于拓是天蝎座的男人,天生带着魔鬼的魅力。如果他爱上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绝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你成为他的敌人,那你一定会后悔认识了他,他绝对不会让人愚弄他。
于拓的视线定在黑暗中的某一点,他慢慢地吐出一口烟,烟雾迷漫了他的脸。
“在爱情的面前,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
幸灾乐祸快报特约记者王小明
“贰衷漂”停刊了!
在爆出电影新锐导演于拓的绯闻后“贰衷漂”疯狂被抢购一空。然而,当晚“贰衷漂”却突然宣布停刊。至于原因,其负责人拒绝说明。
“贰衷漂”为什么会宣布停刊呢?
有人说,这是艺人们采行的反扑行动。因为不满长期以来受狗仔队监视,于是艺人们集合力量,大声疾呼反狗仔、驹拼“贰衷漂”逼退“贰衷漂”
有人说,是受到同业界的排挤。
又有人说,是黑道势力介入,威胁该社停止营业。
总之,不管事实为何,娱乐圈终于获得平静,明星们出门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不过,走了“贰衷漂”往后,谁来提供我们茶余饭后闲嗑牙的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