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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我。

    面试结束,他满意地与我握手,当场录用我。

    考量了公司整体福利及各方面的制度,找接受他的聘用,进入号称老字号的室内装演公司。

    初次上班,面试时的主管将我介绍给上司,上司比我大十岁左右,喜欢眯着眼笑,西装革履,却让人有种狼披着羊皮的错觉。

    同事们和善的接纳我加入,我意外的发现,诺大的部门除了我,尤其他女性,连倒茶水的也是小弟。

    鲍司的一切都符合我的要求。唯一的遗憾一一我的男性上司看不到我的脸。并非他有眼睛方面的疾病,而是他老盯着我的大腿,眼睛难得分神看我的脸。

    对他过分注意我腰部以下,我自然高兴不起来。上班的第一天,我只能用含蓄的方法晴示他,别老盯着我的腿,偶尔也该分点时间注意我的脑子。

    一旁的同事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个个掩嘴窃笑,偏偏我的上司像是听不懂,一双贼眼来回穿梭我的胸部和大腿。

    找气闷的拉开办公椅,决定明天起改穿长裤。

    当晚我去电告诉斐文哲找找到工作,请他吃顿大餐以兹庆祝。他吞吞吐吐的回应,我听出来他有事却不好意思拒绝,不想强迫他,将日期改在星期六晚上。

    多出来的夜晚,我草草解决晚餐,回到家里,连个人影也没。桌上放着纸条,玫写着:小阿姨的儿子娶老婆,爸。

    妈、我应邀到xx饭店,自个弄东西吃吧。

    我上楼翻出凌刀的电话号码,拨了几次,没人接听,只好放弃找她出来的念头。

    门铃在这时响起,我过去开门。按门铃的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她腼腆地朝着我笑,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找叶桃,请问她在家吗?"她说,细而柔和的音调颇符合她给人的感觉。

    她不认识我,却要找我,这倒有点奇怪。

    我不回答,反倒问:"你是哪位?"

    她眉头微拧,不自在的低头,似乎要她自我介绍是件尴尬至极的事,又或许是她一时间找不到适当的字句介绍自己。

    沉默持续着,我开始纳闷她找我的理由。

    "我是文哲,不,斐先生底下的职员,洪沂芹。"

    话题突然扯上斐文哲,我的纳闷更甚。

    但她既然是斐文哲的下属,也不好教她枯站在门口。我请她进来,告诉她我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顿时圆睁大眼,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现出不自然的微笑,忙不迭的说些客套话以掩饰心中的诧异。

    她的反应使我联想到儿时对我指指点点的三姑六婆,狐疑之外又带点嘲弄味我弄了杯果汁给她,在她对面坐下。

    她两手握紧了又开,如此重复数十次之多。

    她的不安我看在眼里,她显然有些话想对我说,但她未开口前,我也懒得打断她的沉思,只不过有点担心她弄断自己的手指。

    "我和斐先生不是在公司认识的。"她闪烁其词的做了开场白。

    不是在公司认识,那是以前见过面唆?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文哲他"她习惯性的直呼斐文哲的名,碍于我在场,连忙改口:"斐先生"

    我不想在名字上面计较,直截了当道:"你既然是他以前的朋友,叫名字自然习惯些。"

    她若有所恩的低下头,长叹:"朋友?我和他算是朋友吗?"

    她的话搞得我头昏脑胀,她一会说是斐文哲的旧识,一会又说不是他的朋友。

    她抬起头,见我一脸迷惘,忙道:

    "对不起,我不该拿自己的问题烦你。我今天来找你,是来求你离开文哲。"

    我为她的直言不讳喝彩,不过喝的是倒采。她长驱直入我家,要求我"离开"我的男朋友,即使她的理由再好、再赚人热泪,我对她的人格持保留态度。

    我不说话,也不准备回应她的要求,自顾自地端起红茶,啜了一口。

    她坐立难安的扯扯裙摆,神经质的笑着。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无理"

    我挑起一边眉,明知要求无理,还好意思向我提出?我无法明了她的打算。

    "文哲和我本来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我们兴趣相同,都热爱登山活动,在一次的登山事故中,找跌下山谷,他

    为了找我,休学一年,当时,我被登山同好救起,丧失的记忆无法回复,他们以为我是台湾人,将我带回台湾要不是刚好在公司碰上文哲,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分。"

    我错愕的瞪视她,忽然有种身在九点档连续剧里的感觉。她接下来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是斐文哲的前女友,斐文哲这些日子来的冷淡疏离都得到了解释。我没有心神应付她的喋喋不休,以及她和斐文哲的甜蜜往事。

    我明白的告诉她,会与斐文哲摊开来谈,结果如何我不能保证。

    "请你代我谢谢那位先生,文哲一直隐瞒你的事,要不是他,我还被蒙在鼓里

    我心烦意乱,口气不佳的打断她的感谢:"你是指哪位?"

    "他自称是你的朋友,人很高,长得满好看,好像姓‘齐’"齐开云?"我不敢置信他会故态复萌,干涉我的感情生活!

    "是,他对我说,斐文哲另外有位论及婚嫁的女友,不希望因为他脚踏两条船而伤害你"

    我不给她机会说完,歇斯底里的下了逐客令。她狼狈的离去并不能治愈我的低气压。

    想到斐文哲的背叛,想到齐开云的多管闲事,我哀哀地哭了起来。泪水洗不去我羞愤交织的心情,只会令我坠入心情的谷底。

    我哭着,无头苍蝇似地在大屋子里打转,光洁的墙壁窒息我的思绪,我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只好掉着眼泪奔出主屋,在花圃与温室间走来走去。

    浓郁的花香更让我自形惭秽。我的平凡与洪沂芹的娇艳,如山似海的自卑感重新窜入我的骨子,我又气又恼,急着摆脱往日的梦魔,游泳池成了洗涤心灵的最佳工具,我疯了般的来回潜泳,直到心脏无法负荷,直到肺中的空气消失殆尺

    然而,遭人背叛的心始终悄悄揪疼。我猛力地在水中滑游,泪水和池水早已分不清。我的身体不过是只空壳,埋藏在心口的哀伤早把灵魂带离我的皮囊。

    我痛恨齐开云不顾我的感受,执意介入我的感情世界;我痛恨斐文赵期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与前女友纠缠不清;我更痛恨自己无法看出斐文哲的三心两意。

    我泪流满面的趴在游泳池边低位,我的身子被人抱出水面,就着泪眼,我迷蒙地看出面前人。

    齐开云手执大毛巾递到我面前,我没花时间细想,一把格开他的手,毛巾应声落地。

    扯着干涩的喉咙,我一字一顿的道:

    "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滚、出、我、的、生、命!"

    不想费神去看他的表情,话一说完,找马上走进主屋。

    那些天,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常见找一早顶着熊猫眼出门,晚上筋疲力尽的回家。我甚至没心情找斐文哲问清楚,一心一意摆脱那场恶梦。

    望的预产期将近,姐夫的公司派他赴日本一个月,他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搞烦向来好脾气的堇。

    她威胁姐夫,再提起半句关于怀孕、胎儿的事,马上将他扫地出问。姐夫襟声不语,背地里求我搬进他家一个月,帮忙照顾堇。

    当天,我收拾好衣物,坐在客厅等姐夫来接我。

    门铃响,问外站着斐文哲,我不起劲的打招呼,游魂一样地走回客厅。

    我不想追究他的变心,更没兴趣听他千篇一律的歉疚话语,即使他有心回到我身边,向来追求完美的我不会接受。

    洪沂芹来后,我反覆思考,自己能否原谅他曾带给我的锥心之痛?

    答案是:不行。

    我的宁缺勿滥,他的优柔寡断,我们没有未来可是。之所以让他进来,只想问他一句:

    "你明知自己忘不掉失踪的女友,为何向找求婚?"

    他期期艾艾的回答:"是我不好,想借由你帮我忘记她。"

    原来他从头到尾没爱过我,只把我当成疗伤止痛的良葯,企望服食葯物忘却他的心上人。

    哪知我这帖葯葯效不够,无法令他彻底断绝故人之情,还歪打正着地促成两人的前缘。

    我现在才知道,以往的闲言闲语不算什么,现今的打击才够教我的自信毁于一旦。

    我做出送客的手势,希望他早早消失在我面前。

    斐文哲一楞,嘴张了老半天又合上。

    "桃,我喜欢你的真,向你求婚是真心的,若不是沂芹出现,我真的打算娶你。"

    "够了!"我高叫。伤口早已淌血,千言万语也挽不回破碎的心。

    找再也受不了多看他一眼,关上浴室门隔离所有声音。我静静地站在镜子前,搜寻我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这张脸,刚好构上清秀一词,始终不上不下的杵在出俗不凡的家人底下,脱不出牢笼,仅能躲着啜泣。

    而今,我再一次端详自己,对外表的无力感早已摆脱,深埋脑海的自卑、敏感心态却依然存在,斐文哲的事件加深它的影响力,再次让我缩回壳里哀泣。

    我用尽心血构筑的信心逐渐崩塌,一点一点的,教我心焦又气憋。我甚至不在意斐文哲的负心,相反的,我生气他轻而易举就催毁我长年才培养起来的自信心。

    他的负心不值一晒,无形散发的自信却必须跟着我一辈子,我必须靠它来维持我的处事、判断能力。

    失去它,我什么也不是。我会变成自艾自怜的叶桃,一个附属在叶家两朵花庇荫下的叶桃,敏感的以为每个人都在耻笑她、羞辱她。

    我心惊的打水冲脸,冰凉的感觉将我拉回现实。

    我绝不回到过去的病态自怜,我坚定的想。

    而我要做的第一步是忘掉斐文哲的种种,重新拾回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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