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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眼平静的打量四周,四周一片吵闹,却好似与他没半点关系。
这个秀美俊逸的美男子,讥诮的一扬唇,身为十二生肖之一,众神明着叫他烈马,私底下却戏称他是匹疯马,因他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屑君子之道,自私、自傲,还得意扬扬的自得自己不是伪善的好人,而是个顶天立地的恶徒。
指指点点、闲言闲语早就练就烈马一身铜皮铁骨,那些话听在耳里,不痛不痒,影响不了他分毫。
想到要找个队友回来再与其他生肖一较高下,烈马心头冷哼。以他的智慧、胆势,靠他一己之力,比试拿个第一也是勾勾手指似的小事。他不缺队友也不需要队友,毕竟若找了个笨的,反而拖累了自己,但既然规矩定在那里,他就算不屑也得勉为其难的去找一个。
突然一本书飞到了他的面前,他穷极无聊的想,这算不算是自动送上门的缘分?
自己送上门,不要白不要。他懒洋洋的将书拿了起来。
裴铏传奇他不以为然的一撇嘴,随手翻了翻,突然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撞了他一下,他一个重心不稳,书落在地上,一阵风吹来,翻动着页面,他连咒骂都来不及,就被吸了进去。
“聂隐娘”这三个字清楚的映入了他眼中。
他心思如电转,那女人好似是个刺客?能当个刺客,脑子应该还行吧?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笨女人
声色迷漫,夜未央。
一道黑影直入朱红大门,身手灵活轻巧,直接将前头带路的小厮甩到身后,自顾自的穿过大堂,进入魏州雁门郡王府。
内院里喧闹声不绝于耳,远远看去,还能看到屋里四、五个衣杉不整的女人和赤身**的男人正肆无忌惮的调笑喧闹。入眼的荒唐没令她如燕般轻盈的脚步有任何迟疑,面无表情的穿过挂着朱红灯笼的回廊。
还未进城就已耳闻益州兵马使在年前领着麾下数千兵马归顺雁门郡王,同时也是魏博节度使的田绪。
田绪早些年归附朝廷,迎娶嘉诚公主,最终受封雁门郡王,这些年来权力日盛,俨然成了魏博的土皇帝,权势大过了天。他府里姬妾成群,个个貌美绝伦,每每将领有功便设宴款待、命姬妾起舞助兴已是常事。
田绪纵情声色,热衷男女情事,还从自身感受中深知女人的魅力,进一步擅用女人为拉拢人心的工具手段。
各地的节度使,拜将封侯,各拥重兵,据地为王,朝廷无力讨伐,只能姑息了事,田绪早有野心,表面归顺朝廷,私下养谋士、纳兵将,与朝廷或各属地节度使的角力始终进行着。如今又得善战兵马归顺,眼下的局势一片大好。
天际突然一声巨响,烟火绽放天空,原本在郡王府内不停歇的脚步不由自主的缓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空的璀灿。
今天是元宵夜,原该一家团圆的年又过了。
不知今年府里的团圆饭,可有人在乎她的未归,团圆桌上少了她一人?
在一片烟花的光亮下,原本坚强的神情闪现了些许茫然与失落。
小时候的自己天真单纯,爹是武将,向来重男轻女,娘亲虽是正妻,却因体弱只生了她这么个小女娃,因为娘亲失宠,爹也没正眼多瞧她几眼。
她常挂着一张笑脸讨好自己的娘亲,只是她的笑从没真正讨过谁的欢心。
娘亲敬爹、爱爹,爹的眼光却只在为他生了儿子的姨母身上,还亲自教他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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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了呢?她看着烟花出神的想。不知不觉白雪消融,春回大地,一年又过去了,娘亲死前交代她要孝敬爹和姨母,守护聂家,让爹骄傲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只是几年过去,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她轻声一叹,脸色变得淡然,她不能想。这些年月看尽生死,早该看清人生一遭如云间月、叶中花,不论好坏,皆是转瞬而过。
她解开挂在腰间的皮囊,看着因她停下脚步,而追上她的小厮推开院落僻静一角的小楼的朱红门扉。
田绪在等着她,今日是正月十五,也是她给出的最后一日回来复命的期限。
这些年来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出现他的眼前。
田绪曾笑问她,为何总要拖到最后一刻再下手?她没有给他答案,若跟他说,她不想杀人,只怕她这个被他当成除去异己的刺客所说的这个答案,会被他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
一个刺客,竟然不想杀人?笑话!
然而有时她自己也觉得是场笑话。
小楼内,田绪怀里正抱着一个肌肤如雪的丽人,一见她的身影,立刻爽朗大笑“你回来了。”
她垂下眼,低下头,默默行礼。
田绪这几年因为纵情声色,倚红偎翠,脸色显得灰败,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看来却像是五十几岁的人。
她目不斜视地将手中皮囊放在满桌佳肴间。
一旁也抱了个美人的益州兵马使李德光,面上因喝多了酒而发红“这是哪来的俏姑娘,过来给爷瞧瞧。”
“将军,别──”他怀抱里的美人巧笑倩兮的拉住了李德光的手“将军有了奴家还不够吗?”
李德光大笑,搂着美人的手一紧,年前带兵前来投靠,田绪不单赏了金银宅院,还懂得投其所好,挑了这个花好月圆的元宵夜设宴款待几名将士,并找了数十个美人相伴,从天未黑便开始作乐到月上树梢,可说是宾主尽欢。
“小美人,别吃醋,爷只是想要”李德光的声音因为桌上那个皮囊被打开而楞住,纵是身经百战,乍看到桌上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他的酒还是瞬间醒了大半。
他倒抽了口气,身子一个不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所幸怀中的美人手脚快,巧笑倩兮的扶住了他。
他认得此人是幽州的刺史,虽有些才情,却不是个好人,利用刺史的身分,暗中打劫来往旅人与商贾,明着是个官,暗地里却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前些时候才听说他用银子打通了些关系,正要高升进京,怎么现在只剩一颗动也不动,死也不闭眼的人头。
“做得好!”田绪见到这颗人头,不见惊惧,神情反而益发畅悦“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去歇着。本王可得好好想想,如何赏你才好。”
若真能选择赏赐,她只想远走四方,但是田绪绝不可能放人,她是他手上的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
如来时的不发一语,她微退了一步,行了个礼,默默转身退了下去,但人才走到门口,她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田绪注意到她的举动,眼底精光一闪“有事?”
“隐娘有个不情之请。”她转头看着田绪。
田绪露出玩味的笑。倒难得见这性子清冷的丫头有请求“说。”
“若日后郡王有令,派人相告便是,隐娘──”她的目光若有所指的看着四周的荒唐,淡淡说道:“不便来此。”
田绪的脸上一沉,这丫头这态度摆明了对府里景象的厌恶,她以为立了几件功就可以在他面前端个架子吗?她的功夫确实了得,但也不过是他用来杀人的棋子罢了,要不是念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绝不容她放肆。
“我明白了。”他不快的说:“你下去吧!”
聂隐娘闻言,没半刻迟疑的离开。
“这女人!”田绪啐了一声,心中来气,喝了一大口酒。
“郡王”李德光实在无法当着那颗睁着眼的人头把酒言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给本王拿剑来,”田绪将杯子一甩,愤慨的开口“这老家伙当年暗助朱滔,差点害死了本王,本王给他个教训罢了。”
田绪接过身旁丽人拿来的剑,当着李德光的面,竟然眼也不眨的直接砍向那颗人头。
李德光一惊,别开了眼。当年田绪造反,杀了自己的堂兄,当时的魏博节度使田悦夺位,田绪口中所言的朱滔当时为幽州节度使,他知道田悦一死,魏州肯定有人不服,趁机生事。一时大喜,派兵攻打,想要吞了魏博属地,却没料到自己没能耐,反而让田绪胜了,最后灰溜溜的败走。
一场乱事结束,田绪坐稳了魏博节度使的位置,但他的同胞长兄却死在战事中,这么些年过去,田绪始终将曾经得罪自己的人挂在心上,不打算放过。
幽州刺史当初也不过是出了些兵马帮朱滔壮些声势罢了,今日却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明明是朝廷命官,田绪也没将之放在心上,下手之狠,可见狼子野心。
想起方才面貌清秀却一脸冷绝的黑衣女子,传闻田绪养了一群死士部曲,个个武功非凡,能杀人于无形。原以为传言言过其实,今天看来却有几分真切,但一个女人
死不瞑目的首级就在不远处,怀中的美人依然笑得娇娆,看来这场面并非首见,这屋内似乎只有他被震憾。
不论是男是女,能被田绪看中,都不能是等闲之辈,若是无用之人,他只会不留情的除去。
纵使美人在怀,李德光的心不由得升起了些惧意。他原是图田绪正受朝廷重视,又富甲一方,所以才来投靠,现在看来却觉得冲动了。只怕自己升起一点二心,这身首异处的就成了自己。
“放心吧!将军,”似乎看穿了李德光又惊又恐的思绪,田绪心情转好,他要的便是要众人怕他,属下服从他;他要的就是这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滋味“本王向来赏罚分明,只要将军对本王尽心,本王自不会亏待将军。”
“谢郡王。”李德光起身,行了个大礼,纵使惊惧,还是心中好奇“只是敢问郡王,方才那俏姑娘看来身手了得,不知师承何处?”
“她?”想起方才聂隐娘的神情,田绪的眼中闪动了丝兴趣,这样的女子拥在怀中该是别有一番风情“本王手下大将聂锋之女──聂隐娘。”
聂隐娘!李德光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是位高手。”
“确实是高手。只要她出手,绝不空手而回。若非这老家伙狡滑,身边高手如云,寻常人不能近身,我也不会派她出马。隐娘功夫了得,手起刀落,能死在她手上,这老家伙不会有太多痛苦,说来还算是便宜了他。别跪着,起来。再跟本王喝一杯。”
李德光不敢迟疑的从地上起来,也不敢再坐下,一口喝光了手中的酒。
而桌上那染了血的菜肴,他是碰也不敢再碰
烈马醒来后始终阴沉着脸。他向来自傲,从没料到自己有一日会沦落至此。
他用尽全力,除了痛得额头冒汗外,依然无法移动身躯半分。
这个处境对向来疾行如风、行事果决的他来说,绝对称得上是最严重的侮辱。
所以他火了,非常的火!
刘昌裔──现在的烈马是众人眼中敬畏的陈许节度使曲环心目中最重视的一员大将,他官拜营田副使,手握近万兵马,人数虽不多,却是令四方皆闻风丧胆、不容小觑的善战军队。
一介武官,除了有几分真功夫,刘昌裔难能可贵的是为人谦逊、与人为善,又广纳贤士、知人善用,曲环能有今日的权势,他跟随在旁多年,功不可没。
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却正好可以形容目前卧床半死不活的他。他的才情和百姓爱戴的名声,使他不单成为各地节度使的眼中盯,就连曲环身边的人也看着他眼红。
烈马的手用力一个紧握,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捶打自己那双动也不能动的腿。据说曲环才病倒,刘昌裔随后就断了腿,还是从他最熟悉的马上摔下来的。
在他昏迷之时刘昌裔的手下已经查出原因──他的座骑被动了手脚。
为人谦逊,与人为善哼,全都可以下地狱去了!
烈马眼底闪着不耐怒火。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的教条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想害他的人,一个个都别想过好日子!他将以刘昌裔的身分耍弄他们,就当是他在这无趣的凡人生活中的玩乐目标。
“大人。”
听到这声小心翼翼的叫唤,烈马,也就是刘昌裔,他的眼神冷冷射过去。
这眼神令何钧打了个寒颤。他是刘府的总管,跟在刘昌裔身边多年,但他发现,从大人因意外坠马醒了之后,情绪多变,不单斥退左右奴婢,只留他一人能近身,情绪还反复无常,他服侍得更胆战心惊。
“今日”何钧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开口“太阳和暖,大人在床上多日,可要出去走走?”
“走?”刘昌裔冷冷一哼“你过来教我怎么走?”
这该死的奴才是没脑子吗?他腿都伤了还叫他走,还总管!要不是腿伤了,他肯定踹他一脚。
何钧冷汗涔涔,连忙跪了下来“小的该死!”
“给我拿纸笔来。”
何钧得令,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拿来了纸笔,抬了个小几案放在床上。
刘昌裔飞快的在纸上画着,何钧一双眼因为敬畏而闪闪发亮。
“找个木匠,照样给我弄一个来。”刘昌裔画好后对何钧说道:“明日我便要见着。”
“明日”何钧一惊,正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到主子的神色,他机灵的将话给吞下去,连忙拿过纸,一脸的恭敬“小的一定给大人准备好。”
他连忙行礼,退了出去。主子醒来之后实在变得不一样,原本敦厚待人的那张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稍有不顺就阴沉的怒颜。
何钧低头看着手中的纸,虽说害怕没法子在短时间办成这个差事,但看着图上有两个大轮子的椅子,心中对自己的主子还是升起了不小的佩服,虽然脾气变了,但还是足智多谋。
有了这张有轮子的椅子,主子的腿还没好,也能够自由的移动。
何钧才走,刘昌裔便听到院门口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他的眼神一冷,立刻躺下来,闭上了眼。
来的是原主的宠姬阮世君,据闻是他从某个犯了大罪的刺史后院中救出的女子。
这个刘昌裔或许有才情,面对美色却似乎没有招架之力,一个刺史的姨娘,他竟也能收入后院,可笑的是,这个阮世君也不顾众人指指点点就这样进了刘府,还在府里受尽了刘昌裔的宠爱。
不可否认,阮世君的皮相甚好,他虽然认清自己现在成了刘昌裔,但是他没兴趣接收他的女人,更别提是个颇有心机、手段的女人。
“大人”
阮世君进门那声轻柔的呼唤依然没让刘昌裔有任何的反应。
他闭着眼,就算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依然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心头默数着数字──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压下脾气,没直接将人给赶出去。
今天阮世君哭得久了些,直到他数了第五轮的一百,她的哭声才停。
三天两头便来这一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大戏,她不累,他都觉得烦。要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将来或许有用,他真想叫她滚。
耳里听到哭声止住,感觉她站起身,手轻触了下他的脸,然后轻轻一声叹息,就踩着小碎步离去了。
刘昌裔直到关门声传来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这女人柔情万千,无怪乎走到哪里都能受到宠爱,纵使心知肚明他是装睡,她也从未点破,只是悲伤哭泣。若是一般男人该是早被勾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但他不是一般人。
他的目光看着窗外,寒冬退去,春天来了。
三月天的一场雨,洗得天空澄澈,空气清新,他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要找到他的伙伴──那个被魏博节度使派来杀他的刺客。
想起他被撞进书里时隐约看到的名字──聂隐娘。
刘昌裔眼底的冷意更深,闪着算计的光芒。这女人最好如同书中所言的那么厉害,他可不允许有个蠢妇跟在一旁扯后腿。
“大人,您就只带着小的出府,可会不妥?”何钧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虽说他是知道有几个暗卫在暗处守着,但若遇上突发状况,现在主子的腿不方便,就怕一个不留神会出差错。
刘昌裔不以为然的扫他一眼。瞧他一脸的战战竞竞,这胆子怎么就这么一丁点大!
“若是怕了,你就滚回去。”
何钧闻言,忙不迭的闭上了嘴。主子的性子,他自以为就算没摸一个通透,至少过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是从主子坠马醒来之后,性子比以前阴沉了几分,虽然有些不一样,但还是赏罚分明,不会无来由的责骂,所以他心中虽然对主子的惧意依旧,却也没像主子刚醒那般高吊着一颗心。
春日的空气微寒,何钧将盖在刘昌裔腿中的毡毯拉好。
他的主子本来就有一副好皮相,原本健壮的体态,因为受伤的关系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病态的颓废,却多了点超然的味道,跟之前那个满脸笑意、进度有礼的人相去甚远。
发现何钧打量的眼神,刘昌裔冷冷的看过去。
何钧一惊,连忙收回视线,迅速推着轮椅,漫无目的的带着他四处兜转。
刘昌裔的目光超然的看着四周,他不怕有人对他不利,相反的,他将自己刻意摆在最醒目危险的位置,因为他在等──等有心人来找他。
这是陈许地区最繁盛的陈县,城北向来是百姓聚集地,遍布作坊商家和市集。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来往采买的人不少,众人脸上都带着笑,但偶尔还是能看着几个衣衫褴褛、狼狈万分的逃荒百姓,以及听见夹杂在笑语之中哀怨凄楚的乞儿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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