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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死了!她的身子早已冰冷,张开眼只是死不瞑目?
她猛然转身,发现夏芬跑得飞快,余敏赶紧追过去,但对方比她更快一步,只见她奔出屋子“喀”一声,余敏听见从外头上锁的声音。
连锁都备下了,这是用来锁爷的?
她不害怕,因为凌大哥在,他会想办法来救自己。
深吸气,轻咬唇,她鼓励自己重新回到内室。
走近霍秋桦身旁,她既害怕又难过,强忍住泪水,道:“夫人,对不住,我必须看一看您。”
话说完,再吸一口气,她拉开棉被,轻轻掀起霍秋桦的衣服,见其手脚尚未出现尸斑,所以死亡时间还不太久,她的眼睛往外凸,脸上有微微的青紫,颈间有一圈明显的瘀痕,所以她是被绳子勒住,窒息而亡?
这绝对不是病,她敢确定,定是谋杀。把霍秋桦的衣物拢起,收拾妥当,余敏心思飞快转着。
谁动的手?老国公夫人?不可能,她太老了,又生着病。韩璟华?更不可能,他没道那谋害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么是靖国公或其他人?如果是靖国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敏头好痛,一阵抽过一阵的,但这种时候,容不得她糊涂。
想,她逼自己认真想清楚,就算不是靖国公杀的,也一定与他有关,否则他为什么要说谎?
事实胜于雄辩,这种谎言撑不了太久,既然如此,把爷骗回靖国公府干什么?
爷会知道真相,爷不会允许夫人枉死,爷会找出真凶,爷会一个吓人的念头闪过,惊惧浮上——如果爷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会吗?是这样的吗?就算靖国公心理变态,但爷终究是他的亲生儿子,除非除非爷不是
这时,窗户从外面打开,余敏猛然抬眼,见到是凌建方,松了一口气。
凌建方从窗外跳进的同时,也发现床上的霍秋桦。“这是夫人?”
余敏点点头,快速回话“夫人不是生病,是死了,被人谋杀的,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们必须赶回叡园,想尽办法阻止爷回靖国公府。”
凌建方不多言,点点头,就要带着余敏飞出去,突然间他听见有人靠近,低声在余敏耳边说:“有不少人朝兰萱堂围过来。”
围?“出得去吗?”
他趴在地上,细听震动,起身后,他说:“得拚一拚,当中有几个高手。”
余敏前后看一圈,指指摆在墙边的木柜,那个木柜很高、很宽,也够大,木柜的顶端距离天花板还有五、六十公分距离。
凌建方明白她的意思,抱住她,腾空飞起,两人挨着墙面伏身趴着,站在下面的人除非站在椅子上看,否则不会发现木柜上方藏人。
杂沓脚步声接近,紧接着,铁链声、开锁声传来,门被打开,至少有十几个人进了前头花厅。
“来人,去把余敏给拉出来。”韩蔷道。
“是。”两个仆妇冲进内室。
霍秋桦死不暝目的表情太吓人,她们不敢多看一眼,只匆匆在屋里转过一圈,就跑回花厅里复命。
“禀国公爷,里面没有人。”
韩蔷转头,质问夏芬“你不是说,你亲自把余敏带进兰萱堂?”
“是啊,我确实”她顿了顿,急问:“你们有没有把柜子、床上床下都翻一翻?”
翻?谁敢翻啊,夫人死不瞑目呐。
夏芬一跺脚,道:“待会儿再来收拾你们。张嬷嬷、李嬷嬷,你们随我进来。”
话丢下,她领着两个粗壮嬷嬷进屋,这次她床上床下、柜子下、桌底下全翻个遍,问题是,哪里有余敏的踪迹?
她去了哪里?她明明亲自把人给锁住的。
“夏姑娘,窗子是打开的,人应该是跳窗逃走了。”
夏芬气得咬牙,怎么没想到窗子?磨磨蹭蹭地走到前头花厅,满脸尴尬,她放软声调说:“老爷,那个贱婢从窗户逃出去了。老爷别担心,反正过了今日,咱们就能接手叡园,到时候那个下作丫头还不是得乖乖落到老爷手里”
“啪”一声,夏芬被狠狠搧了个巴掌,来不及嚎哭出声,就听见韩蔷怒道——
“要是余敏回叡园报信,那个孽子知道他娘死了,你以为他还能乖乖就范?”
他瞪一眼夏芬后,转身问:“唐三爷,事已至此,您看如何是好?”
一道粗嗄破碎的刺耳嗓音传来,余敏发现凌建方全身的肌肉紧绷,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
“那丫头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唐三爷问。
夏芬道:“藕色长衫。”
“来人,给我搜,把穿藕色长衫的女人都抓起来。”唐三爷下令。
“是!”数人应喏,转身离去。
“唐三爷,我担心那丫头坏了大计,要是这次没抓着,以后谁也甭想碰那个孽子。”
“不至于,夫人病重的消息刚传进叡园,吕襄译便快马加鞭前往京畿大营,由此可知他们并不知道韩璟叡奉召进宫,说不定韩璟叡已经回到叡园,得知噩耗,正往靖国公府赶来。”
这下子,轮到余敏全身紧绷,吓得不轻。
怎么会呢?爷竟然在城里?若真如此他们势必要错身。不行,她一定要把消息先传给爷。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兰萱堂重新落锁。
两人又在木柜上方待过一刻钟,凌建方确定四周再无他人,才抱着余敏跳下柜子。
“我”凌建方道。
“我”两人异口同声,余敏飞快反应“凌大哥先说。”
“那个唐三爷”
“凌大哥知道他?”
他点点头,回道:“两个月前,他突然在京城崛起,没有人知道他打哪儿冒出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来历,只晓得他出手阔绰,在短短的时间内便与京城不少权贵结交,躐上跳下、到处打探消息。主子爷觉得他面貌不似齐人,一直在追查他的背景。”
“查出来了吗?”
“还没查透彻,只晓得他的生母是金人。”
金人?她对凌建方说:“凌大哥,我本来猜测,靖国公错手杀了夫人,生怕爷出手报复,想诱爷进府,暗使手段,但如果唐三爷与金人有关他为什么要和靖国公相交?国公爷甚至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我不禁要猜测,今日之祸不单单是家事,而是国事。我们必须尽快出去,把这件事通知爷。”
凌建方明白,刚才那群人当中,光听脚步声就晓得有不少武功高手。
爷回靖国公府,身边不可能带太多人,更有可能是听见噩耗便只身过府,如果这样的话爷危矣!
两人互视一眼,目光坚定。
余敏飞快打开柜子,翻两下,本想换套不同颜色衣服,发现里面有好几件厚实耐磨的粗布衣裳,是夫人为着即将出征的爷做的吧?
她拿出其中一套,凌建方转身走到花厅,余敏飞快将衣服换上,裤头折过数折,用带子紧紧扎起。
换好衣服,她跪到霍秋桦床边,低声道:“夫人,余敏在此允诺,必定让爷平安无事。”
起身,她把掌心放在霍秋桦双眼上方,强忍住泪水,道:“夫人,请您安息”
掌心轻轻滑下,霍秋桦的眼睛随之闭起,只是在眼皮阖上那刻,一颗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不甘心吗?是啊,眼看着就要柳暗花明,就要随着爷过好日子了,谁知余敏再也忍控不住,重重对霍秋桦磕三个头,咬牙道:“我会为您报仇的,就算我能力不够,还有爷呢,我们一定、一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抹掉满脸泪水,她往凌建方走去。
璟叡回来过了,他没碰上前脚离开的吕襄译,也与回府报讯的余敏错身而过。
余敏赶紧召集府中府卫,问道:“如果咱们现在去抢人,能把爷抢回来的机会有多高?”
众人都表示愿意誓死一试,但余敏不要誓死一试,她要的是全身而退。
她转身,郑重问:“凌大哥,我要你一句实在话,从唐三爷手下救回爷,有没有可能?”
凌建方扫了众人一眼,回答“如果不论死活的话,有可能。”
不论死活?不,不能冒这个险,现在她还能向谁求救?最好的求救对象自然是皇帝,问题是,她根本见不到,如果平王世子爷在,还可以让他进宫搬救兵,但是
咬着指甲,余敏在屋里绕来绕去,把所有人都绕晕了,突地灵光一闪,她想起一号人物——平王爷。
爷说过,平王虽然宠妾灭妻,但在政治上还是有点手段的。
大战即将开打,所有人都晓得璟叡在这场战事里扮演多重要的角色,韩蔷是个傻子,可以随人糊弄,平王虽不受皇帝重用,但心里却清楚得很。
这时候平王应该还在当差的官衙里,余敏二话不说,让凌建方带着她“飞”过去。
事急从权,名声闺誉啥的都是假的,能解决困境才重要。
他们没有一层层往上禀报,直接往官衙里冲,有人阻挡,凌建方就一把抓起往外丢,让余敏直直冲到平王跟前。
“求平王救救韩璟叡,他快死了!”余敏这辈子没这么大声喊叫过,更没有断章取义、说过这么耸动的话。
果然,标题够耸动,就能引得注意。
“你是”平王吕铎挥退阻挡她的人。
“我是叡园的管事,余敏。”
余敏?吕铎知道她,就是那个弄出羽绒衣、皮靴等保暖衣物的丫头,皇帝还亲口奖赏过她。“把话说清楚,你家世子爷为什么快死了?”
余敏飞快将收到消息、亲探靖国公府、遇见金人唐三爷一事说清楚,一个多余的赘字都没提,句句直奔主题。
越听,吕铎眉头皱得越紧。
这个韩蔷老糊涂了,居然干下这么没脑子的事?吕铎分析,经过与金人一役后,璟叡日后定大有前途,襄译本就与他交好,若能对他施这个恩,对平王府不会是坏事,而在皇帝跟前也算立下大功一件。
想通此节,吕铎表现得很有同理心。
一个震惊,用力击桌,他扬声道:“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
明知道平王是权衡利弊,明知道他有几分作戏,余敏还是感激涕零。
吕铎离开官衙后,余敏不想回叡园,她让凌建方带着自己守在宫外等候。
快过年了,天气很冷,北风一阵阵吹着,她一面呵着冻僵的小手,一面跳着脚保持体温,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要往好的方面想。
她必须坚定,男主角一定会得到好结果,而跳梁小丑一定会有个悲惨下场。
她的爷高富帅,她的爷精明英勇能干,她的爷若不当主角,全世界都找不到主角了,所以她的爷一定一定会平安无事。
幸而比她想的更快,宫门口出现近百人的禁卫军,他们坐在马背上,由统领领着前往靖国公府。
“他们是去救爷的吗?”
“应该是。”凌建方终于展眉,硬硬的五官露出几分柔和。
“成了,我们快回去,请大夫不不不请太医,对,还要买药不对、不对,让马车到靖国公府候着,万一爷伤了,不能骑马”
余敏语无伦次了,凌建方也不纠正她,全都应下,但压根没打算照做,而是将她挟起,飞身回府。
余敏并不知道,这次多亏有平王把一出戏演得精彩无比,平王很有拿金马奖的实力。
他在御书房外,用带着哭腔的哽咽声大喊“求皇帝救救璟叡,他快没命了啊!”这一喊,成功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
他不否认,这招是向余敏学来的。
因为够耸动,不待见吕铎的皇帝迅速接见了他,比起余敏说故事的本领,舌粲莲花的吕铎更高明,他说得帝心焦忧、惶惶不安,仿佛璟叡就在跟前呼唤求救、命在旦夕,皇帝能不立刻让侍卫集结,出宫救人?
百人禁卫军招摇饼市,这种场面无人见过,大伙儿都很好奇,纷纷跟在禁卫队后方,想看看发生什么事。
因此不用太久时间,靖国公府门前就围上一圈百姓。
事情闹得太大,这回韩蔷想要全身而退,没有一丁点儿机会。
余敏没有哭,只是眼泪不停往下坠。
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让嘴角上扬,她还想唬人,还想哄骗自己,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可是她无法,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爷啊,强大的他却无助地躺在床上,像破碎的玩偶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
把爷从靖国公府里抬出来后,余敏的视线就无法离开他。
她没有心情去管韩蔷的下场,没有余力去问问唐三爷有没有被逮捕,她只能看着她的爷,直直地望着,什么事都无法做。
她看着太医处理爷身上的大小伤口,她听着太医一次次说:“如果是平常人,早就死了。”她闻着浓浓的药味,她轻轻摸着他裹满布条的手臂。
没办法宽肴,满肚子怨恨,令人发指啊!
韩蔷怎能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一个人要变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可以无视骨肉亲情、夫妻之谊?
宫里太监来了,问清璟叡的伤势之后,他忍不住摇头长叹,在这个节骨眼儿出这种事,韩蔷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吕襄译从京畿大营回来了,他抡起拳头,暴跳如雷,就要冲出府去砍人,却被凌建方给拦下。
他说:“人都在天牢里了,世子爷找不到人揍。”如果能揍,他会第一个冲上前。
就这样,从下午到黄昏、晚上、深夜余敏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喂药、换药,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脸色白得像鬼,十根指甲都啃秃了,指缝间微微渗出鲜血。
吕襄译看不过眼,一把拉起她,怒道:“你就算把十根手指都吞进去,璟叡也不会知道,去!吃饭去。”
余敏满眼满脸都是委屈,她抬起头,说:“都是我的错。”
“你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我不应该问都没问清楚就跑那么远。”吕襄译比傻笨鱼更自责。
“我要是动作再快一点,要是别被关起来,要是一发现不对马上回府,爷就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你放心,他挨十下,我会让靖国公挨三十下,让那个鬼唐三爷挨一百下。”吕襄译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们给撕成一条条的肉串。
“爷能活过来吗?”她知道自己问这种话很傻,太医都说过了,要先熬得过今晚,才能再谈其他。
但吕襄译想也不想,一把扣住余敏的肩膀,笃定说:“会的,他在战场上受过更重的伤,都挺过来了,这点伤对他而言不过是小事。”
分明是安慰人的蠢话,余敏却认真了。“你确定?你保证?我会相信的。”
“你当然要相信,爷是商人,一诺千金,爷认识璟叡快一辈子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确定,凭什么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
吕襄译其实没有半分把握,却把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由得人不相信。
余敏被他说动了,猛点头、猛感激,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过,她觉得平王世子爷这么温柔善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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