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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真是过不得三天的好日子。
好不容易众人已骂厌了她这个上辈子积德、这一世独享雷速的爱的不要脸女人,现在居然又蹦出一个自称“元配”的人,四处散播她横刀夺爱的劣迹。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衰到最高点,时时都倒霉。
范琦玉的脚伤痊愈之后,她们又恢复了室外用餐的习惯。不是她们两人孤僻不合群,实在是气氛太差,吃了会消化不良。
选了一个凤凰树下的桌位,两人边吃边聊。一阵秋风吹过,满树细碎的黄叶飘落纷纷,如同下了一场黄金雨。两人看着这等美景都停止了吃饭的动作,但这无关感动与否,她们是赶紧盖上盒盖以防落叶飘进饭盒里。
“唉!雷速是什么无价之宝吗?”宇千露看着远处快步走来的吕安莉,一脸的杀气乌黑纠结,不必想也知道她是为何而来。
“看在雷速多年为你守身如玉的分上,你就多少担待些喽!”学校里流传的闲言闲语她多少也有耳闻,但帮不上忙,只能给好友一些些的同情而已。
“守身如玉?那我是不是该给他立个什么碑的,好好的表扬纪念一番。”
“什么碑?你当他是个死人啊!贞节牌坊啦!”范琦玉不文雅的爆笑出声。自从认识宇千露之后,她就常有这种破坏形象的意外。
“对啦!就是那个贞节牌坊。不过,古时候的社会压力硬要一些女人断情绝爱,那种不人道的生活大概和死人也差不了太多。古时候表扬一个男人的节操也叫贞节牌坊吗?”她对中国五千年的伟大文化实在没有太多的概念。
“别傻了,男人的节操只有忠孝仁义,而守贞从来就不是他们的义务,所以,贞节牌坊的‘礼遇’他们是无缘享用的。倒是像唐伯虎那种以搜集女人为乐的无耻行径,才会被后世的沙猪们奉为风流的圭臬。”说起这种畸型的男权,女性总有着太多的愤恨和不屑。
“还是某些昆虫中的雄性伟大多了。为了繁衍后代,在交配之后还要牺牲小我的充当雌性的营养大餐。什么万物之灵的人类,真是人不如虫。”
“不管以后你是要宰了雷速当牛排煎,还是剁了当包子的馅,我一律没意见。不过,我很好奇,眼前的这一坨五花肉你要如何料理?”眼前“动荡”而来的吕安莉依然是一副衣不蔽体的清凉,亚热带的深秋还是有那么一点凉意的,她不冷吗?范琦玉揄揶的笑问。
“做个叉烧猪肉堡,如何?”收好吃完的餐盒汤杯,宇千露转过身来,摆了一个山寨大王的架式,一手搁在桌面一手横架在椅背,毫无顾忌的二郎腿大咧咧地跷着,有一番率性潇洒。
穿着裙装的范琦玉当然不能如她这般的豪气。她靠坐椅背,双腿优雅的交叠着,双手插在西装口袋中,宁静悠闲,一副没事人般的自在。
气焰高张的吕安莉在两人面前站定,原本一触即发的挑衅却被她们的从容自若给镇住了。
她们的气定神闲、优雅雍容出乎吕安莉的预料,也打散了她这几天来的布局。这几天,她刻意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她和雷速是那种表得不能再表的表兄妹,虽然从小就认识,但也仅止于认识而已。在雷速,甚至只记得她是某个表姑姨家的女儿,而不是记得有吕安莉这个人。关于这点,由他们在樱峰的第一次见面时,她主动的认亲而他是一脸的茫然,在她的诸多提示下他才恍然大悟,吕安莉就心里有数了。
吕安莉发现,自从她说和雷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之后,四周的女生看她的眼光中多了一分兴味和崇拜。几经打听知道了原由后,她的信心陡增。雷速虽然待她平淡,但他也没对谁特别啊!而目前在他身边称得上青梅竹马的,就只有她一个。所以横在眼前的阻碍,只有宇千露这个“第三者”了。
“吕安莉就是雷速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吕安莉是为了雷速才转学来樱峰的”、“宇千露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等等的流言在同学间半信半疑的流传着,想必宇千露也听到了。
原本以为两人一碰面,宇千露就会暴跳如雷的兴师问罪。但是,她想错了,她们的谈笑用兵,让她有着不知从何下手的错愕。
因此,吕安莉在宇千露面前站定之后,却只用一双怒眼瞪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了,不是找我的,不关我们的事。”宇千露故意曲解吕安莉的迟疑,她一跃而起绕过桌面,伸手想拉范琦玉一把,走人。
吕安莉那种王八看绿豆的蠢样,实在好笑。不过,她可没有被一对死鱼眼对上就不放的兴趣,眼不见心不烦。
“站住!宇千露。”
吕安莉快一步的扯住了宇千露的另一只手臂。那粗暴的动作和无礼的口气,好像要和人拼命一样,非常欠揍。
“考虑一下再动手吧!你不是把千露的底细都查的一清二楚了吗?难道你忘了打听和她动手后的下场吗?你不会想等一下顶着一颗肿得像猪头的脸上课吧!”范琦玉文风不动的倚靠着椅子。她淡漠的语气有着讥讽和警告的意味,然而脸上那一抹闲适的浅笑,却像彼此在话家常般的平常。
吕安莉闻言,原本紧抓着宇千露手臂的手,像甩什么毒蛇猛兽般的快速缩回,身体也挪后了一大步。
“我的丰功伟业你就不必再宣扬了。人家紫鹭和黄鹗都前嫌尽释的和我打招呼了,何必再提那件事让人家难堪。”宇千露对着范琦玉说。
“原来还以为你多有气质,根本就是一个粗鲁野蛮的暴力女。雷速怎么可能喜欢你?一个女人没有内涵也就算了,你连身材脸蛋也没有,悲哀喔!你低头看看自己,前后不分、平平板板的一点凹凸也没有,和一根电线杆没什么两样。更蠢的是,没女人味也不会用衣服来弥补一下,根本是不男不女的穿着,男人婆一个。”吕安莉不仅口中批评,说话的同时还不时的挺胸、扭腰、摆臀的加强语气。
宇千露的穿着的确是不男不女。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配件都是女生制服没错,只是她的穿衣方式有点率性。白衬衫的小圆领之下的蝴蝶结,没了。原来该是扎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则是自由自在的随风翻飞。一件双排扣的西装外套扣子一个也没扣的敞开。极潇洒、极自然。
“你说的都对,但是,干你屁事?”被批评的一无是处,她也不生气,自己的长相自己最清楚,别人多称赞几句也不会真的多增几分美丽,别人多挑剔几次也不会丑上几分,何必呢?
宇千露的坦然又让吕安莉语塞了一下子。
“既然有自知之明就别再缠着雷速,你不配!”对于这一点,吕安莉最是痛恨。雷速和宇千露是邻居不说,她竟然又是篮球队的助理,而且还是雷速推荐。她也曾缠着雷速要他推荐,但是他一口回绝了她的请求,只淡淡的说,队上不缺。他骗谁?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宇千露看看手表,决定不再和她耗下去。话一出口,脚步即起。
“慢着,你还没保证你不再纠缠雷速咧!”吕安莉大步向前拦下她。
哇,这是什么世界,竟然会有这种天方夜谭发生。
遇到这种不讲理的刁蛮女,宇千露不怒反笑,冷笑。她三七步一摆,当场开骂。
“保证?我保证个屁。你是他老娘还是他老婆,要我保证?有本事你就把雷速拐过去拴在身边,不要没事找事的找人乱吠。如果你闲着没事,我建议你去找雷速,说不定他会被你挑逗成功,而一时欲令智昏的把你给强奸了。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到时你就赚到了,爽死了。”她实在也不想变得这么没水准的。
话一说完,宇千露不客气的用手一推,把吕安莉扫的倒退两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不过,走不到几步远她又回头
“喔!忘了提醒你,别把自己装的太廉价,一副‘哈’很久很好上的样子。没有哪个男生喜欢搭‘公车’,除非他不怕死,而且只想玩玩,知道吗?”
“你怎么这么恶劣,不怕那个吕安莉气得脑中风。”范琦玉咋舌不已。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以眼还眼。
“要不是为了当个君子,我早一腿扫踹她到墙角去喘气了,还由得她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大呼小叫。”为了弥补不能踢她一脚的遗憾,宇千露狠狠的对着空气劈出一掌一腿泄愤。
“你这是哪门子的君子。”能骂不能骂的都出口了,还自称是君子咧!
“动口不动手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绝不是她的处世之道。既然吕安莉只是骂骂而已,她当然也只能骂骂罢了。对这种“礼尚往来”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因此,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吕安莉,冲上了两步想找宇千露算帐,然而,宇千露本经意显露的那一掌一腿吓得她呆在当场,直到一阵凉风吹过才吹醒死瞪着前方的她。对着早已远去的两人,吕安莉脸上泛起一抹诡异的笑;或许,宇千露的建议,确实可行。
风一吹,凤凰树下又是一阵细细碎碎的黄金雨飘落。就像十六岁的青春一般,浪漫、天真,毫无章法。
假日的街头是五光十色的多采多姿。被制服和上班服束缚了五天的躯体都解放了。平日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搞怪和创意都可在这种日子里尽情发挥,表现自己、吸引他人。有完全从哈日杂志上copy下来的东洋小魔女,有师法纽约街头的另类穿洞族,当然,更多的是“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随性。因此,在街上长发飘逸走路婀娜的背影,不一定是女生,简洁的小平头配松垮低腰裤的上半身,也可能是一双令人鼻血狂喷的波霸。
雷速和宇千露算是最平淡无奇的,两人一式的牛仔裤衬衫和一双半旧的球鞋,既帅气又舒服。不过,他们穿着平常可不代表他们不起眼。
两人也真缺德,什么地方不好坐,偏挑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偌大的一面窗玻璃恰似一台大尺寸的电视萤幕,两人姣好的外貌、绝佳的身段,配上谈笑风生的举止,那炫目的画面吸引了无数的过往行人,甚至还有路人因此而撞上电线杆的。
“冬天了,别吃太多的冰淇淋。”当窗的位置,看人也被人看。宇千露欣赏着形形色色的众生相,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雷速和她并肩而坐,他低头看看桌面,一杯洛神、一杯冰茶,哪来的冰淇淋?转头看她,才发现她的视线盯着的不远处,有三、四个女生个个不畏寒风的又是露肩又是露腿的。
“你包得像一粒粽子似的,我哪有吃冰淇淋的眼福。”草草的看那堆女生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你那个青梅竹马啊!”她转头看他一眼,脸上有一丝不悦。
“原来你也会关心我啊!我还以为你不理我的死活了。”看她不悦的神色,他可开心得很。
这几天吕安莉像只跟屁虫似的随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实在烦透了。而宇千露倒像个没事人般的一声不吭,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中好像可有可无一样。
“你哪需要我的关心,别人无微不至的嘘寒问暖就够你消受了,哪轮得到我?”
人在不爽的时候,连一块萝卜糕都会和她作对。宇千露拿起筷子想夹一块萝卜糕,谁知夹了几次都不成,气得她改用叉的,结果,一块萝卜糕被戳的千疮百孔四分五裂之后,更是夹不起来,她干脆筷子一丢,不吃了。
看她这样凌虐一块萝卜糕他也觉得好笑,不过,他没胆笑出声。他一手横腰搂过她,一手夹起萝卜糕送到她嘴里,然后再端起洛神给她降火气。
“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呢?她不过是一个远房表姨妈的女儿,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千露,我爱的是你,我只需要你的爱和关心,其他女生的示好,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如果又太过,那是一种梦魇,我拒绝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其它的心思?”
“你每次和她说话不都是看到眉开眼笑的吗?”难道是她高估了雷速的功力?他也和大多数的男性一样,抱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宇千露恨恨未平的继续审问。
“和人家说话不看对方行吗?至于脸上的表情,我发誓,绝对没有笑眯眯的。”对她这种几近鸡蛋里挑骨头的不满,他欣然接受,或许是恋爱中的人都有被虐的倾向吧!
“我不管,一定是你对她太和蔼可亲了,她才会误以为她是你的所有权人,来对我耀武扬威。”
“你不是把她反击回去了吗?”八卦话题一向为人们所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传的人尽皆知。这件事也不例外,事发当天的下午,他已有所闻。
“我是受害者,都还没向你哭诉,她倒是先向你告状了,天理何在?”
“这种事她怎么会告诉我,她明知我爱你才不理她。你真的建议她引诱我?”当流言传进他耳朵时,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他竟然被当成试验品。好笑的是,想象着宇千露说这些话时的自信和不可一世,对照吕安莉当时的花容失色,想必十分精采。
“我哪有建议?我只不过是说出她心中的希望罢了。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看不出她的意图吧!”
“你不担心如果真有什么万一的?”
“你会吗?”她问着问着就笑了出来。“真有什么万一的,该担心的是你吧!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贤淑的人,不可能让你偷吃后还能好吃好睡的过太平日子的。”说到自己的恶女行径,她不但不觉得汗颜,甚至还很得意。
“这是警告还是恐吓?”他相信她有这种翻天覆地的能力,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算是提醒而已,你怕了?”她挑衅似的挑眉看看他,然后,表情瞬间一变,脸上笑的很甜蜜。“不过,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世上没有什么能比爱人的一颦一笑更扣人心弦的,宇千露微嗔带娇的容颜以及她言词中两心相许的明示,在在震动他的心灵深处。他不由得看痴了眼神,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凝视
巴哈的小步舞曲打破了迷情的魔咒,两人相视一笑,其情不言可喻。
“宇千露。”由背包中掏出手机,她简短的报上姓名。“在茶店,我马上到。待会儿见。”
收起手机,她照例付了一半的茶点费给雷速。
雷速同样也不客套,照着帐单上的数字一块钱不少的找钱给她。
“要走啦!”唉!他算哪门子的男朋友。雷速问的十分哀怨。
“琦玉在查普曼等我了。”她早和范琦玉约好的,是雷速说他也要到市中心来,她才提早一个半小时坐他的机车出门。
“还不是一样的喝茶聊天,叫她过来不行吗?”
“你不是也约了人?你要怪就怪万擎吧!”收好背包起身要走,突然,她又坐了下来。“你告诉万擎那个烂人,如果他还是觉得愧对琦玉而执意要疏远她的话,我会设计琦玉也对不起他一次,让他们两相扯平,谁也不欠谁。如果,他是铁了心的不要她,也请他麻利一点,不要这样要死不活的拖着。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我正好也认识了几个,说不定我还能赚个媒人钱咧!”
她话一说完转身要走,迎面就遇上了万擎那双杀人似的冷眼。
背后骂人被当场撞见,她却一点也不脸红,宇千露眨眨眼,笑的更恶劣。
“你也在啊!正好,省得雷速转述一次。”
不怕死的打了招呼后,她才回头亲亲雷速的脸颊道再见,不理会四下注目的眼神,潇洒踏步的扬长而去。
“我知道你教妻无方,也不多怪你。但是,你就不能好好的看管她一下吗?如此的纵容她出来为害人间,你于心何安?”万擎对着仍旧收不回视线的雷速抱怨。
“哎呀!恶妻孽子无法可治嘛!”说的万分的理所当然。雷速笑的很可恶。
“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一丝遗憾的样子?”万擎明白他的纵容,只不过还是忍不住要揶揄他一句。
“他是引以为荣。”邵钧火上加油的附和一句。
雷速笑笑不辩白,算是默认。
“看她那种张狂的样子,实在很想揍她一拳。”想着她刚才那恶劣的笑容,万擎说的咬牙切齿。
“刚才她人还在,你怎么不动手?”雷速也不当一回事的笑问。
“谁不知道她有那么两下子。”
“你又不输她。”
“当我是白痴啊!到时候,你们还不是两个联手打我一个当沙包练,难道你还帮我不成。”
“知道就好,你就忍一忍吧!”他们对彼此太了解了。万擎并不是真的生气,所以,雷速也说的并不认真。
“你们还是老样子?”邵钧问。万擎和范琦玉的事他们都明白。
万擎默不作声,一点表情也没有。
“你要留意喔!能让千露看上眼的男人必定是非同小可,你别掉以轻心的。”雷速好意的提醒他。
祸首早已走的不见人影,万擎只得迁怒的又横了雷速一眼。
“别怪我了,我也是‘苦主’耶!要不是你们的事让我老婆太费心了,她也不会忙的忘了我的存在,连约个会都要和你‘前妻’抢时间。我才无辜咧!事成之后,起码你们又有恩爱如昔,而我就得牺牲大好的约会时光当个孤家寡人。”雷速回报他一肚子的苦水。宇千露原本就不会太粘人,如今又有“闲事”让她用心,害得他是欲亲近而不可得。
“多谢了,不过我想今后不必再麻烦你们了。”万擎说了一句语意深长的话。
夜幕初降,深灰的天色中闪烁着五彩的霓虹和街灯,显得华丽迷离,就像范琦玉家的这幢高级公寓。
名为“馥邑”的大楼,雅致的中庭,华丽的吊灯,处处显得贵气,却无人迹,连管理员也不见。
舍弃便捷的电梯,万擎缓缓拾级而上。这走了千百回的楼梯是他极熟悉的路径,然而,今夜的心情却有着陌生的不安和期待。伸手捏捏放在外套内袋中的方型盒,似乎透过绒盒的触感能给他一些安心,他快步而上。
临近范琦玉家门,有对中年男女与他擦身而过,他略感讶异。这楼层的这个方向只住了范琦玉一家,来过多次从未遇过旁人。不及细想,他快步走到范琦玉的门前,按了一声电铃就自行开门进入。
只见范琦玉一人静静的端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脸色出奇的淡漠,仿佛对万擎的来到视而不见。她就这样不言不语的坐着,映照满室璀璨的灯光,有着不协调的诡异。
一向了解她的万擎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过,他猜不出是何事。他也不打招呼,静静走到她的身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等她开口说话。
“在外面遇到范先生和谢小姐了吗?”沉静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她才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突兀的问话让万擎接不上口,他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她,才发觉,范琦玉望着远方出神的眼睛有着一轮淡淡的阴影。什么事让她如此的伤神?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刚才我爸妈签字离婚了,如果你在门口有遇到一对男女,那就是他们。”
淡漠的语气没有情绪起伏,仿佛她说的是书上的情节,与她无关。
“几天前,两个多时不见的夫妻竟然同时回家了。而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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