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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起来。“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等真的有了再来担心吧!”按住她的肩膀,堂莲钰神色凝重地答。
总之这件事情,她是管定了!
若不是因为听到她要插手管这件事,潘勤阳不会无端冒出一身冷汗,然后紧急把车停在路边,一脸严肃地盯住她。
“也许我现在说的话会让你有点受伤,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管。”
“为什么?”绷着脸,她真的受伤了。她还以为他会大力赞成呢!
“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你一个外人,说真的不该介入,虽然你是好意。”他沉声提醒她。“而且你要知道,你根本不了解他们夫妻间真正的相处情形,这么介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我哪里有要介入,我只是想替敏珠姐调查她老公在外头有没有女人而已。”
“你难道不觉得她自己本身的问题也很大吗?”他心平气和但义正词严地分析给她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早该意识到她跟她丈夫之间有问题了,根本不该等你这个外人来替她着急。再者,我觉得他们欠缺的是沟通,你如果想帮忙,应该要说服她去跟她丈夫好好谈谈,而不是冲动地想去跟踪她老公,看他有没有搞外遇。”
蹦着腮帮子,她一边气恼着他没有附和自己,还说了堆长篇大论要劝她打消主意;一边又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但是她这说到做到的个性,怎么可能改变得了?
“那你就持反对票吧!”憋气好半晌,她有些任性的把脸朝向窗外。“我还是会照原先的想法去做。”
“bella”
“别拿当老师的身分压我哦!我先跟你说清楚,”把心一横,她忍痛对着他耍狠,以此掩饰心里的小小屈服。“因为我不吃这套,就算我们现在是情侣也一样。”
“你在说什么?”她突然冒出的这几句,都让他的心直往下沉,眉头逐渐皱拢。
“不管怎么样,我跟敏珠姐是朋友,而我是很重义气的,她既然有难我一定要帮她,希望你不要劝我也不要阻止我。”
潘勤阳的面容覆上一层深深的灰色,他看着他这个真的不温驯也不柔和的“女朋友”只觉有些无力,又有些庆幸。
“好吧!那你就去做吧。”
一回过头,她却指着他鼻子嚷嚷大叫。“看!你脸臭臭的!”
“你不会以为我笑得出来吧?”
“我又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做啥笑不出来?”
“就算不危险,也够吓人的,现实生活有谁热心肠到这种地步?去替朋友跟踪调查她老公是不是有出轨?”
她想反驳什么,但又想不出什么词来接。“好啦!我承认我鸡婆,这样可不可以?而且我本来就是这种个性,是你说我是什么个性,就是什么个性呀!”情人间的小拌嘴,总是带点任性与挑衅的意味。
“你你你你你!”他瞪大眼,满脸不可置信。“你拿我的话来堵我的嘴,原来这就是真正的你!”
“怎么样?后悔了吗?”
“是很后悔!我那天大概被脏东西附身,才会有吻你的冲动。”
好哇!竟然这样讲!她不怒反笑地回嘴。“跟我一样!不过我是因为大姨妈来,荷尔蒙失调,所以才会被你吻得很高兴。”
“这么说来,我们不应该在一块儿?”
“没错!”她哼得可大声了。
“很好,那就这样了吧!”
“这样是怎样?”
“你不会以为还有得反悔吧?”扬着粗浓的两道眉,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哈!”她干笑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讲的吧!你既然吻了我,就休想赖掉,管你是被脏东西附身还是一时鬼迷心窍,总之我才不退让呢!”
他原本还想忍住不笑的,但听到她最后一句却马上破功。“退让什么啊!”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她肩膀。“弄到最后变成我有第三者似的,你要跟我吵架也吵得有头有尾一点。”
“我用了‘退让’两个字吗?”她一脸吃惊。
“是的,你的确用了!”他加强语气。
“好嘛!那我们重新吵一次?”
“不行!”他摇着食指,谨慎地对她说着。“这时你该回家了。”
“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他耸肩,发动引擎重新上路。
她还以为他们会大吵一架,然后她激动地跑下车去让他追着跑,最后他追上自己,误会冰释,两人互望泪眼模糊,最后抱头痛哭,向对方保证自己再也不任性了啊!真是浪漫到不行的画面呀!她自我陶醉地想着,完全忘了隔壁那个人的存在。
而他也嘴角抽搐开始怀疑,这样算不算遇人不淑?
忙、忙、忙!
这阵子的堂莲钰,只能以一个“忙”字来形容。
由于学期即将结束,一堆考试、论文、报告接踵而来,幸好她在“顶峰美语中心”的课程已告一段落,因此还不算腊烛两头烧,顶多烧了一半罢了。
也在这天考完试的空档,她总算逮到时间可以去“跟监”敏珠姐的老公了。
这位李先生的名字叫李泰勇,在一家中大型规模的食品公司当业务经理。
论长相,他是惇厚老实那一型的,不是很出色,也不是很平庸,看起来是个挺可靠的男人,也是个挺严肃的男人。
他通常在早上七点半出门,搭捷运十分钟到公司上班,中午跟着同事一块儿去大楼隔壁的巷子里吃饭,下午有时会去拜访客户,约去咖啡馆谈公事什么的,对象都是男的,一切尚属正常。
不过她仍然没有掉以轻心,深怕李泰勇说不定是对男的有兴趣,因此也跑进咖啡馆里偷偷观察他跟对方的一举一动,但仍然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
下班后,他不是和同事去pub里喝点小酒,就是和一些客户去吃饭谈事情,几乎也没和什么女性同胞有所接触。
几天下来,她跟得还真是挺累的,而且还一无所获,真是乱没成就感的。
“算了算了!明天还有篇论文要交,先回家去好了。”都晚上十一点了,他还坐在吧台边跟朋友喝酒聊天,而堂莲钰早已呵欠连连。
揉揉眼睛正要走出去,前头突然多出两个人挡住她的去路。
“对不起,借过。”她头也没抬的客气道,却发现他们一动不动,等她不解地抬眼一瞧,脸色迅速沉下。“怎么是你们?”
“哟,真巧呀!”傅钦汉喜孜孜的涎着脸、搓着手,一副见猎心喜的模样。“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怎么,来钓凯子吗?”
“狗啃的咧!谁需要钓凯子来着!”她马上换了张嫌恶的嘴脸,仿佛他是一坨屎。“走开,我要走人了!”
“干么这么急,我请你喝一杯吧咦,这么不客气?”
“客气?你有看过正常人对杂碎客气的吗?”
“杂碎?”傅钦汉脸色骤变,但很快又忍下怒火迎上笑脸。“讲话这么难听,不好吧?”
“到底让不让开?”她不耐烦地再问一次。
“我觉得我们可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堂莲钰干脆踩上身侧的一张桌子跳走,那一起一落的身影怪俐落的,但他可是呆掉了。
陈慕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么泼辣的女人,也只有你看得上眼。”
“哼!我不是真的有多喜欢她,我是不甘心你懂不懂?”傅钦汉阴鸷地答。“要是能追上她,玩一玩再把她甩掉,哼!要我碰多少次钉子我都愿意。”说着朝她身后追去,一路追出pub外。
“别拦计程车了,我送你回家啦!”他抢先一步把计程车打发走,回头还好脾气的征求她的同意。“这时间搭计程车很危险,还是坐我的车吧!”
“坐你的车才叫危险!”堂莲钰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大步往前走着,一边回头试着招计程车。
这一秒钟,傅钦汉见外头人车稀少,不知怎的竟起了歹心,趁她不注意时从后方封住她的嘴,然后蛮横地扣住她的手,再拖着她的腰际往外走。
“唔唔”堂莲钰惊恐地瞪大眼奋力挣扎,挣脱的右手马上曲肘往后痛击他的腹部,迫使他放手。
“你这个泼辣的女人!”傅钦汉愤怒地咒了几句三字经,并冲过来抓住她,怒急攻心地甩了她一巴掌,正好有人从pub里走出来目睹到这幕。
“喂!你在做什么!?”
“妈的!”傅钦汉马上丢下她逃之夭夭。
“小姐,你要不要紧?”
从挣扎过剧到突来的解救,堂莲钰一时腿软,坐倒在地上,神色仓皇而惊惧地望着那两个及时出现的好心人,刹那间说不出话。
“她的手臂被抓伤了!在流血!”其中一个人低呼道。
“我有手帕,给她包扎一下。”
“好,我来!”
说话的男子蹲下身来替她手臂的伤口稍微用手帕包了一圈,堂莲钰震愕地望着“他”脑中混乱地思考着。
“先生谢谢你。”
“别谢我,重要的是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最好先去报个警,不然实在太危险了。”李泰勇正色道。
“我会的,还是谢谢你。”
“哪里,我扶你起来吧!”
缓缓站起身,她不知怎的情绪有点激动。“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你一定结婚了吧?”
李泰勇愣了下,跟朋友互望一眼。“是的,我结婚了。”虽然不懂这女孩为什么要问,但他仍诚实回答。
“那么,请问你爱你老婆吗?”
于是在经过几秒钟的停顿后,她看到他原本紧绷的嘴角慢慢松动,流露出一抹浅浅的、带点些许无奈的微笑。
“虽然结婚八年又七个月了,但,是的,我还是很爱我老婆。”
这一刻,堂莲钰感动得笑了。
她知道,她要的答案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