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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段训的报告,段修眉只是面无表情地喝下杯中的酒,转身与酒会中的人周旋。
“你不想探入究竟?”不懂她的反应,段训跟着她,小声地用中文问道?
“有意义吗?”段修眉微笑地看向四周,回答的声音却是冷淡无比。
“不在乎?”他不信。
段修眉冷冷地无声一笑。别人不会懂她的感受。被遗弃!她只有被遗弃的感觉,胸中有团火在烧,将最初涌上的那股酸涩烧得无影无踪。凛季秋竟然不告可别?他可以这样做,但怎么可以对她也如此?!
苏格兰
开门看见造访的人,凛季秋只是微讶地一挑眉,旋即让对方进来。
“我来作个交待。”脱下身上的大衣,安神葵并未多打量这间雅致的饭店房间一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冷淡地开口,白皙秀致的脸在壁炉火的照耀下有些许的红光。
凛季秋做了个手势让她坐下,一边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在某些方面,他和安神葵实在很相似,都不喜欢让人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我爱的人不能见容于安神家,所以我只能选择舍弃其中一方。”安神葵坐在壁炉边,缓缓而自然地开口,脸上的神情很是安详。
又是“爱”这个东西,凛季秋在内心叹息。现在,他或许能明白安神葵的心情了,但他永远无法做出相同的行为,相爱并不代表要舍弃一切去求一份相处吧。
“祝你们幸福。”他看不到“爱情”的结果,但或许有可能会成功呢,或许有人能真的得到幸福。
安神葵淡淡地一笑“我只是终于有勇气选择等他。”再也不为其他的东西所束缚。
等待吗?凛季秋点点头,无意迫问。“值得吗?”沉默着,凛季秋还是忍不住抬头问她。
安神葵一怔,直觉地回答:“无所谓值不值得吧,我不觉得牺牲了什么。”
“对方呢?重要的是对方的牺牲吧?”凛季秋似在问她又似在问自己。
安神葵的眼神暗了下来,陷入迷茫。
“抱歉。”他无意干涉他人的。
“不。”安神葵摇摇头,脸上多了分脆弱的迷茫。
凛季秋不再开口。原以为安神葵或许可以给自己一份答案的——除了让他斩断一切之外的答案。但现在的情形,倒是让两个人的心都陷入了迷乱。为什么要爱?爱就是要在一起吗?那么有没有顾及到对方的的牺牲呢太多太多的问题,还找不到答案啊。
“凛季秋现在在苏格兰的这个地方。”交给段修眉一张纸片,段训在她的办公桌前静静地坐下。
段修眉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躁乱,呼啸着要将眼前的纸张撕成碎片。深吸一口气,她选择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因为她不是没有控制力的人。
“你不以为你对他人的感情生活太过关心?”话一出口,段修眉立即为自己的尖酸无礼而懊恼。
段训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是吗?”
“抱歉。”段修眉发出低低的声音。她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害怕听到“凛季秋”这三个字,害怕再次接受他不告而别的事实,害怕感觉自己在他眼中和他人一样,害怕会压抑不住自己,会傻傻地跑过去,傻傻地问“你爱我吗?”
将她的痛苦看在眼底,段训闭一闭眼,旋即张开,坚定地开口:“去找他,将事实问个清楚。”他不要看她一个人在此作茧自缚。
段修眉苦笑:“但事实就是——他不要我。”她已经习惯了用这句话来摧毁自己的奢望,怎么会爱上凛季秋的呢?原本他们只是对手兼朋友的。
“事实是,你爱他,而他不要你,但不代表不爱你。”就这一句话,段训心里明白,他已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了。
段修眉怔在原地,扭过脸去不看他。天知道她有多少次命令自己不要有这种奢望。“难道我还要赤luoluo地问他:你爱不爱我吗?”如果他不要她的话,任何答案都不会有意义。
“为什么不可以?”段训凝视着她倔强的侧脸,逼问她“这是一个机会。为了所谓的尊严,你要就此放弃了吗?”
“不是所谓的啊”看向窗外,段修眉喃喃地低语。要去乞求一份爱吗?她不想这么做。
段训深深地看她一眼,默默地走出房间,身体里有一部分为她的拒绝态度而窃喜。他害怕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只会再一次断送她的幸福。
“我一直在想,像你这么不肯浪费时间的人,为什么会肯待在这个鬼地方?”左三弦在风中扯开喉咙向凛季秋大声问道,任自己狂放不羁的长发四处飞舞。
凛季秋淡淡一笑,将注意力集中在悬崖下的大海上。左三弦的抱怨不是没有道理的,苏格兰的景色是很美,但它的冬天实在很冷,像他那样一直生活在舒适都市里的人是无法适应的。
“回去吧。”决定今天已吸足了新鲜空气,凛季秋微笑着下了道赦令。左三弦翻翻白眼,将大衣裹得更紧,大踏步地率先离去。他比不了眼前这个永不受环境影响的男人,他对火炉的温暖还是很急切的。
要不是奉自己那位恐怖的搭档之命,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跑到这个地方和凛季秋打交道的。他是个苦命人,摊上的搭档比苏格兰的冬天更令人害怕,这次遇上的凛季秋又是一个这么难搞的男人。南茜、莉莉各路甜心不知道会不会嫌到这儿来收尸路途太遥远呢?
凛季秋则悠然自得地跟着左三弦回到旅馆,任他的嘀咕声消散在大风中。
连灌三杯白兰地后,左三弦确定自己恢复了一点人气。
凛季秋晃着杯中的酒,静静地看着对方的两眼已经开始泛红光。看来,认识的人当中酒品最好的还是属段修眉。
“说吧,你开多少价?”三杯酒下肚,左三弦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已变成小case。不就是要高薪聘请凛季秋当首席执行官吗?他就不信邪,他在凛季秋身边赖了三天,也冻了三天,都还搞不定这个高深莫测的冷面男人!
凛季秋低头一笑,不知道要不要摇铃叫侍者进来将眼前的人扶出来。他实在没有多少对付醉汉的经验。眼前的年轻人很可爱也很聪明,最令人佩服的是,他能在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身边赖上三天,实属难能可贵。所以,看在这些分上——
凛季秋站起身,打开房门,准备另开一间房,让他自生自灭。
“不许走!”左三弦腾地站起,一张俊朗的娃娃脸变得通红。眼前的凛季秋有三张脸在他面前摇晃。完了,又喝醉了。控制不住头中的晕眩,左三弦一下子软倒在沙发上。
凛季秋不禁莞尔一笑,很少见过这么有趣的人,还有这么有趣的醉法。不过,他还是不打算接受左三弦的邀请。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多么喜爱驾驭一切的感觉,又是多么不适合与人共同领导一个团队,凛季秋深深地明白这一点。看来自己是太久没出来猎食了,才会让人有了错误的想法。
“再见。”向陷入昏睡的人道声晚安,凛季秋走了出去。他已休整得够久了,所有的准备都已就绪,是该出发了。
有事情在忙时,时间总是会过得容易些。尽管有些痛苦依旧不灭。将近两年过去了,段氏的发展已不再能用“新生代的力量”来形容,它已经成为凛氏在九大家族中最大的竞争对手。最顶尖的风云人物凛季秋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风华正茂的段氏当家段修眉。
“这次大会,凛季秋一定也会出席的。”飞机上,段训静静地提醒正闭目养神的段修眉。得不到她的回答,但段训清楚地看到她眼睑的颤动。他总是在身旁默默地注视着她,她再微小的动作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她还是无法释怀吗?段训为她轻轻地盖好毛毯,不想打破她脆弱的伪装。有时候,他宁肯她将一切爆发出来,与凛季秋面对面地了结一切,然后再回到自己身边。但怎么都好过她佯装无事的沉默,令他的心揪得紧紧的、悬得高高的。
“不用担心,我不会泼他硫酸的。”段修眉突然闭着眼开口,右手轻轻抚过他的手背。
段训心中一紧,克制着不将手收回。“我恐怕很难理解你的幽默。”他镇定地开口。确实,段修眉的话偶尔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她的年龄真的相差很多。
“不是幽默。”段修眉睁开眼、坐直身子,展开盈盈的浅笑,她有时真的很想去向凛季秋发泄一番,不过,还说不上由爱转恨就是了。
段训微一挑眉,她鲜少主动提起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是她的态度依然封闭。
看着飞机窗外的白云,段训喃喃地低语着什么。段修眉靠回椅背,闭上双眼,他低沉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她脑中,是一句法语——
爱他。要么,忘了他
如果可以忘了他,该有多好;如果可以挽着自己心爱的另一半在晚宴上向他炫耀自己的美丽,该有多好。只是,当彼此的目光一胶着,段修眉便清楚地认知到一切的“如果”都只是妄想。
正站在会场另一端与人周旋的凛季秋依然是人群中的焦点。清峻的脸庞,内敛的自负依旧,要命的是,他的冷淡对于热情开放的西方女人而言,似乎不再构成阻力。在华盛顿“ld”集团的总裁是一位神秘而有极具魅力的东方男子,是业界的一方霸主,社交界的宠儿。
“他的西服恐怕要被烧出两个洞来了。”戏谑的男声在耳边传来,段修眉心中微凛,旋即向来人展开完美迷人的微笑。
“啧啧,我的维纳斯。”左三弦露出自己的招牌——亮晶晶的白牙,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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