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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哈蒙点点头。“小姐有把握劝退唐兵?”
“我尽力!”
“走吧!”
于是,哈蒙领着香奴俩主仆,绕向城侧,毫无阻拦的出了城门。
哈蒙送她们到半路,看看不会再有危险了,哈蒙才挥别她们,折回去。
由于唐军阵营不远,香奴很快就被巡逻的唐兵发现,给送到主帅帐内。
李宗道似乎不很意外,但却很惊诧。
“你怎能出来?”
看到李宗道无恙,精神焕发,悬着的一颗心,才定下来,香奴施了一礼。
“爹。”
“不是叫你回关内吗?”李宗道怒道:“该死!陈副将竟敢骗我”
“爹!不干他的事!”香奴接着,说出遇到烈木真,自己同意跟他走的目的。
“你这么傻?不知道他的身分,盲目的就跟他走?”
香奴低头不语。
“你都不知道边疆乱得很!我就担心你的安全,才让你早早回关内!”
“爹!人家担心你嘛!﹂
“担心我什么?”李宗道瞪女儿一眼。“你别让我操心,就好了!”
“人家哪有?”
“我的手下密探出你在薛延陀部族内,我既惊又担心,当然更不相信,陈副将并一再向我保证,说明明已送你回关内了!”
“啊?原来爹早知道”
“我不信,一连再派出密探,哪知道,传回的消息,都是一样!”
“爹!您别生气了嘛”
“得到这消息,我几天、几夜睡不着,你知不知道?”
“爹”香奴怯怯地。“您就因为这样,才连连败北?”
“败北?哼!”李宗道自信满满的神情。“那是我的策略!不是真的吃败仗!”
“啊?”香奴大讶。
“不过,这策略倒是全因为你,就连多弥可汗,差点被我生擒,也因为顾及你安全,故意让烈木真乘机救走!”
真是如此吗?不!香奴宁可相信烈木真是勇猛、强悍的
“我大唐军何等神威,连回纥、南绍全部降服了,况且是薛延陀,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
“爹!请不要再打仗,好不好?”
“是薛延陀族一再侵扰我国边疆,皇上才派兵征讨!”
“如果他们不再犯我边疆,爹也收兵,大家岂不都相安无事”
“你以为事情像你想的,那么容易?”
“爹!”香奴皱紧柳眉。
“香儿!烈木真有没有对你怎样?”李宗道两眼如电,盯住香奴。
“什么怎么样?”香奴随即红透双腮,跺脚不依。“爹!您想到哪去了?烈木真是个铁铮铮的英雄好汉。”
李宗道略为放心,反问:
“香儿!你该不会对他动了心吧?”
“爹!”
这时,一名侍卫兵问入帐内。
“报告元帅,陈副将求见!”
“传!”
陈副将进入帐中,惶急的脸上,顿现惊讶。“小姐!你果然在敌营中?”
“看你还有何话说?”李宗道叱道。
陈副将冷汗涔涔的屈跪下去。
“元帅!末末将”
“爹!”香奴忙也跪下去。“全是香儿不对,不该怪陈副将。”
陈副将感激的看一眼香奴,口中则说:
“末将有辱使命,请元帅降罪!”
“起来!暂时记住,让你戴罪立功,如果杀敌有功,不但无罪,本帅还会加功!”
“是!谢谢元帅!”陈副将起身来,抱拳问:“敢问元帅,末将何时可以上阵杀敌?”
“快了!近两日内,本帅和二、三路元帅,以及军师策画定了,将大举进攻薛延陀!”
“是!”陈副将行军礼后,退了出去。
香奴则粉腮乍变,冲近李宗道:“爹!您说要大举进攻?”
李宗道淡淡看她一眼。
“军事策略,你不必管。小桃!扶小姐进后帐休息!”
“不!爹!不要再打仗,求求您”
“香儿!你太累了!进去睡一会,小桃!”
“是!”小桃急忙上前,强扶香奴进入后帐。
李宗道吩咐侍卫,小心看守,便踱出帅帐。
送走香奴,哈蒙往回走。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抑错?犹豫了好久,他决定向烈木真坦承。
因此,他没有回城,往牙帐而去。
乍见哈蒙,烈木真以为香奴出事了,心口猛跳,但表面故作镇定地。
“你怎么不在月殿,保护香奴?”
哈蒙跪下去
“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呀!”
烈木真心跳加速,按捺不住地急问道。
“请特勒屏退左右。”
烈木真环眼一转。“全部下去!”
不一会,只剩烈木真和哈蒙。
“起来说话!”
“小的不敢。”
烈木真皱起一双浓眉,紧盯住炳蒙。
“启禀特勒!李小姐回去唐营”
烈木真冲近前,抓住炳蒙领口,扬声问:“你说什么?”
“李、李小姐回唐营去了”哈蒙嗫嚅的重复说。
“多久?谁让她走的?快说!”
“特特勒!小的快不能呼吸”
烈木真松手,冷肃着脸。哈蒙说出方才香奴偷溜出月殿的事。
哈蒙才说完,烈木真挥了一拳。
“我怎么交代你的?啊?”
被击倒的哈蒙,立刻翻身跪好。“小的知罪,所以立刻来禀报特勒!”
“我把最重要的任务,交代给你,你竟敢不遵从?”烈木真咬牙怒道。
“李李小姐执意要回去看她父亲,还说她要劝唐兵退兵”
“就算她这样说,你也不该放她走!”烈木真低吼。香奴走了,也带走他的心,他狂乱了,踱了两步,停住,又踱步
忽然,他顿脚,问:
“你说,她才刚走?”
“是的!”
烈木真一折身,往外欲走,哈蒙爬起,追上,促声道:
“特勒!特勒!您要去哪?”
“追香奴回来!”
“特勒!”哈蒙变脸,跪挡在烈木真面前。“您不能轻易涉险!请让小的去!”
烈木真凝眼,望住炳蒙,哈蒙忙说:
“小的怠忽职守!有责任追回李小姐!请特勒恩准!”
说完,哈蒙站起,往外就走
“回来!”烈木真大叫。
哈蒙站住,转向烈木真,烈木真说:
“你想去送命?”
“特勒!这是小的责任,断不能让特勒涉险”
“不要再说!”
哈蒙怔怔然
“香奴已不在月殿,你不必回去,就留下来吧!”
哈蒙大喜,跪了下去。“多谢特勒!”
“下去休息吧,我会派任务给你!”
“是!特勒您不会去唐营吧?”
烈木真不答,决然地说:“你退下休息。”
哈蒙不敢再多话,躬身为礼,退下去。
烈木真沉思了一会,踱出帐外,看看天色,回帐,换过一身黑衣,悄悄溜出牙帐
漫漫黄沙,凄冷荒漠不!
这还不算什么,最荒凉、最孤寒的,是香奴的心!
在彼端,她担忧父亲;在此,则深切思念情郎,两难中,又没有力量阻止战争,她难以成眠
模糊中,她合上眼,忽然,有人推她推她的手,好壮实,她知道,这是
“这是真哥的手,真哥!真哥”香奴梦呓中,凄然的哭了
忽然,她让温热的唇给吻醒,同时,有人抱住她。
“温柔乡,我的温柔乡!我可找到你了!”
“呀?真的是你?”香奴惊讶极了。“真哥!真的是你?”
香奴投入他怀里,两人紧紧拥吻
久久、久久,烈木真放开她。
“快穿衣服,跟我走!”
“不!不行!”香奴低声说。
“为什么?你不再爱我了?”
“真哥!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但是,我们无法结合!”
“没有这话!”烈木真一身夜行黑衣,更平添几许冷悍、酷绝气焰。“只要你、我相爱,我们永远要在一起!”
“真哥!”他的话,让香奴倍觉惨恻,她看不出来,他们会有什么结果
“别哭!哭是弱者,除非你不爱我,若我们彼此深爱,就该勇于争取!”
他的话不错!可是,香奴割舍不下父亲,割舍不下关内的娘、亲人
猛吸一口气,香奴迅即说:
“真哥!快走,你不怕危险——”
“不怕!我说过,为了你,我可以死”
香奴急忙掩住他的嘴,接口说:
“你死了,你的亲人也跟着完了!真哥!你快走。这几天之内,唐兵要大举进攻!”
“有这种事?”烈木真大怔。
“嗯,我听我爹亲口说的,你得回去,领族人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你也跟我走!”
“真哥!现在不是固执的时候,等战事平息,我还会到关外来找你”“不要!那多遥远?我要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跟你走,我爹不会善罢干休,他会派人追”
烈木真不等她说完,一把抱起她。
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人声
“真哥!求求你快走!”香奴急坏了,低声促语:“被人发现就糟了!”
烈木真不答,示意香奴快穿上外衣,香奴却不肯。
“真哥!带着我,你走不了的!求你”烈木真二话不说,抓起一旁搁着的外衣,套在香奴身上,抱起她,往外就走。
无巧不巧,睡在内帐门口的小桃,这时醒过来,乍见一名壮魁的黑衣人,抱着香奴,她扬声大叫:“哇!小姐——”
烈木真脚下未停,健步如飞的奔出去
小桃连忙也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