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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变化,可以惊天动地;也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
像香奴,完全不同了!
她依偎在烈木真怀中,两人深浓的绵情,唯有天知、地知,他俩知道!
烈木真的龙驹,休息了一晚后,精神奕奕,一马当先,将哈蒙等三人,远远抛在后面。
“真哥!炳蒙和小图朗称你——特勒?”
“嗯。”“你是哪个部族的特勒?”
烈木真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反正不会是汉族特勒就对了!”
接着,香奴谈起了她的梦境,还有,次日在窗口,就看见了烈木真的事。
“是吗?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烈木真笑着说。
香奴高兴得转回头,亲了他一下,问:
“你怎么会来驿馆呢?”
烈木真不作声,香奴转眼看到他手指上的戒环,抓起他的手,轻抚戒环,细细打量着
“我梦见这只戒环,照见了你的指骨头,才吓醒过来”
“噫!你的梦境很准!你可知道它的来历?”烈木真举高戒环。
戒环迎着阳光,闪然生辉。
“你说嘛!你说嘛!”
原来,这戒环名叫“金躯环”汉朝高祖刘邦的宠姬——戚夫人以久炼而成的百炼精金,打造了八枚金戒环,因为照得见手指里的骨头,皇上很讨厌,戚夫人就将它赏赐给侍女——呜玉、耀光等人。流传了八百多年,竟辗转传入北方。
香奴听得啧啧称奇,检视戒环,问道:
“现在呢?怎么看不到你的指骨头?”
“平常看不到,但是,神奇的是,每当我有灾难发生时,金躯环就会照见我的指骨!”
“这么玄奇呀?”
“或许,这次会遇上你,也是金躯环的指引!”
原来,烈木真小时候,金躯环照见出指骨,结果,他摔下马背,足足躺了几个月。前阵子,金躯环又照见他的指骨,不管他策马走哪个方向,指骨都显现着,唯有往东南方向走,指骨才完全消失,恢复常态!
这只是大概,其中,有许多细节,烈木真略过,隐而不说。
香奴则错以为,两人间有深浓的缘分,才有这些神奇的撮合。
小图朗忽然拍马追上来,扬声叫:“特勒!特勒!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过去就是“塔克拉玛干”了!”
“啊!”烈木真讶然的抬眼,往前游目四顾。“糟糕!我顾着说话,竟然忽略了!”
于是,策转马头,烈木真转往北而走。
“真哥!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朝西走?”香奴以衣袖擦掉额头的汗。
“再过去就是“塔克拉玛干”!”
香奴转首,往左边了望,看去也是一片沙漠,根本看不出什么。
“那是属于流沙型的沙漠。沙漠中的沙丘、沙山,不断受干燥的狂风卷扫,而改变位置,有时连村落、小城,整个被风沙掩没了!”
“好可怕!”
“你不知道!当狂风卷起时,沙浪像巨魔一样,翻腾滚动,足可卷高二百多公尺,行旅或骆驼商队遇上了,会像蚂蚁般,被沙浪吞食掉!”
这时候,香奴终于明白,为什么烈木真要以头巾包住头、脸。
一路走来,不但烈日酷晒,还有风沙袭人,此外,最让香奴吃不消的,是日夜的大温差。
晌午时,大伙停脚休息、准备午餐。
小桃觎空,悄悄拉香奴衣袖。“小姐!”
“嗯,什么事?”
“不对耶!我们走了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大唐军队?”
香奴沉思了一会,说:“我去问问真哥!”
两人走向正在闭目假寐的烈木真。听完香奴的话,烈木真深潭大眼转望小桃。
小桃慑于他威严十足的眼神,怯怯的垂下眼。
“军队早了我们两、三天路程,昨天你受伤,路程又慢了半天,当然赶不上军队。”
香奴点点头,小桃却低声问:“大唐军队,也是走这条路吗?”
“你又怎知他们不是走这条路?”
小桃无话可接,唯唯诺诺的与香奴退向一旁。
“小姐!我觉得他们很奇怪。”
“怎么奇怪?”
“我也说不上来,特勒很怪”
“不会!你太多心了。真哥说的没错,我们这样的脚程,当然赶不上大军
喽!”
“哦?”“真哥可是好心带我们去找我爹呢!就凭咱两个,哪可能越过沙漠?”
小桃点点头。
“昨天你也看到了,真哥神勇的救了我,还不怕中毒的为我吸出蝎毒,否则,我早毒发而死!”
小桃更用力的点点头,疑虑尽释。
“别想太多。”香奴拍拍小桃肩膀。“真哥绝不会害我们!”
瀚海沙漠,人迹罕见,景象萧条,没有风时,寂静如一片死城。
但是,晌午还是很热的天气,到了下午,由死城遽变成风沙滚沸。
首当其冲的香奴,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脸上、手上被细沙打得刺痛不已。
“呀!不好!是狂风卷!”烈木真迅速调转马头,向后面的人示警。
“特勒!怎办呐?这风看来挺强的!”
“快!小图朗!快走呀!”
小图朗策马上前。
“趁风势不太大之前,我们赶一段路,前面不远,就是“老风谷”我们可在那里避一避。”
说完,烈木真又往前带路,不过,为了安全,他让香奴反坐在后面,他替她挡风沙。
一行人在烈木真带领下,加快速度往前走。然而,走不到半盏茶时光,风势顿变强,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势若万马奔腾,声震河岳。
而且,气温随之下降。
这一来,连马都寸步难行。三匹马像乌龟,既要抵风挡雨,又要遮掩风沙,他们狼狈不堪的奋勇向前。
娇弱的香奴,虽有烈木真的毡裘披盖,也是挡不住狂风暴雨,加上气温冷冽,她浑身湿得打颤,抱不住烈木真的熊腰,几次都要滑下马背,好在烈木真及时反手拉住她。
哈蒙和小桃,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小桃紧紧偎在哈蒙怀中,由于风沙大、雨又急,她干脆闭上眼。
小图朗的马,背着粮食和行李,算是负载最重的,不过,由于他只有一个人,情况好些,但人马也都打湿。
好几次,马后腿陷入沙中,苦挣、力挣,才脱出沙滩,奋力再向前匍行。
艰险、困顿的走了一大段,香奴泫泣地扬声道:
“我不要走了啦!好难受!”
“瞧!看到峡岩了。”烈木真指着前方。“老风口也快到了!”
“我不要!我不要往前走”
“你往回走,路也是一样难走。忍耐一下!快到了!”
迷茫的狂风暴雨中,香奴根本看不到什么峡岩,她伏在烈木真后背,哭了。
一向深居在闺阁中,几曾吃过这种苦?就是上回跟着李宗道大军,香奴也是坐在马车内,而马车,至少可以遮风避雨呀!
突然,一阵强风袭来,骏马似乎受不住的退了半步,腿略歪
受不了风雨而哭泣的香奴,这时双手一松,竟然滚下马背。
在泥泞的滩沙上,滚了几滚,香奴根本无法站起身,就随着地形的斜坡,一路滚向右侧。
沙渍尽处,竟然是一堵尖锐、嶙峋的峡岩,她叫都来不及叫,就跌入峡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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