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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骞摸摸头,"哦!"
他老大不甘愿的走去打开铁门,对着外头的人喊道:"喂!我爸叫你进来。"
蒋伯霖抬起冒出青髭的苍白的脸,双眼有着藏不住的惊讶。
"还发什么愣?进来啦!"许骞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是不是有跟上来,逞自走回客厅。一夜未眠让蒋伯霖感到有些晕眩,他扶住一旁的车子,甩甩脑袋,才清醒了些。
每次踏进许家,蒋伯霖的心情都大不相同。
第一次来访,是为了和许宓相亲。他们虽然完全没有交谈过,却在那次不算圆满的相亲会上,对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二次到来,是因为他伤了许宓。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学着爱她、呵护她,当然这样的说词也换来许家人对他印象不佳。
第三次走进许家,是为了挽回许宓。
这不比做实验,他完全没有把握能够顺利挽回许宓,甚至他对许家父母肯见他感到意外。
许万金虽然有些让步,但他还是冷着脸,对蒋伯霖努努下巴。
"坐。"
蒋伯霖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不自觉紧张的交握着。
过了许久,许万金咳了两声,"你跟小宓出了什么问题?"
蒋伯霖思忖了一会儿,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你哑了啊?"许万金的火气陡升,"兔崽子,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们家小宓?"
"喜欢。"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欺负她?还是你觉得她比不上你心里的那个人?"许万金双眉倒竖。蒋伯霖恳切的摇头,"我只喜欢小宓一个,没有其他人。"
许万金犀利的眯起眼打量蒋伯霖。
这小子虽然眼中满是疲累,却也写满真诚。"免崽子,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包容'?"
蒋伯霖愣了愣,思考一番后才说:"‘包容'应该是能够站在对方的立场,思考对方的行为,并加以了解。即使和自己的生活模式有出入,但也能够全盘接受,并且能够不将那些行为放在心上。"
"嗯!说得很好。"许万金点点头,然后颇是感慨的道:"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教育出了问题,造成小宓对自己的某些地方很自卑。如果你能包容她的自卑,给予她更多鼓励,那么做为一个父亲的私心,我希望你能继续坚持这份感情。
"不过,如果你不包容,请你离开小宓的世界,因为我想她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平抚你带带给她的伤痛。"
得到许万金的认可,伯霖暂时松了口气。
"我很乐意陪着小宓一辈子,再也没有其他人比得过小宓在我心中的地位。"他坚定的回答。
"这些话说给小宓听,跟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许万金啐了他一口。
许刘文秀拍拍蒋伯霖的肩膀,指了指楼上。
"小宓在楼上,你知道是哪一间吧?"
"谢谢伯母。"伯霖感激的看着和蔼的许刘文秀。
"咳哼!"
他识相的转头望向看报纸的许万金,"谢谢伯父。"
"好孩子,快上去吧!"许刘文秀笑说。见蒋伯霖上了楼,许刘文秀瞟了好似认真阅读报纸的许万金。
"老伴,你报纸拿反了。"
许万金抖了抖报纸,粗声粗气的道:"你给我管!"
蒋伯霖敲了几下房门,里头没有反应,他等候一会儿后,迳自打开门,进了许宓的房间。他没花多少时间,便看见许宓蜷在浅绿色的床铺上,仔细一瞧,她毫无血色的脸蛋上还挂着两行清泪,这让他难受的拧起浓眉。
轻手轻脚的来到她的床畔,蒋伯霖跪坐在地上,手指爱怜的为她勾去残留的泪珠,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比不上幼宁学姊呢?"他低哑的声音像是压抑了极大的痛楚,"你根本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就这样放弃我们的感情,你舍得,我还真舍不得。"
把玩她垂在床铺上的细发,蒋伯霖轻轻诉说自己的情意。
"让我们一件件解决你信中的问题吧!首先你说那天在阳明山,我突然踩煞车,那只是我突然想起车上‘那个'还没补货,而且正逢你排卵期,就算我很想要,也不能不想想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而且这种事我怎么好意思跟你说明?不过反而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许宓的眼皮跳了下,蒋伯霖没有理会,运自说下去。
"还有,你怎么会以为我很勉强的爱你呢?我是个生性不受管束的人,是典型的‘牛车到北京还是牛'的死个性,谁都不能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就拿咱第一次见面的事来说好了,我宁可让我爸妈揍个半死,也不愿被迫相亲。再说,我之前不也说过,我对你有很特别的感觉?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对学姊只是一种大男人的‘保护欲',对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第一个这么直接闯入我心房的人,也是第一个与我想法不谋而合的人,你就像我遗落的另一半灵魂,我怎么可能不被这样的你吸引呢?傻小宓,你真的太低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了。
"至于点菸这个问题笨蛋小宓,我只是想藉点菸忽略‘小弟弟'的叫嚣而已。你这样胡天胡地的乱想,我不只之前忍到内伤,最后连心也很受伤,你知道吗?"
蒋伯霖要笑不笑的靠近呼吸逐渐急促的许宓。"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喔!"
许宓缓缓掀开长睫,褐色的瞳眸写满了赧意。
"你知道我是醒着的?"
"当然。"他吻了下她微噘的唇,"表情别这么不甘愿嘛!"
许宓皱皱鼻子,"难得有机会听到你说真心话,我当然希望多知道点啰!"
"傻瓜,要听直接问就好了,我很乐意跟你分享我的心事"蒋伯霖贴着她柔软的唇办,"不生气了?"
"嗯!"她浓浓的鼻音掺着不舍,"对不起,害你淋了一夜的雨。"
"没关系,反正昨夜不只我一个人难受,这样想一想,我还不算大吃亏。"他意有所指的道。
"我应该让你再多淋几天雨的。"她开始有点后悔这么快心软。
蒋伯霖戏谵的咬了下她的鼻子。"你舍得吗?"
"当然舍得。"许宓也报复性的咬了下他的鼻头,"谁叫你让我这么难过。"
"天地良心,我根本是无辜的啊,"蒋伯霖夸张的抱着胸口哀号。
许宓嗔了他一眼,"假惺惺。"
"我是啊!"他靠着她的头,鼻尖碰鼻尖,"我爱你。现在我的心只有你,根本容不下其他人。"
"我也爱你。"轻轻的闭上眼,幸福在许宓的唇间绽放开来,"打从一开始,我只看得见你而已。"
"看来还是我赢了嘛!"蒋伯霖很贼的窃笑,招来许宓又气又好笑的粉拳攻击。
"小子,你还要偷听多久?"门外,许万金捏着儿子的耳朵喳呼,"小小年纪,学什么偷听?"
"会痛耶!"许骞哀哀叫,嘴里忍不住念,"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你说什么?"许万金气得吹胡子瞪眼。
"没有啦!"许骞哀怨的看着许宓的房间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也变得越来越寞落。
宓姊我的宓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