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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美国念大学时.他的父亲为了养成他独立自主的精神,强迫他住在学校宿舍,对于学校伙食,他一向敬谢不敏,高卡路里的食物令他望而却步,因此,才逼得自己必须学会做菜,有烹饪天赋的他,很快就烧得一手好菜,甚至连最困难的法国菜,也一样难不倒他。
“呵呵,这一点也不难,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好了!”要抓住她的心,就得先抓住兔子的胃。
霈仪狐疑地看着他。这男人也太多才多艺了吧?又是大企业家,又是大收藏家,现在又是大烹饪家!
他未免也太能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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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鹰升格为兔崽子的烹饪营养师后,他便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作息时间。
为了替兔息子去掉它身上那一圈圈肥滋滋的脂肪,白鹰在早上用电脑跟公司连线处理完事情后,就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它身上,不但做好吃的减重料理给它吃,还带它到社区跑跑步,恢复兔子原有的曼妙体态。
到了下午小思绮回来,又陪它跑跑跳跳,不到一个月工夫,兔崽子就整整减了三公斤,不但兔子的样子回复了,就连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两家互动频繁,爱苗无形滋长,只是霈仪对爱情的防御心依旧很强,她总是把自己防护得滴水不漏,让白鹰想走进她的内心世界,都不得其门而人。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把自己封闭,不愿开启心门,但总是抓不到时机。
无所谓,来日方长,总会让他逮到机会的。他想。
自从兔崽子吃了白鹰做的菜后,性格整个大变,对她总是爱理不理,一来到自家,就主动跳到白鹰身上献殷勤,挤进他的身体撒娇,更过分的是,一到回家时间,就躲着让她找不到,完全忘了谁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有监于此,她鼓起勇气,主动对白鹰说道:“请教我做菜!”
一旦她学成了,看这死兔崽子还会不会“兔”眼看人低!
“你要学做菜?”天要下红雨了吗?
“不想教?拉倒!”她很有个性,不想求人。
都一个月了,跟他讲话还是这种怪腔冷调。
“做菜要有耐心、要专心,最主要的,还要有爱心。”三心合一,缺一不可。
“爱心?”其他两种她还能理解,爱心?她难以理解。
“做菜是一件愉快的事,你要把每样食材当作宝贝,好好善待它们,用心料理,做出来的东西,才会发挥出它的精髓,东西自然也会更加好吃。”
霈仪听得似懂非懂,食材都是死的东西,善待它们,它们感觉得到吗?
她感觉到这男人有颗细腻的心,不管是小孩还是动物,都特别喜欢他,而这两者,往往都是与人最难亲近的,从小思绮和兔崽子的表现看来,他的确有让人信服的地方。
“我知道了,有这三心就行了,是不是?”她领他走进厨房。“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看看时间,也快要吃晚餐了。“好,今天兔崽子的晚餐,我就交给你了!”
他将今天准备的菜,大致跟霈仪解说一遍,还为她表演了精采的切菜技巧,他说给动物或是小孩子吃的菜,必须要成丝、成丁、成末,这样才好消化,因此,把菜切碎的功夫,是学做菜必备的要件之一。
看她看得专心,认为她领悟力应该很快,于是,他放心将菜刀交给她,只是,当他看到她握刀的样子,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停!”他连忙喊卡,要她把手边动作停下来。
她整只手掌,将红甜椒紧紧握住,食指按在果蒂上,距离刀锋只有仅仅几公分,他看得冷汗直流,不知她是准备切甜椒,还是切自己的手指头。
“有什么不对吗?”挫败眼光射去,她心里深受打击。
他重新为她示范。“食指压住刀背施力,其余四指分别放在刀柄上,至于要切的蔬果,则只需用手指第一指节轻轻按住即可。”
规矩怎么这么多?
霈仪在心中叨念着,不过她念归念,人家教的.还是要谨记在心。
只不过,可能是天生跟菜刀无缘,不管她怎么握、白鹰怎么示范,她握刀切菜的样子,就像要准备去砍人一样,让白鹰看得是心惊胆颤,深怕她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九指教师”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特别紧张,他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可是在面对霈仪做危险的动作时,他的心,竟会这样无法安宁。
“还是你来吧!再耽搁下去,兔崽子和小思绮都要饿死了!”这些日子,小思绮都是和兔崽子同时吃晚餐。
霈仪不希望耽误他们吃晚餐时间,意兴阑珊地正准备要放下菜刀时,突然,白鹰握住她握刀的手,说道:“我来帮你握着,这样学比较快!”
他的大掌温热热地包住她冰冷的小手,刹那间,她觉得全身都被这股热力所传导,血液也跟着澎湃起来。
自从上段恋情结束后,她的手就再也没有男人碰过,有谁敢碰她的手,她绝对会让对方死得很惨。可是,现在双手被白鹰紧紧握着,后背紧靠着他结实宽阔的胸瞠,她竟然一点恶心、抗拒的念头都没有,只觉得脑子热涨涨的,完全忘了自己在学切菜,一种奇妙的氛围,整个盘踞着她,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首先,先将甜椒对半切开,然后清掉里头的籽,接着把”突然,白鹰眉头一皱,将手中的刀与甜椒同时放开。
霈仪看见他的手指,不小心被划了一刀,鲜红色的血从切痕冒了出来,让她整个人顿时醒了过来。
是她不停地动来动去,白鹰一时抓不稳,才会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我去拿卫生纸”她知道他会受伤,全是自己心不在焉所造成,因此不免自责起来。“卫卫生纸在哪里”
她有些焦头烂额,越是急,越是找不到东西。
白鹰不疾不徐,发现一包抽取式面纸就放在流理台边。
他抽出面纸想要包裹伤口,但鲜血不停冒出来,他越是心急,越是包得歪七扭八。
“我来吧!''霈仪主动上前,将卫生纸折成长条型,温柔地替他先止住血再说。“这样也不是办法,有曼秀雷教和0k绷吗?”
“在外头的医药箱里。”他发现她眼中藏着焦虑,好似在心疼着他所受到的伤。
两人很快地来到客厅,霈仪先帮他止了血,接着,再将曼秀雷教轻轻地用棉花棒敷在切口上。她动作轻盈,不敢大意,仿佛不小心用了力,就会让他感到疼痛,最后,再把0k绷绕在他的手指上,整个过程她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松懈。
抓着他的手指,霈仪总算放了心。“好了,记住,千万别碰到水,否则伤口很容易发炎。”
当她要把手离开他的手指时,他冷不防地用另外一只手,以更快的速度将她的手紧紧牢握。
“你有没有试过把眼镜拿掉?”他不知怎地,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你你说什么?”
她瞠目结舌,他却笑了。
他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好像壁炉里的火,好温暖。那张刚毅有个性的脸,让她全身燥热,两眼昏花。
“可不可以让我摘下你的眼镜?我想把你看得更清楚。”他也不知从哪冒出的冲动,想从她脸上移去那多余的眼镜。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她的脸红得有些不像话。
可以吗?还是该大声地拒绝他?她想大声骂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然而,那些话偏偏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白鹰看她沉默不语,以为她答应了,当下摘除她脸上的眼镜。当那碍眼的眼镜一离开她的脸庞时,他震慑住了。
那是一张洁净清秀的脸,狭长的丹凤眼美得出奇,就算不施脂粉,同样迷惑人心。
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的身子忍不住轻轻往前挪移,他的唇不由自主地贴向她,温热的气息团团包围着她,他吻住她的唇瓣
她闭着眼睛。好久了已经有好久的时间,她没让男人碰触她的唇,那已经麻痹、迟钝的神经,在这一秒统统苏醒过来。
他双手环住她的细腰,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汁。他让她的身躯贴着她,紧密不分地靠着。
他们忘情地拥吻,在霈仪的心中,这种又遥远却又熟悉的感觉,如海浪般一波波唤醒她的记忆,她想起好几年前,也有一位如此体贴深情的男人,这么轻柔地吻着她,给予她的拥抱,同样温暖热情。
但是在不久后,这男人为了理想、为了得到更高的成就,在情人节当天晚上,留给她一封信,便悄悄搭着飞机,飞到另外一个国度。
她一度追到机场,希望能见他一面,可惜她晚了一步,独自在机场里头,眼睁睁看着飞机飞走,她的心碎了,整个人像失了魂般,后来被航警人员发现,送回家去
这几年来,她不再接受别的男人,以冷漠孤僻的心,拒绝任何人的追求,她怕再次陷落,无法自拔,只是,尘封已久的心,却因眼前这男人,而被迫开启,这是一个幸福的到来,还是另一场灾难的降临?她不知所措。
往事历历像幻灯片般,一张张掠过她的眼前,那是椎心泣血的回忆,她不愿再想起,却又难以忘记一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掉下泪。
忽然,开门声响起,是阿娇接小思绮放学回来了,两人赶紧分开身子,场面有些尴尬。
“叔叔,你和大姐姐”小思绮应该是看到了,但大人间的这种激情,她却形容不出是怎样的感觉。
阿娇倒是羞红了脸,她一声不响,拉着小思绮说道:“小小姐,我们去里头洗脸,等会准备吃饭了!”
霈仪知道刚刚那一幕肯定被阿娇和小思绮看见了,她二话不说,连跟小思绮说说话都省略,便快步走出白家大门。
“霈仪,外头下雨,我送你!”
白鹰拿起伞,飞快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