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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配置了众多的士子文人,这些都让楚王深深忌惮。”
李昀深深叹了口气,刘子谦看了看顾先生,嘿然一声:“楚王一直看不惯我们刘家,拼了命的打压,眼看着在战场上博了一辈子的老爷子们都老了,拉不开弓,上不了马,年轻一辈,却被楚王压着不许进军营。这打仗可和读书不一样,没见过血的人,哪怕他兵书读的再好,上了战场那也是个雏儿,除非天纵之才,否则只能误了将士的性命,刘家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养上些读书人。”
他叹了口气:“可是,幽州这个地方,没了兵权,就没了和人掰腕子的底气。顾先生你说的那些,看着厉害,却不过是纸糊的老虎,中看不中用。若是楚王不管不顾起来,带着兵马围了刘府,我们也只能任人宰割而已!”
“舅舅!”李昀面上痛苦,嘶声唤道。
“刘大人说的不错,不过,时移世易,若是十年前,刘家如此状况,楚王一定不会放过刘家。现在,世道不同了,楚王的野心也不同了,他不敢这么粗暴的对付刘家,否则,他将得罪幽州的世族,坏了在幽州的读书人中名声,失了幽州的民心。这对于志夺天下的楚王来说,失大于得,他不敢动手。”
“你说了这一通,还没说到我们将军的事情上,啰啰嗦嗦的,你快说怎么救我们将军?”章奎耐心告罄,眼睛瞪得铜铃一样。
“所以,我问世子楚王待他可有反常,如果楚王真的失了神智,一心只图痛快,先灭了刘家,他这些日子一定会先安抚住世子,若是这样,事情就坏了。可他没有,待世子依然冷冰冰,王庭里的官职也没有变化,显然他没有预备对刘家下手。以刘家的分量,除非雷霆一击,一举铲除,慢吞吞地蚕食是伤不到刘家的根本的,楚王他更明白这一点。”顾先生看都没看章奎,继续分析。
“穆将军的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楚王既然不准备对刘家动用雷霆手段,眼下鞑靼人又虎视眈眈,整个幽州军中,最熟悉鞑靼人且百战百胜的只有穆将军一人,他不应该动手除去穆将军啊。”
刘子谦最熟悉刘家的处境,知道顾先生没有说错:“是这个道理。”
看了一眼李昀,有些话便没有说出口:“穆宣昭再怎么得楚王提防,他也只是姓穆不姓刘,他支持的是世子,不是刘家,楚王再怎么厌烦世子,世子都是姓李的,是他们李家的血脉。既然楚王不敢拼着伤筋动骨地除了刘家,在这当口突然除了穆宣昭,刘家恐慌之下,势必要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在军中安插人手,这样一来,楚王和刘家都讨不了好,怎么着楚王都是坐了近三十年王位的人了,这点账他还是能算得出来,的。”
“难道要除去穆将军的不是父王,而是另有其人,是三弟。”李昀握紧了拳头,眼眸里悲凉一片,最后一个字极轻极轻的吐了出来。
“是了,一定是他,除了穆将军,最受益的就是他了,贱人生的贱种,果然只会使些鬼蜮伎俩。”刘子谦醍醐灌顶,咬牙喝骂。
“那李季将军是怎么回事,难道三弟敢背着父王调兵遣将擅杀大将,他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你再说一遍,李季在包围穆府时候的表现?”顾先生指了指传信使。
传信使连忙又说了一遍,并且在顾先生的连连追问之下,将李季带的兵马人数,拿的兵器,兵马的气势,以及是积极进攻还是消极防守,所有他能想到的细节都说了一遍。
“三公子的胆子如何,老夫不清楚。曹侧妃的胆大妄为,肆无忌惮,老夫不止一次地领教过了。你们也都听到了,李季虽然心胸狭窄,可他能让楚王视为心腹,掌着楚王的亲兵——西林军,他领兵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如果,楚王真的要除去穆宣昭,一定不会这么仓促。”顾先生对着世子李昀淡淡说道。
“曹侧妃,三弟,父王糊涂了”
“世子,现在既然知道了不是楚王要除掉穆将军,你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见到楚王,将此事禀报上去,擅杀大将,密谋调兵,这那一桩都能让他们不得翻身。”刘子谦兴奋地站了起来,想好了要让刘家的人,上表弹劾曹侧妃母子,将他们彻底打落尘埃。
“世子,你此去见王爷,先说穆将军受了贼人围击,受了重伤,其他的看王爷的面色,酌情叙说。”顾先生没有刘子谦的信心,以他看来,楚王爷对曹侧妃母子的偏宠或许是出于宠爱,但他们也是楚王对付王妃和刘家的一把刀,除去刘家之前,楚王必定舍不得抛弃这把趁手的刀。
“顾先生,如此大好机会,怎么能够放弃?”刘子谦不满地喝问。
“刘大人,世子与王爷除了有君臣之别,还有父子之情,和三公子之间有着兄弟手足之情。如果王爷有其他的打算,世子再咄咄逼人,那就彻底地坏了父子之间的情意。”
“嘿,楚王那有一点父亲的样子。”刘子谦不屑地道。
“舅舅。”
“刘大人,楚王对世子可以不慈,甚至三公子对世子也可以不恭敬。可是,世子对楚王不能不孝,对三公子不能不友爱,尤其是面对着幽州世族士子的时候,世子的名声一定要对上至孝,对弟友爱。”顾先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子谦听了半懂,拧起了眉头,章奎是听到他们说到穆将军,才强忍着听了下来,至于里面的深意,他却是一点也不在乎,也听不懂,只有世子李昀深深地闭了下眼睛,恍然忆起顾先生教他读左传——郑伯克段于鄢的话语:“面对着母亲的偏心,郑伯一直隐忍不发,对弟弟的要求全都满足,让他骄奢猖狂,最后,占了大义的名声,一举擒灭了他。”
而他李昀的处境比郑伯要艰难多了,他不能落下一点忤逆父亲的把柄,孝悌的名声是他最好的选择。
“舅舅,你先回府,先不必理会这件事。”
“章统领,我在城外有处别院,你待着兵马先留在那里。”章奎待要出言反驳,李昀举掌止了他的话:“那里既临着驿道,又有水有粮,且地势易守难攻,你们驻扎在那里,粮饷不用发愁。而且,此时幽州、冀州局势动荡,你们不能回冀州。”
“你不用说了,穆将军既然命你们听从我的指挥,你不得再有异议,听命行事,明白吗?”
“属下听令。”章奎咽下一口气,抱拳低头行礼。
李昀对着顾先生、刘子谦点了点头,按下机关,出了密室,披了一件暗蓝色的半旧披风,向着楚王的正院而去。
刘子谦面色变幻了片刻,对着顾先生施了礼,抬脚向外走去,不想,顾先生呵呵一笑:“刘大人,且等一等,我还有些话要说。”
“顾先生,刘某既然应了世子,一定说到做到。”刘子谦以为他要再叮嘱几声,不由呛声道。
“刘大人守诺之名,遍传幽州,顾某怎会怀疑这些?”顾先生笑着摇了摇手,刘子谦面色缓了些。
“眼看着近了年关,又闹出了这些事,实在扫兴。但是,这过年一定要热闹,听说刘大人家新养了班唱南边戏的家班,个个嗓音美妙,词曲华美,是幽州独一份儿,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馋。”
“原来顾先生也爱听戏。”
“呵呵,刘大人,独乐了不如众乐乐,排一出新戏,请幽州有名望的人士过府听戏如何?”顾先生笑着建议。
“什么新戏?”
“父慈子孝的大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