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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场帝被缢死在自己的宫殿中,从此大唐盛世占据了历史的舞台。许多人都知道,当时陪伴隋场帝在宫中的,是他的爱妃张丽华。但是还有一个人,知晓的人便寥寥无几了,那便是御医管翘楚。
避翘楚医术非常高明,在民间行医,深得民心。隋炀帝招他进宫后,不但策封御医,还为他题字,光耀门媚。这对于自小清贫的管翘楚而言.真是莫大的恩宠。这份器重使得他一直留在皇宫,直到皇帝归西。
李渊早就听说了他的盖世奇术,有意重用却被无礼地告知一臣不事二主。李渊虽有气,但看在新君登基,大赦天下的份上,也不好杀他。再加上他在民间极有口碑,于是便贬他为庶民,流放几间。
避翘楚归隐后,一心钻研医学,著成一书葯王百草集,然后仙逝。因他一生未收取任何弟子,也没有正式的传人。所以葯王百草集便成为不知多少人抢夺的秘宝,就连朝廷都在悬赏追查它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一位姓楚的落第秀才拾到了这本宝典,细心研磨,终于学成,成为了新的葯王。
而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以前管翘楚归隐之地,人称花神谷。
花神谷位于蜀中的一座高山上,途中必经洛阳城。而洛阳,正是历来英雄云集,商贾交流的繁华之地。
一辆清爽的马车在这家“久来客栈”的牌子下停住,车夫对着帘子里道:“二位,这家客栈的掌柜,人好、不会欺生,二位今天不妨就在这儿歇脚吧。”
一只手自门帘中伸出,撩起素白的帘子,是一个年轻人,眉目若画,笑可盈人。只听他轻笑道:“久来,名字不错,就是它了。”
“那我把牲口拉下去喂点儿饲料,您二位慢走。”车夫要帮助年轻人放脚垫,年轻人淡淡地摇摇手,轻盈地落在了地上。接着伸出双臂,自马车中又抱出一个俏丽的女子。
车夫拉着马儿走后,他就那么自然地抱着怀中的女子走进去,完全不乖仆栈大堂中,满屋子人的诧异眼光。
年轻人神色自若地吩咐掌柜说:“要一间上房,好酒好菜尽管上吧。”
这时一个虬髯大汉道:“我听说一些道上的兄弟飞鸽传书,说是封喉浪子重出江湖。驰骋山庄的皇甫老大正在昭告天下,联合武林同道通缉第一杀手。”
他旁边的人感到有些奇怪地问:“这回风兮兮又杀了什么人?”
虬髯大汉道:“难道你不知道吗,驰骋山庄的皇甫心兰,皇甫大小姐被他掳走啦!”
另一个白面书生道:“不错,这风兮兮实在是色胆包天,连皇甫大盟主的女儿都敢掳,要我们这些武林人士怎么看得下去?这回二当家的联合了四大家族,誓要擒杀这个奸贼!”
虬髯大汉为难地道:“只是我们之中,见过那风兮兮的兄弟并不多。”
白面书生说:“兄台不用担心,皇甫二当家的早已料到,所以绘制了这个淫贼的画像,明日就可贴满洛阳城。”
虬髯大汉道:“那就好办啦,只要我和弟兄们出马,管他什么封喉浪子,根本就是狗屁!”
白面书生笑着道:“有楼主出面,饶是那小子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处藏身。”
他说完这句话后,瞥见了那位俊俏的年轻人,神色一凝,后面的话顿时卡住了。
“高兄,何事皱眉?”方才的虬髯大汉问道。
“那那好像是”白面书生指着年轻人。
虬髯大汉看过去,心领神会地拍拍他说:“小夫妻恩爱,高兄就不要煞风景了。”
那年轻人看也不看大堂中的众人,要完东西后,便兀自上楼。
他的衣服是上好的白锦缎织成,腰间的银色流苏凭添一份华贵,衣角的精美刺绣摆明了是城里著名锦衣坊的手工活儿,这一切都显示出他不是一个会在小地方亏待自己的人。
而他怀中的女子呢,虽然粗衣布鞋,可是天生丽质,眉目间自然流露出一股灵气,怎么看也不像是平常的乡野村姑。两人衣着反差如此之大,也难怪众目睽睽那么久。
劣邺人上去的小二下来后,白面书生便拉过他来询问一番。
“人家是小夫妻,小娘子有些不适而已。方才歇下了,没事。”小二热络地说,手里那锭沉沉的银子还没捂热呢。
白面书生定定神,觉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封喉浪子哪有那个胆子在青天白日之下出现在群雄密集的洛阳城?这里可是驰骋山庄的根基所在地啊!
这样一想,他完全放心了,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这大堂里的人哪会想到,向来胆子大到目中无人的封喉浪子,刚才正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走过去了!
合上门,风熙言试了试水温,不烫不凉。他犹豫片刻,对靠在床头的龙超雪说:“赶了这么久的路,洗一下吧。”
龙超雪无法回答,只好痹篇他询问的视线,咬着下唇垂下眼睛。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横过身下,将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慢条斯理地开始给她脱去衣物。
龙超雪急得想反抗,可惜不能动也不能说,只好任凭他动手除去了那些已经看不出颜色来的衣服。
风熙言将她放人水中,拿起湿布轻轻将水浇在她的肩头上说:“可别以为我愿意看你的身子,我也是被逼不得已。本来已经够丑的了,要是再脏,可怎么见人。”
龙超雪气得直想踢他,可是没法付诸行动。
她先是恨那个沙乌尔,弄什么烂七八糟的噬骨毒虫子,害得她落到这样的境地;接着恨起风熙言,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这个时候还用那条又毒又贱的舌头损她;最后她开始恨自己,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用,早知道丢开皇甫心兰之后,自己逃命就是了。反正那老疯子也对她不感兴趣,何苦折回去管那小子的死活,他死了不是更好吗?
她不明白自己,也不明白风熙言,刚才在大堂里就可以听出来,那个皇甫远骋是动真格地要他死。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境况,为什么还愿意不顾一切地带她出现在洛阳,前往花神谷寻求解葯?救活自己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他这个第一杀手,没有万金是不会出手要人命的;相信没有万金他也不会出手救人命。可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费解。
他到底想干吗?要她欠他人情吗?他是杀手耶,要人情做什么?还是,他觉得出于同门的份上,应该帮帮她吗?鬼话.这理由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那种人。那么,他是想打探皇甫心兰的下落吗?可是如果他要找皇甫心兰,当初为什么不管她,反而跑来救自己呢?
她真的想不明白。
在龙超雪的胡思乱想中,风熙言已经给她洗好了澡,穿上衣服,将她抱起再次放在腿上说:“既然你没办法告诉我想吃什么,我就凭自己的感觉喂你了。
他夹了一筷香酥鸡道:“你当日在山顶上说,要留几颗牙啃啃这玩意,我就要了。尝尝吧,明天出了洛阳,就没有新鲜的饭菜好吃了。
说着,将鸡块凑到她的嘴边。龙超雪真是饿了,当即吞了下去。果真是香味四溢,好不快活。再抬头看时,却发现他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中有着无限的温情。这时的他,既不是那个戴着精致面具的风兮兮,也不是那个成天讨人嫌的师弟风熙言,而是师傅去世,山崖巨石上的那个熙言,她的熙言
被那双小鹿一样清澈的大眼一看,风熙言顿时心中一紧,连忙撤去眼中的柔和,恢复了淡淡的冷漠,继续将筷子伸向下一个目标说:“糖醋锦鱼呢,要不要?”
龙超雪从来不吃鱼,连忙闭紧了嘴巴不张开。风熙言等了一会儿,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怕刺。”他遂低下头,以唇舌挑出所有的细刺后,再放到她嘴边。龙超雪愣愣地看着他剔刺的表情,忘记了自己的嘴巴已微微张开,于是就这样没防各地被喂人了一口生平最讨厌的鱼。
那鱼肉肉汁鲜美,倒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难吃。其中,还混合着其他的味道是他的吗?
就这样,这餐饭在风熙言一个人的独自言语中结束。
他为她拭去唇角的饭粒,把她平放在床上说:“非常时期,将就一下吧。”说完和衣躺在龙超雪的身边,但是中间隔了一把剑的距离。
龙超雪不能动,他也不动,静静地望着天花板。这样过去了很久,超雪终于顶不住睡意的侵袭,呼呼人梦去了。
半夜的时候,超雪被一阵酸痛弄醒,浑身开始有了感觉,却是一种异物在体内上窜下跳的感觉,每个关节都剧痛无比。偏偏她还不能动不能喊,只能任冷汗涔涔流下。
剧痛中,她的手指忽然抽动了一下,碰到了身边的风熙言,立即把他惊醒了。点亮油灯后伏在床边看到她的异状,他的眉马上皱得死紧,伸手抚着超雪的脸颊连声道:“宝儿,看着我,”他大声地命令道:“快睁开眼看着我!
恍惚中,她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轻柔地抚摩着自己的脸庞,从来没有过的温暖,还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喊着“宝儿,宝儿”像师傅,却又比师傅年轻有力、低沉柔软。
她一定是快死了,要去跟师傅做伴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师傅一个人在下面孤苦伶仃。自己反正也是无牵无挂,自小甭独惯了,到哪里都是一个人过只是,只是,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还有几分不舍?
努力地眨了几下眼,周身的痛感忽然缓解了些许。超雪困惑地睁大眼睛,感到背后一股暖流通过全身七筋八脉顺走全身,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只烦躁的虫子制造的騒动渐渐地安静下来,归于平静。
她的背后熙言?
他松开手,自后面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面前的身躯。不稳的喘气声表明他实在是用力过度,现在气息紊乱不匀。超雪无法动弹言语,否则她一定会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二天一大清早,风熙言便抱着她上了路。这次他换了马匹,二人共乘一骑,而且丢掉了许多不必要的行李,连被扔诩只带了一条。蜀地的山势奇险,如果行李累赘的话,反而事倍功半。
昨晚他一定消耗了许多体力和大气吧,现在脸色都有些没恢复过来。趴在他的背上,超雪闷闷不乐地想着昨天夜里模糊时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让她非常牵挂不舍的声音。如果不是那个声音的呼唤,自己一定会稀里糊涂地去阴曹地府吧?说来也怪,中毒以来,她居然没有想过会不会死,甚至一点都不紧张,只是一味沉湎于过去和虚幻的感受,她真是没治了。
上花神谷的山路,开始变得崎岖难行。一路上有无数美丽冶艳的花朵盛开,饶是灿烂夺目,可惜多半有毒,不能沾染。
中途休息时,熙言放下超雪,解下水袋说:“很快就到了,一定会有救的。”
他的声音,就像昨晚的那个声音一样温和有力。超雪眨着大眼睛,运转所有的脑细胞,还是想不明白原委。
熙言将水袋小心地凑到超雪的唇边,避免她在喝时呛到。然而凌空一支飞缥射来,在水袋上扎了个洞,水咕噜咕噜地流了出来,很快便淌了一地。
风熙言冷然看了一眼手中空荡荡的袋子,超雪清晰地看出,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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