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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险险抓狂。她那发神经的老爸以为此人尽忠职守、不可多得,所以更加托予重任结果呢?
她平放于桌面的柔夷轻颤了一下
“我没那么可怕,让你一想到就要发抖吧?”江默痕的厚掌覆住她的小手,烫暖了她发凉的心。
是的,他本来是想骂她、训她;现在是非常时期“约赛尼兄弟”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会对她做出伤害性的行为,说中东人是冷血魔王也不为过,她的确不该在没有他保护的情况下到处闲晃。
但,所有的不悦,都在看到她走向法梦餐厅的欢快神情后烟消云散。
或许她一向端矜自持,或许她一直恰如其分地扮演总裁的角色,或许她的责任感重得吓死人,但这些都不足以压垮她原有的个性。
开朗、活泼、向往自由,这才是原本的她,只可惜因为现实条件,必须被藏起来,这令他相当心疼。
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去压榨她的忍耐能力;她一路走在精品街所绽放的真心笑靥,让他的心融了、软化了;无法用对待其它人的管束方式,终结她的甜笑。
不期然地发现,他想骄宠她,就算得费上百倍的心力,才能让她无忧无虑地出外玩耍,他也心甘情愿!
因此面对她的询问,他只是摇头,目光有包容,以及前所未有的疼宠。
“真的不训我?”她又问道,口气由质疑变成信赖,寒颤早已停止。
他再度摇了摇。
“那笑我呢?”她有点抬不起头来。
唉,上天为证,她不是故意要示弱的呀!是因为他的表现一直很绅士,目光流露出关怀,所以才给他一个变成自己人的机会呀!
一想到他关心自己,烙晴心里突然发烫。她她又在想什么啊?
“绝不!”他回答得很严肃,心知这个否认对她很重要。
果然,烙晴安下心来;很难解释这种感觉,没有端矜自持当保护膜,暴露真性情的她脆弱不已,江默痕不觉得她幼稚无聊,让她真的好放心。
这时,飘着香气的甜点上桌了,看着看着,烙晴垂涎三尺。
“快吃吧!”他催促只会流口水的她。“等会儿还安排了什么节目?”
“逛街啦!我要去买手机吊饰。”她随即脸一正。“对了,甜点不可以吃太快,它们是要被慢慢品尝,让甜、香的气味在口中缓缓散开,在舌尖炸出惊喜感,体验幸福”她模仿日本美食节目华丽又不知所云的介绍。
“好像很深奥。”他一脸听不懂地点点头,表达敬佩之意。
“甜点这玩意见本来就不容易理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形容些什么,反正如法炮制就是了。在将hsa送进口之前,她又霍然停住。“对了,今天的事不可以跟别人说喔。”
信任他和信任别人是两码子里,可不能相提并论。
再说,她想一想,江默痕之所以没有嘲笑她幼稚,搞不好是因为他已经见过她太多悍然英威的本事,所以一点点小幼稚根本动摇不了她那既定的威仪形象她晕陶陶地幻想。
他的唇畔有笑意。“嗯。”“勾勾手。”总觉得不太放心呵。“说出去的人是脏小猪。”
没有对应地伸出小指,他反而招手要侍者过来;在烙晴瞪大眼睛时,悠然吩咐。“给我一客tiraisu。”
侍者恭敬地领命而去。
“我陪你吃。”他亲手为她合上脱落的下巴,一脸正经样。“现在我们是甜点共犯,也是同坐在一条船上的人;如果你把我吃点心的笨样供出去,我也会把你心口不一的真面目公诸于世。”
“成交!”她嫣然一笑,终于很放心地大咬美食。“你真是好眼光,这里的tiraisu,很巧妙地把咖啡、巧克力、酒、鲜奶油的香气融在一起,口味独特又绵密,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江默痕微笑听她诉说一章又一章的甜点经,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滑过他心头。
他的心中有座冰山,终年冻着他的喜怒哀乐;因为她,冰山开始消融了。
吃完甜点后,在烙晴兴致勃勃的带领之下,他才知道,今天的行程排得比平时马不停蹄的开会更加紧凑。
这也难怪,她难得“微服私访”一回;大多数时间都在与工作搏命,压力之大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因此玩起来也就特别起劲。
“我带你去一个很棒的地方。”烙晴愉快地宣布。
也许是因为服色改了、发型改了,也转移了阵地,不再被责任束缚,她说话的口气格外活泼轻快;一路上都像只小喜雀,吱吱喳喳。
他欣然随行。一个下午以来,他们已经去过很多她所谓“很棒的地方”;那些地方对一般人来说,只是平凡无奇,但对她而言,却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必须神秘兮兮地计划,才能成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想象,一个拿惯限量万宝龙钢笔签字的女人,竟然会为一枝不到二十块钱的卡通原子笔兴奋不已。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左拐右弯,她兴冲冲地带他来到一家精品店的门口。
推门而入,他随即被满室的小玩偶弄得头晕眼花。
从墙上到玻璃门上、到置物架、到悬在半空中,无一不是玩偶及周边产品;可爱逗趣的造型、粉粉嫩嫩的色系,加上毛茸茸的触感,无一不打动女孩子的心。
此起彼落的惊叹声响起,他怀疑这里根本就是她们最爱的藏宝窟。
“这里的玩偶都是日本制的,从通俗流行的美乐蒂、布丁狈、抖抖狗,到特别限量的卡米熊、玫蒂鸭都有。”她一副识途老马之姿地为他解说。
苞烙晴逛过了那么多地方,江默痕第一次觉得瞥扭。
这一路逛来,唱片行、漫画店、电影院等,每家都有男有女,只有这里塞满了布偶跟大大小小的女生,连置物架都矮矮的,他立身其间,好像一只左张右望的长颈鹿跑进麋鹿群中,格外突兀。
再说,他那一身冷冽的气质、绝对的男性气势,跟这里一点都不契合嘛,难怪有人频频对他注目。
“你看你看,这是布丁狈、这是抖抖狗。”烙晴见猎心喜,高兴得不得了,随手抓起两只一尺高的布偶献宝。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狗字辈的吗?还分什么“布丁”跟“豆豆”?
“布丁狈是黄色,戴一顶咖啡色的小帽帽;抖抖狗是纯白色的,很好认呀!”她一左一右轮流看着,乐不可支。“考你一个问题,抖抖狗为什么会发抖?”
这是什么奇怪的鬼问题?他可以说出火箭、战斗机、航天飞机的制造原理,但对于这种无厘头的猜谜,他无话可答,甚至很难明白一只爱发抖的狗有什么好。
“嘿,你不知道吧?”烙晴胜利地宣布答案。“因为牠怕小飘虫。”
果然无厘头!
江默痕差点倒地不起;她倒是又喜孜孜她回头继续挑选。
挑完之后,江默痕为她付帐,烙晴欢欢快喜地抱着一大包战利品踏上归途。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看着挂在gd90上的凯蒂猫手机吊饰,她咪咪笑。
这是曾在许多部日剧里被男女主角使用过的款式,虽然有些落伍了,却是她秘密的最爱,变橙变绿的屏幕好有趣!平时她手里总是带着企业精英型的pda手机,撑起大将之风,只有私下才会拿出gd90把玩,并且换购吊饰乐此不疲。
“就女人来说,不会;女人本来就喜欢叮叮当当的小东西。”他边认真说着,边注意到身后似乎有不寻常的动静,有人正踮着脚尖随后跟踪。“就集团的领导人来说,我认为你的嗜好健康,没什么不好'比起一些位高权重的家伙好太多了。”
来者不善为了不惊动烙晴,他佯装一无所觉,继续闲扯淡,其实全身的警戒能力都已提高。
“对了,你一定见过不少大人物哦。”她突然想起;既然他在护卫界是一名出类拔萃的人物,周游列国不稀奇,想当然尔也见识不凡。
“我保的人,不一定都是权贵。”每条生命一样可贵,存在与否都会影响到许多人。“不过见过不少名人倒是真的。”他自若地说着,留心身后人的动静。
那个人离他们约有三十公尺,并且小心地维持距离;大概也知道他不好惹,所以伺机以待出手。
“真的有人有奇怪的癖好?”烙晴兴致勃勃,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跟江默痕在一起,安全感总是油然而生。“可以说给我听吗?”
她央求着,并没有发现江默痕有力且强势的步伐正支配她走向暗巷。
“等一下,我的鞋带松了。”江默痕低下头去摸摸鞋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拾了颗石头放在掌心。“美国曾有个政要受到俄罗?p>筋f府的威胁,请我去当他的贴身护卫。哪知有一天,我在他门禁森严的宅里看到一个平空而来的女人。”
“是俄罗斯政府企图用美人计下手吗?”哇,好像谍报小说!
“她看起来既面生又面熟,我把她抓起来盘问,她一直支吾其词,死都不肯说出自己是谁。”轻微的子弹上膛声,证实了江默痕的猜测,他们已经被盯上了,危险!“后来,政要的大人出面,我们才知道她就是当事人。原来那个政要有变装癖。
“变装癖?”她轻微地倒抽口气。“那岂不是很像窈窕奶爸里的罗宾威廉斯?”
“比他更胖一些,装起来真的很有老奶奶的架势。我那时想,他不用雇请我;既然他扮女人的样子瞒得过我,相信也瞒得过其它人,根本不必担心安全。”
想到江默痕一脸严肃地盘诘冒牌老太太,正经无比,烙晴不禁笑弯了眉眼。
就在这时,他们连拐了两个弯,江默痕陡然扯她入怀。
“江默痕!”她惊讶低呼,一股热流从他的身上传向她。他在做什么?
“嘘,不要说话。”用身体将她压入最黑暗的角落,他低声吩咐。
他一直都是有计划地走入我暗敌明的地方,利用拐弯争取到三秒钟的时间,妥善地利用夜色掩住他们的行迹。
烙晴从欢乐的气氛中微微降温,这才发觉,他们已经置身在最黑暗的角落;侧过江默痕的昂躯,勉强可以看到外头些许光亮之处有条诡异的人影,手上像持着什么,正四处搜寻。
突然间,他右手向上,食指一弯,爆裂声立即响起,在夜里擦出一道火光。
那是
“叶烙晴!”那人呼叫她的名字,好像还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一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边左右观望。“别做缩头乌龟,给我出来!”
他不只认得她,还敢骂她缩头乌龟?烙晴惊讶地挣动一下。
“该答应的事,不要拖拖拉拉,你最好搞清楚,约赛尼兄弟不是好惹的!。”
“约赛尼兄弟”?难道这又是一次预警?她正想开口反稽,江默痕的铁臂随即有力地圈紧她。
此时不能出声,一旦出声就会被掌握到藏身处!
烙晴紧贴着他的胸腔,不知道是因为靠他太近、直接慰贴着他的体温,还是因为危险逼近,总之她心跳怦然,紧张得不得了。
直到那个男人走得很近的时候,烙晴察觉到江默痕的右臂震了一下,像掷出了什么东西。
“嗯”那人闷哼了一声,随即是枪械落地的声音。“这是什么?一颗石头?”他惊讶低呼。单凭一颗圆石,怎么有办法震得他虎口痛麻?难道这年头还有人随身携带弹弓?
狙击者毫无防备地蹲了下去,在黑暗中摸索地上的枪枝。
“乖乖躲着,别乱动。”江默痕附在她耳边轻语,虽然只是气音却字字清楚。
炽热的体温陡然离开了她,江默痕闪出身,一脚踹倒了狙击者的身子。
“嗯。”他又闷哼了一声。“妈的!是谁敢整老子?”他奋力站起身,看到面前有人影晃动就挥出一拳。
那一拳又狠又重,如果命中目标,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然而江默痕五指怒张,硬生生地将那拳锁进手心里;借力使力,他狠狠将狙击者扯过来,往后拗折他的手臂。
安静的巷弄里,除了骨骼错位的异响,就只剩下他哀疼的声音。“饶饶了我”
“给我回去转告一句。”江默痕冰冷地说道。“想动叶烙晴,先看清楚她身边的人是谁再说!”他再一使劲,狙击者便疼得昏了过去。
他踅回烙晴的藏身处,勾住她的蛮腰,从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