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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啦。我在等你,如果你没出去等我,我就不回来了。”
“这些日子你住哪儿?”
“住我大嫂那儿。”
“有地方住还回来干嘛?”
“你干嘛去等我?”
“我是送朋友出去搭车。”
“你骗人,我明明看见你等过好几班车,你还问司机那是不是末班公车。”
他在心里认输,不再和她抬杠。
“你先上楼去把东西放好,待会儿我有话要问你。”
“好。”
她很快就回客厅应讯。
“有什么话,你问吧。”
望着那对日思夜念的透明的眼,他把所有的问题化作一吻。
“你还爱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吗?”虽然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她不忘向他确认一些事。
“不知道。”
“不能回答不知道。爱还是不爱?”
“不爱。”
“好。那你爱我吗?”
他恨恨地注视着世界的尽头,拒绝作答。
“虽然我已经在你眼里读出答案,不过你还是得用说的。”
“幼幼,”他无限挫败地喊她。“你无权要求我回答这种问题。”
“谁说的?我有。”
“凭什么呢?”
“凭这个。”她仰首送上唇。
他再次悲惨地踌躇,再次做了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再次失败。一股不可抗拒的温柔让他再一次感受激情的痛苦与温存。
她的唇是鸦片,他早已上瘾,而且需要量有增无减。
。--。--
“班机是不是delay啦?怎么那么久还不见他们出来呢?”戚幼吾在中正机场的入境大厅里等得心焦,趴在护栏上引领仰望。
“班机没有delay,可能是等行李吧,我想。”见她一副猴急样儿,他不由发出会心的微笑。“你可不可以安分一点,别像只长颈鹿似地左顾右盼好不好?”
“我着急嘛!”她的动作收敛了些,但两只眼睛依然找寻猎物似地紧盯着出口不放。
“你可不可耻啊?那是我妈跟我弟耶,怎么看起来像是我陪你来接机啊?”
“啊?喔,你是我大哥,你妈跟你弟就是我妈跟我弟嘛。”
她的后脑门被他拍了一下。
“我弟比你大好几岁呢,有没有搞错啊?”
“喔。那我等一下见了他该怎么称呼?”
他搔了搔头,道:“你就叫他小扮吧。”
“那我喊你妈什么?
“当然是喊魏妈妈啦,笨蛋。”他被她弄得快乱了套。“拜托你别再东张西望了,你又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也对。”她终于发现自己白费了半天劲。“都是你害的啦,家里连张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又过了十分钟。
“幼幼,我跟你说,那两个就是。”他指着荧幕对她说。“看见了吗?你在这儿等他们出来,然后到外面去等我,我现在就去把车开过来,这里交给你了。”
“什么?”她还没看仔细,他就一溜烟跑了,这下可好,刚才还千盼万盼地,现在却裹足不前,她深呼吸一口,硬着头皮迎上前去。
徐慧兰和魏曜华推着车走了出来,四只眼睛四下找寻着魏欥华的身影。
“魏妈妈。”戚幼晤轻喊一声未得到回答,于是鼓足了勇气高声再喊:“魏妈妈!”
两人循声回头,见到她了。
“你是”徐慧兰朝她一问,纳闷着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孩。
“我是幼幼,大哥要我留在这里等你们,他开车去了,马上就过来。”带着三分腼腆,她清楚地解释,说完还偷瞄了魏曜华一眼。
“你说的大哥是我哥对吧。”魏曜华很感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亮丽极品。
“对。魏欥华。”她的举止已恢复正常。“我们走吧。”
徐慧兰依然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客气地向她道声谢,然后跟小儿子交换了一个问号。
三人面面相觑,站在路边等魏欥华现身。
“来了,来了!”戚幼吾大喊。
车一停妥,魏欥华马上下了来。
“妈,曜华。”他神情愉悦,马上动手搬行李箱。
“快帮你哥忙。”徐慧兰交代小儿子一声便坐进驾驶副座。
“幼幼,你也上车吧。”
魏欥华不要她帮忙搬东西,于是她也乖乖上车。
兄弟俩三两下就完成搬运的工作。
“谁啊?新任女友?”弟弟在车尾巴问他,饶富兴味。
“她现在跟我住。”
说罢魏欥华就上车,发动车辆前,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戚幼吾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劫数!
车里安静的气氛教他忘了打开音响,气氛于是更添三分诡异。
“欥华,你身上这件开襟毛衣是手织的,织得挺好的,哪儿买的?”
徐慧兰划破沉默,她观察入微,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是个中高手,另一方面她是想听见儿子能说出个什么令她高兴的结果,比如说那件毛衣是哪个女孩为他织的。
“幼幼织的,穿两个冬天了。”他为这件毛衣付出的代价是替她买了一份保险。
“真的啊?幼幼真能干哪。”她回头看了戚幼吾一眼,由衷地赞美道。
车里很暗,没有人注意到被称赞的那个人红了脸蛋。
"妈,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不一定,看情况吧。"
“什么情况?”魏欥华又问。
“不告诉你。”徐慧兰模仿年轻人的口吻说话,为车厢内带来一阵笑声。
“大哥,介绍一下幼幼吧。”老弟终于开口。
“想知道什么,你自己问她。”
“什么都能问吗?”
“嗯哼,你还可以用英语跟她交谈。”
“是吗?台湾女孩的英语能力都这么强吗?”
“那要看是谁调教的。”
于是,魏曜华便瞅着身旁的戚幼吾开问:“幼幼,你的全名是?”
她用中文介绍自己的名字。
“对不起,这个我必须使用中文才能解释。”她用英语说抱歉。
“几岁啦?”
“二十一,还在读大二。”
“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
“我无家可归,他收留我。”
魏曜华挑了挑眉,不再问了。
“幼幼,我怎么觉得你的名字听起来好熟啊?”徐慧兰突然有此一问。
“会吗?”
“嗯。你住饼左营吗?”
“住饼,不过三岁那年就搬来台北了。”
"你爸是军人吗?"
"咦?魏妈妈怎么知道?"
"你可以告诉我你爸爸的名字吗?"
"戚蔚然。"
"哎呀,我认识你爸爸耶!"
。--。--
原来刘立明兄妹俩怨恨他们的母亲和继父是有原因的。他们认定母亲在父亲重病住院时就已经与戚蔚然有暧昧的男女之情。父亲去世后没多久,母亲就改嫁给戚蔚然,拖油瓶的身分更令他们积怨日深。
“事实真如我哥哥姐姐所想的那样吗?”戚幼吾在徐慧兰道出她对整件事的认知状况后,不胜唏嘘地问。
“你爸爸和他们的父亲是军中同袍,感情很好。我想你爸爸多半是念在袍泽之情,于是肩负起照顾他们母子的责任。刚好他那时尚未成家,年纪也比较大了,一切发展其实是很自然的。”
徐慧兰和缓的语调渐渐安定了戚幼吾的情绪。
“难怪我姐那么早就摆脱家庭,我哥也一直跟我妈处不好,还连我一块儿恨了,真教人遗憾。”
"别难过了,幼幼。"徐慧兰搂着她清瘦的身子,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们两家失去了联络,情况也许就不会这么糟了,至少还有我们一家人疼你。"
"魏妈妈,你跟魏伯伯是怎么认识我爸的?"
"你魏伯伯从前在高雄选饼一届民意代表,你爸爸负责左营那个眷村的选务工作,就这样认识的。"徐慧兰回想着往事。"他们两个人都喜欢下棋,以棋会友就成了好朋友呀。"连接着片段的记忆,她忽地想起一件事。"你周岁生日那天,我们全家都到你家去给你过生日呢!"
“真的啊?我怎么不记得?”
“你是笨了,还是傻了,没听我妈说周岁吗?我那年十三岁,对这件事都没有印象了,何况你才那么点大。”魏欥华嗔她。
“喔。”她吐了吐舌头,一听他也去给自己过周岁生日不由心花怒放。
“妈,你那天怎么没给我过生日,跑到人家家里去帮别人女儿过生日?”他接着就朝老妈抱怨。
“你不提我都忘了,你的阳历生日跟幼幼是同一天,真是巧得很,当时我跟你爸还说要认幼幼当干女儿呢,你爸一直就遗憾自己没有个女儿。”
“后来呢,认了吗?”
“口头上都说好了,就差没给幼幼一份礼,后来也不知怎么搞的,一直就没再提这事儿了。”
“那现在呢?她还算不算你干女儿?”魏欥华插了进来。
“当然算啦,你们看,事情都经过这么多年了,本来我几乎是不可能再见到她的,没想到就这么因缘际会地又碰上了,这表示她注定要当我的干女儿,跑都跑不掉。”徐慧兰说得兴致高昂,连忙转头问道:“幼幼,我说的对不对?”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明天我就带你上街选一份礼,正式收你当干女儿。”
“那她就是我干妹妹喽?”魏曜华又问。
“没错呀。”
“有意思,一来台北就多了个干妹妹。”
“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天没给我过生日?”魏欥华不知恼什么,翻起旧帐。
“谁说我没给你过生日了?你们兄弟俩的生日只差几天,以前我每年都选中间的日子一起给你们过了,省钱又省事,原来你们的记性还没我老太婆好咧。”
“魏妈妈”
“叫干妈。”徐慧兰马上打断戚幼吾并纠正她。
“干妈,干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过年?”
“他跟曜华不能同时离开,那边的事总得有人打理嘛。”
“喔。”
“幼幼,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魏曜华还很好奇。
“你问大哥吧。”
魏曜华于是把视线转移至哥哥脸上。
“她跑来撞我的车。”
“不对,是他开车撞到我。”戚幼吾马上反驳。
“我撞到你?”魏欥华提高了音量。
“你敢说不是?”
他火冒三丈,碍于她现在有了靠山,不便发作。“不跟你一般见识。”
“好了啦,欥华,”徐慧兰见两人你来我往地,马上打着圆场。“幼幼年纪小又是个女孩子,你犯得着跟她生气吗?当然是你撞到她了嘛,有什么好争的?”
他没敢顶撞老妈,原谅那个得志小人。
“妈,我在饭店订了包厢,你跟曜华先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出去。”
。--。--
是晚,戚幼吾蹑手蹑足进书房找魏欥华来了。“大哥。”
“干嘛?”他放下手中的滑鼠,微愠地望着冒失鬼。
“对不起啦,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她绕到椅背后头,双手围绕着他的脖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
“你哪天不教我生气?早晚被你气死。”尽管他全身酥麻,依然能装腔作势。
“谁撞谁还不是都一样?车撞人很正常,人撞车就比较不合理了,我不希望干妈知道我有过自杀的念头,所以才硬拗说是你撞我的。”
“好吧,我原谅你就是了。你可不可以松开我的脖子了?你整个人挂在我脖子上不怕勒死我吗?”
“好。那我坐你腿上。”
说着她就把椅子往后一拉,然后跨坐在他腿上,双手依然圈住他的脖子,这回是从正面。
他愈来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常常这样逗他,一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样子。他只好不时地捏把冷汗,为她也为自己。
今天家里多了两个人,这层体认使他相信自己应该不会失控,否则像她现在这样早就被自己赶出去了。
他放心地开始咀嚼鸦片。鸦片经他一咀嚼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似地律动起来,挑动着他的味觉和触觉,他全身的细胞都因而兴奋,整个人上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