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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筠极不耐烦地在电话旁等候若彤的回音。“你到底决定得如何了?”
“我觉得还是别去看他好了,反正有旎菱在照顾,我去了也是多余。”她的结论颇令方筠喷饭的。
“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之前旎菱才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你现在又要步她的后尘?”语气中有七分气愤、三分无奈。
“你也知道旎菱现在和我的关系越来越恶化,我若再去找穆哲,岂不存心跟她过意不去。”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穆哲?”她火了,问起话来也不甚客气。
“我承认他很优秀,也对我表示好感,我何尝不希望有像他如此深情的男人所疼爱,但”
“你别再说了!”她截断她的话。“有这些认同就够了,基本上他的对象就是你,你若对他也有意思,就别再迟疑了,再让你这样作茧自缚,困在自己的迷网中,迟早你会死得比书寒还惨,别多废话了,十分钟后我去你家接你。”“?”地一声,电话应声而断。
是命运?还是另一次崭新的机会在等待她?
若彤如是问着自己。
一到穆哲家中,见门儿敞着,仿佛早预料好她会到访似的,原本踟蹰的心在好奇的驱使下,指尖轻轻碰触了门面一下,发出风铃儿晶脆的悦音,整个客厅空荡荡的,却是异常的一尘不染。
她几度想叫唤出声,却硬是按捺住了,一切等方筠停好车上来再说吧!
“车也停太久了吧!”她在心中自问着,还不停地朝门外探头一看。
就在她为方筠的迟迟未到而惶急不已时“?啷”卧房内的一阵水杯重摔之声,在她心头响朗开来。
她疾步迈向门边,探头向门内观望,室内一片窗明几凈,白色的床单上一名神情憔悴的男子正俯身侧弯欲拾地上的玻璃,然而,显然有些心余力绌,指尖始终难以触及杯身。
“小心!”若彤大叫出声,穆哲一时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若彤,你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羸弱,但漾起的笑意却充满着无限的满足。
她吃力地将穆哲从床下扶上去,看得出来,他瘦得凶,精神也不是很好。
“你这是何苦呢?看你这样子,我会更不安的。”她捂着嘴,尽量吞下伤悲。
穆哲双手拾俯起她的柔荑,将它贴往枯萎的脸庞。“你来了,真好!”若彤直觉上感到不该再说什幺好来回绝那病笃的身形,他今日会相思成疾,全是自己私心所致,尤其亲眼目睹他的惨容,再重的话也尽落腹中,暂不想提。
“别再这样对待自己好吗?如果能让你快点恢复如往昔,我愿意帮你的。”若彤一边关怀地朝他额前浓发来回地顺着,一边泪中带笑地看他。
“留下来陪我,别走”他深情的眼眸宛如一泓黝黑的潭水。
“可是旎菱。”关键性的一点一直是若彤心中的阴影。
“那只要七天就好,方筠答应我要支开旎菱,就算陪我只有七天也好。”他眼神深情而渴望。
若彤本性就不是硬得下心肠的人,更是见不得因爱而流露的真情,那忱捆的星眸,在在诉着千丝万缕的衷曲,那是一种男人最脆弱的眼神,温柔而专注令她不得不折服。
“那你也要答应我将身体养好,别再折磨自己了!”她何尝不想在他身旁陪他,被爱比爱人的滋味幸福多了。
穆哲颔首,允诺她的要求,此时,方筠进门了。
“真是的!找个停车位真不方便!”她边骂边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已卿卿我我地缱绻在一块,不禁贼贼地一笑。“我说嘛!你们两人怎耐得住相思?”
“少说些不正经的话,对了,你答应要支开旎菱,这不太容易吧!”若彤的心结又涌上台面。
方筠敛起笑意,有些感伤地说:“我准备到加拿大念两年的书,所以可以藉这名义叫旎菱陪我去看学校的环境。”
“你要出国?”若彤如遭电殛,这至情至性的贴心好友,就要离她而去了!
“这又有什幺办法呢?再不多念点书,以后要靠什幺吃饭,我又不像你有个那幺有钱的家;而且还有人那幺爱你,我什幺都没有,活到这个年纪,感情生活一直空白,工作又无法突破瓶颈,我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糟蹋掉吧!”她越说越心伤,最后竟哭了出来。
若彤上前搂她入怀。“我不是想碍着你的前途,是我舍不得你呀!你是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唯一没和我吵过架的好朋友,你一走,以后我找谁谈心事?”
方筠之所以不想太早告诉若彤,主要是她太了解若彤那双鱼座情感丰沛的个性,一定会难过不已。“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拜托,都几岁了,还哭得跟个小孩一样。”
“想当初,你、我和旎菱我们三朵花天天形影不离,感情好得不能再好,而今,一个是淡了,一个是远了,到头来,还是只有我孑然一身,有时候想想,人为什幺要长大,如果可以,选一个时空停住,那该有多好!”她无远弗届的翩翩追忆,总有现实的阴影破坏美感。
方筠绾起她的长发,柔情地说:“有穆哲在,你并不寂寞!”
“可是”
“旎菱的话,我到加拿大后自会开导她,再怎幺说,我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八分的。”方筠不等她开口,很有默契地就将话给补上。
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真心的道谢,友谊的极限不也就是如此?她何德何能,竟受方筠如此的关爱。“谢谢你,方筠。”她哽咽地说。
两人紧拥在黄昏的夕暮中,宛若夕阳余晖般地依依不舍。
方筠走了!
她不让若彤到机场去送她,除了怕那种离情依依的场景外,主要是旎菱也在身旁,怕两人尴尬。
在送走方筠的隔一天,若彤便来到穆哲家中,尽心地为他料理家务,这些洒扫擦抹对她而言虽是生疏了点,但她一点一滴用心学习,倒也渐入佳境。
“若彤!别老是忘了休息,我要你来可不是让你当菲佣的。”他抢下她的扫把,拉了张椅子命她坐下。
“我还怕我做得不好被你嫌呢!”她第一次在穆哲面前用娇嗔的口吻说着,感到无比窝心。
穆哲见他一副小鸟依人、娇媚可人样,就忍不住将她紧搂入怀,肆意地沉溺在她雪香的粉颈中。
“你病都好了啊?这幺不正经。”她克制住这份温存,移开他的唇,半喜半嗔地瞅着他。
他才不愿失去这温存的好机会,便一个伸手揽腰将她环住说:“我的心跳不规律,给我人工呼吸吧!”他的嘴角似笑非笑。
“哪有人站着人工呼吸的。”她依然不理睬他,语气却松动不少。
“那我们躺下来人工呼吸吧!”他半开玩笑地说。
若彤才不愿让他这幺早就得逞,一想起上次在海边的经验,她就越觉得太早给男人一切,相对地,也会太早失去一切。
“哦,对了!我炉上还炖着鸡汤呢!”她借机岔开话题。
穆哲依然眷恋娇偎在她的温香软玉之中,他兀自陶醉在那耳鬓厮磨的愉悦之间,不知怎的,他竟迷上了那种依恋,说什幺也不肯让若彤自他怀中溜去。
“不要嘛!好痒哦!”若彤实在受不了穆哲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但也不舍执意反抗他的温柔,直到一股烧焦味直扑入鼻
“嗯?你真的在煮东西?”穆哲大梦初醒,一下子从温柔乡惊跳了出来。
若彤再不拨开他也不行了,一溜烟儿冲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都是你啦!变‘烧久鸡’了,我不管,你还是得喝光它。”
“这个嘛”望着那一锅黑稠稠的“乌”鸡汤,穆哲竟要耍起赖来了。“我还是个病人,你忍心让我喝这东西。”
若彤当然是跟他闹着玩的,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尝试到何谓爱情的甜蜜,这是以往在书寒身上找不到的。
穆哲握着她抓住汤柄的手,在小小的锅池内搅啊搅的,虽然所溢出的味道已失去烹饪的原味,但自若彤身上所盈绽出淡雅的少女幽香,才是穆哲身心的主食,他柔柔地在她锁骨间品鲜,若彤仰起头,贴在他结实的硕肩,以无拘无束的开放尽量放纵他的掠夺,舌蕾如尝甜食般地舔舐着她有着香草味的粉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回滑飘,恣意而热情,令若彤轻颤不已。
“难怪旎菱会如此迷恋你,你的确有令女人心动的条件。”她合睫着细喃。
“别把我想成是那种用情不专的男子,这份用情可是我所深爱女子的专利品。”他唇不离颈地摩挲着。
若彤的眼眸柔缓绽放,轻声叹道:“真希望旎菱不会有什幺意见才好。”
“你又何需庸人自扰呢?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旎菱会自己调适的。”
“但愿正如你所想的。”她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深情款款地用剪水眸子看着他。“爱情真教人痴狂,难怪很少有女人愿意一生抱持独身主义,只要一陷入,想不参与都情不自禁了。”
穆哲也配合性地将她纤腰搂起,这幅蟹与鱼的浪漫情怀,就像在七月璀璨的星空下,看美人鱼自海边跃起,在礁岩上哼着歌曲等王子的到来,而一旦两人在波光粼粼的银色浪海边夜半私语时,所有的景致都是静止的,只有月光映入白沙上的晖夜,能印出两人轮廓鲜明的美颜,在互倾惦念之情。
“若彤,我想等圣诞节的重头戏一结束,就决定”他故意卖关子,在她颊上轻啄了一下。
“决定什幺?”他慧黠的秀眉一挑。
“就是那个你知道的嘛!”不擅主动的天性,确实令他要说出“求婚”二字也是滞碍难行。
“我可不懂,你别叫我猜。”她斜睨了他一眼。
“就是要你名正言顺地陪在我身边,天天熬鸡汤给我喝。”拐了几个弯,就是不愿将重点轻脱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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