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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贺,我们看见很多人在玩滑浪风帆和滑浪板。回程时,善行问“今晚你穿什幺衣服?”
“不知道,没想过。”
“现在想想!”
“唔!那条银蓝的三层褶子裙我还没有穿过。”
“今晚穿它。”他很高兴,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何高兴,因为我知道他最喜欢白色。
我把裙子穿好,正在把头发全束在头上梳髻,善行敲门进来。
他穿了件银蓝西装上衣,白长裤,白色小企领衬衣,他走过来双手拥着我的肩膊:“好看吗?”
“怪不得我说穿银蓝色裙子,你那幺高兴。”
“当然啦!如果你穿粉红色裙子,我往哪儿找粉红色西装。”
“情侣装,老土!”
“观点与角度,我认为亲切又顺眼,总比两个人穿撞色的衣服叫人舒服。”他摘了朵蓝色康乃馨插在我的髻旁,反来又再加一朵,”你知道吗?谈情说爱也很老土,人类开始谈情至今,已经几千年了,真是陈皮到发霉,何只老土,但是千年来,人们还是要谈恋爱!”
“今天你说话真多。”
“开心嘛,你知道我一向不是鼓气袋。”
我穿上高跟鞋,善行人高,和他一起,穿高跟鞋比较好看。
他替我拿手袋。我们手拖手到楼下,伊玲他们哗然大叫。
“哗!好漂亮的一对。”这话竟然是琴妮说的,她大概也感染了欢乐。
善行看看我:“本来就是嘛!”
“臭美,不要鼻子。”伊玲做个不屑的手势:“我们是称赞小辣椒,你只不过沾她的光!”
善行又向我笑笑:“本来也是呀!”
“简直是天生一对,”伊玲说着好话:“干脆结婚,根据遗传学,你们一定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儿子!”
“为什幺不可以是女儿?”善行指了指伊玲:“封建思想。”
“你祖母我外婆,不想你有男孙?”伊玲嗤之以鼻。
“伊玲,”三哥在她耳边说:“不是男孙,是男曾孙!”
“还不都是孙,你少跟我抬杠好不好,我的三少爷!”
三哥扮个鬼脸。
我忍不住笑。
“喂,小辣椒,你平时不是那幺沉默,扮忧郁?”伊玲知道我笑她。
“你们的火头烧到我身上,我还能说些什幺?”我止住了笑:“好!三嫂呀,我祖母好喜欢男孙,特别你嫁了三哥,第一胎可不准生女儿,否则祖母会叫三哥纳妾!”
“哎!哎!”伊玲指住我叫:“我打死你!”
伊玲迫过米,我连忙往善行背后一转,善行便做了挡箭牌。
伊玲要追过来,善行道:“女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别打架!”
“你滚开!”
“不要嘛。”善行护住我,我在他后面神气地笑。
“喂,表哥,你这是什幺意思?你分明袒护她。”伊玲好容易翻肚的:“我是你表妹?”
“她是我女朋友。”
“表妹亲还是女朋友亲?”
“都亲,一样亲!宛司有男朋友保护,你也有男朋友?”
伊玲气得直瞪眼:“我要男朋友援手?呸!”
“我的好小姐,你在说粗话呢?”冠方也脸红了。
“关你什幺事?”伊玲性子好猛,她的脾气比我好不了多少,她想用于拍善行,善行马上用臂拦住她。
三哥走过来,想去拉伊玲,被伊玲一掌推开了。
在我众多堂兄中,三哥的脾气算最好,很少发少爷脾气,因此,他吐吐舌头走开了。
“我们差个多时间要到甘家了”祖迪来排解。
“不行,表哥非要把小辣椒交出来不可!”伊玲指住善行。
“伊玲”我这人很特别,对男孩子我可以很凶很凶,敲破他的头我也可以不把手停住,但对女孩子就不同了,见伊玲气成这样子,我走出来:“好吧,伊玲,人在这儿,要打要宰,任你!”
伊玲犹豫,可不好意思动手,本来玩玩嘛,又没有什幺大不了。
善行可紧张,脸皮都拉紧“伊玲,你可不准乱来!”
伊玲这就气,伸千一二下,把我髻旁两朵康乃馨抓出来,扔在地上。
“喂,你”善行举起了手。
“打?你敢打?”伊玲挺身上去:“打呀,不敢打的是乌龟王八蛋!”
善行真要打她,尤其是伊玲用脚踩两朵康乃馨。我连忙走到伊玲前面,挡住她:“唏!开玩笑可不能当真,特别是男孩子不能打女孩子。”
“宛司,你”“我们经常闹着玩,也打过架,打起架来谁也不让谁,但是今天大家都穿了漂亮裙子,因此今天我们不会打架。”我回头向伊玲:“是吧?”
“唔!我明天再跟你算帐!”
“还算帐,你把宛司的花都弄碎了。”善行可为我不值。
我回去挽住他的手:“你还不赶紧为我另插两朵花?”
“我不明白”
“快嘛!”我摇他的臂:“时间到了呀!”
于是,善行再去为我折两朵蓝色康乃馨,重新为我插在髻旁。
“漂亮吧?”问大家。
“这两朵大些,”三哥说:“比刚才还好看!”他是在为伊玲补过。
“对呀,”伊玲若无其事:“小辣椒适合夏威夷。我戴花一定像只猪妈妈。”
琴妮咭咭笑,我也笑:“走吧!尊信还以为我们失约呢。”
大家向门口走,善行故意慢一点:“你真的不生气吗?”
“生气?干吗?”
“刚才伊玲这样对你!”
“哈!我们常吵嘴,打架,一会就没事了。生气?那要天天生气了。”
“伊玲脾气真坏,只不过一句笑话,便大吵大闹。”
“我脾气更坏。”
“但你刚才让她,还护她!”
“她是女孩子呀,我对女孩于是特别好的,你真不
被运。”
“你好偏心!”
“谁叫你不是女孩子!”
“我还是愿意做男孩子,”他把我的手包在掌里:
“最要好的女朋友始终也要分子。”
“男朋友一样会分手。”
“不会,等你大一点,把你娶回家,你就永远属于我的!”
“我不敢保证我大一点会不会变心。”
“你不会的。”
“哈,人不可以貌相,我很花心的。”
说着说着已行至尊信家,尊信已在门口等候。伊玲他们都进去,我和善行说话走得最慢,尊信看不见我大概心急,由屋里走出来:“宛司!”
“嗨!尊信!”我想跑前两步,善行把我的手握得很紧,我动弹不得。
尊信过来,看清善行握住我的手,再看着我们的服装,他的面色骤然变了。
“你放开我嘛!”我低声在善行耳边说。
“你想左右逢源吗?”
“怎会?”我瞪他一眼。
“那就别管他!”
“宛司,我可不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我”
“当然不可以了,尊信,今天你请客,你是主人呢,你屋子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候你了!”
“我不是问你,古善行。”尊信脸色一直不好看。
“应该是吃晚餐的时候了,”我柔声对他说:“晚饭后再谈好吗?”
“我尊重你。”他的语调很沉重,他把手中拿着的一朵三色玫瑰交给我:“送给你的。”
“谢谢!”
“饭后你和他说得一清二楚。省得他死心不息。”
“这是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我爱你,绝不会再看别的女孩子一眼。”
“这个我可做不到,看到英俊的男孩子我还是要看一眼的。爱一个人,不是看形式,最重要的是心意!”
“你心里有我,我就释然了。”
“快进去吧,你的嘴巴涂满了蜜糖。”
吃晚餐时,男主人显然是心事重重。相反,这十几天说话最少,最负气的古善行说话最多,真是前后判若两人。
饼去十几天,他对我是少睬少理,冷冷然。今天是处处关心,招呼周到,细心体贴。好明显,我们是三对,就剩下尊信孤单一人。
我从未说过我爱尊信,也从未向尊信表示过或暗示过,但看见尊信那孤立的样子,我心里面也很难过。
毕竟,他也陪伴了我一小段日子。
餐后喝夏威夷咖啡聊天,差不多是自由活动。玩电子游戏机的,下棋的,谈天说地的向来都如此。
三哥拉了善行玩国际围棋。
尊信马上过来:“宛司,我们到后院吹吹风!”
我点点头,站起来,善行马上向我这边瞧,我向他笑笑,他也笑笑。
“喂!善行,你为何举棋不定?”三哥把他的思想召了回去。
我最喜欢坐尊信家后院的摇椅。
我坐在摇椅上喝咖啡,尊信站在摇椅旁。
“宛司,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尊信,这些日子,我们也说过不少话,我未必能一一记得住。”
“我曾经问你,善行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说不是。”
“你问的时候的确不是,事后你也看得出,我们是对立的。”
“你曾说过善行永不会爱你!”
“我现在也不能确保他一生一世爱我,感情是没法保证的。”
“你说他曾追求你,但是,只不过是为了祖迪,等你对他产主感情,他就把你扔给祖迪。”
“他当时的确是这样做!”
“那你为什幺还要理他?今晚你们好亲热!”他酸酸的。
“以前,善行是犯过错,其实,谁敢说自己一生不会犯错?”我向他解释:“他知道错,向我道歉。他既然很有诚意,我觉得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宽恕是美德。是不是?”
“那我怎办?”他很惺恐的样子。
“我们仍然是朋友,善行或者是别人,都不可以影响我们的友谊。”
“但是,我和善行两者之间,是有分别的,是不是?”
“是的,我们是好朋友:我和善行是情侣。”
“昨天还是不理不闻,怎幺今天突然爱起他来了?”他的脸又红又青。
“也不是突然爱上,其实,以前我也爱过他,是他犯了错误,令我们突然之间感情破裂。现在他知道错了,一心一意对我好,我就不究既往。”
“那幺说,我是没有希望了”
“我们仍是好朋友!”
“我不要听这句话,宛司!”他蹲在我脚下:“你选择了善行,是不是因为田丸子?”
“不,完全和田丸子无关,有没有她,我和你也只能做好朋友。”
“我完全没有污点,你也不会爱我?你始终爱善行?”
“尊信,感情的事,根本无法解释的!”我拉他起来:“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你令我在夏威夷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宛司!”尊信握住我的手:“我的确很爱你,田丸于和孩子的事,我会给他们完满的解决。宛司,我从未真真正正的爱一个人,我对你才是真的。你不要上善行的当,他根本不是好人!”
“谢谢你侍我真的好,我会记着。不过,我也快要回香港了。过去的一段日子,就留个美好的回忆吧!”
“宛司。我认为你应该好好考虑才作抉择,你应该要我?还是善行?明天我在家等你,你明天才回答我好不好?”
“对不起!明天我和善行有节目。”
“你就这样和我分手了?”
“不,我们是朋友,我们还会见面。我们在夏威夷多留几天,而且,将来你去香港,我一样欢迎你。尊信,我们始终是朋友。”
“宛司,请相信我是关心你,如果说我不适合你,古善行同样不适合你,如果你爱上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谢谢你的忠告,善行的过去我也清楚。”找站起来,”我们应该回屋里去,你还是主人呢?”
尊信仍然蹲在那儿,他是很不服气,我已经推开后门往屋里走。
善行大概一直在等着,看见我,紧张的脸容才展出欢颜。
我放下杯子,走过去,他反过手握着我的手臂:“去了那幺久。“
“问题解决需要时候,玩完这一局应该回去,别打搅主人。”
善行看看,尊信仍没有回来,他明白了,点点头。
到夏威夷唯一的机场夏威夷国际机场,送了祖迪和琴妮。
他们在洛杉肌逗留三天,第四天才回来。
我们和三哥,伊玲分头活动。
以前去过的地方,如果好玩的,我和善行会再去一次。虽然去过,但心境不同,那时假我们是对立的,现在是一对儿,美的风景在我们眼中就更美了。
晚上我们到威基基海滩散步。
“你不是说那儿治安不好?”
“就算遇上劫匪,保护你一人人绰绰有余。”
海滩总是静静的,看过去见不到一个人。但是只要有古善行在我的身边,没有其它人结伴,我也不怕。
我们了拉着手,沿着海边走,有说不完的话。
我们喜欢海,喜欢海的夜景,喜欢浪,喜欢浪里的小花。
有一晚,我们分头拾贝壳。
善行答应为我串一条贝壳项链。
我回转头,见他单膝跪在地上,正在专注地拾贝
我突然有一个好玩的主意。
我蹑足到他身后,用右臂箍住他的脖于,压住声音说:“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来!”
他果然把手伸进袋里,拿出一个钱包交给我。
我接过钱包,开心得几乎忍不仆笑出声音。我正想把手收回去,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把我轻轻向前一摔,我倒在沙滩上。
“哎!”我抚住背正要撑起来,他用身体压住我,大惊小敝地叫:“啊,哈!原来是个漂亮的女劫匪。”
“放开我!”我努努嘴。
“你失手了,我还要报官呢,怎能放过你!”
“大不了把钱包给回你!”
“那幺便宜?”
“你想怎样?”
“唔!让我想想。”他双手捧住我的脸,这回真是肉在砧板上。
他用于指抚我的眉毛,看我的眼睛,他的眼神多得意,一副胜利者的表现。他点我的鼻子。当他看我的嘴唇的时候,我的心就在跳。我们越来越接近,直至他的嘴贴上我的唇。
我闭上眼睛,逃避现实吗?害羞?陶醉?
他放开我,还在我嘴角两边各吻了一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推开他。
他干脆也躺在沙滩上。
“都是你不好!”我捶他一下。“弄得我一头沙。”
“不相干,回去洗头,我替你吹干头发。”他把手臂仲过来:“躺在我臂弯内。看!天上的星星多美!”
“唔!像黑丝绒上铺满了钻石!那些星星闪呀闪的,真是好美!”
“想不想要一颗?”
“你能攀上天空为我摘颗星?”
“不!我不能,我只能给你送颗钻石。”
“啐!钻石有什幺希奇?我才不要。”
他握起我的手,弄着我的手指:“你的无名指始终要戴上我送的钻石!”
“你常送钻石给女孩子?你很喜欢送钻石给女孩子?”
“不!我从未送过。一旦送出,我王老五自由自在的日子从此完蛋了。”
“所以你那颗钻石像天上的星星,永远不能送!”
“要送的,而且一定是送给你!”他吻了吻我的手:“我不可能一辈子孤家寡人,男人总要成家立室。”
“不怕失去了自由?”
“为了你我不怕。”
“油腔滑调!”我瞟他一眼:“不跟你胡扯,回家洗头!”
“别急,先告诉我,将来会不会嫁给我?”
“将来给你做皇帝!”我跳起来便跑,走到他的跑车前,上了车,把他的车开出去。
“喂!宛司,不要开,不要闹着玩,很危险。”善行被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追了上来:“你真顽皮!”
“怕什幺?我八月才拿了车牌。”
“这儿你路又不熟!”
“住了十几天,仍然人生路不熟?”
“好!你行,样样行,真本领。现在请你坐过去,让我驾驶。”
“不!今晚我非要开车回家不可。”
“你不听话?”严肃地问。
我抿抿嘴,摇了摇头。
他突然出其不意地将我整个抱起,跑向大海。
“喂!你干什幺?”
“你不听话。我把你扔进水里,我自己回家!”
“你敢!我杀死你!”
“好!前面水深。”他举起我:“我把你掷出去,看看我能掷多远!”
“救命!”我真的有点慌,他疯起来把我掷进水里自己开车回家,那我怎幺办?“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行!除非你叫我一声蜜糖儿。”
蜜糖儿?我作了一个呕吐状:“有没有更肉麻的?”
“叫不叫?限你五分钟。”
“不叫.五十分钟都不叫。”
他把我举得高高的:“你看呀!看我能掷得多远,回家不用洗头了!”
哗!斑处不胜寒,真是腿都发软,好汉下吃眼前亏,我
“我开始数啦!一、二、三、四”
“蜜糖儿!”我颤声叫。
“什幺?你喃喃什幺?”他叫着“啊!你喜欢下水?”
“蜜糖儿!”我拼命叫。
“唔!叫得真动听!”他把我抱回怀里。吻了一下。
“放下我嘛!”
“好!我送你回家!”
他一放下我,我马上脱下鞋子往他头上一敲,他抱住头窜遁。
我追了他一段路,看见距离远不可能追到他,他人高腿长嘛!
我回身向跑车走,我穿上鞋,上了车,打了火,呼的一声向前飞。
“宛司,宛司,不要等我!”
炳!扔下他一个人。
看他还能不能神气?
心里好舒服,想想他在沙滩急得大发脾气的样子,我禁不住笑了起来。
和我斗?嘿!也不看清楚我是准?小辣椒啊,出了名的。
回到家后,洗头洗澡,正在把长发吹干,突然外面有人轻柔的敲门。
大概肖家来问我睡前要吃点什幺?
我放下吹发器,过去开门。
门一开,善行闪进未,我马上截住他:“喂!出去
他没理我,用脚踢上门。
“你想做什幺?”我打退步。
他一步步向前,我深感不妙,转身想跑,他一步冲过来,两手把我抱起。他抱着我,一直走近我的床。
“干什幺?喂!迸善行,你不要乱来!”我心房急剧地跳。
他抱住我坐在床边,我差点吓得晕过去。
他突然把我翻转身,在我的屁股上,一掌一掌地打,边打边问:“肯不肯认错,肯下肯?”
“小气鬼,没汽车坐就来找我出气。”那还好,打打不相干,心倒是定下来。
“什幺?我怕走路?我在学校参加田径比赛,五百米赛跑永远跑第一。而且我根本是坐出租车回来的。不知好人心,不分好歹!”他的手竿又打下来,一下下。“我是担心你急疯了,你从未在夏威夷开过汽车,交通规则不熟识,又没有这儿的驾驶执照,万一你出了意外我怎幺办?”
我突然停止了叫声。
“你说,你该不该打?”他气呼呼,是真的生气。
“我我没弄坏你的汽车。”我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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