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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待她跑来,马云盼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来也好,看自己女儿上花轿,是每个做母亲的心愿!”她冷冷说道。

    莲妈悲忿交加,竟一举手“啪”地就挥了她一巴掌!

    莲妈这个举动,让在场每个人都深感震骇,尤其是茵茵,她更是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气。

    “--敢打我?”-着受痛的脸颊,马云盼双目充血,满脸胀似火红,从头到脚处于沸腾状态。

    “闹够了没有?-究竟闹够了没有?”莲妈痛心疾首地-胸嘶喊着,瞬问理智崩垮,藏于心底的秘密再瞒不住:“为了让-过好日子,我昧着良心将-和夫人的亲生骨肉掉包,让-当马家千金,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没想到竟将-宠成今天这副无法无天,背情忘义的样子!还让-这么糟蹋我!唾弃我!-”

    此话一出,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打击!马莱高呆了,茵茵呆了,马云盼受创过剧地退了数步。

    “---胡说!--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竟污蔑我不是我娘的女儿--”马云盼的脸上再没有一丝血色,嘴里慌乱而无措地迭声喊着:“不管-现在如何危言耸听都没有用,没有人会相信-的!-”

    “是!我危言耸听,我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莲妈哭得好不伤心,她跌坐在地上,蓬乱的头发让她看来像个疯婆子。“但-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啊当时我和夫人的预产期相近,在我生完了-之后,隔天夫人就生了茵茵,可没想到夫人却难产撒手人寰而我就因为一时的鬼迷心窍,想让-过好一点的生活,便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时将-俩掉包但我为的是什么?贪的又是什么?忍了这么多年、疼了-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的无情与铁石心肠,-教我怎么甘心?”

    “-不要再说了!”马云盼-住耳朵尖叫着。“我不相信-!-绝对不是我娘!我是真正的马家千金!”

    “难怪”震惊中,马莱高若有所悟地幽幽开口。“难怪莲妈对茵茵会这么冷淡,却对-百般宠爱,难怪”

    “住口!”马云盼歇斯底里地抓住他衣襟吼着。“她说的不是真的!你是我亲生哥哥,你不要相信她!她是故意要陷害我的!”

    “我陷害-?”仰起头,莲妈凄怆地笑了。“哈哈真是可笑呀,我走错一步,也赔了我的下半辈子,陷害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马云盼推开了马莱高,整个人就像崩溃似的冲到莲妈面前,激动地扯着她的肩膀。

    “-是因为我把-赶去厨房,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存心说这些话来混淆视听对不对?对不对?”

    哀莫大于心死,看着她的“亲生女儿”莲妈的表情渐渐空荡缥缈起来

    “不对我是不愿一错再错,看着茵茵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

    “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马云盼如同烫着般松了手,转而再冲到茵茵面前,蛮横地抓住她的手叫嚷着:“我才是马家千金!我才是!-听到没有?”

    此刻,茵茵脸上早布满泪水,她没有力气去与马云盼争辩,只是呆然地望着莲妈,不知是心痛抑或解脱。

    “逼她也没用。”莲妈精神恍惚地道:“如果-要证据,在马府书房的书架后面,藏了一幅夫人的画像,等你们翻出来就会知道,茵茵和当年的夫人长得有多么神似,几乎一模一样”

    “我娘的画像?”马莱高失声惊道。

    “那是夫人未出阁前,她娘家特地请人描绘的,后来夫人难产而死,老爷终日望着这幅画以泪洗面,我便将画藏了起来,本是无心,没想到却成了今日的证据。”

    事已至此,再多的狡辩与否认都抹煞不了莲妈口中的事实,马云盼同样软腿跪到地上,呆滞的眼、空茫的脸,不知是后悔,还是怨怼

    突然间,她猛然从地上眺起,抽出怀里藏好的一柄短刀,朝着茵茵的胸口刺去

    “小心!”玉宁在一旁尖叫。

    然而“碰”地一声,从空拦截的一道身影迅速踢落了刀子,马云盼被个凌厉掌风给击中胸口,倒地滚了两圈,呕出血来。

    茵茵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惊魂甫定地睁开眼,才知是费隽淳出现在面前。她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你你不是”

    费隽淳蹙着眉将她搂进怀里,仔细检视她有无受伤。

    “再晚一步,-就成了刀下魂了。”语毕,回过头来赞许地望住玉宁。“幸亏玉宁告诉我这事,否则,我还赶不上这真相大白的场面。”

    茵茵跟着感激地看着玉宁,却见她故意装得不理不睬的高傲模样。

    “这个,我”马莱高神情尴尬,拱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照道理,你这个妹妹是要嫁给我弟弟的,但现在我预备娶她为妻,你有意见吗?”费隽淳当机立断地问。

    马莱高楞了下,赶忙摇头,不知怎地吓出一身汗。“没有,我当然没有意见,只要茵茵呃只要我妹妹她愿意,我个人绝对没有意见。”

    这个时候,莲妈哭着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云盼扶起,拭着她嘴畔的血。

    “娘的宝贝女儿,让我瞧瞧-有事没有”

    这一扶众人才发现,马云盼已经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用那短刀自我了断了生命。向来不认输、不认错的她,宁可死,也不肯接受一点点失败在自己身上。在察觉这个事实后,莲妈已是肝肠寸断,抱着尸首痛哭失声

    “娘”茵茵不忍地蹲下去。

    “我不是-娘。”莲妈摇着头,眼中充满哀戚。

    “不管真相如何,我永远当-是我的娘。”红着眼眶,茵茵轻轻地说了。

    莲妈还是摇头,颤着手将马云盼的眼合起。“是娘害了-,都是娘的错,希望下辈子-还是娘的女儿”

    明知道马云盼的死不值得同情,但看到莲妈如此伤心欲绝,在场举袖拭泪鼻酸者还是不在少数。

    拨云见日,至少发生在沧浪山庄的悲剧已全部完结。

    剩下的,就只看这小两口什么时候完成婚姻大事了。

    将马云盼的尸首厚葬完毕后,念在她与费翰淳也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因此还是将她的牌位安在费氏祠堂里。

    上一代的错,就让它了结;下一代的错,就用一坏黄土从此掩埋了吧。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莲妈留书悄悄地离开了山庄,说是要到遥远不知名的山里寺庙,削发为尼皈依佛门,常伴青灯下。

    众人多少都能了解她的心情,因此费隽淳也就没派人去将她追回。

    茵茵依依不舍这个喊了十七年的娘,但她明白莲妈认定的女儿还是只有马云盼一个,不管她有多么想孝顺她,她还是走了。

    过了不久,只身在外的费翰淳捎了封家书回来,信上透露出些许不寻常的讯息,费隽淳在看完后心情奇佳,丝毫不为信上愁笔所扰,搂抱着爱妻的娇躯,彷佛世上再没什么事可以令他心烦。

    “上面写了什么?”茵茵倚在他身侧好奇地问。虽然他请了师傅教她习字,但由于学习能力不佳加上过度安逸,对于信上那龙飞凤舞的字体,她仍旧识不得几个。

    “-想知道就得好好认真上金师傅的课。”扬起眉,他存心不告诉她,将手里的信纸折好装回信封里。

    “别这样,快告诉我嘛,以后我就会认真上课了。”脸上漾起惹人怜爱的撒娇倩笑,她拉着他的手臂求情着。

    “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板起脸,他那严肃拘谨的面孔还是挺吓人的。“要-认字念书是为-好,-偏偏要和金师傅作对,扰乱他上课的情绪,是不是也想和我作对来着?”

    “我没有!”振作精神,茵茵挥着手,忙为自己澄清。“那是玉宁啦,她自己爱和金师傅辩论,还扯到我身上,我可是无辜的。”

    “读书的人是-,还敢拖玉宁下水。”

    “是你要玉宁盯着我好好念书的嘛,怎能怪我?”她嗫嚅地道,状若无辜地垂首弄整腰间的浅蓝色缎带。

    “听说-逼着她和-一块习字,还说她不会的-也不会?”

    “啊?”茵茵垮下脸,嘴巴歪了边。唉唉,这个玉宁真不够意思,竟把她的事儿全抖了出去。

    “没话说了吧?”抓到她的痛脚,费隽淳重重地捏了把她水嫩粉颊,煞有其事地郑重警告着。“别忘了玉宁对我忠心耿耿,想要她替-掩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哎呀,痛痛”哀叫一声,茵茵可怜兮兮地抚着脸,立刻跳离紫檀几,与他保持距离。

    “很痛对不对?”

    “嗯。”她拼命点头,一副饱受虐待的凄楚样。

    “那下回会不会认真听课了?”

    “会,我一定会认真听课的。”她不得不乖乖回答。

    他满意地拍拍身旁空位,微微一笑道。“好了,回来我身边坐好,我不捏-就是了。”

    “我不要!”她心有余悸地马上拒绝。

    “为什么不要?”

    “你你笑里藏刀!”她机伶地猛摇头。

    “笑里藏刀?”

    “你一定还有别的事还没惩罚完。”

    “哦?-怎么知道?”

    “你说玉宁对你忠心耿耿,那--她肯定告诉你那件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茵茵可不想再被捏一次。

    “哪件事?”这一着倒勾起他的兴趣,显然玉宁漏报了,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自掘内幕。

    “就是”她不安地嘟起嘴,双手扭绞着衣。“就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再不说,我可要进一步严惩-了。”站起身,他恶形恶状地朝她一步步走来。

    “好,我说!我说!”她紧张地摆手退到窗户边。“就是我肚子里长了个娃娃,可我要她保守秘密,不许告诉你”想想觉得不对劲,突然间瞪眼大叫:“你不会还不晓得吧?”

    “娃娃?”她有喜了?这意味着他们即将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错愕过后,费隽淳喜出望外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她,狂喜地在她额上重重一吻。

    “天哪,这是真的吗?-肚里怀了我的孩子?”

    “嗯,我本想晚点告诉你,因为他们说怀了孩子有很多限制,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这个、不能那个,可我的腿好不容易好了,要我又跟以前一样安安静静不能跑跳,真的很痛苦”茵茵叽哩呱啦说了一大串,却发现他像只恶虎紧紧盯着自己,看来他是真打算要好好“严惩”她了。

    “说完了吗?”他故作礼貌地问。

    “呃还没耶。”她不好意思地傻笑。

    “那,我们来好好庆祝一下吧。”说罢,他动作俐落地将她拦腰抱起,在空中转了圈,旋起绿色波浪。

    “庆祝?”这两个字听来不错,不是吃顿好的、就是带她出去看看热闹,顺便游山玩水想到这里,茵茵天真地猛点头附和。“好啊好啊,怎么个庆祝法?”

    一个小时后,茵茵终于知道夫君口里的庆祝其实就跟严惩没两样--

    呜变相的需索。

    总之,她又上当了,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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