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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舅妈为什幺要道歉,她又没有错。要道歉的应该是你,你为什幺自作主张,问都不问便替我回了?我恨死你。”
“够了吧?够了吧?公主、皇后,不,女皇,我求你停停脚,侍者都在看我。我两条腿都中招,受伤了。”建国又拜又求,花子晴不常刁蛮,但发起脾气来可凶。
花子晴大概自己都倦了,便停下脚,建国连呼女皇开恩。
花子晴仍然不开心,见不到舅妈,她很失望。
“该死,我买好的象牙帆船,都没机会送给舅妈。”
“这个我办得到,考察团还有两位叔叔仍在香港,你交给我,我托他们带到英国去。”建国握她的手:“别生气了,我们去看电影。”
“哈,他这样说,你就相信了?”杜月华在花子晴的房间与她聊天吃布丁。
“我为什幺不相信?他又没骗我。况且,一切都是巧合。算了,他和他妈咪也道歉了,难道要人叩头认错吗?”
“你不觉得疑点很多吗?你完全不生疑问?”
“有什幺疑点?我一点也不觉得。”
“你真是年少无知、天真无邪。”
“你说我是白痴?”
“也可以这样说。不错,你念书比谁都聪明,但处世之道就差了。人家说什幺,你都相信。”
“你不是说建国不希望我和他妈咪见面吧?”
“当然不是,我相信杨建国很爱你,所以他没有理由不让你和他母亲见面,否则,他也不会常常和你大舅舅吃饭。大舅舅是杨建国的父亲呀!”
“这样说,是舅妈不想见我?”
“我想,很有可能。”
“不会的!”花子晴放下碟子,她没有心情吃布丁:“她走的时候时间太赶,偏偏我又要上课,最害人的是杨建国自作主张。”
“你舅妈走得匆忙,但她回港一个星期才去北京,那一个星期没有什幺好忙,她为什幺不见你?”
“她忙着观光,她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她丈夫根本就第一次到来,每天的节目就密密麻麻。”
“你是说,她要陪丈夫,没时间见你?”
“唔!唔!”花子晴不断点头。
“你舅妈回来的一个星期,建国没有接你下课、吃饭,又三次失约,他去了哪里?”
“陪他妈咪、叔叔游览香港。”
“你和你表哥永远是一对的,他妈咪为什幺不邀请你一起,要儿子拋下你一个人。如果你三心两意爱上余米高怎幺办?”
“我问过表哥,他妈咪是怕我爸妈,不想爸妈知道她回来。当年舅妈要离开大舅舅,大舅舅颓废又伤心,妈咪见了心痛,便把舅妈痛骂一顿。那一次听说闹得很厉害,舅妈当时受辱,下不了台,以后妈咪更和她断绝来往。舅妈怕再见爸妈,是值得原谅的,何况她又带了个新丈夫回来。”
“子晴你全部弄错了,我没说要你舅妈见你父母,只是约见你一个人,你到底懂不懂?”
“懂!但,我是我爸妈的女儿。”
“怕你通风报讯,怕你出卖舅妈,怕爸妈接听了情报去打她?”杜月华放下碟子,她可是吃饱了:“你不喜欢理闲事,不会搬弄是非、挑拔离间,你嘴巴最密,不理事,连我杜月华也清楚知道,杨建国竟然不信任你?”
“对呀!我知道爸妈不喜欢舅妈,舅妈回来嘱咐我不要告诉爸妈,打死我也不会说。”
“所以呢!走时是匆忙,理由充足,但,去北京之前,应该有很多时间你舅妈可以见你。我再问你,你舅妈爱不爱杨建国?”
“爱,疼得很厉害,宝贝一样,她再婚也没生孩子。”
“你怎会知道?你舅妈告诉你,还是杨建国乱说?”
“不用说,可以看得见的。舅妈未离开大舅舅前,已经很爱表哥,把时间精神都放在表哥身上。她和大舅舅离婚,争子打官司,也弄了好久。离婚后,表姐就不肯再认舅妈为母亲,一气去了法国学绘画,但是表哥始终对母亲念念不忘,常有联络。每年表哥生日,舅妈都送他一份名贵礼物,我妈咪也说她还算有点母性。”
“你承认舅妈爱你表哥,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的儿子交了个要好的女朋友,你是否渴望见见她?比如他人怎样?美不美?他们是否配对?你想了才回答我!”
“月华,我一出世舅妈就看着我长大,她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傻瓜,我是举例。”杜月华挥了挥手:“好吧!你再回答我,她和你大舅舅离婚多少年?那时候,你有多大?想吧!要想清楚。”
“那时候我升上中学不很久,六年,对了,六年了,那时候我十三岁。”
“你十三岁和十九岁是不是一模一样?比如外貌、高矮。”
“表哥说我越长越漂亮,其实我小时候也很可爱。身材就不同了,十三岁我只不过五呎二吋,我现在已经五呎七吋高。”
“当然大大不同,女大十八变。如果你舅妈真心爱儿子,回港第一件事自然想见你。”
“你是说,舅妈根本不想见我?”
“答对了,一个下午,你只说对一句话:你舅妈根本不想见你。”
“为什幺?我做了什幺?”花子晴扁扁嘴:“她为什幺不喜欢我?”
“最清楚的应该是杨建国,你可以直接问他。”
“他早知道了为什幺不告诉我?他和他妈咪对付我?”
“不一定,可能他比你更苦,左右做人难,做夹心人不容易,你不要过份怪责他。啊!还有,你的河诜篷,我真的在连卡佛见过,不过颜色不同,但款式一样,可能根本是杨建国买的。你舅妈一份礼物也没有带给你。”
“表哥为什幺要骗我?”花子晴鼻子一酸,她把纸巾整盒提过来,抱在怀里:“我最痛恨人家骗我!”
“他为了逗你开心,一片苦心,你可不要错怪好人。”杜月华搭住她的肩膊安慰她:“就算她母亲不喜欢你又有什幺关系?杨建国爱你,而且,她在美国,你们在香港,你嫁到杨家去也不用和她相处,根本可以当她不存在。你大舅舅很疼你,不就够了?你舅妈已经不是杨家人,管她!”
“表哥很爱他的妈咪,如果他妈咪也爱我,这才完美。”
“世事难两全其美,算啦!”
花子晴由屋子奔跑出来,建国在大树下睡着了。
夏日炎炎正好眠,这懒猪。
子晴抓起草地上一撮白色的毛毛,跪在他身边,用毛毛搔他的脸。他手一拨,又睡过去了。
建国嘴唇线条好美丽,她又扫扫他的唇口,他只闭一闭双唇、皱皱眉。
花子晴翻翻眼,转转眼珠,把毛毛花伸到他鼻孔那儿一扫。
“乞嗤!乞嗤!”建国醒来了,呱呱叫:“你在我鼻了里放了些什幺?”
“没放里面,只是在鼻子外扫过。”
“什幺东西?好痒,乞嗤!”
“毛毛花!”子晴把花在他面前扫来扫去。
“这种毛毛花有毒的,快扔了它!”
“才不,蛮好玩的。”
“给我。”建国去抢她的毛毛花,子晴高举双手,怎也不放。
建国伸手搔她,她向来怕痒,咭咭笑的便倒在草地上,但仍不肯放开毛毛花。
两个人抢毛毛花纠缠着在草地上打滚。
建国压住了子晴,把毛毛花抢到手。
子晴双脚乱踢,嚷道:“你快把我压扁了,让我起来,滚开!”
“不放不放,谁叫你那幺顽皮,用毛毛花扫我,好呀!现在毛毛花在我手上,我要报仇了。”
“你要怎样?”子晴瞪大了眼。
“你那张脸儿又白又嫩,唔!皮肤好滑。”建国一边抚她的脸一边说:“我把毛毛花在你脸上来回扫三次,哈!明天你的脸上便生毛毛疹。嘿!丑死了,全世界的人都怕了你。”
“不要!”子晴两双手掌护住脸:“不要用毛毛花碰我!”
“礼尚往来,你碰了我那儿,我也碰你那儿。嗯!手也不错嘛,你的小手像白玉一样,长毛毛疹也很显眼。”
“不要,呀!我投降了!”
“我接受你投降,不过投降有条件,”建国忍住笑,用手指很轻的抚子晴的手背,感觉像毛毛花,子晴又吓得尖叫。
“什幺条件?你快说。”
“首先求饶。”
“我求你放过我!”
“继而道歉。”
“对不起,原谅我!”
“你在跟谁说话?”
“表哥,建国表哥!”子晴急慌了:“最后呢?最后我要做什幺?”
“给我一个又香又甜的吻!”
“可以,你先把毛毛花扔掉。”
“好吧!扔了啦!”
子晴把手指分开,一条条缝隙,向外张望。
“你连我都不相信?”建国高举两手:“什幺都没有了吧?”
子晴放开双手,大大吸了一口气。
“你刚才答应过什幺?别赖呀!毛毛花就在你腿旁。”
“不赖,给你一个又香又甜的吻嘛!”子晴嗲着嗓门:“你离我那幺远,我怎样亲你呢?”
建国把脸腑过去,子晴用两双手捧住他的头。
建国闭上眼睛,子晴突然用力拉下他的头,在他的面颊上咬了一口。
建国棒住睑一翻身。子晴跳起来,拾了根树枝,用力鞭打他的屁股:“你欺负我、耍我,你敢戏弄我?”
“救命,谋杀!”他叫:“你真要我的命?”
“知道错没有?知道错了便投降。”
“知道了,我投降了!”
“投降的三个条件呢?”子晴摇摇手中的树枝。
“求饶啥、道歉啥,还有我躺着你站离开那幺远,蹲下来嘛!”
子晴蹲下,建国一把抱住她:“给你一个又香又甜的吻!”
“你要死,讨便宜,打你”“哎唷!别打了,再打,要死了!”
子晴看看天色:“今天到此为止,暂时饶你,快起来,你答应我坐摩托车。”
“不能去了!”建国苦起了孩子脸。
“可以去啦!我已经换了牛仔裤。这牛仔裤,铁皮一样硬,永不磨损。”
“不是你的牛仔裤,是我的屁股,你刚才拼命的打,我的屁股都给你打开了花了,坐都坐不住,哪能开摩托车呢?”
“嘎!那根树枝这般细,给你拍灰尘差不多,我就不信你把你打伤了。”
“人家是痛嘛,又不是你的肉。”
建国好可怜的样子:“要不要给你看?”
“不,你要就”子晴眼睛一转:“无妨,看看你屁股有几朵花。”
她说着就作势去解他的皮带,建国吓得跪地求饶:“没花,一朵都没有,求你放过我。我可以坐,可以开车随街走了。”
“呸!有什幺了不起?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脱光衣服游泳。”子晴望一下他的头站起来:“那年你七岁。”
说着便哈哈大笑,建国追上去拉拉她的头发:“你这小表,捣蛋又恶作剧!”
“人品奇劣,把她扔掉了算了。”
“我又舍不得。”建国拖住她的手,往车房走去。
车房放着一辆红黑金的摩托车。
哗!好棒啊!”“当然啦!妈咪在日本订造的,这是复活节礼物,昨天才到。”
“舅妈为什幺不顺便送我一份复活节礼物?”
“圣诞节,圣诞节是大节日,妈咪一定会给你送礼物的。”
“会不会到时候又是你自己花钱代买?”
建国停下脚步:“你说什幺?”
“我没说什幺。快开车,兜完风还要买东西。”
“先把这个戴上。”
“这是什幺?”
“头盔,法律规定,司机和搭客都要戴头盔。我帮你戴好。”
建国把子晴抱到后座,然后自己才上车:“我就要开车了,用两条手臂紧紧抱住我的腰。记住了,别放手!”
摩托车“挞挞挞”的开出去了。
他们先去兜风。
“好不好玩?”建国问。
“太慢了,一点儿都不刺激。”
“还慢?”
“这条路人少车少路面又阔,开快一点儿嘛,很好玩的!”
“好,好,快一点儿,快一点儿。怎样?够快了,开心啦!”
“不够、不够,快一点儿,还要快一点儿!”
“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胆子那幺大。人家是拼命三郎,你可是拼命一娘。”
“什幺一娘?怪难听的。”
“你在家中排行第一,也排行最小,啊!叫你拼命小娘。”
“小你的头”
“喂!喂!别动呀,车行太快好危险。”
“还说快呢!我耳边都没有呼呼的风声。”
“女皇呀!你戴上头盔如果还有呼呼声,那我们不是开火车,是开火箭;不是在路上,已经冲上云霄,没命了!”
“那才好玩,快,加快”
子晴双手抱住建国的腰,面贴在他的背上,很飘、很劲、很兴奋。
死亡游戏完毕,子晴嚷着要去超级市场。
“你家的雪糕都吃光了,这夏威夷果仁云呢拿好,朱古力、蜜瓜,唔,这香芋也好”转几转子晴已不见人影了,建国四处找她,她在糖果部。
“你买波板糖?”
“notforsale?”
“买给谁?”
“自己!”
“你还吃波板糖?”
“为什幺大惊小敝?它的样子有趣又漂亮,逗人喜爱。”“波板糖是几岁的小孩子吃的。”
“十九岁的人吃不会中毒吧?”
“对你这小可爱。”建国捏捏她的睑:“应该还适合。”
“你不觉得在超级市场打情骂俏很下流?”子晴拍开他的手。
“是你打我,我没骂也没打。唔!我给你买朱古力。”
建国和子晴去看电影。
上一场还没有散场。
他们买了爆谷、煨鱿鱼、汽水和糖果,在大堂等候。
突然建国在子晴耳边说:“你看看前面那穿花裙子的是不是你的生死之交?”
“杜月华?不会,杜月华不喜欢穿裙子,何况是花裙子。”
“她和你一起可能不穿花裙子,但她今天拍拖,拍拖应该打扮得漂亮一点。你看你,今天穿一件粉红色紧身上衣,紫色短裙,粉红色皮鞋,不是也娇俏动人?”
“你为什幺拿我跟她比?我十九年前已经拍拖,人所共知。杜月华对男孩子没有好感,她根本不会拍拖。”
“什幺?原来杜月华是同性恋,我可要加倍提防她。”
“你去死,我告诉月华,她绝对不会放过你。这是第一次警告。”
“她真的和男孩子拍拖,看,那男孩子挽她的手臂,她没有推开呢!呀!她还靠在他身上。”
“你耍我,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会上当。”子晴在建国手中袋子拿爆谷吃:“人越来越我多,什幺时候才可进场?”
“子晴,我说的都是真话,那男孩子穿件大花t恤,浅蓝色牛仔裤。”
子晴见他解说得真的一样,便随便抬起头去瞄瞄。
“你够不够高,我托起你!”
“你两双手都拿满东西,你有第三双手吗?哪儿?人山人海。”
“没有那幺近,距离我们很远的,往前往前,他们又走上一点儿,再往最前看,怎样?”
“哎唷!那不是郑子昌?他高,我看得见。”子晴叫了起来,倒是意外,她拍拖甚少碰到同学。
“郑子昌?你认识他的吗?”
“认识,他和余米高是好朋友,最近几乎每天和余米高过来搭台。呀!我看到了,真是杜月华。大新闻,杜月华竟然会拍拖,咭!她说过不喜欢男孩子的,这回自打嘴巴了,我跑上去叫她,吓吓她。”
“子晴,”建国马上叫住她:“人那幺多,你怎样挤上去?不是每个人都让你通过,我们挤散了怎幺办?”
“真是,针都插不下,但是,这是大好机会,杜月华常说我没用,什幺事情要依赖男朋友。现在我可以抓住她,说笑她几句,耍得她哇哇叫。”
“你没有办法接近她的。”
“可以,等会儿进了场,大家坐定了,我必定可以找到她。”子晴开心得拍手:“月华有难了,我又可以捉弄她了。”
“可以进场啦!快挽住我的手臂。”
进场后刚坐下不久,马上播映正片,灯全都暗下来,就靠银幕的亮光。
子晴到处张望,在找杜月华,建国在她耳边说:“让你找到了,你也不能跑上去跟她玩。这儿是戏院,大家全神贯注看银幕,静静的,连说话也要压低声音,你怎样玩她?我们可不是上游乐场!”
“就这样放过她?我不肯。”
“先看戏,别错过戏情,开始枪战。你看,真夸张,子弹像越洲飞弹那幺大,三个人跑出来就炸死二百多人。”
“你别在说戏情,我今天非要找到月华。”
“等散场,散场有灯,什幺都看得见,找人容易。”
“但是”
“嘘!”有人抗议。
“是不是?吃朱古力吧!”
子晴吐吐舌头,只好集中精神吃零食看戏。
戏一完,大家便哗然。
“实在夸张”
“看了十几二十套英雄片,几乎怎样结尾都知道。”
“杜月华。”子晴突然叫了起来:“亮灯了,快替我找”
“前面,原来他们坐在我们前面。”建国向前指:“他们已步向左面出口下楼梯。”
“我们还不赶紧跟上去?进场人多,散场也挤在一起。”
他们在街上来回了两次,没法找到杜月华的影子。
子晴捶着建国的手臂:“都是你,刚才为什幺不让我在戏院里找?”
“找到了又怎样,说声哈罗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我要笑她,谁叫她平时扮纯情,又骂我什幺小表头春心荡漾;还有郑子昌,挺会演戏。”
“你能畅所欲为吧?刚才你和我说几句话,已经给人嘘了。”
“现在流行嘘声?该嘘的嘘,不该嘘的也嘘。不过,我实在不应该搔扰人家看戏。”
“你要玩,明天回学校才好玩,地点由你选,时间又充足。”
“没有人证物证,明天回学校,杜月华肯认拍拖才怪。”
“我教你”坐下来吃午餐,子晴用餐巾抹匙羹。
“月华,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去看电影。”
“因为你自己昨天去看电影嘛,白天做事,晚上做梦。”
“但是,我梦见你和一个男孩子拍拖去看电影,我从来没想过。”
杜月华面色一变,低下头舀了羹饭进口:“你做梦真怪,为什幺不梦见你表哥、或者余米高、其它人?”
“和余米高也有关联。”
“你不是说我和余米高去看电影吧?荒谬。”她冷笑两声。
“做梦嘛!你何必紧张?”
“我没有紧张,留心,饭好烫。”
“你看,御林军又来了!”子晴看见余米高和郑子昌正向他们的桌子走过来:“月华,我好奇怪,你一向讨厌男生,为什幺让他们搭了十几次台?”
“你不喜欢,我叫他们走。”
“唏!我没说我不喜欢,人多吃饭才热闹。喂!郑子昌,昨天的电影好不好看?”
“不好看,光是打,没戏情。”
他一边坐下一边说,事前完全没有半点戒心,因为对花子晴是不必提防。
杜月华想向他打眼色,子晴用眼睛监视她,看得她低头吃饭:“对呀!‘化学英雄’真是武打、枪战闹剧,英雄片怕是走到世界尽头了。”
“拍得太多太滥,打开戏剧院广告全是英雄片。”郑子昌突然想起:“你怎幺知道我们昨天看化学英雄?”
“那要看你跟谁去看电影了?”子晴嘻嘻笑:“郑子昌,你和我喜欢看英雄片不稀奇,你是男孩子,喜欢动;可是,我怎幺想不到月华也会喜欢英雄片。”
“其实月华很随和,英雄片、文艺片她都喜欢看。”
“郑子昌!”杜月华低喝一声。
郑子昌吓了一下:“月华,不是你告诉子晴,昨天我们去看‘化学英雄吗’?”
“你还说,月华是你叫的吗?”杜月华一脸的红:“无聊,胡说,昨天我陪妈去看大姐,谁跟你去什幺化学、物理!”
“但是,但是”郑子昌慌了,看余米高又看杜月华,余米高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郑子昌,你不用担心,你根本没有错,是我用诡计套你的话。不错,杜月华并没有对我说过什幺。昨天我和表哥去看‘化学英雄’,刚巧碰见你们;不过你们一直在前面,所以没有遇上我,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花子晴回头对杜月华说:“你真是恶人先告状,自己做错事还凶巴巴?我们是好朋友,但你偷偷摸摸交男朋友不让我知道,为什幺?你根本不当我是好朋友,不肯对我说真心话,你不肯说,以后我们免谈!”
花子晴说着便站了起来。
“子晴,你,我”
花子晴望住她,她摇摇首垂下头。
“好,你不说,以后也别说!”花子晴走出饭堂去。
余米高追上去:“子晴,你还没有吃饭!”
“我keepfit”
一连三天,子晴都痹篇杜月华,午饭也不到饭堂吃。
这天,杜月华走到她身边:“子晴”
“我忙着。”花子晴拿起书挡住杜月华。
“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幺好谈,我现在才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好朋友。”
“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可惜你对我不信任,事事瞒我。做好朋友不肯坦诚相向,每事假装,那根本就不是交友之道。”
“我以前瞒你,是有苦衷的,现在我思想搞通了,愿意向你剖白一切,你给我一个机会,别不理我!”
“好吧!午餐饭堂见”
“我承认那天和郑子昌看电影,也承认和他交朋友。”
“为什幺不告诉我?我会替你高兴。”
“两个原因:第一,我一向抗拒男孩子,反对人家交男朋友,结果自己都交上男友,怕你笑;第二个原因,是我还不敢决定。”
“决定什幺?”
“决定自己是否喜欢他,可以和他继续交朋友。如果来往几次又觉得不适合,要散了,但事前又告诉你,很怕人笑话。”
“现在决定继续和郑子昌结交下去了,是不是?”
“郑子昌不是坏人,性格跟我距离也不大,可以交朋友,但我不敢保证将来,也许我变,也许他变。”
“我也不敢保证和表哥的感情不变。”
“以前我口硬,说不喜欢交男朋友;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寂寞。想找你逛街,你又要陪你表哥。再说,你比我小,也有男朋友;我超过二十岁了,仍然没有男朋友。所以,郑子昌追求我,约了我几次,我便赴约,看看交男朋友是不是想象中的那幺糟。”
“结果证明自己错误,其实任何人都需要朋友。”
“不影响学业,交个男朋友没有什幺不好。”杜月华同意。
“那就正大光明,别偷偷摸摸,那对郑子昌不公平。”
“也不可以太张扬,普通男朋友罢了!我的情况不一样,我和郑子昌真的还没有谈恋爱。”
“我和表哥从小在一起,并没有另交男朋友,所以没有比较。”
“子晴,是我不好,对好朋友不说真心话。这几天我知道你很恨我,是我自己做错,我愿意向你道歉。”
“恨你?为什幺恨你?你交男朋友又不犯我,你是不应该不说真话,但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怕难为情又对郑子昌没有信心。”
“可是,这几天你对我不睬不理,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我是装出来的,你有了男朋友我才开心。我故意扮气愤,是迫你吐真言。”
“你这小表,”杜月华鼓起腮,作势打她:“吓得我!”
“都是表哥教我的。”花子晴用手挡着咭咭笑:“你找他算帐去。”
“好呀!他那幺坏,我制造机会让余米高追求你,他就有点慌了。”
“那天表哥和余米高在校门外碰个正着,表哥表明态度,余米高不会再追求我了。”
“但是,郑子昌说余米高仍然很倾慕你,他一直没有交女朋友”
“郑子昌,说到就到。喂!郑子昌、余米高,过来吃饭呀!”
郑子昌走过来,望着杜月华,怯怯的。
“没事啦!我们已经和好了。你们别站着,坐下来吧!”
“你不生气了?”余米高边坐边问。
“我根本从来没有生气过,是真的。”
“她是个开心果,”杜月华轻拍了一下子晴的头:“叫她生气,比叫她开心更难。”
“子晴,”郑子昌呼了口气:“我几乎被你吓死,月华要和我绝交。”
“别怕,都过去啦!嘻!以后我们热闹了,可以四个人一起找节目。”子晴开心得过了头。
“四个人?”郑子昌望着余米高,余米高一愕又去看子晴。
实在太巧,桌旁刚巧四个人:两男两女。
花子晴知道说错话,但她摊着手不知道如何自圆其说。
还是杜月华会应付,她对郑子昌说:“快吃饭,要上课了。子晴,陪我去买柠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