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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显得有点挤。
“你、你”望着电梯上不断变化的数字,殷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明明是他不对,是他害得她正常的生活出了差错,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好像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斜斜地瞥了反光镜上的她一眼,他跨出电梯。三楼殷茹的房间门底透出一大片的灯光。他纯熟地开了门,灯火通明。他喜欢这种家的感觉。
“你你你!”殷茹吃惊地瞪大了眼,所有的灯都亮着,客厅的,厨房的,卧室的,书房的,连阳台上的灯都不甘落后地大放光彩。他这样也未免太浪费了吧!
“坐啊。”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望着冰箱里满满的食物,他满意地点点头。冰箱就是要这样子的。原来他开的时候,那儿除了泡面就是泡面,让人看了一点食欲都没有“你一向都回来得这么晚的吗?”他拉开拉环,长腿一大步跨到那张小沙发旁,另一只手顺便拿了电视上的遥控器,打算坐下来享受这一个安详的夜晚。
“等一下!”殷茹连忙跳过去,双手拦在自己心爱的沙发上“你不能坐!”他那种高大的身形虽然看上去没多少肉,但能将一件西服穿得那么有精神的男人,他的体格可想而知。她的小沙发可没承受过这种重量!
“我为什么不能?嗯?”他凑到她的面前,两眼注视着她。也许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这个姿势非常迷人。为了捍卫自己的沙发,她可是第一次那么紧张地跟他对峙。他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服输的目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是在她五岁时的照片上看到的。她真的一直都没变。
那是我的沙发,我说不许坐就不许坐!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想了想,殷茹还是换了一种解释:“它没有被你那么重的人坐过。”现在是深夜了,一个危险的男人闯人她的家里不走,惹怒他对她没有好处。
“是吗?”他随意地回了一句,视线从她倔强的双眼移到了她紧闭的红唇,再是下巴,然后是略嫌瘦弱的肩膀,她的双肩因她拦挡的动作而更显得圆润,因为要拦住那么大的一片沙发,她的手臂向身后伸张着,很好地凸显了她胸部的线条。
“是的,你不能坐!”他到底想干什么?殷茹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近地看他。他靠得她很近,近得能看到他深色眼眸中的自己。
他笑了“如果我说它已经被我坐过了呢?”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往后一折,她的身子马上就落到了他的怀中,抱着她他一屁股坐到了那张宝贝的沙发上。随着小沙发下陷一大截,她的身子也不稳地贴到了他的胸膛上,一阵热量通过他的衣服传到了她的胸口。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她气急败坏地挣扎着起来“你,你”“我怎样?你瞧,这个小沙发不是没问题吗?”他笑望着眼前冒火的佳人。小可怜的品味不错,在她身后的墙上装了一盏壁灯,与她太过女性化的沙发很相配。温馨的光线从她的身后照过来,垂到她脸畔的几丝头发在光与影的雕镂下格外弯曲,性感得像一条条小蛇。“你身后这盏灯不错。”
“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你,你刚才开着灯?”完了,书郁一定是看到亮着的灯了,难怪他的脸色一下子变青了。
“你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看到了?”他饶有兴致地看到她的脸由大惊变为恍然大悟,继而又变为沮丧,然后是憎恨,一种想把他一刀刀剐掉的愤慨“很生气吗?”
报复!报复!她一定会报复的!他这样不是明摆着她的房间里有男人吗?这不就是对人说她夜夜春宵吗?毁我清誉!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你会什么?”他站起来,看到她眼底的疲倦“你一向都这么晚回家吗?”她工作得很辛苦,过去如此,现在如此。那么小的人儿,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的经历。她的身子的确很瘦,刚才他拥她入怀的时候,就觉察到了她的瘦小与柔弱,也许她很不愿意承认。她一直是那么强,学会苦中作乐,学会挑战,甚至学会了报复。
他的目光好温柔。“你说什么?”她喃喃地说。男人的目光也可以这样温柔吗?书郁从来没有这种目光。相比之下,他的眼睛即使是温柔地注视你的时候,也很有一种男性的魅力,而书郁的眼睛,即使是对你生气的时候,也是有点依赖的样子。
“电话,你一直接到恐吓电话吗?”看出她对他原来的话并没有注意,他换了一个问题“你老是得罪人吗?”
“嗯。”她回答道,每天几乎都有恐吓电话,她早就习惯了。她的目光飘到了答录机上,今天答录机的灯没亮,没人来电话吗?“你,你听了我的电话?”她花容失色。
“不但听了,还听到了你托人查我的纰漏。”他没好气地回答。“嗯”是什么意思?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当回事!换别的女人,接到一通恐吓电话就要吓个半死,她居然连脸色都没变!这种口气,简直就像谈论天气一样漫不经心。“都是谁?都是谁打给你的?!”他突然发现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她知不知道这样子会出事的,什么时候她被人灭口都不知道!她竟然还若无其事!去她的若无其事!他想发疯!
这跟他有关系吗?她瞟了他一眼,他好像还没有回去的打算。“喂,我说,你要不要回去?”明天她还要起早呢!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这个少爷一样,每天贪安好逸,开着灯大浪费,还有钱送上门?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他手中的酒“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你赶我走?!”
浪费啊!殷茹为那一罐不幸沦为垃圾的酒哀悼,他知不知道为了这一罐酒,多少小麦为之殒身,多少小小的酵母菌努力工作后死亡,多少人为了种那么多的小麦而流汗,多少能量要消耗,这多少的能量又来自多少的食物幸好她的地毯不是绒的,不然的话,她一定会
瞪了她片刻“我不想走!”他一转身,走进了她的卧室。
“喂,你有没有礼貌呀,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进别人的闺房”殷茹连忙起身追上去,抢在他前一步关上门“你老爸没教过你要尊重他人吗?”
“你没听说过客人晚了还在你的住处,主人要好心地留他住宿的吗?”他拉开她,打开房门进去“晚上很黑,客人走夜路会有危险,可能还会有鬼。”
“有鬼?吓唬谁呀!堂堂阙二少,夜生活丰富得很,还会怕鬼?真是笑话!”小沙发可让他坐,她的床绝对不能遭他茶毒!她抢先一步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突然危险地眯起眼看着她。她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起邪念?!直直地瞅了好一会儿,看她显然没有勾引他的意思,他才慢悠悠地坐到床沿,心情有点沮丧“我个人的住处暴露了,有一大堆你的同伙围着等我去自投罗网,我无处可去。”
“你无处可去?”说得他像个可怜虫。殷茹撇撇嘴“我有四点理由可以说明堂堂阙二少爷不是无处可去。第一,你二少爷有的是房子,绝对不会是只有一幢;第二,你的公司里不会没有睡的地方;第三,你可以去住宾馆呀,保证服务周到,让您宾至如归;第四,您阙二少有的是女人,她们正彻夜难眠,等着您去宠幸呢,如果您借宿到她们家里,她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您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觊觎我的小床。”
“是啊,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就来你这里了,我原以为你也会很高兴的。”但显然他是想错了。
“我会很高兴?”殷茹简直要跳起来了,敢情这家伙真的将她当成他的女人了!
他垂头看她,她胆子很大,平常的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家里还有一个男人时这样自然、这样率直,没有故作淑女般扭捏。
“你看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吗?”从进门到现在,他好像总是这样看着她“喂,阙少爷,你该走了。”
“我明天要去澳洲一趟。”
“啊?”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唬得殷茹愣愣地,半晌才明白过来“噢。”干吗要向她汇报?
“这一次出行不是公开的,没有媒体知道。我会去一个星期。”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不留我住吗?”
这跟留不留他住有什么关系?“我从不留人住宿的。”这种情形好像有点奇怪,本来她碰到他应该是大吵一顿的,可是现在却相处得那么和平。当然,他那让她发怵的身形也是一个原因,一个一米九的男人突然站在一米六的你面前,不用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她可是聪明得很要命的“连书郁我也没有留过。”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你不喜欢他!他和我不能相比。”
“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不知道?”他的样子很凶,好像要把她吃了“他可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喜欢他还要喜欢谁?”
“你根本不喜欢他!”他发现自己非常讨厌她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上去那样理所当然。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又没人要他发火。殷茹不屑地撇嘴“他是我的男朋友,我非常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非常非常非常喜唔”她竭尽全力地想起身挣扎,但一下子又被他压倒在床上。他摊开的大掌压制住她紧紧握住的拳头,暴烈地强横地夺取她的吻。
色狼!色狼!大色狼!她居然还以为跟他相处得很和平!居然还以为他的本性是温柔的!救命她想高喊出声,但唇舌被他堵住,叫不出声音来。“啊”她的拳头终于挣脱了他的禁锢,但他的手因为她的移动而压到了她的肩膀上。好痛!那样用力,她保证,她的肩膀一定脱了一层皮!
“你要是聪明就不要乱动!”他阴鸷的目光摄住她,另一只手抓住她砸他的拳头。
他,他,他想干什么?她谨慎地盯着他,同时身体不断地向后移,他该不会兽性大发想强暴她吧?!
“我会走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稍稍稳住了内心的悸动,望见她红肿的唇,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想触摸这分诱人的柔软。
“你,你别过来!”她连忙退后,双手在身后碰到了一个枕头,她抓起来护在身前“你不能在这儿乱来,我会喊人的!”
他望了全身紧张的她一眼,起身“要是我想侵犯你的话,你这个枕头绝对一点用都没有。”鄙夷地哼了一声,他拿起了床边的话筒。
他想给谁打电话?!殷茹想都不想地冲过去抢下他的电话“你不能给书郁打电话!”他这种险恶的小人,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
“你最好给我滚回床上去!”他大吼一声,恼火地夺回电话挂上“你再不知进退的话,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他现在不想碰她!这一点她看不出来吗?
“你不能打给他,到现在为止,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她和书郁的感情本来就因为他摇摇欲坠了,她一再地挽回挽回再挽回,不能再出太多的事了!
“你再不给我乖乖呆到床上,我保证我们之间马上会出事!”他邪恶地一步步逼向她“还是你非常非常想和我出什么事?”
“我、我不乱来,你、你也不要乱来!”她马上坐到了床上,想和他出什么事?她逃都还来不及呢!
“可是”视线不小心地落到了她红润的唇上“如果我想乱来呢?”他的脸一寸寸地靠近她“我不想做好人了。”
“救”她马上大叫,但一个“命”字还没叫出口,她的口就马上被他的大手捂住了“五踢话,五踢话。”
他的双眼危险地对上了她的眼“你会听话?你要怎样听话?我说的话你都听吗?”看到她不停地点头,他诡异地笑了“我要你和我上床,你一定要听话哦!”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她的眼顿时睁得老大,天!她真的不该这样冲动!
“你很可爱,所以我不会再像刚才对你那么粗鲁,你同意吗?”他的手指点到了她的眉心“要不要?”
“呜!呜!呜!”她的头摇得厉害。
“什么?你说‘是’?”他的拇指滑过她的脸颊。
不!混蛋!他分明是耍她嘛!就算是被捂住嘴,有人会把“是”说成“呜”的吗?!
“你保证你不会乱叫?”他放开捂住她的手,另一只手重新拿起电话“我放开你,你不许阻挠我打电话。”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紧她。
“是!”她忙不迭地回答道。
他微笑着接通了电话“喂,悼吗?来接我。”
原来他是要回去啊!殷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她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他饶有兴味地回头打量着她,眼中是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狡猾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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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他终于走了!谢天谢地!他终于回去了!门一关,殷茹的心情大好,快乐得就想翻跟斗。听到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的声音,殷茹兴奋地跑到阳台上观看。阙赫的身影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却突然抬头望了一下。他该不会看到她了吧?殷茹连忙退回了房间。
赤着脚跳上床,她愉悦地开了cd,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准备晚上的工作,床头柜上堆得满满的是她今天刚从图书馆里借来参考的书。
不过那家伙也真够奢侈的,居然叫人将法拉利开到这个小弄堂里来接他!殷茹咬着笔想着,五百多万呀!她可连一台价值一万左右的电脑都舍不得买,整天为了少写几个字呆在公司里。真是不公平哪!
门突然开了。阙赫大踏步地走进来。
“你你你,你还没走啊?!”殷茹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干吗?”她警戒地和他对峙。
“我忘了一样东西。”他走到她的跟前,不满意眼前的高度“你下来!”他命令道。
“干什么?”他不会有东西落到她的床上吧?殷茹爬下床,瞥到他的皮鞋踩在她干干净净的地毯上,吐了吐舌头。她俯下身想穿上拖鞋,但下一秒,她就被拦腰抱起,身体升高到和他相平的时候,他吻了她。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捂住自己二遭侵犯的唇。他是个强盗!
“我好像当众宣布过你是我的女人。”他笑着凝视着她“我忘了跟你说一句话,”他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视线落回到她的身上“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跟那个姓任的分手了。”
你做梦!心里是这么想,但迫于他的威胁,殷茹的头仍是点得飞快,完全的阳奉阴违。
他笑了。转身想要离开,到门口时突然又转过身来“早点睡。”
“哦。”
“晚安。”他微笑着。
“哦。”好感动,就像书郁一样。殷茹望着他带上门,转过身来,不小心望见了自己还堆得高高的书,心头的气又不打一处来。这么多的书,他还看不见吗?她能早点睡吗?!
望了望镜中自己疲惫的脸,还有略微红肿的唇,她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哎不想写了,烦死了。明天就让主编再骂一次吧!”她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她第一次跟男人接吻,感觉真的好奇怪。她跟书郁就从来没有那么亲密的事发生。有好几次她悄悄暗示他,可他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她其实并不很讨厌阙赫的吻。这难道她本性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就像一些都市言情小说里讲的那样,渴望着被亲吻、渴望着被抚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