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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抽手已太迟了,如今只有设法不再爱下去,以长久的时间抚平心伤,除此之外,别无二法!
打定好主意,她决定少和他见面,能避免尽量避免!而且要有样能随时提醒她的东西她走回客厅,拾起那本笔记,出门往书店去。
对!有了这些影印好的资料,她相信绝对脑扑制自己的情绪。她是否该裱框、装褙钉在墙上?想到此,她不禁露出从学校回来的第一个微笑。
平安无事地过了两天,狄克一直没来找她、也没打电话,或许真的让她给料中了她对他的吸引力已经消失。如果真是这样,就维持着吧!对自己、或对狄克都好。他不来找她,她也不去烦他,姑且就当作漫长人生中的一个恋情小插曲吧!
秋晨似乎真想透了,短短的两天,她的一切日常生活,都已回復为往常的模样了。
但她最明白,这只是表面功夫,假使狄克又再度在她已暂时获得平静的心湖上投下石子,恐怕此次所掀起的,是轩然大波!也会将她两天来的努力,摧毁殆尽。
这两天来,她让自己忙得无暇去想狄克。吃饭、整理、清扫、买东西、看书、听音乐、弹琴、上课、睡觉等,反正就是使自己累得半死,再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虽然这是一个最笨的方法,但它却最有效。
秋晨的确没空去想狄克,甚至有时会忘了有这人的存在;但在稍有閒余时,她的脑子仍满是他。
已经两天了,她的心绪已不再混乱。
偶然间,她抬眼望向日历,十月叁日。昨天她接到奶妈欣喜若狂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说她和麦肯将于一星期之后,也就是八日举行婚礼,虽只是简单的公证结婚,但希望秋晨也能来参加。
她由心底祝福奶妈的婚姻美满,虽然她已结过数次婚了,但秋晨由衷盼望这是奶妈这一生中最后的一次婚礼。
时光荏苒,又过了四天,明天即是奶妈的婚礼了,而狄克仍未再出现。
这样也好,她想。也许当他们再次见面时,她可以用“朋友”的心情去看待他,一个“普通”的朋友。
以这样想法,她又安安稳稳地睡过一天。
一早起床,秋晨换上一袭洁白的洋装,将她乌黑的秀髮衬得更加亮丽;她只礼貌性的在唇上涂一层不能再薄的口红,但却益发青春、秀丽。而那也是最符合她的形象。
测测时间,也该走了。
她出了门,转身将门锁好,心中却一直在思考,要是在婚礼上碰到狄克,她是否也能学他以泰然处之的态度来相对呢?
想着想着,她不知自己已走到道路上了。
由于她低着头,没看到在她前方数步有一人正有趣地瞧着她。
“抱歉!”秋晨勐然撞到那人,但基于意兴阑珊,只道个歉,头也没抬的便要从此人身旁绕过。
“等等!”那人挡住她的去路,语气中充满笑意“撞到人只随便道个歉,头也不用抬的就行了吗?”
这是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还未等她抬头,那人又开口了“真是的!这种道歉方式太没诚意了。真不知你的老前辈是怎么教导你的?”
“狄克!”秋晨抬起头,吓了一跳。
“嗨!”他的皮肤更黑了,笑时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那种又帅又孩子气的笑容,令秋晨的心跳差点掉了正常节拍。但她及时以家中那份资料来提醒自己、保护自己。
“嗨,好久不见,你到哪儿去了?”秋晨以十分冷静的口吻问。
她冷淡的口气,使狄克不禁蹙起双眉。
“你怎么了?”他关心的问“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我很好。”
“是吗?”他怀疑的看看她。红润的肤色及晶莹的大眼睛告诉他她没撒谎,可是那语气似乎是无力的。
“我真的很好。”
“喔。”他的神情似是关怀,如深潭的蓝眸,充满柔情的注视她。
秋晨不敢看他,怕自己辛苦建立起的防御,会因此融解。
“来,上车吧!”他伸手要去拉她。
“不必了!”秋晨急急地躲着,她看狄克一脸疑惑的样子,又补充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需麻烦你。”
“麻烦?!”他仰头大笑“塬来你是怕这个。多一个人或少一个人坐车,不会有多大的差别。”
“没关係,我还是自己走就好了。”
“上车吧,你现在走去恐怕会迟到喔!”
“可是我”
“你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何必要这么推让?”狄克百思莫解的说。
“我”她实在不晓得要说什么才好。
狄克嘆了一口气“好吧!如果你不愿坐车的话,我陪你走路好了。”
“可是你会迟到啊!”“你也会!”他的语气坚决。
“这”秋晨为难的看着他。
“我们还是坐车好了,要不然奶妈和麦肯会生气的。我们不应该在这么重要的典礼中迟到,那是非常不礼貌的事,对吧?”他问,见她困难又勉强的点点头。“ok!那?w车吧!”他拉她坐上那部保时捷。
坐上车后,秋晨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发动车子,一句话也没说。
“你怎么了?变得好沉默,才一星期没见,你就又老成了好几岁。”狄克戏嚯道。
秋晨只是静静地看他一眼,脸上毫无表情。
“好啦!不要生气,我道歉。”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作抱歉的手势。
“道什么歉?”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
“有。”
“我说没有。”
“一定有的!”
“没有!感觉的人是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才怪!”
“那好,你说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我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发怒的人。”
“你是在生我的气,”狄克趁红灯时,端详了她一番“气我不告而别,对吧?”
“我没生气,更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动怒,那不值得。”她的声音冷静而自持,冷静得令他有点害怕。
“你怎么了?”他感到她不对劲。
“答案依然相同,我好得不能再好了。”她设法使自己的声音找回了一些人性。
狄克感觉到她的声调带有暖意,才不再担心。
车子在法院前停了下来,秋晨看看手錶,时间算得刚刚好。
在秋晨正预备下车时,狄克冷不防地拉回她。
“喂”他伸手捂住她的嘴。
等他放开时,她脸上有着不悦,而他则是笑。
“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又一言不合而吵了起来。”他解释他的行为“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狄克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一个充满中国古味的牛皮质小纸盒,塞到秋晨的手上。她摇头示意不接受,而他则霸道的坚持己见。
“先打开来看!”
“但我”
“打开呀!”
秋晨抬眼看看他,他对她微笑。笑中有无限的宠和溺,又有些怜爱。
她一直告诉自己,把东西还他不就得了?但她的手不听脑子的使唤,还是依他的意思把小盒子打开了。
“这是?”
盒子里躺了一条金项鍊,而她发誓那绝对是纯金打造的。
灿烂的金光在白棉布的衬托下显得更闪闪生辉;而那雕饰,百分之百是人工打造,且想必此打造师十分老到、技术超;在项鍊的正面,刻有一行艺术字体,可惜她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这条金鍊子不论在材质、人工、精细程度,皆属上乘之作,而且它不似一般金饰华丽又庸俗,而是璀璨之中,带有几丝的细緻、古典、浪漫。
面对这美丽的装饰品,任何人都会为之怦然心动的。秋晨也不例外,她也很希望拥有它,但
“我不能收。”
她坚决的态度令秋克愕然。
“为什么?”他觉得十分有趣。
“我就是不能收。”
秋晨静静地想把项鍊推还他,但他不接受。
“为什么?”他也静静地问。
“一句老话:我不想欠人太多!”
“你没什么欠我的。”他失笑。
“有,而且很多。”
“是吗?”
秋晨不再开口,她的确不想再跟他扯上任何关係。
“说说看。”
“什么?”她不明白。
“说说看你欠了我什么?我可没救过你的命。”
“很多。”
“譬如?”
“那套礼服、化妆品、香水、耳环、宝石项鍊还有这条金鍊子。”
“这些都是我送你的,法律可没规定收礼人是欠债人,我不知道这条法律。而且我送你了,那些东西就是你的。”
“可是”
“你还是在生我不告而别的气吧?”
“我没”
“我告诉你吧。那天早上打完电话给你没多久,我爸便要我去香港接个生意;当时我又再次打电话给你,可是你不在,也没电话答录机,所以我只有先出门了。而且时间匆促又紧迫,途中也没空閒打电话找你。”
“我说我没为了这事而生气。”
“那好,你收下项鍊我就信。”
“好吧!”她无表情地点头“那这上面刻的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啊,是西班牙文的友谊长存。”
“喔!”秋晨成功地把失望掩住。
而这事,只有狄克明白,那上面刻的不是“友谊长存”是“你永远在我心中”只是他还不想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