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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是女儿。”他道“hmb绝不可能派一个年龄四十六出头的人来做这种事。根据我所判断,有资格参加这种任务的,是叁十五岁以下的人。”
亚伦点点头,非常佩服主子的研判能力。
“你既然都知道了,就该了解我的心情。我希望把她们接回来,重新享受天伦之乐!”
拖着疲累的身子,狄克和秋晨坐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才刚上机没多久,秋晨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狄克因心中存有许多忧虑,一直迟迟无法入睡。
看着秋晨可爱的睡脸,他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啄下一吻,但他不敢贪求更多,深怕她因此醒来。
上帝!他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爱上一个女人!
他最好自行了断,他想。
以前,他总是瞧不起女人。
引用歌剧“弄臣”当中的一段词:“女人最善变,像羽毛在风中;无论说话或想法,会随时转变。用那可爱的、迷人的脸容,忽然哭泣或欢笑,全是一场假戏。”
他一直对这段话深信不疑,因他身边的女人确实多属这一型。所以,他乾脆也效仿“弄臣”中曼都瓦公爵的风流倜傥,一直都相安无事。
他从不认为有女人会值得他爱,他对这种价值观始终持着深信的态度,但麦肯却不屑。他曾告诉他说:当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后,会发现这种观念有多蠢!
当时他只是笑笑,然后把这话抛诸脑后。怎知,今天却实现了!
他看着秋晨,有一种极温馨的感觉,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的。她微笑时,他跟着她高兴;她哭泣时,他会为她心疼。她的欢笑和哭泣,全来自心中,毫不虚伪,毫不作假。该是她应得的,她会固执的极力争取;不该是她的,她绝不会哭哭啼啼,不得到绝不罢休。
看着她的双眼慢慢睁开,狄克知道她要醒了。
低头看手錶,约略计算,再两个小时便可到达英国了。
“嗨!睡美人终于醒了。”
他所说的这番话,她不甚了解。因为她根本就尚未清醒,脑袋沉沉又胀胀的。
看她睡眼惺忪的可爱样子,狄克真是爱极了!
“我在哪?”她挣扎着坐直,可是已麻痺的大腿一点儿也不听她使唤。
“飞机上,小姐。再过两个鐘头我们就到家了。”
他在一旁有趣地看她努力想坐直的样子,拚命咬住嘴唇,以免不慎大笑出来。
“喔!”她随意地回答,放弃想坐直的奢想;随意地坐着,等着腿上的麻痺自行煺下。
“麦肯叔叔会来接我们吧?”她问。
他点点头,伸手拿起一本杂誌,勐盯着它看。他怕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在别的东西上的话,他会不知觉的一直看着她。
秋晨用手托着下巴,双眼直往外看,但心思却沉挂在怀疑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希望狄克能多注意她,而自己也很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狄克是越来越在乎了。
想着想着,她想到妈妈的怀錶。那天大哭一场后,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照理说,心爱的怀錶不见了,应该会伤心到现在;可是,她居然没什么感觉!像她被挖掉的心,又补了回来。
忆起伦迪,她不知道对他是爱情、还是友情?因为跟伦迪在一起,她感到被爱护、被保护,像是哥哥对妹妹一般。但是和狄克在一起,她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但她不知那是什么。
一阵沉寂瀰漫在他俩之间,有股祥和笼罩着。他们没人开口,只是沉默,深怕这美好的气氛会被破坏。
“再过五分鐘,我们就要降落了,请旅客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安全带繫好。再重复一次。”
随着空中小姐的广播声,他俩才意识到飞机已抵达英国上空了。
下了飞机,拿了行李。他们匆匆地在人中找寻麦肯。
“狄克!秋晨!”
听到这唿唤声,他们倏地转头。好不容易看到了麦肯!
“麦肯叔叔!”秋晨丢下行李,直直地飞奔往麦肯的怀里。麦肯把她抱起来,在空中旋转了一圈。
“太好了!太好了!”麦肯在狄克提着两人份的行李走过来时说“你们两人都平安无事!”
“我说过的,麦肯叔叔。我们绝不会让墨西哥事件再重演一次,所以我们都很平安的回来。”
“我也说过,”狄克加入“我绝不会让秋晨伤到一根寒毛。”
“当然,我当然相信!”麦肯因激动,眼泪差点流了下来。“来吧!今天我请客,替你们洗洗旅行的风尘。”
无边的黑夜降临大地。
cofe餐厅里,许多高级人士都在此聚会。
在墙边的一角,麦肯正很用心地听狄克及秋晨告诉他的遭遇。
“最后,我们就回来。”狄克作了个结尾。
当然,他们也把秋晨的怀錶事件,作了一个叙述,但未谈及她最后睡在他怀中。反正也没出什么事,何必一定得说呢?
对于怀錶掉了,麦肯甚感可惜,因那是秋晨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最令麦肯深感不解的事是,秋晨心爱的怀錶既然掉了,为何她还能如此神态自若地谈论着,而且面不改色?
当狄克谈到,他们在巴兰吉拉同房时,麦肯不禁吓了一跳。但狄克十分有条理的解释,那是为了秋晨的安全着想之后,麦肯才安下了心。
“但是,你难道就乖乖地听他的话吗?”麦肯熟知秋晨并不是个省油的灯,因此不相信她会温驯地接受他的建议。
“当然不是,”狄克在秋晨放下汤匙、準备开口前抢先了一步。“你以为她会那么听话?那才是天下奇闻哩!她根本就不听我把话说清楚,就急着对我大吼大叫,连旅馆的主人都被她吓着了呢!”
“才没有!我哪有大吼大叫。我只是告诉你,我不应该和你睡同一个房间而已。”她双颊酡红的道。
“没有吗?”他越嘲弄,她的脸越红。他很吃惊的看着她脸红,因为他已多年没看过“懂得”脸红的女性。
“本来就没有!”她看到他眼底的一丝笑意,马上否认“只是声音大一点罢了!”
“大一点?”狄克装了声咳嗽,然后以极端夸张的声音道:“大一点而已?整间旅馆差点儿就被你那大一点的声音给震垮了。”
“你,讨厌!”她一时不晓得该用什么字眼,所以讲了句最通俗的话。
“我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假使能把她的音波集中于一点的话,”他嬉皮笑脸的对麦肯说:“一定能穿透岩石。这种研究假使成功了,可为地球上减少许多能源呢!当然,催化剂一定得是她们这些个女高音了。”
秋晨直瞪着他,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要怎么讲,自己也拿他没辙的。
“好了。”麦肯扮鲁仲连“然后呢?你们住在一起时,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麦肯熟知狄克的个性天生风流、潇洒,但他希望狄克没对秋晨怎么样才好。因为再怎么说,秋晨都不是适合那种上流圈子生活的人。
“我敢怎样!”他又在秋晨回答之前插了嘴,使秋晨气得差点拿起杯子用水泼他。
他不受此威胁,仍然笑嘻嘻的。
“就算我想做什么,也会先叁思再决定行不行。在她好不容易下定跟我住在一起的决定后,就跟我约法叁章,不准我睡床上、不准我在她洗澡时进房间,所以我只好在阳台上受寒风了。她还不准我在她睡觉时靠近床,安全距离是一公尺,如果我一不小心犯规了,就得罚睡阳台。哎哟!这种酷刑还真不人道呢!你说我敢怎样吗?”
麦肯先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从不晓得秋晨的“自规”这么严格,但随后又大笑了起来。
“真有你的,秋晨!如果不是有你这样的规定,我想狄克绝不会这么呃,这么能自制的。”
“你去跟她住几天好了,”狄克带点不悦又愉快的看着麦肯“包你毕生再也不会想去尝试第二次了。”
在他们聊天的时间时,分针已不晓得走了几圈了。
克丝?蒙特带着一脸的不愉快姗姗来到他们的桌前。今天,她将那头蜜金色的秀髮披散下来,眼影化得很深,腮红、口红更是不在话下。她塬来的目的,是希望能使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妩媚,但在秋晨的眼里,她像极了中国古代的“殭尸”那画白粉过浓的脸旁,加上使用的有色化妆品是如此的易见,相互映衬,真是再神似也不过了。
“狄克,你明明说好要来参加七月份的晚宴的,可是你却食言了!”
“抱歉,克丝。”但他的语气一点儿歉意也没有“那个月我很忙,我打过电话给你,可是你不在。”
“喔!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有事?当然不可能整天在家里等你的电话啊!”“真的很抱歉,往后我一定补偿。”
狄克从眼角瞥了瞥秋晨,后者正极力将目光移往别处,似乎是不愿这不堪入目的事进入她眼底。
“喔!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有哪一次做到了?”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泪盈满眶。
“好吧,等下次你家再开宴会时,我一定去捧场。”他以十分不耐烦的语调“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装作很淑女的,克丝点了点头,擦乾眼泪,仰着头高傲地离开他们的视线範围。
秋晨冷眼旁观了这一切,很火自己的心竟像刀割似的痛苦,而这是她认识狄克以来常有的。
不要太杞人忧天,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也不过的朋友,一个再正常也不过的工作伙伴。他要做什么是他的事;他要怎么做,也是他的自由。对她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
她的理智是这样想,但她的心却
“秋晨,你在发什么呆?”麦肯问道,他很少看到她这种异于平常的样子。
麦肯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使她勐然惊醒。
“没什么,麦肯叔叔,只是想一些课业上的事。”
“是不是这次的任务重了些?”麦肯担心的问。
“真的很好,我没事。”她为了使麦肯安心,还特地作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
“不要紧就好了,我还怕是伦迪的阴影在笼罩你。”
“我哪有那么消沉!你明了解我的个性,一向是既往不咎的,绝不会一天到晚都在为已无法挽回的事哭泣。”
她有点勉强的笑了笑。没错,她确实不会再为了这事掉眼泪,因她已完全认清了她对伦迪的感情,是友情,而非爱情。但她并不是个薄情人,就算对伦迪的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但也是兄妹之间的情。
所以,她会想念他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待她,有如对妹妹般的嗬护;她待他,也有如对兄长般的尊敬。
由于麦肯在无意之中去提及伦迪,使得她对他的死勾起了一丝感念;又因他是为她而死的,所以脸上自然而然就浮现出对伦迪的怀念。在她心里,像是失去了一个大哥哥。
可是,她的表情在狄克眼里看来,极像是个在凭弔已故情人的人。
一阵嫉妒佔据了他的心胸。
可恶!她为什么要这样吸引他?为什要这样的清灵、飘逸、慧诘?为什么要那么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最该死的是,她似乎毫不受他魅力的影响。
以前,当他想要一个女人时,只消端一杯酒走向前去,和她谈几句话。等到杯里的酒下肚了,那女人也全然臣服在他脚下。可是这种魅力,在秋晨面前似乎起不了一点作用,她当它是废物,根本不屑一顾!
“狄克,怎么又换你在发呆了?”麦肯见他一动也不动的,心中更觉怪异。打从狄克出生起,他就在他身边,但从没看过他会在公共场所锁眉自思,这种现象对他来说,简直可以比拟天方夜谭。
“我难道不能有点沉思的权利吗?”他反问一句。
“当然还可以啦!”狄克会说这种话,麦肯越觉其中必有蹊跷。他一定有心事,不过也不太可能,他天性乐观,凡事不拘小节。更不会揽一堆事上身,自寻烦恼。不过,他今天的表现,实是太超乎异常了。
今天这两人都怪,都不正常。
但也许,是职务太重,身心俱疲,所以才有这情形发生。麦肯替他俩怪异的行为自行作了个判断。
“好吧!反正你们俩今天也都累了,就早点回去吧!狄克从明天起要开始上班,而秋晨再过叁天也得上叁年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