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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谜样风表情冷峻的坐上床沿,一把扯烂她的上衣,然后毫不温柔的扳过她的身子,审视她背上的伤势。
“趴下!”又是命令的语气,然而寻风还是不敢违抗的依言趴下。
不知他打哪儿抽出的葯瓶,寻风斜睨谜样替她敷上白色的葯膏,背上顿时一片清凉。
“好了!”谜样风抽回手,冷酷的表情依然。
寻风眼中莫名的浮上泪意,方才的耳光还令她面颊隐隐作痛,然而心中的痛却更难以言喻。
望着她眼中打转的泪水,谜样风别开了头,俊美的侧脸十足的阴沉冷酷。
沉默维持了半晌,寻风终于转头掉泪,像是有满腹的委屈毫无处可诉。
“还很痛是吗?”谜样风语声僵硬的突然开口。
“呜”寻风终于忍不住的放声哭了出来。
痛!当然痛!她的心痛得莫名其妙,而她根本就找不出半点理由。
泪水拚命的滑落,然后她听见谜样沉沉的叹了口气,温热的双唇随即贴在她受伤的背脊。
“谜样”寻风愣了愣,小脸立时泛上嫣红,泪水也跟着停住了。
谜样温柔的亲吻她的伤口,一寸寸,细密舔舐她光滑柔润的背脊,像是爱抚某种珍宝那般珍惜。
“谜样”她不自觉的叹息,缓缓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寻风终于明白心中跃动已久的情愫,那是她执意留下的原因。
旗帜飘扬,校场上的三万精兵已整装待发,战鼓声隆隆地在北风中庄严的响起,即将来临的喋血杀戮,为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血腥的气息。
“哥!你当真同意让谜样率兵攻打泰、青两族?”校场斑台上,一袭花服的洛风挑着黛眉,灵活的眼珠由校场上策马为首的谜样风,质疑的移向身旁端坐的昊天王。
“不错!”昊天王缓缓颔首,轻掀起手上的茶盖,安然自适的啜了口香茗。
“为什么?”洛风纳闷的望着兄长“攻打泰族还言之成理,青族可是早已降服,而且每年的进贡优渥盈足,根本没理由讨伐他们啊?”
她的话音一落,昊天王放下茶碗,长满胡髭的嘴角微微上扬,眸光闪闪,笑得颇具深意“你可清楚泰族和青族的兵力共有多少?”
“泰族和青族?”洛风挑眉思索“大概不下十万吧?”
“那么你以为他们和谜样,谁的胜算较大?”昊天王冷笑的睨了胞妹一眼。
“当然是”愣了愣,洛风瞪大一双美眸愕然叫出声:“难道泰族和青族要合一阵线对付谜样?”
闻言,昊天王轻声冷笑,因为这一切早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哥”洛风不敢置信的低吼“谜样只带了三万甲兵,这么一来”
“不错!”昊天王笑得城府极深“他是以卵击石,必死无疑。”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洛风震惊至极的站起身“再怎么说,谜样都是万年朝的第一功臣,就算他再有什么不是,你也不能就这样要了他的命啊!”“第一功臣?!”昊天王自鼻孔重重冷哼,一手击向桌案“砰”的发出巨响“就因为他是第一功臣,我才迫不及待的要了结他这条狗命!”昊天王平静无波的面孔,难得的表露出内心激动不已的情绪。
“哥”洛风粉脸变得愈加苍白,不敢置信的缓缓摇首。
她万万不能相信,表面上最为袒护谜样的昊天王,没想到骨子里却是巴不得能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哥,你不能这么做!谜样”洛风本能的想替谜样求情。
“住口!”昊天王冷厉的打断她,精眸中闪出一片锐焰“万年朝只有一个九族至尊,谜样的声威已经超越了我,不除掉他这个心腹大患,我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个昊天王的宝座上吗?”
“哥”洛风被兄长的气焰吓得愣了愣,双腿不觉虚软的倒回狐皮木椅。
“你不也常说,他抢了我的风头吗?”昊天王忿忿的咬了咬牙,继而冷笑“我这就要他明白自己的身分,在九泉之下痛悔自己的忤逆君上!”
“哥,不是的!我”洛风急着辩解,那只是她一时的气话,当不了真的呀!
“不必为他求情!”昊天王冷冷的打断她“古有明训,君要臣死,臣就不得苟活,更何况”他阴恻的冷笑“阿玛泰的猝死,青族的诈反,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说什么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什么?!”洛风震惊得呆住了“就连阿玛泰的死,都是你一手促成?”
不!洛风不敢置信的猛然摇首,然而昊天王嘴边的阴沉笑意,却无情的证明了事情的可信度。
“哥!”泪意浮上洛风的美目“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这么对付谜样?!”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的不可收拾?洛风绝美的面容滑下两行凄泪,一向任性骄纵的她,是真的爱上那个冷若严雪的男人了呀!
“为了巩固我的地位,这是逼不得已的作法。”话音一落,昊天王冷冷的视线,移往校场上英气风发、众人仰戴的贵督军,然而远处马蹄扬起的一片黄沙,跟着攫住了他的目光。
远远地,只见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朝着黑鸦鸦的三万精兵绷马驰来,引起众人的纷纷臆测。
在万年朝,属于次等生物的女人,是绝不被允许单独驾驭马匹的,就连上个街都得要男人相伴,这名长发披散的女人不啻是个异族,而她精湛不下一般武士的骑术更是教人双目一亮。众人的哗声引起洛风的注意,泪眼移转至兄长深沉目光凝望的方向所在。
“你看见了!”昊天王若有所思的摸着胡髭,看着那名白袍女子被谜样的铁臂一揽。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占有的拥进自己怀里。
洛风双眸瞬间燃烧起嫉妒和怒焰。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洛风!”昊天王冷淡的开口“他本来就无意于你,你就别再白费力气了。”
“昊天王竟然允许你攻打青族?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校场上,凌火策马并排在身着战服的贵督军身旁,四周轰隆隆的战鼓声,几乎淹灭他的声音。
谜样风淡淡牵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不作回答。
“谜样!你小心点!我怀疑这老谋深算的家伙没安什么好心眼。”凌火肯定的拧起眉头,眼见破冰时愈益迫近,他的焦虑便愈益加深。
“时辰快到了!”谜样风终于冷冷的开了口“你放心!我会凯旋归来的。”
“可是”凌火不安的望向好友,然迎面而来的景象却令他惊讶“女女人!”他结结巴巴的瞪大双眼。
当谜样风诧异的移转金眸,一个身穿白袍的女人纵马朝他奔来,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秀丽容颜竟迎面而来,他震惊得几乎当众摔下“风行”
“谜样!”寻风一张小脸气得绯红,跨下的葛洛利以几乎可以摔断她脖子的速度飞驰。
“雀儿停下!”
望着她狂奔的速度,谜样风一颗心停止了跳动,手上的鞭绳几乎快要扯断。
早知道他昨晚就不该答应把那匹牝马赏赐给她!谜样风惊恐的瞪大金眸,在心里直咒都是女色惹的祸。
“谜样!”
在他自制力快要崩溃的前一秒,那匹神经质的牝马终于在他面前停下。
“你啊”下一秒,寻风满腔的怒气尚未发泄,却被那双铁臂愤怒的揽进怀里,然后倒卧在“风行”的马鞍上。
“放开我!你这混蛋放开我”
寻风奋力挣扎,然而谜样风却已夹紧马腹,无视目瞪口呆的众人,在出发攻打的擂鼓期间,甩下众人,有如雷电的飞驰而去。
身后扬尾的葛洛利一阵嘶鸣,露出马齿仿佛在讪笑,然后在一团荒谬的混乱中,它也扬蹄追向主人。
无视纷纷惊惧退避的仆从,这个目空一切,傲慢又暴怒的高大男人,像扛一小袋面粉似的把她扛回寝宫。
“啊”忘了那矫躯有多轻盈,谜样风把她掷向木床的力道,令寻风痛得皱紧小脸,眼泪差点没迸出眼角。
“混蛋!”强忍住痛,寻风咬牙的爬下床,不畏那张凶神恶煞,人人惊骇的冷峻面孔,强硬的仰头与他对峙。
“谁有这个胆子放你出城的?”谜样风震怒的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假装无视她痛皱的眉峰。
“我有刀!”寻风用力忿忿的扳开他的大手“谁敢拦我!我就做了他!”
闻言,谜样风惊疑的望向墙壁,果然少了一把宝刀,很荒谬的,气疯了的他竟然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
“刀呢?”他强忍住疯狂的笑意,狠狠的盯着眼前愤怒的女人。
老天!她发怒的模样美不可言,那双熊熊燃烧的明眸更令他有种蠢蠢欲动的兴奋。
“刀?!”那双明眸耀出更亮的怒焰“这个时候,你竟然问我刀在哪里?你这个不告而别的混蛋!”寻风气得抡拳揍向他那宽阔坚硬的胸膛。
“住手!雀儿!”谜样风感到莫名其妙的皱眉“你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寻风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心中火气更旺,随即翻身取下墙上的一柄长剑“我就疯给你看!”说着那柄长剑就朝谜样劈来。
“雀儿!”谜样灵活闪过她那把致命的剑式,神情已变得危险诡谲。
“住手!”又闪过凌厉的一招,谜样脸上的表情已经十分不耐。
“偏不!”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寻风硬是不放过他。
“住手!”谜样冷冷的低吼,他的耐性是有限度的,而且他这个暴君对女人的耐性尤其差。
“啊!”长剑果然脱手,掉落地面,寻风也被震得一阵手麻。
“倒下!”谜样一声低叱,寻风随即被他压倒在地.立时动弹不得。
“别再用刀剑对着我!”谜样瞪着她,冷冷的警告:“别忘了我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俘虏。”
俘虏?!那双明眸陡的黯淡,像是突然认清自己的身分,认清这荒谬的一切。
身下的人儿不再挣扎,谜样反倒怀疑的眯起金眸,仔细打量起她的神情。
“你在想什么?女人?”他不喜欢现在的她,那双眸子不再闪闪发光,像是突然空了,茫茫然的空白一片。
“没什么!主子!”
寻风冷冷了无生气的口吻,令谜样疑心的挑起眉“为什么突然跑去校场?我不是留下纸条交代过了?”
谜样抬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眼睛与他对视“告诉我!雀儿!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空洞的眸子有了一丝怒意,但又瞬即消逝“身为地位卑下的俘虏,我哪儿来的资格生气。”寻风冷淡的移开视线。
“雀儿!”谜样咬了咬牙,胸口不明所以的涨满怒意。
不告而别?他脑海中闪过寻风方才对他的指控,不禁再度皱起眉头“你到底在生气些什么?”他冷冷的追问:“我明明留下纸条,告诉你我在破冰时刻出征,你为何说我不告而别?”
“纸条?”寻风冷冷的转向他“你是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
除了语言相近外,万年朝的字体是她猜也猜不出来的古体字,要不是柔儿,她压根也找不着谜样。
“如果你看不懂,可以叫底下的人替你翻译。”谜样难得的耐性道。
“嗯!”寻风冰冷的转开视线“时辰快到了吧!还不快去攻打你未婚妻的族系?”
“你在吃醋?”谜样难以置信的挑起眉,她的口气
“笑话!”寻风突的涨红脸“我会吃一个死人的醋?”
“当然!”谜样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他没想到寻风竟然会和她自己的躯壳吃醋,想来就令人莞尔。
想起黎雪和柔儿在她面前提起的阿玛泰,寻风便满肚子的怒气。
等等!寻风突的睁大眼,串连起一个事实。
服毒?!阿玛泰和她梦中的女人一样中毒身亡,她来到这世界是穿着泰族,阿玛泰的尸体听说被人篡夺,那
老天!难道这个身体就是阿玛泰?
寻风震惊的瞪大双眸,然后指上传来的一阵巨痛令她陡地回过神来。
“混蛋!你在做什么?”寻风不敢置信的看着谜样咬破她的无名指,霎时愕然的大声怪叫。
但却见谜样神情严肃的接着咬破自己的无名指,然后贴靠她那只渗出鲜红血液的玉葱纤指。
“这是”望着表情肃穆的谜样,再看向手上交相融合的血液,寻风意识到这是风族的某种仪式。
“血婚!”谜样低沉的开口解释“从今而后,你就是我谜样风惟一的女人了。”
望着指上泊泊而出的鲜血,一股泪意顿时冲上寻风的眼眶。
谁说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不明白她的心思?原本的气急败坏,只因一片芳心千愁万绪,没个安排处,而如今
寻风落下热泪,她明白血婚是谜样给予的最美的承诺,这个冷若严雪的男人,竟以他的鲜血作为誓盟。
“答应我,等我回来,雀儿!”
谜样轻轻吻去她颊上的泪,说不出的深情蜜意,然后那双金眸冷冷的移向墙上悬吊的刀剑。
天杀的!那些玩意儿一把都不许再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