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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信安一手捂着鼻了,连忙抽出胸前口袋的白丝巾来堵住。他连眨了几下大眼睛,无辜地说:“我以前只有吃龙眼才会流鼻血,没想到现在看到两呢,没什么,我是说,还好只流了一管。”
“你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艾薇手忙脚乱地扶着他,无限心疼地说。
‘不用躺啦,只要你别再给我看”
“啊,原来是因为这样!程信安,你好好变态喔!”艾薇又羞红了脸,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信安笑嘻嘻地从一管鼻孔中拉出手帕,很皮地说:“好了,不流了。艾薇,你还不知道,我们家三个孩子里,谁才是最变态的呢!”
云洛立刻举起双手向艾薇声明道:“绝对不是我!好啦,先生、小姐,我们现在可以下楼了吧?”
信安很绅士地朝两位女孩伸出手肘,云洛首先勾住一边,艾薇则考虑了半天,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勾住另一边。
这时他们身后一间客房的房门适时打开。
“喂,别忘了我!”哥斯坦嚷道。
一看见哥斯坦,云洛的脸上立刻泛起一抹晕红,她没好气地啐道:“噢,你比我们女生还会蘑菇!我还以为你早已经下楼了?”
“我是你的男伴,没有你,我怎么敢下楼?”哥斯坦也不管还有信安和艾薇在场,直截了当地笑说。
四个人像跳大腿舞一样,手勾着手排成一列横队,有说有笑地踱下楼。
在程老的欢迎介绍辞之下,以及众宾客的热烈掌声中,艾薇隆重登上她生平第一次的社交场面。看来想巴结程家的人还真是不少,几乎年个人都过来和她握手致意,没多久她就手酸得要命,连笑容都僵硬了。
正式餐宴开始,舞会也跟着展开。
艾薇一心巴望着身旁叫信安邀她共舞,不料他却语气怪异地向她低语道:“噢,可真是巧!我哥把他也请来了。”
“谁?哪一个?”
信安微微用手指指向自助餐台旁的一名中年绅士,从他那身体面礼服也可以猜出,这家伙满有钱的!举手投足间,他戴在小指上的一颗钻戒闪闪发亮。
信安转过身来遮住艾薇的视线,有些紧张地说:“你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就是‘正风堂’的堂主纪洛德!”
艾薇大吃一惊,这天下午在中国城才被“正风堂”的人追杀,现在却和大魔头共处一室?
“你怎么会请他来参加晚宴?”她语音微颤地说。
“不是我!记得吗?这一切都是我哥筹划包办,请帖也是他发的。不过,纪洛德在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人人都怕他,开舞会请他来参加也是上流社会常有的事。”
“我在想,他一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认出他的手下。”艾薇极力想稳住情绪,但仍说得很急促。
信安也颇有同感地点头。“这都得感谢贡丸米粉店的老板。”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哼!凉拌炒鸡蛋,再加他一道大混蛋!”信安骂得口沫横飞。
“信安,你在讲什么?”艾薇不解地问。
信安定了定神,赳快把她拉到一旁去讲话。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要是被鳖咬到了呢?”
被她这么一问,信安很不服气地说:“我这么没用吗?”
“别激动!我是认为像纪洛德这种‘大尾’人物,他出门不会带一堆保缥吗?你又怎么动他半根汗毛?”
信安笑得高深莫测,胸有成竹地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上流社会开派对,大家都有个不成文的默契,不带武器,保缥最多带两个,而且不能带进宴会场。”
“所以,你想在宴会厅里当场抓他?用什么罪名?”
“当然不是我抓,我又不是七月半的‘铁齿鸭’。我是要去通知警方。至于罪名嘛,很简单,涉嫌杀人未遂,证人有我们两个;还有贡丸米粉店的老板。我非常有自信,这么一查起来,自然会牵涉到那只骨董鸟笼,也一定跟‘魔咒之星’有关。”信安慢条斯理地说。
“这么说,他也跟在台北曼都咖啡发生的命案和枪击案有关-?”艾薇若有所思地低吟道。
“很难说。就像哥斯坦先前说过的,可能有两派动机不一样的坏蛋在追我们。”
“已经有太多人在追我了,我可不想这么‘红’。”艾薇一脸无奈地苦笑道。
信安突然醋劲十足地冷笑一声。“还有我哥哥对不对?”
“你又想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去报警!”
信安这才暂时放下儿女私情,显得有些兴奋地说:“我这就去!唉,太多人想动纪洛德都动不了,现在他却有把柄在我们手上,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要动他就更难了。艾薇,你别乱跑,我先去找哥斯坦商量一下。”
信安一说完便匆匆忙忙踱开,这会儿哥斯坦和云洛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卿卿我我了。
艾薇一落单,四周一群虎视眈眈的单身汉立刻蜂拥而上,连她都没想到自己“行情”这么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总不能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干脆来个“淘汰赛”向众男士列出“共舞条件”
“会讲中文的人请举手。”
一下子淘汰了几个不会讲中文的马来人和印度人,但是候选名单还是很多,真是过瘾好玩!
“会抽烟的人请先离开。对不起!好,排队!”
她一喊排队,众男士猴急地争先恐后,还拼命举手,口中嚷嚷着,我、我、我!唉,场面竟然有些失控。
艾薇正不知该怎么办时,程信汉含笑地踱过来,很不客气地向众男宾说:“各位猪哥公会的会员们,你们不怕口水淹死人吗?我是男主人之一,第一支舞的殊荣应该归我!”
一时嗟叹声四起,但是没有人敢讲半句话,只好扫兴地退居一旁候补。
信汉优雅潇洒地向艾薇伸出一只手,她颇感为难地心想,和他跳舞还得了,信安和信汉两兄弟不是要当场演出铁公鸡?
“我不想跳舞。‘纯’聊天可以吗?”她尽量口气委婉地说。
“噢,当然可以。不过这里太吵了,我们到外面花园走走好不好?”他轻轻拉起她的手靠在唇上一吻,性感迷人地说。
不管她心里对信汉有什么感觉和看法,试着想想看,如果有一天金城武、吴奇隆或吴百伦突然跑到你面前来跟你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你就是再“讨厌”他们,你舍得对天王大帅哥说不吗?更何况程信汉比前面三个男明星加起来还要帅毙!
她本想巡视一下信安在哪里跟他说一声,但是又想,现在就事事报备,那不是太没个性了?于是她便说:“好吧!反正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才踱出喧闹的宴会了,信汉便自我剖白地说道:“你来马来西亚好几天了,我们一直没机会聊聊唉,你一定也感觉出来,信安和我处得不好吧?”
身为客人,她能说什么?脑筋一转,艾薇不轻不重地说:“也许你们兄弟间有什么误会吧?”
两人不知不觉地往僻静无人的瀑布方向走去。
信汉突然变得很伤感地说:“这都怪我不争气,不能怪信安。他是个企管硕士,而我却好不容易才从野鸡大学混毕业,也难怪我爸特别器重他”
“不会吧?做父母的对儿女怎么会偏心?”艾薇轻声安慰他。
信汉深吁一口气,停在池塘旁,无限委届幽怨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你想想看,信安是‘佐英企业’的董事长,云洛也做到珠宝设计部的副总,而身为老大的我,却是个没实权、不管事的董事会委员,你说我在外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说到伤心处,信汉的眸中泛着泪光,一眨眼,两串清泪便淌了下来。这下子连文薇也慌了,这辈子她还没见过男生掉眼泪,更何况是个大师哥,这更教人心疼了。
“信汉,你别这样你应该跟伯父、伯母说明嘛!”艾薇手忙脚乱地递给他一条手帕,连声安慰道。
“说了又有什么用?他们都当我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可是,我也想出人头地、一展抱负啊!但是谁会相信我?我只有把所有的苦水和委屈往肚里吞”
信汉越说越伤痛难抑,最后竟“哭倒”在艾薇的肩头。
艾薇先是一愣,虽然她担心信安若是看见了会误解,但是信汉也说得她不得不一掬同情之泪,于是轻拍着他的肩说:“你好好可怜喔,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心事没人知。信安也真是的,未免太不把你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对呀!我是这么认为。不过,请你别摸我的脖子好不好?”
但是信汉并没有停下来,他的手从艾薇的脖子往下游去。艾薇吃惊地双手环抱在胸前,阻止他无礼的侵犯。信汉一看她没有手可以抵抗,一把将她搂抱在怀。
“噢,艾薇,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他脸上泪痕未干,声音像在梦呓一般呢哝。
不是只有说说而已,信汉开始在她的耳畔、颈部一阵乱吻,吻到面颊时,他伸长了舌头开始由下往上地“一排一排”舔刷。
艾薇脑中一片空白,紧闭着眼,边拼命闪躲边挣扎地喊着。“程信汉!请你放开我,放开”
“对,你要叫!在这里别人听不到,可是你要叫”
我的妈呀!他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艾薇奋力挣脱出一只手,然后没命地直往他头脸上又扯又打。
不料信汉却更加兴奋地笑说:“对!打我!用力打!这样我感觉好爽”
他狂乱地用嘴封住她的唇,一只手紧紧箝制住她,另一只手开始拉起她的礼服裙摆
艾薇叫不出声,只是逼出了泪水,像一头落在饿虎爪下的无助羔羊,拼命做着死前的挣扎。
她的脑悔、耳中一片轰然作响,世界在天旋地转,一个念头升上来,挨子弹或毒针都还好,反正命只有一条,但是惨遭魔掌摧残,她不是要一辈子生不如死?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