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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钱来赎她。
在苏雨被救回来的时候,她的母亲卢漫涓看着她已经不完整的左手,哭得昏天黑地。当时,苏雨的父亲苏弘文一直试图阻止妻子说太多话,但卢漫涓还是一意孤行,势必要将苏老爷子的嘴脸揭露出来。
卢漫涓撕心裂肺地告诉苏雨:“我和你爷爷说,赎金我的嫁妆可以出一点,你爷爷是这么回我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你们卢家的聘金有多少?你以为那嫁妆是你的?’”
这就是卢漫涓至今都和苏老爷子不怎么对盘的原因。
苏雨当时还无法接受自己残疾的事实,整个人精神恍惚,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所以在听到她母亲告诉她这么残忍的真相时,她除了心再次刺痛了一下,也没有太多感觉了。
豪门世家之间的利益链总是错综复杂的,苏雨知道假若她执意要违背她爷爷的意愿,她的父母从此在苏家的处境将会如履薄冰,尤其是她的父亲,离开了苏家,他就绝对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
她的爷爷说得对,她不会为了周越泽违背他的命令,周越泽也不会为了她与吴轶炀断绝关系。因为人在这个世界上需要顾及的东西总是太多太多,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至于她是不是爱上了周越泽
“珀西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装作对我情有独钟?如果是看上我的家世,那么在两年前你就可以这么做,但你没有。我实在想不出,你这么做可以得到什么好处。”苏雨没有回答珀西的问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她不知道她爱不爱周越泽,但是她知道周越泽是爱她的,她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时,是轻松的。
当人在极度压抑的状态下,总会变得比平时犀利刻薄。苏雨的一席话令珀西几乎有些不可置信。他发现女人真是令人难懂的生物,即使他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用中国人的一句名言来讲,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摘花花不开”
两年前,他明明本本分分地开导苏雨,带着她重新振作起来,她却误以为他喜欢她;两年后,他向她直白地示爱,展开各种浪漫的追求攻势,她偏偏又不相信他喜欢她。
苏雨冷冷扫了一眼珀西费解的表情,漫不经心道:“我又没有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两年前你不爱我,两年后我又凭什么让你爱上。”
“珀西,你从来没有对我真诚过,以前是,现在也是!”说到后面,苏雨都有些激动起来了,似乎是在为自己为珀西付出的真心而感到不值。
珀西感觉自己身上的伪装几乎要被苏雨的这句话撕碎,脸色难以自控地变了又变。
珀西承认,自己是个非常自私的人,他在做每一件事,都会思考自己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如若自己的利益与他人的利益有什么冲突,他会牺牲的,必将是他人的利益。
“苏小姐。”
就在珀西在苏雨平淡却又凌厉的逼视下要溃不成军时,一直伺候苏雨的菲佣站在门口说道:“周子诺先生来找你了。”
苏雨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团。
苏雨不想见到周子诺,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基本的待客之道,她又不想违背。拿过床头的外套披上,她走下楼时,看见周子诺坐在她家的沙发上,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
周子诺一看就知道是个自小养尊处优的人,他的打扮无时无刻不光鲜亮丽,并且精致讲究到了每一个细节。苏雨知道,恐怕他西装上的一粒扣子,都可能是普通人花一个月工资也买不起的。
苏雨强压下内心对周子诺的一阵反感,坐到了他的对面。
“今晚想吃什么?”周子诺放下手上的报纸,笑着问苏雨道。
“我和周越泽什么事都做过了。”苏雨开门见山道。
有人说,女人就像一次性筷子,为了一个男人张开双腿之后,就和已经被人使用过的一次性筷子一样,不会有第二个人再愿意用它。
没想到周子诺闻言却开怀大笑起来,几乎有些温柔宠溺地望着苏雨开口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天真?我只能说,如果你和他什么事都没做过,你会在我的心里更加完美不过,不知道你们是否有采取措施?毕竟我再大方,也没大方到像周越泽他父亲一样,替别人养儿子。”
周子诺从来就不担心苏雨会和周越泽一起离家出走,因为他们都已经过了那种能为爱情不顾一切的年纪。并不是所有最终听从父母安排,接受政治婚姻的富家公子或是千金都是因为过不了贫穷的生活才屈服于现实的,这世上往往亲情比爱情还要令人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