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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在时隔多日再一次见到周建江的时候,几乎都不敢确定他和她上回见到的是同一个人。那时的周建江只是面色蜡黄无光,看起来无精打采,可现在他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周建江本以为只有周越泽一个人会来,不料看到周越泽的身后还跟着苏雨,因此虽然嘴唇动了动,却终是强忍住某些情绪,没有开口。
一个小时前,苏雨接到医院的一通电话,说周建江下午闹着要出院,并且还有轻生的迹象。苏雨挂上电话后立刻找周越泽的辅导员要了周越泽的课程表,跑到他上课的教室找他。
因为无论是病房还是医疗费都是苏雨安排的,所以周建江一出事院方第一个想到的联系人就是她。两人在赶来的途中正好碰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苏雨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难免会心急如焚,就怕周建江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却发现周越泽要比她冷静许多,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车子,面沉如水。
周越泽是一个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表露情绪的人,他的这种行为是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在进病房之前,苏雨已经向主治医生大致了解了下周建江目前的情况。他的病情在恶化,又一直找不到匹配的肾、源,而他自己本身也情绪不甚稳定,十分的消极悲观,不肯配合医生的治疗,导致病情恶化的进程在逐步加快。
其实许多疾病最先摧毁的不是病人的身体而是意志,病人们长期忍受着病痛和医疗手段的折磨,往往身体还未垮掉,人却开始一心求死。苏雨望着双眸空洞无神、已经毫无求生意志的周建江,寻思着是否要麻烦珀西来鼓励他。说实话,在这一方面珀西尤其擅长。
许多安慰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但是那些话从珀西口中说出来,总能像一束阳光照进患者的心里,然后神奇地击退患者心中绝大部分的黑暗。
苏雨转过头看了周越泽一眼,见他只是走到病床旁为周建江拉下翻起的病服下摆,完全没有要开口的迹象,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试着说一些话减轻周建江的心理压力,就发现周建江那道浑浊暗淡的目光突然落在她身上,自顾自地说道:“苏小姐你应该也知道,越泽他不是我的孩子”
苏雨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建江一张形容枯槁的脸忽然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继续道:“二十年前,越泽的妈妈将孩子抱到我这儿来,说是我的亲骨肉,然后人就走了。我当时抱着那小小的一团儿,心里高兴得哟,为了他就和老家的一个对象吹了,就想着总有一天越泽他妈一定会回到我和孩子身边。”
然而日出月落,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周越泽眉眼都长开了,脑子转得甚至比年长的孩子还要快。但是林毓心没有再出现过,而周建江也发现在这个孩子身上他找不到一点像自己的地方。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带周越泽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焦急地等待了几天后,医生竟然告诉他有血缘的概率几乎为零
周建江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自己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自己为了他几乎牺牲掉了一切的孩子,到头来居然是别人的!于是他开始酗酒,喝醉酒后第一次殴打周越泽,用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砸他,酒瓶、棍子、甚至煤气罐,当时周越泽才五岁,痛得哭天喊地,差一点就被他活生生地打死。
“后来我不知怎的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好像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所以每次心情不好就喝醉,因为这样就有借口打他,前几次他还会哭叫,后面无论我打得多用力,他都再也不发出一点声音了”周建江的声音干涩哽咽,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耳边仿佛又听到周越泽用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爸爸,爸爸,别打了别打了,阿泽很痛”
这句话周越泽在第四次挨打的时候就再也不说了,而周建江也不再亲昵地唤他的乳名“阿泽。”
“又过了几年,他上小学了,每回考试都是一百分,可我们周家每一代人成绩都很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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