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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观"妇人哽咽。
上前一拥,拍着妇人的背。"不会有事的。"嘴里安慰着,心头却因为硬添上一桩事,而更加混乱。她细细回想,想她离开时候的情况,想湛季盈对她说过的话及说话时的神情
终于,她有了一个模糊的结论。
又拍拍李嫂的背。"李嫂,我有几个问题,虽然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但是"
"让我来告诉你吧。"一道低得不能再低的嗓音霍地响起。
***
外头的雨早停了,透过玻璃,夕阳的金黄光晕笼罩了整个楼梯间,而一男一女的身影则沉浸在其中。
"怎么没打电话给我?"于晓恋盯着外面被染成金黄色的矗高大楼。
"是我要李嫂别打搅你,其实在急诊室时,我就已经看到你"很巧,连医院也来了同一家。停了会儿,他抽了口手上的烟,吐出的烟雾缠绕在光线中,游离成漩涡状,他吹散了那圈圈的漩涡,而后徐然地问:"他的情况怎么样?"没见过他抽烟,但开戒情有可原。"十二指肠溃疡,还有一些并发症。"手术前又做了一些检查,这是医师给的最后诊断。
"工作压力造成的?"徐承海是个企图心强烈的人,他了解。
"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工作压力是恶化的主因。"徐家的血浓于水,变相地可由此得知,于晓恋眉头深结。谈了十数分钟,话题大部分都绕着徐承海,可却没继续他表明要告诉她的事,视线由逐渐散去的烟圈移至湛良威包裹着纱布的右手掌,她肯定那是和湛季盈争吵时受的伤。
沉默了几秒,她问:"关于季盈的事"
"关于季盈的事"很巧,他们异口同声,并面面相觑,只是却不似六年前的第一次或之后的数次那般轻松,于是他们只是唇角一牵,跟着各自挑了目标,又调离视线。
盯着楼下不远处的停车场,他说:"季盈她差点伤了你,我很抱歉。"
"我并没有受伤,谢谢你。"要不是他将她推出门外的话。
"自从我父母在大陆过世之后,她便罹患了忧郁症,在她心里,虽然知道他们已死去,但却不肯承认,只要有人提起,她就发病,那年她才十六岁。"又抽了口烟。"对她来说,音乐自然是最好治疗,而她也的确有天分,只可惜那一次车祸。"
车祸?不觉中,湛季盈的话又开始在于晓恋的脑海萦绕。
"那一次车祸除了中断了她的音乐梦,更让她的忧郁症病情加重,有时甚至会有自虐的情况,当然也请医师帮她治疗过,但效果就像你所看到的。"
"所以我要你再带她去治疗,你拒绝。""晓恋,伯母打电话来你要不要现在接?她说要跟你谈和我订婚的事。"屋子里,有人对着外头兴奋喊着。
订婚?不会吧。虽然她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妈妈她居然当着他面前说。哇咧!
"你不进来吗?如果没空,那我跟她聊好了。"一会儿,里头的人又开心补了一句。
"哎呀!"真麻烦!将翻至一半的日记摆上躺椅,她直冲屋内,开始和一母一男杠上。
而这时,阳台上又吹来一阵微风,悄悄将躺椅上的日记本掀至字迹所及的最后一页。
而这一页如果有人能仔细看,一定会发现那最后一篇文章少了一段字,因为,它已让人撕去
***
此时,越过大半个地球的西欧国家比利时城市列日,正是商店刚开始营业的早晨。
有着铺石地板的小巷旁,一家咖啡馆比其它同业早十分钟开店,所以此刻店里的几个桌,已经坐了数个惯用它早餐的老顾客,以及一名站在柜台刚结完帐的东方男子。
东方男子以英语和一口德腔英语的咖啡馆老板沟通着,大约十几分钟,他带着感谢的笑容将他手上一只提袋中的某样东西交给店老板。
而在走出店门之前,东方男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并将纸张钉在门口一块供给顾客留下只字片语的布告栏。
他推开店家的玻璃门而后离去,惟留门边的铜铃声细响着,及溜进门的秋风将布告栏上写有各国文字的纸片吹得错落飞扬。
而布告栏角落,他留下的那张纸上,有着两种笔迹,那因时间而显得有些淡去的蓝色原子笔字迹,写着:
再过几天是季盈的生日,选了一条她注意很久的心型项链想送她,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
迫切想见到她高兴的笑脸,我期待那天快点到来
苞着是一段铅笔字迹:
收到这条项链,已经过了六年,而交给季盈时,她已不在,我将项链随她入土。
很可笑,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这样地矛盾,有时甚至摸不清自己究竟想什么、需要什么,或者究竟爱谁。读了你的日记不下数百遍,可悲地,我却学不到你万分之一的果决。
惟一果决的,是一个月前决定飞来比利时,更在多日前来到它靠近德国的城市列日,因为这里是季盈最向往的城市,也因为她最爱的小提琴家ysaye在这里出生。
停留在列日的时间不知道将会多久,但几日来的异乡气息却意外地让我清醒不少,而在刚刚,我似乎明白我较爱谁了。
于是,我作了个决定。我决定将行囊里提琴型音乐盒留在太过寂静的咖啡馆,再将你的日记留在总有一日有人会发现,且读懂的布告栏上,而我,则带着季盈的百年小提琴走完未完的旅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