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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风云几天,就发现在这块与世隔绝的土地上,有它自成一套规矩存在。现在才知道放眼所及尽属风云的土地,有时老师上课还得用吉普车载送,才能在几分钟之内到另一头的教室上课。学校是以武术为重的,童的课程表排得满满的,因为他的教法稳扎稳打,难怪有时中午也没见到他在餐厅出现。
还好晚上见得到他。这些天照样偷溜去童那儿睡觉,是事福啊,好想把童房里的冷气拆下给伯伯们受惠,偏童固执得紧,硬不把钥匙给她,害她为幸福得爬高七层楼。这两天身手有些活络了,连一号房的唐泽元都吵不醒。啊,他八成以为这几天都遇鬼了。
痴武在半阴沉的太阳下带着草帽,嘴里叼野草,在草丛里忙碌地拔草。
不远处是童带着小学员基本功。才来的第二天就分清楚了黄颜色是童的颜色,另一头的场地是红颜色,不用说,就是那个姓唐的学员。
学校是高中附设国中,小学的,所以学员的年纪不等,从十岁到十九岁都可以在校园里看见。
痴武蹦蹦跳跳的跑到另一头拔草。这种日子还真是无聊,不太明白自己将来志向的下场就是乖乖待在山上当工友,反正月薪高过一般山下工友。想到就发笑,终于明白这所职业歧视的学校为何还有那么多伯伯要来做事,薪水高到一般人的两倍,好棒!包别谈童的薪水,想必早存了许多。
“好闷。”几个女老师走进痴武附近的凉亭,互相交头接耳的。痴武看了她们一眼,继续拔草。
“是童老师在教课呢。”
“还有唐老师武术老师里,我就觉得他们俩最赏心悦目。”
“那当然。学校年轻的男老师不多,武术老师也只有他们俩最年轻,每年夏天我就爱坐在凉亭里,看他们教拳。”
“为什么?”
“傻瓜,男人夏天穿着短衫,就能看出是不是饲料鸡。我看了两、三年,这两只公鸡全身上下没一丝赘肉,这样的男人很有力唷”是吃吃发笑声,要听不懂就真是白活了。
阳光下的痴武,分不清是脸红或者晒红。她眯着眼抬起头,望向童晃云。
他确实穿着白色的短衫,没仔细摸过童的身体,但也知道他的体格不错。嗯她摸摸下巴沉思了会,干脆盘坐在地上看童教拳。
隐隐约约,私语声不断飘来
“田助教不是很喜欢童老师吗?我听教务处提到童老师推荐一个女工友耶”
“不过是女工友而已,值得大惊小敝吗?真是。”
“可是,那个女工友很年轻呢,你们也知道童晃云从没带过女人上山,我看田助教这次注定要败北。”口气酸得可以冒泡了。
痴武挖挖耳朵。瞧瞧她听见了什么?童在这里是偶像,被当作国宝供着呢。
好运哪,难怪他怎样都甘心窝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喂!”小小的一双胖腿出现在眼前。痴武回过神,是个小女孩,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年纪。趾高气扬的,她穿的是红色运动服。
红色啊,好像跟她特别有仇。
“干嘛?”
“双截棍。”她指指不远处树上倒吊的双截棍。
“哇!你才几岁,就玩双截棍哪?”痴武睁圆了眼。这小孩是天才吗?
“我没玩。”小女孩鼓起脸,脸有点红。“我是帮学姐拿的啦。”
“你学姐还真强,玩棍玩到树上。”
“你拿不拿?”她跺脚,有点急。是趁着唐老师休息喝水的时候,学姐要她上树去拿的,待会唐老师回来要看到,肯定挨骂的。
“哦”痴武怨气十足的飘在小女孩身后。工友也负责这种事吗?经过凉亭时,敏锐的感觉芒刺钻进她的颈背,在经过空旷的场地里,童连看她一眼也不肯,呜,过份!
“就在上面?”痴武脱了鞋,动了动手臂。“拿下来要记得跟我道谢唷。”
“谁要跟你道谢?你是工友耶。”
连小孩都有职业岐视,好惨哪。痴武蹲下来,扯下草帽闲闲着。“要不要道谢随你,要不要上树就随我啦。小表,胖胖圆圆的身体爬不上去吧?爬不上去就来求我啊,叫声姐姐就帮你,不然学姐打屁股,可会痛的唷。”好久没玩人,好不容易捉到一个小表,可以一解最近烦闷之苦。
小女孩胀红了脸,双拳紧握。“谁要叫你姐姐!”
“哦这样啊,好可怜唷,小妹妹要拿不到双截棍了,我先帮你哭一哭,免得待会被学姐扁,没人替你哭。”痴武眉开眼笑的。小女孩显然恼羞成怒了,侧身后翻勾腿。
痴武轻松抓住她圆圆的小象腿,差点掩嘴失笑。“你当你跳芭蕾吗?小表,想踢姐姐,还得等上五年。”小象腿拼命地抖动,抖啊抖的抖不开痴武的手,痴武掩嘴呵欠。
“放开我啦。”红红的眼眶像要哭了。
痴武最伯小孩子哭了。“这么容易就欺负”先哭先赢,算这小丫头深谙个中之道。“要敢掉眼泪,就不帮你拿啦。”话完,放开她的小胖腿,俐落的爬上那棵树。树并不高,双截棍悬在稀疏的枝桠间,比起每因贪恋冷气,爬七层楼高的单身宿舍,这棵树是爬得容易许多。
没花多久就拿到了双截棍,一跃坐在枝干上,风徐徐吹来,舒服得想睡;从这等角度看去,风云依然望不尽。
好久没玩过双截棍了。最后一次看见双截棍是童耍过,他手持双棍交互变化不断能毫发无损,佩服佩服。痴武看看木质的双截棍,玩心一起,抓住靠住炼子这边甩动,咚的正中后脑勺。
“好痛!”她哀嚎。
“笨蛋,快点还我啦!”小胖妹在叫,痴武头昏脑痛的爬下树,还给她后,发现田晓郁走过来。
她穿着蓝色的运动服,仅仅在腰际别了名牌,笑容清雅,很舒服,却开始起了距离。痴武忽然想起方才三姑六婆的流言,她的嘴角开始不滑,想必田晓郁也听过那样的谣言。
“尤小姐,唐老师请你过去。”
“哦”痴武搔搔头发,跟着过去。麻烦,不知该如何以对,光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对三姑六婆的闲话信了十足十。人们总是如此,对于真相总不信,偏信了流言。还是小孩子好玩,痴武回头,龇牙咧嘴地向小胖妹作鬼脸。
小胖妹拉着眼皮,吐出长长的舌头。两个人在比较谁的鬼脸最吓人
穿着红色运动衣的学员有两批,一批是小学一批则是十五、六岁的中学生;隔着两个篮球场的距离,是童在教导黄色学员打拳。
唐泽元颇有兴趣的看着她。“小堡友,好久不见了。”
“有吗有吗?”痴武打马虎眼。她多乖啊,童叫她痹篇这姓唐的,她就避。她回头看看童,童依然在指导拳法,但偶尔望向这边。
痴武笑咪咪地向他挥了挥手,转回来时东瞧西望。“棍在哪儿,还是要搬回储藏室吗?”
“不,没要你搬棍。”唐泽元嘴角一笑,在痴武眼里看来像恶意的微笑。“这堂课是实战经验,同学们跃跃欲试。田助教不舒服,临时找不到人选,小堡友,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少实力吧。”
怔了下,才了解其中的深奥含意,田晓郁撇开了脸当作不知道,这是变相的欺负嘛!痴武搔搔头发。“老师,你在为难人唷,不要看我人小好欺负,万一打死了,你要吃上官司的。”
他定上前,附在她耳畔低语:“在吃上官司前,童晃云会先革职。半夜三更的,他的单身宿舍老有女人,你想,在这种情况不他会有什么下场?”
痴武往后跳一步,瞠目瞪着他。“我跟你有仇吗?唐老师。”早该知道自己蹩脚的功夫瞒不了高手,但,不记得有惹过他啊?是童惹了他吧?呜,她这么可怜,还得替童收拾善后。
唐泽元转身面对学员,微笑拍手。“同学们,童老师的师姐要来过招,打赢的有奖,谁要先来?”话一出,十来个中学生举手,有男有女。
“喂”痴武抗议。这些小家伙乱没品的,看她个头小小的好欺负,唐泽元选了一个块头中等的男学员。
“谁要跟你打啊?要告状去告状!”这么过份,几年没练武了,全身肌肉软趴趴的,没必要跟这种人打,被打中了多痛,痴武马上转身,往童那里跑去。
唐泽元点了下头,男学员追上她,抓住她的肩,痴武身形一矮,手肘向后拱,基本的防身动作,男学员只手抓住她的手肘,往外甩去。
“痛!”跌坐在地,屁股肯定瘀青。放眼瞧见童发觉这里不对劲,快步走来,男学员的身形更快,痴武低叫了一声,往后翻跃起来。
男学员出拳,痴武侧身闪开,双手敛后没要打架。意念沉于腰,多久以前老头是这样教的?想过平凡的日子,却发现这是一所灰姑娘养成学校,呜她是名副其实的灰姑娘。
“这是干什么?”童的声音响起,男学员动作更快,痴武跄跌了几步,不敢接拳,会痛啊。可恶!苞他有仇吗?下手这么重,痴武跃后一小步在他重心来不及转之间,直直把腿踢飞,锁住他的脸,对方顺势想抓住她的腿抓得到吗?嗤
“痴武!”
“哇,童?”痴武的腿一缩,往后奔,直接跳进童的怀里“呜那个姓唐的又欺负我!”有童就安心了。再晚一步,她的腿就要人拔去当烧猪腿了,小小的工友真可怜,没权没势,动不动就让人欺负。
童晃云沉默,痴武才觉得他有点奇怪,远方忽然来一阵响雷。
“要下雨了!”话才说完,豆大的雨筋开始落不。在唐泽元的吆喝声里,学员开始跑进建筑物里躲雨。
“走。”童晃云拖着她跑。
雨愈下愈大,打在身上好痛。童晃云拉着她及时上了另一座凉亭。
“好好可怕!”第一次在山上看下雨,几乎以为水灾要来了。痴武像小狈一样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发现溅到童。“啊,好玩!以前下雨,我老爱拉你打水仗。”
风吹来有点冷,但还可以接受,凉亭距离学楼有一段小距离,大雨的滂沱让地面起了朦胧之感,只能隐约看见对面学楼下有学员在躲雨。小小的凉亭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童晃云静静地说。
“是啊,但那并不表示不能再玩,是不?”痴武伸手出凉亭,雨打在手心上,真的挺痛,要不是有这一场磊雨,极有可能会被唐泽元整死。“童,你知不知道你这所学校简直有病,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那个姓唐的有仇?不然他干嘛老找我麻烦?”还是打零工的好,打零工就不会有利害关系,哪有这么多的麻烦。
痴武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肩,直接跳进童晃云的怀里。“好冷喔。”还是童的身体暖。
“痴武!”冷不防,童晃云推开她,差点让她跌了一跌。
“童”痴武吓了跳。“你你干嘛?这么凶?我好冷,你也淋湿了,互相取暖不好吗?”痴武又投奔过去,童晃云闪了身,让她撞上凉亭的支柱。
“痛?”前额直接吻上粗糙的柱子,痴武的脸开始饱含哀怨了。“童,你又怎么啦?”
“我们两个都湿了。”
“就是湿了,才要互相取暖啊,我要感冒了,你负责吗?”有点气不过,向童扑去。他的身手灵活是事,她早就知道了,但眼见他闪避得一干二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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