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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我不怪任何人,何况你辛苦编出骗剧的人是你们,我有什么好计较的。”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大而化之的性格表露无遗。
冷夜总算松了口气!这丫头,总让他觉得感动异常,他何其有幸,能遇上了她。缠扣在她背后的手掌锁得更紧了。
而她,干脆就依偎在他怀抱里接受着他暖热的体温和男性的气息,耳畔则静静地聆听他沙哑且黯然的嗓音一点一滴地解开她的疑惑及所不知晓的事实――
“我母亲当年只有十九岁,因为她父亲的重病,也因为生活所逼,以至于她放弃了学业,只身北上来的工作,可是一个乡下女孩谁肯给高薪呢?无奈之下,她选择了进入酒店上班,赚取较为丰厚的薪水,可是虽然她身在大染缸里,却坚持不让自己的身体坠入万劫不复的灵肉生涯中,就这样,她工作了半年,直到遇上了那个男人,应该说是我的父亲吧――冷静翔”
沈魅影紧紧反握住冷夜冰凉的双手,给了他再陈述下去的勇气。“一个富家公子跟一位处于烟花之地的女人,你可以想像他们那种没有明天的结果,可是事情的后续发展并不是这样,我那父亲居然已经是个结了婚的有妇之夫,他的妻子可是冷繁毅千挑百选出来的千金小姐。你想想,冷繁毅和他媳妇怎么可能会任由我母亲的介入?这其中的压力、恐惧、折磨,我母亲都一一尝过了。但我那个傻妈妈,自头彻尾深深相信冷静翔是爱她的、是关怀她的,刀或许真是这样吧?!于是,我母亲就怀了我。这个消息当然是震惊了冷家所有人,冷繁毅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以他的个性,他怎堪忍受自己的儿子如此大逆不道地忤逆他,于是,他发起狠来,使出了个双管齐下的阴谋,他一方面牵制他儿子,另一方面则使尽镑种手段逼迫我母亲离开他。渐渐地,我母亲对嫁入冷家已不再抱任何期望,但她也从来不怨、不闹、不哭、不生气,她只是一心地想尽做母亲的责任把我抚养长大;甚至为了不给我父父亲制造麻烦,她跑、她躲,她尽其所能地远远痹篇我父亲的追踪。但是冷繁毅,我那高不可攀的祖父,他并不满意,为了让他儿子真正对我母亲死心,也为了让他儿子重回钦定媳妇的身旁,最终,他选择了不择手段;那一天,是我亲眼所见,这一辈子我更忘不了,有一双手,自我母亲背后狠狠推了她一把,那时站在远处的我拼命地叫、拼命地喊,使尽全力地想阻止那双手,可是可是来不及了,等我狂奔到我母亲身旁时,她死了!身道异处地惨死在大卡车之下”
“冷夜!”沈魅影反手把全身僵硬仿如石膏像的冷夜抱在怀里,发热的眼睛不觉地模糊了视线。
“十多年过去了我曾经倾尽全力地想搜集冷繁毅割死我母亲的证据,只可惜到现在我仍然一无所获;而冷繁毅在得知他媳妇竟然不能生育时,这才回头来找我,要我继承他的血脉、继承他的事业。魅影,你说说,这好笑不好笑?好笑不好笑”
“那你父亲呢?他对你母亲的死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相不相信报应?”冷夜唐突地反问,更森冷地自问自答道:“告诉你,我好相信,在我母亲死后的第七天,我那父亲和他妻子竟然也同时身亡,你晓得他们是怎么死的吗?车祸!
同样是和大卡车迎面对撞对撞”
“夜!”沈魅影冲动地把他揽得更紧,想给冰冷的他一丝温暖,想把他的痛苦悲哀移转到自己的身上,她受不了这个男人是这般的忧伤、忿恨、仇苦;她不要,也不舍。“夜,别再回忆这些事情了,都过去了,全部已经过去了,求你,别再去想它们,别再让那些痛苦围绕在你身旁了。”
“我也不愿意想,我也希望这些痛苦回忆能从我脑中消除掉。”他站了起来,望着手术室的大门慢慢打开,望着气息奄奄的傅鑫被护士们推了出来,医生说傅鑫已经脱离险境地,他这才又冰冷地直视前方说道:“可是冷繁毅却逼得我不得不去想。”
一双颤抖的手将一张影剧新闻版的报纸摆在倪鸣渊面前,凝视他的眸子更是盛装了恐惧,好半天,冷琳才低低地道:“鸣渊,你看看这上头写的”
“什么东西啊?”他接过报纸,快速地浏览报上新闻
本报讯:被封为超级经纪人的傅鑫,于昨日下午发生严重车祸,现场一片凌乱,车子几近全毁,驾驶人傅鑫由于直接受创伤势颇重,被送往医院做紧急手术中;据医师表示,因为傅鑫身体受伤多处,所以必须留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而这次车祸的起因,由于肇事车辆逃离现场,以至于无法立即得知车祸发生经过;但据本报记者所挖掘出来的消息指出,这场车祸极有可能不是普通的交通意外,而是出自人为预谋
倪鸣渊放下报纸,一双大手环住冷琳的细腰,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让她安稳地坐在他的腿上。
“只不不定期是件普通的车祸消息,怎么把你吓成这副模样?”他失笑道。
“问题是傅鑫不是普通人。”
“那他是什么人?”倪鸣渊漫不经心地用脸颊摩挲她细细的发。
“你难道会不知道吗?”冷琳瞪着眼睛。“傅鑫是冷夜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所仰赖的经纪人。”
“哦!那又如何?”
“最重要的是,报纸上说傅鑫的车祸是出自人为的蓄意伤害。”
他的脸上扯出了道莫测高深的笑容。“琳,有话就直说嘛!”
“转弯抹角的人是你。”她挣开他的怀抱,眼睑眨也不眨地望着他。“傅鑫的车祸难道不关你的事?”
他泰然失笑道:“你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来?”
“因为我刻你曾经说过的话。”在这一刻,冷琳的脑海中不断浮那日在床边的情景,更刻倪鸣渊在她耳旁轻声说过的话语:
既然冷夜不想回去接掌冷家,那为何不顺遂他的愿望,干嘛要逼他逼他
“鸣渊,你要对付的人是冷夜,你们只是弄错对象而已对不对?”她骇然惊呼!他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什么时候变成推理小说家”
“我要你回答我,这场车祸究竟是不是你主使的?”她拼命追问。
“的确是我!”他的承认再次震得她的一片昏茫。“不过你不须要去追究这么多,我说过,你什么都不必知道。”
“可是,你怎么能够?你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那是犯法的犯法的呀!”她失神地颓坐在地板上。
他再度把她抱进怀抱中,深情款款地吻了吻她的颊。“我说过要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或伤害。而我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取回属于你应得的那部份面已;万一,真的出了事,你大可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眼望着他。“你真以为我只要遮起耳朵、闭上眼睛,就能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没错!我就希望你这样做。琳,你只要等着大势底定之后,陪我共享成果就行了。”
“你”明知道后果会不堪设想,然而他的深情却令她为之动容。
“我爱你呀!”
她闭上眼睛,深思了好久、好久;当再度睁眼时,眸光已变得毅然决然。“既然人们两个已分不开,我就没有理由让你独自承受所有责任,有没有我可以帮忙你的?”
“琳”他本想拒绝。
“我也爱你啊!”他深深地、深深地望着她,叹了口气才道:“好吧!你只要把英国曼特尔公司的合约交给冷繁毅就行了。”
她点了点头,知道没有转圜的馀地。“我会做好的!”
踏进了暌违已久的冷家大宅,当见到凝肃面容的冷繁毅时,冷琳依然克制不住长久以来惧怕他的习惯,甚至不自然地唤了他一声:
“爷爷!”
“我担不起。”他声音冷慄地道:“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你当这里是饭馆?”
“对不起!这一阵子住在朋友家,忘了事先通知您,害你担心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你跟冷夜全是一个样,眼里根本没有我的存在,我早该习惯,更不会在乎你们是不是把我当作隐形人来看。”
原本空荡的屋子在冷琳离去之后更形空荡,饶是家财万贯的冷繁毅看着周遭亲人一个接一个离他远去,怎可能会无动于衷呢?只是向来脾气强硬的他,被众人捧上天过了半辈子,绝不认为自己该拉下脸来向人说他的寂寞。
他沉寂了好一会儿,缓了缓脾气后才又开口:“徵信社的人又捎来报告了,冷夜和那个姓沈的女人还是纠缠在一块。”
“哦!”她轻轻地回应。
“你难道没话?”冷繁毅横视她。
“我有资格说话吗?”她照实吐露心声。
“没错!你是没有资格说话,我发神经才跟你提这件事。”冷繁毅对他变相的恳切竟然得到冷琳的毫不在意,禁不住又大动肝火,怒意更炽。
冷琳不置一辞地让他尽情发泻,静静地等他怒意稍歇之后才开口说道;“爷爷,我想我还是搬出去住好了,免得总是惹您不开心。”
“你想搬出去?!”他馀怒未消地问。
“是的,还有公司的职务我也向总经理请辞了,我不想再给您制造麻烦了。”
“都辞了?好!你走!傍我走得远远的,最好别再出现我面前让我生气。”
她艰辛地再道:“还有件事我得告诉您。”她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卷宗来。“这里头有三张英国曼特尔公司对冷氏集团所不的巨额订单及契约书,这笔生意是我在发展部门时极力争取来的,若这三张订单能够顺利签约的话,便可为公司赚取相当可观的利润。”她递交给他:“算是孙女儿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冷繁毅接过手,随意地瞄了几眼之后便道:“你找律师团研究过合约的细节了?”
“研究过了。只要您签名盖章,这三张合约就可以生效了。”
“好!这三张订单就算是你报答我的。”他上了书房拿来公司印鉴,下楼后即刻在全约书上签名盖章,又交回给她。“明天带去发展部,再把你所卸下的工作交给你的秘书。从今以后,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我管不着了。”他气愤地说道。
冷琳暗暗吸口气,收起了全约,轻轻地道着:“那我走了,爷爷您保重。”
这一转身,是与冷家正式道别了,在踏出冷家大门的这段路上,她的脑子不断浮上一件事实:一张订单可以让一家小鲍司转眼间变成大企业。相反的,一座企业王国也可能国为一条错误的决策而摇摇欲坠,甚至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