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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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二月春风似剪刀，而北方的二月却仍然是寒冬未醒。虽然气象预报说今年春融较早，时至二月下旬，依然北风呼啸，大地一片隆冬的萧杀之气。常年通勤在外难得陪伴家人，送儿子上学也是屈指可数的几次。虽然窗外寒风刮动着树梢摇摆不定，为了不扫儿子的兴，我带着他向山脚进发。

    越往高处走，北风越是凄厉。终于登上第一个山头，极目远眺，高高矮矮的楼宇在冬日笼罩之下，显得苍白无力。几只高高的烟囱孤独的站在那里，不停的喷吐着浓浓黑烟。我生活在那里？在那一片或高或矮或拥挤的屋舍里我又属于哪个代码？

    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从南山的路堑中，慢吞吞地爬出来一列火车，向着这边行驶过来。身穿“黄马甲”的线路工集体下道避车。列车鸣着长笛，车轮猛烈地撞击着轨缝，疾驰而过，一行“黄马甲”继续向前移动着。远远的传来铁镐击打石渣厚重的声音，铿铿！铿铿！。看着列车在高高的路基和一个个拱起的涵洞上渐渐远去，我从心底忽然产生一种自豪感。集通现有一万多名职工在辛勤地工作着，虽然在纷杂的世事中，首先是为了谋取保障生活的收入，但是集通铁路从最简陋的蒸汽到内燃，再到现在的蒙东路网格局和发展规划，可谓来之不易。他让我们很多人为之离家跑通勤，并且不分休假，不分黑夜，召之即来，无怨无悔的付出。我望着列车的影子，它如同一条执着的小虫沿着山脚爬行，从小镇西北方向依山而出，前进，似乎是他的全部内容。是顽强、是欣慰、还是无悔？岁月流逝，谁能辨得清这其中的滋味！

    山腰上是一片果树林，每年秋天都会有苹果和沙果挂满枝头。果树们静静地沐浴在阳光下，等待着春天的到来，等待着雨水丰沛的季节。那些红色、泛着光泽的躯干依山而上，扎在乱石堆里茂盛的生长着。我常想，乱石堆中稀少的土壤要比田野中的肥沃吗，不然它们为何如此茁壮？林间，两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地走着，她们认真地端详每一颗果树还有没膝高的狼针草，似乎那些摇摆的草尖和枝头都在向她们点头问候，而她们似乎在与这些生命喃喃对语。

    儿子沿着一条坡度较大的山路，身子蹲着，手摸着石头，一条腿试探着，慢慢下山去了。他对每一条路都充满好奇，无论这条路是崎岖还是简易。或许生命就是如此，不管是长在乱石丛中，还是田野上，不管是已近暮年的老妪，还是天真的孩子，只要用感恩的心去面对世界，感谢生命赐予的时光，感恩一草一木赋予的快乐，感知万物皆有枯荣，生命生生不息，希望，就会随心而生。遗憾也罢，荣光也罢，那些只是走过之后，并不重要的结果。